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乞丐前輩
清晨六時,區傑來接阮蕾,一起去正義市,參加正義市的開業儀式。
聽到說話聲,陳維政走出門去,打了個招呼,看著一對親熱的小情人,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
劉懿聽到陳維政說話,也走了出來,走到陳維政身邊,親熱的挽著陳維政的胳膊。
阮蕾看著劉懿和陳維政,也做了個鬼臉。跟著區傑走了,去往正文市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時間很緊。
“阮蕾吵到你了?”陳維政關心的問。
“沒有,昨天晚上她回來得挺早的,不到十一點就回來了,還幫我和小竹帶了夜宵回來。”劉懿說。
“既然起來了,不如我們去逛逛花溪的早市?”陳維政說。
“好的。”
關好門,讓小鬆小竹繼續睡,陳維政帶著劉懿走出了酒店。
高原城市,早晚有點涼,清爽而寧靜,慵懶而從容不迫,這是一座很適合休閑的城市。酒店旁邊有一條人工河,人工河的兩岸是茂密的綠化帶,高的綠樹,低的綠草,許多晨練的人,在綠樹間的空地上進行著各種各樣的鍛練,以老人居多,也有一些年青人和兒童。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女子在水邊舞劍,很專業,很優美,如行雲流水,讓人生出想跟她一起舞的衝動。
劉懿緊緊挽著陳維政,兩人沒有說話,純粹欣賞著眼前的風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風景,人是構成風景的主要因素。前人誠不我欺!
天漸漸大亮,兩人慢慢走回酒店,看到剛剛睡醒的小鬆小竹,陳維政突然想到原來身邊的人也隻比他們大五歲,其實她也還是個孩子。
早餐選擇的是腸旺麵,第一眼看見腸旺麵時,就覺得紅的熱情,紅的奔放;聞聞味道,就會有讓人有一攬入肚的欲望;夾一筷放在嘴裏,那辣味會讓人額頭立刻沁出汗星。汗出了,舌麻了,就可以體會那碗熱、辣、香的麵裏所透出的讓人愛不釋嘴的感覺,以至於最後連麵湯都會覺得是那樣的好喝。
車到正義,國聯超市的開業儀式也差不多進入尾聲,畢竟是下麵的分店開業,不需要區小老板親自指揮,而且前兩天的開業工作積累了大量的經驗,正義店的開業儀式很順利也很成功,從區傑輕鬆喜悅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告訴陳維政讓他們稍等,已經安排好,等會一起去博公館參觀。
來到博公館,發現設計相當講究,青磚廊柱,雕花門窗,轉角樓梯,外加一條寬敞的回廊。
遠遠望去,博公館特別光亮,特別在往外三米範圍內,表現為一種聖潔的光,對一切黑暗與陰霾進行洗滌的光。這時,陳維政突然大腦裏出現了一行字“這就是念力。”是屏幕直接把文字顯示在他的意識中,他知道這就是屏幕說的對空間進一步的控製能力,隨著對空間控製能力的提高,與空間的勾通能力也變得容易許多,可以隨時隨地與空間進行交流,更多的是陳維政向屏幕求教各種問題,屏幕是個好老師,隻要能說的基本上都很詳細的教導陳維政,甚至有時候會主動把一些新的東西表達出來。
“大凡進到膜拜場合,比如寺院、禮堂、紀念場館等,這些人都會帶著一種信仰或者一種崇敬的心理,這種心理會形成一種精神力,這種精神力經過時間和人流數量的累加,會變成一種念力,這種念力是這些場所用來抵禦其它外來精神力量侵入的重要手段。比如麵前這座公館,幾十年來,來這間公館參觀的人都會帶有一種崇拜的思想,不知不覺間身體、語言、意識共同集中把自己的敬重與祝願留在這裏,久而久之就會在這座公館中形成一種強大的念力,這種念力在明眼人看來表現為一種聖潔的光,每一個進去的人都會被聖光所洗滌,其實就是被念力所控製和影響,讓進去者不要有與念力意誌相反的精神存在。所以在這種地方參觀,最好要保持與聖光一致的思想,如果有別的思想,最好不要進去,否則會身體造成損害。”屏幕顯示。
陳維政點點頭,收拾所有的胡思亂想,認真,莊重的走進大門。
所有人都懷著對曆史的敬重,對先行者的敬仰,對艱難曆程的敬佩,在導遊的帶領下進行參觀。
“有一個強大的靈體,向你表達善意,想同你交流。”屏幕顯示。
“如何交流?”陳維政也想與其它靈體交流,了解一些未知的世界。
“他同意進入空間。在空間中他可以跟你進行意識交流。”
陳維政同意了,很快,意識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好,年輕人。”
“你好,老人家。”
“我在這裏呆了近八十年,才第一次能與正常人交流。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姓鄧,叫鄧中升,1935年在這裏非正常死亡。由於當時在軍中職務較高,之後又受到追綬,異界執法者一直不敢拘我,因此得以滯留此間。之後公館的念力越來越強,一般的異靈根本不敢靠近,公館就成了我的棲身之地。”靈體說。
“在公館裏隻有您一個靈體嗎?”陳維政有點好奇。
“不,有很多,但具備我這樣條件的不多。”靈體說。
“需要具備什麽條件呢?”
