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謝晚正在跟幾名已婚前輩談最近的電影發展,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了各自的家屬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我們家那位特別黏我,成天吵吵著讓我早點兒息影回家陪她。”一人道。
“嘖,誰不是呢。我最近身體不太好,老了,都有那個三高,我們家那個三天兩頭就來探班,你們不知道,有次我跟她打電話說我有點不舒服,話沒說完她就給我掛了,第二天,帶著私人醫生就殺到了劇組,真是哈哈哈。”
“我老公也是,嫌我接的通告太多,還偷偷給我的經紀人打電話,兩人差點吵起來,得虧我發現的早。”
……
一桌人聊天跟打麻將似的,一個個輪著說,輪到謝晚的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見他不說話,就有人問:“小謝,你不是也結婚了嘛,聽說感情還特別好嘞。”
謝晚笑道:“嗯,感情很好,就是經常分居,有點想她。”
“嗨,咱們這個圈子整天東奔西跑,睡覺都在飛機上,哪能經常黏在一起啊。”
謝晚點點頭,但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悲涼的情緒還沒上來,就被場務打斷:“謝老師,有人找。”
謝晚皺眉,這個時間會有誰找他?
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拐角。
“阿裴!”謝晚瞳孔驟縮,驚喜上了頭,渾身竟僵住了。
見陸裴過來,“麻將桌”瞬間散了,幾名老前輩自動退避。
陸裴走到他麵前,故作失望道:“我還以為你見到我的第一眼,會馬不停蹄的朝我奔來,嘖嘖~我是高估我自己了嗎?”
話沒說完,腳底一輕,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阿裴!我開心死啦!”謝晚高興的像個小孩兒。
“我覺得你可以先把我放下,我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陸裴尷尬的看著周圍投來的目光。
謝晚這才把人放下:“阿裴你怎麽來了?”
陸裴挑眉:“探班啊,不然來演戲?”
“那你那邊的工作……”謝晚疑道。
“我們家老公有時候真是蠢的夠可以,”陸裴捏了捏謝晚的耳朵,聲音忽然溫柔下來,“明天你生日。”
謝晚眼睛一亮。
陸裴喝了口水,潤潤喉:“我呢,自從剛入臨江大學病的那場之後,就下定決心不再拚命工作了,人命這個東西得可持續發展。”
“那你前段時間還。”謝晚問。
話沒說完,就被陸裴打斷:“這個月月末要交成果,你的生日又不在周六日,想請假,又不能耽誤進度的話,隻能前期拚一點了。”
當著眾人的麵兒,謝晚死不要臉的來了個法式深吻。
得虧這次的拍攝組安保周密,不然不知道會出什麽傷風敗俗的話題。
陸裴一臉歉意的衝周圍人點點頭。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陸裴摸了摸下嘴唇,“親就親吧,你屬狗的啊還咬!”
“憋太久了,發泄發泄。”已經好久沒沾葷腥的謝晚義正言辭道。
陸裴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有理啊,我說晚晚,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浪?”
謝晚以此為誇獎:“因為你厲害啊。”
陸裴指著自己:“我?”
謝晚認真的點點頭:“是啊,因為你激發了我浪的潛質。”
這麽一本正經說這種話更那啥了,陸裴看著眼前的老公,一臉撿了寶的嘚瑟。
整個下午的拍攝,謝晚都特別的在狀態,提前完工,就帶著陸裴回去了。
“不是回酒店嗎?來超市幹嘛?”陸裴納悶。
謝晚帶上帽子跟那架金絲邊眼鏡:“晚上要吃飯啊。”
平時他自己在的時候,一般都是吃組裏的盒飯,不會自己做的,但自從知道陸裴有胃病之後,謝晚專門自製了養胃套餐,餐廳點不來,隻能自己動手做。
“我不喜歡吃這個。”陸裴拿過謝晚從貨架上按下的麻杆山藥,放回貨架。
謝晚又將其拿了下來,這次還拿了雙份:“我做的跟你平時吃的不一樣,相信我。”
“好吧。”剛答應完這邊,就見謝晚對一邊的白蘿卜下了手,陸裴都快炸了,“山藥是我第二討厭,這白蘿卜已經算NO.1了!這個我是決計不吃的。”
陸裴瘋狂搖頭,沒搖幾下,就被謝晚箍住腦袋,抵在貨架上親了一口。
不過不巧,這個貨架上午剛報修,維修人員還沒來,兩人這一通動作之後,貨架像個不倒翁似的左搖右擺,雖然隻是輕微搖晃,但對麵架子上那隻頑皮的土豆還是滾了下來,直接砸到了一名顧客的臉上。
“我艸了!貨架成精了嗎?還特麽會自己晃?”
