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香樓
番城的夜晚，雖沒有白天那麽熱鬧非凡，但也說不上是寂靜無人。街道兩旁依然有小販擺著攤位，插著花燈。看上去別有一番風情。
方衍一行一路奔波趕了半個時辰到達番城。此時三人風塵仆仆的站在街道上。方衍道“王火，你準備帶我們上哪去啊，總不可能咱就傻站在這裏吧”。
“你別急啊，先讓我喘兩口氣先，他大爺的，化武以下的修士就是可憐，去哪都得跑著去，我說你丫的狂奔半個時辰怎麽一點不見你吃力啊”。王火邊喘邊道，看到方衍麵不改色的站在旁邊心理彼為不平衡道。
“不是我不吃力，是你太沒用了，才這麽點路呈，看你那樣跟跑了幾萬裏似的，還脫凡境界呢”。方衍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靠，你個死怪物，平時一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被你趕得半個時辰就就到了，還不讓我喘兩口了。脫凡境界也是人啊，要知道這一路上可都是用武靈氣支撐的，這也有氣竭的時候啊”。王火委屈的道，特別是看到站在方衍肩膀上的小獸嘴咧的跟荷花似的。眼裏更滿是幽怨。
“嗬嗬，好了，不打擊你了。喘夠了沒，喘夠了咱就走啊”。方衍笑道。
“走吧走吧，哥今天帶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男人的天堂。哈哈”。王火回氣之後，又來勁了。
迷香樓，番城最大的青樓。此時王火和方衍正坐在二樓看著下麵的花魁奏琴。
方衍看著大廳的糜爛，從沒接觸過這樣場景的方衍，渾身不自在。用肘碰了碰旁邊的王火紅著臉道“你丫的，這是什麽地方，來這幹什麽”。
王火看著紅臉的方衍調笑道“哈哈，你丫的也太沒出息了吧。嘖嘖，你看那妞水蛇腰扭的，還有那美人**的。你再看下麵那奏琴的姑娘，美吧。我跟你說，她可是這裏的頭號花魁。七日才公開演奏一回，不容錯過啊，要不你以為我夜晚把你叫來番城幹什麽”。王火滿臉**指著幾個露骨女人。
方衍聽到這話，起身帶著小獸就想離去，實在是受不這樣充滿糜爛氣息的地方了，不是做作。隻是單純的不喜歡。
“唉唉，方兄，跟你開玩笑的，先坐下，聽我說”。王火看到方衍起身要走，頓時就急忙起身把方衍攔下正色道。
方衍坐下看著表情嚴肅的王火道“我就知道你丫的有事，快說什麽事”。
“下麵奏琴的女子是這的頭號花魁，同時也是狂武派少主李立中意之人，隻要沒有重要事情，她每次演奏李立都會到場，今日我叫你來就是在此等李立，探他虛實。”王火正色道。
方衍略為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是為了上次在烈焰門大殿所提過的比試之事”?
“恩，番城區域的門派由二十年一次比試來決定番城的資源歸屬和管理權。二十年前的比試我們烈焰門敗北，這次準備了二十年，本以為勝負不過五五之數，沒想到近日傳聞李立突破到了脫凡四重，如果是真的，以我脫凡三重的境界戰他，必敗。所以我要親自探他虛實”。王火歎息一聲道。三重和四重已不是相差一重的關係的，而是前期和中期的差別，差距彼大。
方衍聽到王火所說，心底也略微一沉替烈焰門擔心道“他什麽時候會來，你準備怎麽探他”。
“哎，不知道，等他來了再說吧，應該快了”。王火低落的說道。
方衍在心理微微搖頭，沒想好怎麽探李立虛實就這樣來了，看樣子王火這次是真急了，也沒出聲，兩人就這麽坐著。看著兩人情緒低沉，小獸也乖乖的坐在桌上老實起來。
不一會，一樓大廳門外走進一位身高六尺麵容英俊，一臉傲氣的少年，後麵跟著幾位下人，氣派十足，少年進門看了正在奏琴的美麗女子一眼。青樓老鴇見到少年到來，急忙跑到少年近前嬌笑道“立少，您來了啊，今天是坐大廳還是上二樓…”。
“把大廳中央的位置空出來”。少年撇了老鴇一眼，傲氣道。聽到少年所說，大廳裏坐在中央的一群嫖客迅速讓出一個真空圈子，老鴇連忙叫人端桌上茶。可見少年如此跋扈。
在少年進來的第一時間，王火就死死盯著不放，死命想看出點什麽，可最後還是歎氣著收回目光道“他就是李立，狂武派的少門主，為人跋扈目中無人。我看不透他的修為”。王火十分懊惱道。
方衍眼中淡澄色的微光收斂，就在少年進門的那一刻，看著王火的表情就猜到他就是李立。於是運氣戰血看了一眼。頓時便知此人修為深淺。心中驚訝無比。
“王火，我們走吧，已經沒有必要在待下去了”。方衍淡淡道，也沒解釋。
“哎，走吧，看樣子他是真的跨入四重境界了”。王火無比低落道。
兩人一獸快速離開迷香樓，出門之後方衍就說道，今天我們趕回烈焰門，我有話要跟你爹說。此時的王火心情低落正在想著事情，沒注意到方衍的口氣不對。也沒多問，隻是答應一聲。
回烈焰門時兩人都想著心事,並沒有像來時那樣急趕，用了一個時辰才趕回烈焰門。
“王火，你知道你爹在哪嗎，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他”。烈焰門的一處，方衍看著王火嚴肅道。
看著方衍的表情，王火知道肯定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否則方衍不會這時要見父親。頓時也不多問道“知道，這個時候我爹應該還在練功房修煉，我帶你去見他”。
