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都是強者
半響後，方衍才感覺自身的狀況好了一點，對方妃韻勉強的笑了笑後，脫離了攙扶，筆直的站在中年男子對麵，不卑不亢的說道：“古城主，不知道你這次特地叫小子來是有什麽事情？”語氣談不上無禮，但也沒有應有的恭敬，不是他自大敢在這樣的強者麵前造次，而是他心中的憤怒確實還沒有徹底消除，這個時候想叫他做的恭敬點他都做不來，他裝不來那種表麵恭敬心裏卻在破口大罵的虛偽。
“嗬嗬。”中年男子再次搖頭笑了起來，指了指方衍，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看著他，說道：“你這個小家夥的火氣倒是不小，就你這城府啊，還要跟妃韻好好學學。”
天輝城城主這次和方衍見麵，態度和以往幾次的威嚴相比，簡直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突然間變得親切了不少，就像是對待自己人一樣，就連方衍也有這樣的感覺，不管是先前試探性的威壓，還是從他的語氣上，都能明顯的感覺出其中的不同，這一點讓方衍略微有些不適，同時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聽著天輝城城主的話，方衍微微撇了撇嘴，並不作答，方妃韻倒是得意的看了方衍一眼。
天輝城城主淡然的笑著，並未介意，看著方妃韻和古馨二人，繼續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先退下去吧。”
古馨臉色未變，但卻沒有說什麽，可方妃韻卻不依了，開口說道：“古伯伯，什麽話還要讓我們回避啊？妃韻可不依，萬一你再欺負他怎麽辦？”
“你個小妮子，還沒怎麽樣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小情郎怎麽樣的，隻是有些話要和他單獨談談。”中年男子調笑的說道，方妃韻倒沒什麽，可弄得方衍又是臉現窘迫之意。
看著中年男子溫和的麵孔上閃過的一絲威嚴，二女再不敢貧嘴，方妃韻對方衍使了個一切小心的眼色後，便抱著極不情願的小獸和古馨一起向偏廳外退去。
大廳內就剩下了方衍和中年男子兩人，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古城主，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最終還是方衍先堅持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這三百多年來，你一直呆在殺神山之中？”天輝城城主出聲問道，其實在他的心裏，已經知道了方衍確實在殺神山之中呆了這麽長時間，隻是他到現在還有一些不相信而已，以他們天輝城數萬年的傳承，他深知所謂的殺神山是什麽地方，裏麵會有著什麽樣的恐怖危險。
方衍眉頭一皺，暗道一聲果然跟殺神山有關，在心中略一斟酌，還是決定選擇如實回答，說道：“是的，一直在殺神山之中。”
“那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殺神山的原身了？”天輝城城主眼中精芒微閃，繼續問道。
“原身？”方衍有些不解的念道。
“荒古殺場，上古殺場！”天輝城城主一字一句的說道。
方衍猛的一震，望著中年男子，不可思議的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你也到過殺神山？”天輝城城主突然說出這話，委實讓方衍有點震驚，因為在他看來，世人都說那是殺神山，以他的經曆，隻有到過裏麵深處的人才知道那確確的是一處荒古和上古的殺場，那裏麵屍骨漫天，就連老祖都被封印在內，沒到過深處的人，又怎會知曉？
“不用驚訝，我並沒有去過那荒古殺場，但這並不代表我一無所知。”天輝城城主說道，看著方衍那疑惑不減的神色，繼續說道：“我想，我傳承了數萬載從未間斷過的天輝城一脈，知道這等辛秘不足為奇吧？”
聽到這話，方衍所有的疑惑瞬間解開，釋然了，傳承書萬載，這比什麽理由來得都要堅硬，大陸上，還有他不知道的嗎？看盡了大陸變遷，知道殺神山中的辛秘，這是理所當然的。
“是的，這些我都知道。”方衍定了定心神，正色的回答道。
“你在裏麵都看到了什麽？都知道了些什麽？又遇到了什麽？我很好奇。”天輝城城主盯著方衍說道，似乎想看透他內心所想，可是最終，他失望了，即使眼前這個青年的修為和他還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可他硬是看不透他半分半毫，戰血之體，豈是人人可以窺探？
方衍的臉色略微變換了幾下，有些警惕的說道：“你為什麽會對這些東西好奇？我又什麽要告訴你？”方衍確實不敢把那裏麵所看到遇到的事情隨意告訴別人，就連周大神和師傅他都沒有細說，一個是因為匪夷所思，但更重要的是，方衍認為殺神山裏麵的辛秘事關重大，牽扯到荒古、上古，更是牽扯到老祖級別的存在，也許一個不慎就會出現不可預料的結果發生，所以他不能亂說。