趁著那人反應過來,陸裴抄起那根蘿卜往購物車一扔,拉起謝晚就走了。
好巧不巧,付賬的時候那名受害顧客就在他們後邊兒。
“我說你們店的貨架是怎麽回事兒?跟靈異事件似的,土豆都搞偷襲。”
工作人員看著男人購物車裏那一大袋土豆,咽了下口水:“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
“特麽的我還怕是衝撞了哪路神佛,買下了整個架子上的土豆。”男人不悅道:“你跟我說實話,這是不是你們店的促銷手段啊?”
要真是促銷手段,能給您知道嗎?雖然是自己有錯在先,但陸裴還是想吐槽,不過得虧砸的是個奇葩。
回去之後,謝晚做了好幾樣菜,用的全是陸裴最討厭,但在養胃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食材。
但好在,謝晚手法一流,廚藝卓絕,味道還不錯,不至於討厭。
乖乖吃完飯之後,謝晚迅速收拾完廚餘,迫不及待的鑽進浴室洗澡,原本想洗香香出來大吃一頓,可正洗著,浴室把手忽然一轉,門開了。
陸裴嘖嘖兩聲:“要不要一起啊?”
謝晚一愣,旋即笑道:“阿裴是不是也憋壞了?”
陸裴搖搖手指:“我呢,明騷,從來不憋,隻是怕你受不了,特來義務獻身,充分滿足你一下。”
謝晚抹掉臉上的水,直接伸手把陸裴拉了進來,嘭的一聲關上門,直接把陸裴按在浴室牆上,花灑衝擊著襯衫布料,不堪一擊,隱藏的曲線迅速顯露出來。
長期吃素的謝晚憋壞了,陸裴覺得這一夜之後,自己已經需要吃腎寶了。
第二天,陸裴睡到了下午,渾身還是軟綿綿的,聲音幹啞,喉嚨有種吞過火的灼痛感。
“謝晚!”
剛喊完,謝晚就圍著小圍裙進來了了,整個人精神煥發,像是重新投了次胎:“阿裴,起床洗漱吧,飯菜已經做好了。”
陸裴嗬嗬兩聲:“我、軟。”
謝晚聞言,思付片刻,旋即摘下小圍裙,背著陸裴去了衛生間。
陸裴趴在謝晚背上,一邊刷著牙一邊嗚嗚啦啦道:“你昨天可太猛了,我腰都要斷了。”
謝晚看著鏡子裏刷牙的陸裴,一臉愉悅:“有嗎?我還可以更猛一點兒。”
話沒說完,腦袋就被陸裴兜了一巴掌:“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早上別**。”
謝晚頓了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啥?我又睡到了下午三點?”陸裴瞬間就清醒了。
謝晚很誠摯的點點頭。
剛清醒沒多久,大腦神經又被渾身充斥著的酸痛感麻醉了。洗漱完,陸裴又躺回了**。
謝晚在旁邊喊了好久,她都呈死豬狀,一動不動。
最後巨嬰裴身上的衣服都是謝晚幫忙穿的。
折騰了老半天,陸裴終於感覺到餓了,兩手吊著謝晚的脖子,剛被包到客廳,就看見一大堆補腎健胃的營養套餐。
懶成殿堂級的陸裴,直接指了指桌子,然後張嘴:“手廢了,喂我吧,嘴對嘴也行,我都躺平接受。”
這種要求,謝晚向來都是來者不拒。
這麽多年來想,謝晚第一次鄭重其事的過生日,原本的通告都推了。
“阿裴,你喜歡吃什麽樣的蛋糕?”謝晚扒著蛋糕店的廣告,問道。
陸裴躺在沙發上,一副鹹魚相:“你生日,問我吃什麽蛋糕合適嗎?”
謝晚皺眉:“你不陪我一起吃?”
