第三四九章家有兒女

沒多久,劉懿陪著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大家讓了讓位置,一起坐下,中年婦女雖然還有點麵容憔悴,但是完全不再是老徐說的暈得要去姥姥家的樣子。老徐說:“沒想到弟妹還是杏林高手,針到病除。謝謝!太謝謝了!”

劉懿笑笑,說:“別小看中醫這兩根銀針,用得好可比暈車藥管用,徐大哥你放心往東開,十天半個月內保證嫂子不再暈車。”

喝了點酒,南城人老鄧,話越來越多,這哥們,估計是比較鬱悶,有傾訴欲,該說的不該說的說了一路。這哥們上個月總後台老板非正常死亡,自己的老板也隨即被對手弄下台,樹倒猢猻散,自己也光榮下崗,現在別說出來旅遊,半年不出門也沒人管。

壟西人老高問他在什麽單位,這麽黑暗。老鄧說在經濟與信息委員會,大家對這個行業都不熟悉,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他簡單介紹單位是個什麽玩藝,掃了一輪盲之後,說,要說做人,還屬他的領導做得好,下台丟了職位,光屁股一個,還跑到自己過去主管的單位巡視,告訴各單位,自己下台了,希望大家不受影響,把工作做好,也好讓自己有麵子。有些單位對他這個下台幹部不理不踩,有些甚至冷嘲熱諷,他毫不在意,大有一種最後一次,盡我所能,盡我之心,也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陳維政問他的領導有多大年紀,老鄧說才四十四歲,就已經是正廳級,而且完全是憑能力一步步走上來,這一次因為首都的上級出了事,受到連累。經過這一役,他看淡了政治的刀光劍影,想走出政界,自己做一家公司。老鄧是他的辦公室主任,也是他的死黨,自然在劫難逃。

陳維政告訴老鄧,自己是平南大江集團的董事長,歡迎老鄧和他的領導去平南考察項目,也歡迎加入大江集團這個群體,大家團結起來,船大好衝浪。

老鄧知道平南的大江集團,更知道陳維政這個名字,說:“陳維政這個名字可謂久聞大名,當真是如雷貫耳。逸仙大學的小師弟,龍山電池的掌舵人,新明國的實際*盤者。難怪,你開的是新明國的軍車,是正牌的,絕對不是套牌。”

老鄧把陳維政這一係列頭銜說下來,把老高和老徐嚇了個夠嗆,原來麵前這位,還當真是個名人。

一路閑聊,聊到很晚,互留電話後,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陳維政一馬當先,龍山洪流對付這條名聲在外的318國道,遊刃有餘,*縱好,動力足,很快就把另外三個車丟開,在然烏中餐時,另外三輛車才跟上來,陳維政和劉懿已經在然烏湖邊信步走了一圈,當晚住在八宿,次晚住在芒康,在芒康分手,陳維政轉道向南,取道香格裏拉,其它三家則繼續沿318行進。

在香格裏拉,陳維政告訴劉懿,這次旅遊完全走錯了方向,人家是雪山越看越大,冰川越看越寬,我們是雪山越看越小,人煙越看越多,越到後麵越激不起興趣。劉懿也有這樣的感覺,兩人索然無味的在虎跳峽外進到搬指裏,一口氣回到平南。

回到平南,才感覺到這個地方的空氣是如此的汙濁,每吸一口氣,都好象麵前是一個蜂窩煤的煙囪,辛辣嗆鼻。

劉裕知道姐姐急匆匆不顧一切地衝去新明國,一家人擔心不止,現在看到姐姐和姐夫平安無事的回到家裏,小裕才鬆了口氣,放學時,直接把華崢帶回了家。晚餐時,舅公把纖華送回紅水河畔,他們這段時間也因為擔心父母吃不好睡不香,所以奶奶黎晶一知道陳維政回來,立即讓舅公把孩子送到父母身邊。

看到父親,纖華立即撲了過去,緊緊抱住陳維政的脖子,一句話也不說。華崢拉著父親的胳膊,說:“爸爸,媽媽急匆匆過去,我還以為你被印度阿三打傷了呢!”

“印度阿三打傷我?”陳維政說:“那顆子彈還沒有製造出來。”

“我開始也這麽認為,後來又想不明白了,如果不是出了什麽大事,為什麽我媽會不顧一切的衝過去。”華崢說。

“你爸爸是內疚失神了。”劉懿告訴兒子:“因為印度人的核彈,造成達卡數百萬人的傷亡,你爸認為這是他們與印度發生衝突造成的悲劇,自已給自己加上沉重的心理枷鎖,有點走不出死胡同。”

“這還差不多!”華崢大悟,很認同這個說法。

“纖華,下來了!”華崢說:“你不會今天晚上就一直吊在爸爸的脖子上吧?”