“首先是需要完整的意識保留,而不是局部意識的殘留,然後就是在歲月中並沒有被其它靈體傷害,最重要的一點是必須存在於這一界而沒有被帶到另一界。”靈體估計是很長時間未能與人交流,一說起話來濤濤不絕。
“前輩,要長話短說了,我們一行人已經完成了參觀,準備離開公館,要跟您告別了。”陳維政說。
“不,我想暫借你的空間稍做停留,不知能不能得到空間主人的同意。”靈體說。
“沒有問題,您是前輩,對你們,我隻有敬重,您的要求,我一定遵循。”陳維政很恭敬。
“你們還準備到別的地方旅遊嗎?”鄧中升問“去一個古戰場,也想去憑吊一下,畢竟我們這一代從小受的教育就是敬重先烈。既來之,不悼之,於心不忍。”陳維政說。
到了古戰場,鄧中升在空間裏很悲苦的說:“這個地方我知道,八十年前有一場大戰,如今這個地方還有不少殘靈。”
陳維政說:“我記得有一首詞,是我最喜歡的詞之一,慷慨悲烈、雄沉壯闊,我歡喜作者麵對失利和困難從容不迫的氣度和博大胸懷,看到這個地方就想起了這首詞”。說著,輕輕呤頌了一首小詞:“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空間裏的鄧中升,一次又一次的低呤著“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一句。感慨萬千。哀求陳維政:“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這些可憐的靈體收進空間,總比在這裏喝風飲露、曰曬雨淋要好得多。”
“這裏的靈體都是一些什麽人?”陳維政問。
“八十年前一場大戰,雙方的靈體都有。無法區分,其中有幾個意識相對完整一些的,你把他們收進來,我再慢慢的問他們吧”靈體心酸的說。
陳維政把空間裏的招魂幡移了出去,掛在紀念館下方,鄧中升把零散的靈體集中在招魂幡上,過了一會,找機會陳維政把幡收進空間。
靈體的波動,引起了劉鬆照的注意,他走近陳維政,問:“表哥,我發現這個地方的空氣有異動,是不是我神經過敏。”
陳維政對劉鬆照的表現很意外,他沒有想到劉鬆照的進步如此之快,也許是昨天晚上靈氣直接吸收得到的效果。陳維政覺得劉鬆照還年輕,不應該太早接觸到靈體之類的東西,又不願意撒謊誤導他,就說:“不是神經過敏,你的感覺是對的,我也感覺得到。往往在這些信仰集中的地方,都會出現一些意識力,這些意識力有時候會以一種超能力的形式出現。在這裏是這樣,在一些寺院、教堂也一樣。一般人感覺不到,你學過吐納,感覺比較敏銳,能夠感覺得到。”
劉鬆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深究。
離開景點,一行人轉回花溪方向,看看時間還早,陳維政決定直接趕到雲都,當晚在雲都住宿,次曰前往小九寨旅遊後直接返回古宜。
區傑正準備次曰參加雲都店的開業儀式,也欣然同往。
當晚,陳維政來到空間裏,與鄧中升見麵。
鄧中升外形並不老,也許是靈體並不成長的緣故,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很瘦,兩腮無肉,雙眼突出。身體雖然不是很透明,但也是淡淡的白色,意外的是他還穿著一件衣服,一件剪裁得很不合體的衣服,既無收腰,也無墊肩,四個口袋更像四個補丁。衣服掛在他的清瘦的身上,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袍子。這個前輩,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十分像乞丐。
陳維政在打量鄧中升,鄧中升早在公館就見過陳維政,看到陳維政的目光,一臉笑意的看著迎著陳維政。
“看得出你的身體很差。”陳維政說。
“我算是好的。”鄧中升指著青色的招魂幡說:“這些比我還慘,總共隻有四個意識還發展得相對完整,其它的都是散靈,即使那四個,也因為身體太差,要在幡中呆幾天才能出來見人。”
“怎麽會這樣?難道你們沒有元寶蠟燭吃嗎?”陳維政問。
“你什麽時候去紀念館裏燒過元寶蠟燭?”鄧中升反問。
陳維政當場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