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兩人商討的時候，並沒有傳音，而是就那樣敞開了說。
有些話，雖然說的小心翼翼，但是卻隻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一切，都是因為被打的怯了。
修為高，出手狠，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哪怕是胡來抬手間削去了王大錘的腦袋，生裂沈長老，對於蘇長老和段長老的衝突，都沒這個來的強烈。
那可是一個結丹境大圓滿，一個化嬰境前期！
這樣的兩尊修者，就那樣被悄無聲息地弄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體。也不能說什麽都沒留下，在湖麵上，還飄著兩套衣服，證實著沈長老和王大錘曾經來過。
令兩人心安的是，至始至終，胡來都沒有再出現過，也沒有說過什麽。
直到離開了湖泊，腳踏實地，兩人依舊有種夢遊的感覺。
“剛才，我們真的進去了？”段長老回首來時的路，問道。
蘇長老點了點頭，“那是必須的。”
“你打我一下吧，我怎麽都覺得我是在做夢。”段長老說道。
啪——
毫無征兆地，蘇長老一巴掌扇在了段長老的臉上。
“嗷嗚——”段長老猛地跳起來，“你個老王八，我讓你打一下，你怎麽打臉！”
蘇長老冷然瞥了眼段長老，“老段，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種話！你要是不服氣，你就也扇我一記耳光。”
話都被說到這份上，雖然段長老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巴掌還回去。
冷哼了一聲，段長老沒再說話。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後，蘇長老率先打破了僵局，“老段，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死了一個沈長老，死了一個王大錘。
好在，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外，在無人知曉。
就算現在兩人回到宗門內，也是沒什麽人會過問他們這段時間去了那裏，更不會有人把那兩人的死，懷疑到段長老和蘇長老身上。
“去那個什麽天宗啊。”段長老捂著半邊臉，狠狠地看了蘇長老一眼。
“難道我們真的要去天宗？”蘇長老麵露些許愕然的神色，“你腦子秀逗了吧！現在那個所謂的天宗，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一個結丹境的梁山！”
段長老冷笑，“裏麵的那位被你吃掉了？”
蘇長老嘴巴張了張，半晌才說道，“燕未還是幽寂宗的弟子，你覺得他可能會另立門戶？更何況話再說回來，就算天宗是他自己成立的宗門，但是天宗門內，有幾個算得上是真正的好手？這種宗門，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罷了。”
“老蘇你的意思是，之前你說的，都是為了蒙蔽燕未還？”段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蘇長老嗬嗬笑了下，“怕什麽！你還真以為他很厲害不成？”
“你好像知道了什麽似得。”段長老說道。
“不是我知道了什麽，而是我一直就知道。”蘇長老得意地抬起頭，“實話告訴你，老沈的死，還有王大錘的死，已經是那個燕未還能夠做到的極限。”
段長老不明所以然地看著蘇長老。
“老段，你這人，腦子真有問題。”蘇長老微微搖頭，“你想過沒，為什麽我們進去的時候
，天地元氣形成的白霧籠罩整個湖麵，現在呢？”
不用說，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霧退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霧退了？”蘇長老問道。
段長老茫然搖了搖頭，雖然他已經是化嬰境初期的修為，但是論修煉的年份，還有其他方麵的見識，和蘇長老比起來不是一個層麵。
看到段長老那副神情，蘇長老又是冷笑了一聲，“老段，你好好想想！”
“陣法？”段長老突然想到了他們去找胡來之前，途中曾有過的討論。
蘇長老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那個燕未還是用陣法殺掉了沈長老和王大錘？”段長老恍然大悟，“我說他怎麽可能那麽厲害……”
話剛說完，段長老又搖了搖頭，“可是這也不對勁啊。”
“那裏不對勁了？”蘇長老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就是關於老沈的死，王大錘的死以及那個王大錘的屬下步不凡的死之間的關聯？”段長老麵露凝重的神色。
蘇長老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段長老繼續說下去。
“我們見到步不凡的屍體的時候，老沈說過一段話，你還記得不？”段長老沒等蘇長老作回答，就繼續說了下去，“步不凡的死，是被某種神秘的功法吞噬了所有的生機。”
說話的時候，段長老打了個冷戰。