兩人來到練功房外，還沒待王火叫喊，屋裏就傳來王剛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方衍心底微驚，暗道化武境界強者果然了得。
兩人走進屋內，練功房不大，擺設簡單，王剛盤膝坐在地上睜開雙眸看著兩人道“火兒，這麽晚了，有何事”。
不等王火開口，方衍上前拱手道“前輩，這麽晚來擾您修煉，其實是晚輩有事告知。晚輩剛在番城見到李立，發現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覺得必須第一時間要告訴前輩，所以這麽晚才來打擾”。
“哦，說來聽聽”。王剛好奇道。
“晚輩發現，李立不是脫凡四重的境界”。方衍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兩人的表情。王剛低頭沉思，王火卻雙眼微亮，顯然後者想錯了。隨後接著道“而是脫凡七重天”。
“什麽”。兩人同時驚叫出聲，王剛瞬間站起噔大眼睛看著方衍驚奇道“方小兄弟從何得知”？王火更是呆立一邊，顯然被這個突然的消息驚傻了。
“這個消息千真萬確，請前輩不要懷疑，是我親眼所見，我能看透他”。方衍又接著把和王火到番城的經過說了一遍。
王剛此時就想著這則驚人消息，也沒注意方衍說能看透李立這話。隻是再次盯著方衍道“你就這麽確定沒看走眼”？這則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本以為最多隻有脫凡四重的李立突然被說出是脫凡有七重境界，不能怪王剛懷疑再三。
方衍毫不退縮的看著王剛回道“千真萬確”。
看著方衍的堅定，眼神毫無回避的看著自己。王剛信了。
“火兒”。“火兒。快速速去吧長老們叫到烈焰門大殿，我在那等著。快去”。王剛叫了王火一聲，可王火還在震驚之中毫無反應。王剛接著又大聲吼道。
王火轉醒，立刻知道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迅速跑去通知長老。王剛則帶著方衍向烈焰門大殿趕去。
烈焰門大殿。很快三個長老全到齊。氣氛沉重，無一人就坐。
大長老上前道“門主，不知如此著急把我們叫來有何事”。另外兩個長老也是齊齊看向王剛。
王剛把方衍剛跟自己說的話對著三位長老說了一遍。三位長老聽後，又是驚疑無比的對著方衍連續質問。經過方衍又一輪的肯定，最後才相信這則消息。
大殿裏沉靜的快要滴出水來。良久，大長老仿佛瞬間蒼老許多，雙眼無神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烈焰門又要像二十年前那樣…慘淡收場…”。
“他媽的，我脫出烈焰門，我現在就去把那小子滅了，我做的事和烈焰門沒任何關係”。脾氣火爆的二長老怒目圓睜大聲道。就要往殿外走去。
“回來，二叔，你要真殺了李立。就算脫出烈焰門，狂武派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別忘了他們上麵還有一個宣陽宗”。王剛吼道，三位長老是看著王剛長大的，王剛在私底下都以叔叔相稱。在烈焰門大難之時，沒人退縮。可見其中最珍貴之處。
“犧牲一個長老如果能換來烈焰門的將來，值得，他們有宣陽宗，我們上麵也有個焚火宗。怕甚，我去滅那小子”。一直沉默的三長老幽聲道。
“糊塗，老二老三，你們自己想想，二十年前，我們敗給狂武派，上麵已經對我們非常不滿，這次如果我們再惹下這樣的大禍你還以為上麵會站出來保我們？別忘了，李立的外公是宣陽宗的大長老”。大長老怒聲道。二三長老聽到老大講出其利害關係，頓時猶如魂丟一半，三長老無神道“難道我們烈焰門就要這樣完了”？
“如果這次我們不能勝過狂武派，焚火宗一定會放棄我們。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是完了”。王剛依然一臉剛毅，做為一門之主，在這樣的時刻更要撐住，盡管心裏再無力。
王火此時雖然插不上話更幫不上忙，但是卻挺直了身軀站在一旁，眼中盡是堅定之色。
方衍看到他們這樣，心裏真的很多感觸，到了門派大難之時，居然都願意堅守，赴湯蹈火。毫不退縮。
王剛雙目無焦，心裏想到，哎，看來烈焰門這次是真的要保不住了，本來以為有方衍的幫助，這次就能扭轉乾坤，現在看來就算是方衍…。等等，方衍？王剛好像想起了什麽，頓時滿眼激動，死死看著方衍。
王剛帶著激動得略微顫抖的聲音道“方小兄弟，你剛跟我說你能看透李立對嗎”？旁邊的三位長老和王火聽到這話，頓時齊刷刷的看著方衍，剛還無神的雙眼漸漸炙熱。
“是的前輩，我能看透他”。方衍道。大殿幾人聽到這話更是激動，心裏同時晾過同一個想法，有希望。
“那敢問，方小兄弟，你現在是什麽修為，對上李立可有勝算”？王剛麵臉急切。
方衍看看大殿裏眾人，想起剛才三位長老的執著，王火父子的堅毅。現在全是滿臉希望的看著自己。便道“我也不知我修為多高。但是要勝李立，輕而易舉”。方衍雖然沒有經過實戰。但這戰血帶來的霸氣卻一點不少。其實戰李立，方衍估計，撼天手出，他必無幸免，無須再多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