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年來第一次相見
護士值班室裏.所有的人都傾著耳朵.想聽聽沐曦到底撿到了多少錢.金鈴繞著沐曦.微微轉了一圈兒.
“就算是沒撿到錢.也一定是有其他的好事兒.讓我猜猜.”她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哦……你回到你老爸的金窩裏去了.”
沐曦白了她一眼.“那也叫好事.”她不屑的搖了搖頭.
“豔遇到了高富帥.”金鈴一副花癡樣.滿眼冒著紅心兒.
沐曦從手提袋裏.隨手拿出一片兒吐司.猛然塞進金鈴的嘴裏.恨鐵不成鋼的說.
“你那腦袋瓜兒裏.整天在想些什麽呢.”
辦公室裏所有的同事皆捂著嘴偷笑.金鈴撅了撅嘴.晃了晃腦袋.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今天出去找工作了.知名雜誌社編輯.麵試筆試順利通過.你說.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兒呢.”沐曦站起來.手背於身後.一本正經的樣子.
金鈴驀地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嘴裏吐司的屑沫嘩嘩的往下落.她用一種十分親欽佩的目光看著沐曦.
“你去找工作了.你才出院就……你也太帥了吧.”
沐曦歪著腦袋.“嗯哼.所以……這些東西都是我請你的.”
話還沒說完.金鈴就噌噌的從袋子裏抱了一大堆零食出來.每個辦公桌上分一堆.“值得慶祝.值得慶祝哈.大家隨意.大家隨意啊.”
正當所有人都準備享受美味的零食時.辦公室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所有人都驚詫的望向門口.隻見一身高檔名牌西裝的中年男人.筆挺挺的站在門口.麵目嚴肅而又滿目含愛的看向辦公室內.金鈴看到同事們那種驚詫而又緊張的神色.緩緩的回過頭.不禁嚇了一跳.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深深的埋下頭.裝模作樣的翻著病曆本.
看到大家那怪異的樣子.沐曦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她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回頭去看.隻是麵無表情.靜靜的坐在那裏.在心裏默默的回憶著他淡去的模樣.也想像著她回過頭去.父女倆四相對時的情景.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勇氣回過頭去.
“曦兒.”最終.沐天成先開了口.那兩個字.在這四年裏.他不知在心裏.在嘴裏喚了多少遍.“我是爸爸.”
那一刻.沐曦再也忍不住.眼眶頓時濕潤.緩緩回過頭.四年不見.曾經瀟灑帥氣的父親.似乎蒼老了許多.剛剛年過半百的他.耳鬢兩旁竟然有了絲絲白發.額上也浮出了淺淺的皺紋.嗓子瞬間似被堵了一樣.有些哽.心裏酸酸的.有些許難過.
她深深的呼了口氣.“爸.”隻是她依舊一動未動.並未如金鈴她們想像的那樣.奔過去緊緊擁住.在父親的懷中撒撒嬌.
沐天成一步一步.很沉重.也很堅定.慢慢的走到沐曦的身前.緩緩抬起手.扶住她的雙肩.“你終於醒了.”一滴清淚劃過臉頰.“爸爸盼這天盼了好久.老天有眼.終於把你盼了過來.”沐曦低垂著眼簾.始終沉默不語.“跟爸爸回去.好嗎.你一個人在外麵.又沒個去處.爸爸實在是不放心.”
沐曦的眸光有些躲閃.“我現在挺好的.也找到了新工作.爸.你不用替我操心.”
一旁的金鈴聽了.急得直跺腳.這家夥.腦袋抽了嗎.放著這麽有錢的老爸不要.非要在外麵寄人籬下.不是腦袋抽了.就是神經有問題.
“爸爸已經在公司為你安排好了位置.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過來上班.”沐天成用乞求的眸光看著沐曦.
想想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辜負了母親一輩子.可總算是還有良心.心裏還有自己這個女兒.畢竟.他們之間有著血肉之親.看到他難過的樣子.自己也於心不忍.沐曦不好直接拒絕.更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總是要留點兒情麵.近點兒人情.她隻好淡淡道.
“我考慮考慮吧.考慮好了給你答付.”
沐曦成扶了扶眼鏡.微愣.“好吧.”他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對了.”沐天成似忽然想起了什麽.“你現在住哪兒.環境怎麽樣.要不要爸爸給你找個住處.”
“不用了.我現在住的地方很好.你放心吧.”沐曦一口回絕.
“天色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沐天成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他隻想了解她現在的境況.
沐曦回頭看看金鈴.金鈴正皺著眉.咬著下唇.似乎對她很不滿意.她隻好拒絕了自己的父親.“不用了.住的不是很遠.我自己可以打車.”
沐天成長長的歎了口氣.一臉的凝重.打開手提包.從裏麵抽出一張銀行卡.拿過沐曦的手.遞於她手中.
“這個你拿著.有用得著的時候.”
拿著.一定要拿著.一旁的金鈴在心裏暗暗的使著勁兒.希望沐曦不要再拒絕了.於情於理.沐曦都不該那麽辜負她父親的一片好意.
沐曦微愣.麵露難色.看了自己的父親好一會兒.緩緩握住掌心.將那張銀行卡捏在手心裏.
“謝謝爸.”
末了.沐天成失落的轉身離開.看著父親有些落寞的背影.沐曦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感.明明在乎著他.卻要如此淡漠的對他.這到底是為什麽.因為自己的母親.還是因為自己這種不尷不尬的身份.
金鈴長長的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呼……還好你接了.不然啊.我都忍不住要替你接了.”
“我走了.你慢忙.”沐曦抓起放在桌上的挎包.心情似乎不大好的跟金鈴道了別.
“嗯.路上小心哦.”
一個人回到小屋.躺在床頭.雖然屋內整個色調暖暖的.可是沐曦卻依然備感孤獨與淒涼.一種挖空心般的空虛.漸漸襲上心頭.鳳涵天.他還好嗎.是否如我一樣.在想著我.孩子還好嗎.現實與夢.她已經分不清了.如果是夢.為什麽她的心會痛.如果是夢.她為什麽會那麽清晰得記得他.
嘀嘀.手機不合時宜的想了起來.沐曦隨手拿過去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你好.這個點兒.你應該沒睡吧.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沐曦納悶兒：你是誰.
手機立馬又響起：嗬嗬.李悠.你的新同事.還記得嗎.
沐曦恍然.看著信息.她淡淡的笑了笑.隨關了手機.換上睡衣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