他顫顫巍巍地掃視了下周圍，環抱雙臂，縮著肩膀，“老蘇，我勸你一句，別玩什麽花腸肚子，絕對的實力麵前，我們的任何計謀，都是白搭。”
蘇長老冷然看向段長老，“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我們去投靠天宗！”段長老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來曆，你覺得飛沙門還可靠嗎？”
段長老不是聽不明白蘇長老的意思，但是他是不理解。
飛沙門是很厲害，在方圓碗裏內，幾乎是無敵手，但是再怎麽強大，也不過是幽寂宗的一個下屬宗門。
真要是幽寂宗要對付飛沙門，甚至都不用出手，一個指令傳下去，有的是為了利益的宗門，聯手絞殺飛沙門。
“不知所謂的人，我看是你吧！”蘇長老一甩袖子，“老段，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去你的天宗好了，我繼續回我去當我的飛沙門長老！”
說罷，蘇長老拂袖而去。
“喂，老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段長老急忙喊道。
隻可惜，人已遠去。
低頭長長歎息了一聲，段長老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他還有很多分析的話想要和蘇長老說，但是蘇長老已經含怒拂袖而去，段長老也知曉，他就算接下來說再多，也不可能挽回什麽。
步不凡的死，讓段長老想到了王大錘和沈長老可能消失的原因。
那就是……兩個人都是在瞬息被吞掉了所有的生命精華，保護真元、生機……最終被吞噬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隻要一想到那隻怪異的手掌，段長老就覺得心頭一陣發虛。
天宗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在天宗的門外，整天都有一個中年男子在溜達。
那中年男子雖然在山門下溜達，但是卻始終
不曾走上山門來。每次有天宗的弟子出入，他看過來的目光，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現在天宗上下內外，一片和睦的欣欣向榮，自然，門內弟子的心態也就不同。
於是，有人就上前詢問那位中年男子，問他是否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中年男子每次都是笑著搖頭拒絕，卻不說話。
久而久之，眾人都當他是個啞巴。
一些經常出入山門的人，會對中年男子報以會心的笑容。
黑岩幾人，也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奇怪的中年男子，但是幾人做出了些許猜測，最終都沒能猜測出到底是什麽來頭。
不過，既然對方不說什麽，也不做什麽，他們也就不好強行驅離。
如是，過了約莫一個多月。
一名天宗的弟子，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山門，滿身灰塵仆仆，身上的衣服襤褸，透著些許血跡，顯然是經過一場廝殺。
經過中年男子身邊的時候，那位天宗弟子停頓了下腳步。
“你快走吧，我們宗門有敵人圍攻！”
也不管那中年男子是否能夠聽懂，那位天宗弟子蹌踉著朝著山上跑去。
天宗山門內，所有的高層迅速匯聚在了一起。
梁山的傷勢已經完全好轉，但卻是跌落了一境界，隻有結丹境前期的修為。在場的人中，以他修為最高。
“弟子拚死傳回的消息，是黑水宗的人攻擊了我們的弟子，而且現在黑水宗已經聚集了上千名修者，大舉來犯！”梁山看了圈周圍，冷然說道，“我們天宗的十名弟子，隻有一個活著回來，其餘的都被當場格殺。”
氣氛，凝重呆滯。
“黑水宗為什麽要來犯？”黑岩問道。
梁山搖了搖頭，“在之前，四象門和黑水宗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次是發了什麽失心瘋。”
呂子風一直保持沉默，見狀，突然開口說道，“會不會是和燕少的事情有關？”
距離呂子風被撤去刑堂長老的職責，已經有兩月又餘。
按照結丹境修為的腳程，再慢也從那湖泊那裏打了個來回綽綽有餘。
隻是，無論是步不凡還是燕未還，都沒什麽消息傳來。
“這件事，有可能。”梁山點了點頭，“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梁大為本來就是飛沙門王大錘的兒子，王大錘實際上的身份，據說是飛沙門門主的私生子，隻是迄今為止，飛沙門門主都還沒承認他這個兒子。”
黑水宗、四象門，都是屬於飛沙門下的勢力。
門主的私生子的私生子，這種事，怎麽傳出去都不大光彩，但是不光彩歸不光彩，有仇報仇卻是總沒錯。
飛沙門不大可能因為這件事親自動手，勞煩下麵的小門宗，卻是沒什麽問題。
“黑水宗的來意，大概就是這樣吧。”梁山說道。
“黑水宗的實力如何？”黑岩問道。
梁山沉吟了下，說道，“黑水宗有一個宗主，三個副宗主。四人的實力，大概都是在結丹境前期把，不知道那個宗主有沒有突破到結丹境中期。”
眾人環視了下周圍，臉上皆騰起一絲苦笑。
對方四名結丹境的修者，這邊卻隻有梁山一個，還是實力需要打個折扣的那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