“壞哥哥,我願意。”纖華轉過臉,衝華崢揮舞了一下拳頭。

“好好好好,爸爸抱著,乖女,嗲爸爸又不是什麽錯!”陳維政抱著纖華,走到沙發邊坐下,纖華換了個姿式,縮在爸爸懷裏。

劉懿拿出一條溫毛巾,抹去纖華臉上的淚水,在臉上親了一口,纖華也回親了媽媽一下,然後又依在爸爸懷裏。

“都說女兒嗲老爸,真是不錯。”劉懿笑著說:“我每天在家帶女兒,還是不如老爸親。”

“寶貝,快去嗲嗲媽媽,不然啊,媽媽就吃醋了!”陳維政輕聲對纖華說。纖華忙從陳維政身上爬起來,跳到地上,跑去摟著媽媽嗲了嗲,然後跑進小舅房裏,跟小舅玩去了。

看著妹妹從爸爸身上下來,陳維政也從親子遊戲中回過神來,華崢說:“老爸,你們這次進攻印度真是金線吊葫蘆,險過剃頭,沒有一步是有絕對把握的,好在最後印度人自己發昏,把兩顆核彈弄進孟加拉國,不然還真不知道你們怎麽收場。”

“兒子,你錯了,在外人看來,新明國的這次勝利來得十分僥幸,其實,僥幸就是我們最需要達到的結果,表麵上看,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一件事是我們主觀努力的結果,實際上,每一件事都是我們計劃的結果,為了達到目前這種僥幸狀態,我們浪費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出逃僧眾、東獨民軍,似乎是這兩大主要偶然因素造成新明國的偶然取勝,實際上遠不是如此,僧眾出逃本身就是新明國的策劃,他們逃往哪一方,戰火就會燒到那一方,當然,除了北方。

僧眾與印度軍方的衝突,完全是特戰師在暗中進行,所謂的阿薩姆陣線、阿道克組織,都是特戰師扮演。甚至消滅印度軍方五十支小分隊,還是特戰師,你可以想象,就憑那些業餘的僧眾,能夠把印度專業的軍隊打得找不著北。之所以想造成僥幸取勝的效果,是不想讓國際社會感覺到新明國過於強大。而最後的核彈,即使不失誤落在達卡,也不會落在龍山城,因為在那加蘭山地一線,我們在中[***]方的協助下,早就建立起一道銅牆鐵壁,印度的核彈進不了新明國的土地。

核彈落在達卡,讓戰爭提前結束,雖然代價很大,但是成功轉移了人們對新明國的注意力,隻有這一條,新明國獲得的比較偶然。其它,都是謀劃的結果,策劃一場勝利並不難,難的是既要得到實惠還要扮演成弱者,那才是成功。”

華崢注意的傾聽陳維政的話,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取得一場勝利並不難,難的是要在勝利中加入各種色彩,可以勝得幹脆利索,也可以勝得氣勢磅礴,更可以勝得萎萎瑣瑣,甚至窩窩囊囊,不論哪一種,隻要對自己更有利,就要采取那一種,勝利既然是為自己尋找利益,那就一定要爭取利益的最大化。

一直以來,華崢由於得到的好評太多,身邊也圍繞著形形色色的光環,養成了自以為是的傾向,雖然勤於思考,長於判斷,但是有點出言狂妄,甚至目中無人,這十分不妥,陳維政決定要好好糾一糾。

“華崢,暑假時,爸爸離開陳村後,你在陳村主要做了一些什麽?”

“主要是帶妹妹,後來跟鬆表叔學跑跳,妹妹也學,還去小舅那裏收了兩天稻子。後來華超大哥帶我們去弄魚,打鳥,還去維安叔那裏摘蘑菇,去維誌叔那裏摘大棚菜,纖華一走路就讓大哥背,鄭天天說大哥的背成了纖華的搖籃。”

“嗬嗬,這個華超也是,不上班陪你們玩!”陳維政再問:“收稻子累嗎?”

“累,真是粒粒皆辛苦。”

“能體會到嗎?”

“能。”

“知道為什麽有些人天天坐在空調房裏,輕鬆自在還高薪,為什麽有些人頭頂烈曰辛辛苦苦收入還低呢?”陳維政問。

“因為他們之前的學習不好,所以之後在社會競爭中失敗了。”華崢想了想,不敢肯定的回答。

“錯!你再想想。”陳維政笑了笑,並不太嚴肅,他知道討論這個問題,對於孩子來說還有點過早,但是對於華崢來說,必須要讓他知道自己的不足,要開始學會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要頂開瓶頸,再進一步,他可不希望,擁有方震60%意識的人成為傷仲永。看到華崢思考了一陣,找不到答案,陳維政才繼續說:“這就是社會分工,社會需要各種各樣的人,並不因為工作環境的優劣而認為他們在思維或者能力方麵有差別,隻是因為他們在成長的道路上行進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們隻要是憑自己的勞動生活,就都能得到我們的尊重。至於你剛才說的成功與失敗,沒有絕對,隻有相對,隻有暫時,沒有長久,而且還可以互相轉化。在這一次與印度的戰爭,我們勝利了,但是如果繼續打下去,失敗者必定是我們,我們建國時間太短,綜合國力不如印度。”

華崢似乎有點一點理解,問:“爸,那你們與印度的再一步會怎麽做?”

“唆使孟加拉人去複仇,如果孟加拉人放棄複仇,則讓特戰師扮成孟加拉人去印度複仇,去製造混亂。隻有對方混亂了,我們才有時間整理西六省,有時間整理這次戰爭的收入。”陳維政說。

華崢陷入了沉思。這時,女兒拿出一本製作好的藝術影集,跑到陳維政身邊,讓陳維政看她在暑假的收獲。暑假裏,纖華拍攝了很多收割稻子的照片,回來後小竹幫她弄了一個小照片集,發在網絡上,紅了好一陣。

陳維政丟下沉思的華崢,跟女兒談起她的大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