異界之人在蒼古大陸經營了無盡歲月，恐怕其的滲透無所不在，現在更不知道隱藏在哪，就連南州天星城都被異界之人所謀奪，他如何能相信眼前這個天輝城城主是清白的？這並不是方衍疑心重，而是事實讓他不能有半點馬虎。
萬一被異界之人知道了殺神山裏麵的事情，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恐怖的老祖救出來，那大陸無疑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境，到時候，叫方衍該如何自處？他將會成為大陸的罪人。
天輝城城主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欣慰的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不錯，夠謹慎，可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否則也不會知道古村的存在，你父親當年更不會叫我帶話給你，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和張老千年前就是最要好的朋友。”
“張老就是你在古村時開口閉口叫的張爺爺。”天輝城城主接著解釋道。
這些方衍都知道，當年父親叫他帶的一句話方衍到此時還記憶猶新，可唯一讓方衍驚訝的是，張爺爺怎麽會跟天輝城城主是朋友？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滿頭蒼發樸實無比的老人是個地地道道的凡人啊，這一點讓他簡直無法想通，試問，一個普通人能跟一個這麽大的人物認識嗎？而且兩人還相隔十萬八千裏！
“你還在懷疑麽？罷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張老並不是你印象中的那樣，僅僅是個凡人，他的修為，毫不誇張的說，一點都不在我之下，甚至，你在古村內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他們故意為之，那裏的人，包括你父親在內，沒有一個是凡人，並且都是一等一的強者，他們的修為，沒有一人是在戰尊之下！”天輝城城主盯著方衍正色說道。
方衍的心裏頓時被掀起了滔天駭浪，一個個熟悉而樸實的麵孔出現在腦海之中，這些人都是他思念了無數次的人，都是古村中那些樸實無華，辛苦勞作親切無比的人，方衍一直以為他們隻是最平凡的農者，甚至，他都能知道，三百年後的今天，他們估計早已不再人世，為此方衍還好一陣愧疚，沒能送上他們最後一程。
如今聽到天輝城城主的話，方衍有震驚，但不可否認更多的是驚喜，如他所說，那些人都是修為高深的強者的話，那一個個熟悉的人豈不是至今還在世？他們並沒有死去？
“真---真的？你沒有騙我？他們真的都如你所說？”方衍語氣顫抖的問道，深深的情感不可壓製的流露了出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地方最能讓他感覺到親情，那無疑就是古村之中，如果說這個世界誰最能讓他感受到親情，那無疑是古村中那一個個樸實的人兒。
在自己幼小的時候，是他們嗬護著自己，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是他們鼓勵著自己，在自己最調皮無知的時候，是他們包容著自己！隻有他們，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不管自己是廢物還是天才！
“千真萬確，方衍，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麽來的嗎？衍化萬千！衍字一字，包含著萬千的變化，無盡的變數，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單單以一個衍字為名。”天輝城城主臉上堆滿了慈祥，繼續說道：“當初為你取名的時候，我有幸，也參與在了其中，嗬嗬。”
方衍不止是激動，更是怔住了，這一個個和自己息息相關，而自己又不知道的事情被此時說出，方衍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有激動，有親切，有驚訝，有彷徨---
“那就是說，我在出生的時候，你就關注到我了？那些人，又為什麽要裝成一個平凡人呢，那麽高的修為，還要窩在那荒無人煙的古村之中？張爺爺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方衍怔怔的說道，把心中一個個的疑惑問了出來。
“嗬嗬，孩子，你的出世本來就是萬眾矚目，更是被有心人盯著，你們戰血一脈，從萬年前開始，就有無數的追隨者，戰血先祖，一生施恩無數，他們，都是世代守護你們一脈的後人。”天輝城成輕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