陸裴晃晃悠悠坐起:“我不吃。”謝晚的失落感還沒從心頭浮現到臉上,她一笑:“我親自做的,五點就送到。”
謝晚手僵了一下,險些把手機扔了:“你——做的?”
陸裴腳一抬,放到謝晚腿上:“怎麽,嫌棄啊?切,嫌棄你別吃,萬一毒死你還得麻煩我打120。”
“我隻是……”腦補出一灘黑乎乎粘稠物質的謝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算了,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讓你吃蛋糕又沒讓你吃雪花兒屁,什麽表情?”陸裴一腳踹到謝晚胸口,“放心吧,店員手把手教的,能吃,賣相雖然有點奇葩,但過得去,你要是喜歡,還可以拍照發個微博,普天同慶一下。”
這麽一說,謝晚更像知道陸裴做的蛋糕什麽樣兒了。
下午五點,有人敲門,謝晚激動的走到門口,擰開門:“您好!”
“你好啊,白月光!”一身外賣服的薛子安衝謝晚呲著一口大白牙。
要不是看在他懷裏蛋糕的份上,謝晚真相把門關他臉上。
便在此時,薛子安肩頭哆哆嗦嗦遞上一個單子,快遞小哥露出個腦袋尖兒:“陸陸女士家嗎?請簽收。”
謝晚簽完字,薛子安將外套還給了快遞小哥,拍拍別人肩膀,熱情道了句走好。
在謝晚關上門之前,薛子安呲溜擠了進去。
薛子安剛死皮賴臉留下,門鈴又響了。
是李琛。
“知道你生日,專門趕回來。”李琛摘掉墨鏡,展顏一笑。
四個人坐在餐桌上,薛子安還自覺的翻找出蠟燭,高腳杯,順便開了一瓶謝晚珍藏的82年拉菲。
“這是你家還是我家?”看著彎腰點蠟燭的薛子安,謝晚皺眉不悅道。
薛子安嘿嘿一笑:“你兩次當選影帝,都是我給你陪跑,還分什麽你我,你家不就是我家嘛。”
“滾你丫的。”陸裴翻了個白眼,把薛子安撞開,拿過裁紙刀就開始拆蛋糕,“我親手做的蛋糕,都別急,見者有份。”
薛子安瞬間就冷靜下來了:“你做的?”
“幾個意思?不想吃就滾。”謝晚擺好刀叉。
李琛輕搖酒杯,低頭嗅了下:“酒不錯,嫂子的蛋糕……”看著安靜坐落在燭光中央的那個巨大的狗頭蛋糕,李琛抽了口涼氣,盡量處變不驚道:“也……很好。”
蛋糕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薛子安一邊捧腹,一邊指著那個2.5次元的狗頭道:“媽呀,這是狗嗎?我今天真是重新認識這種生物了。”
陸裴看了他一眼:“原本打算以寶寶為原型做的,搞了半天沒搞好,就放棄了,然後店員幫忙整的型,不過……很醜嗎?”
說著,陸裴一刀插進狗頭,唰唰唰切成均勻八份。
薛子安謔了聲:“裴裴你刀工這麽秀啊!”
謝晚把蛋糕往前一推:“吃你的蛋糕吧。”
紅酒後勁兒比較大,就著蛋糕,有種甜膩膩的高級感。
剛吃了口蛋糕,陸裴忽然想起什麽事,跑回臥室拿來兩個大禮盒:“這個是洪欣送的鍵盤,限量款,據說花了網吧三個月的盈利,說讓你直播遊戲的時候用。”她又拍了拍另一個,“限量版鼠標跟攝像頭,那啥,嘿嘿,洪驍送的,你工作室不是跟MC簽了兩年合同嘛,他說這個是送你直播用的。”
“……”謝晚嘴角一抽,“那還真是謝謝他們了。”
李琛攥拳幹咳一聲,強行掩去笑意,很正經的從包裏拿出一對兒極其卡哇伊的兔毛護膝。
“我腿不冷,也沒風濕。”謝晚淡淡道。
李琛連忙搖手:“不是我送的,是明芳托我帶的,說是嫂子生氣的時候哥你應該會用到。”
謝晚:“……”
“哥你什麽表情?”李琛幹巴巴問。
謝晚:“我覺得我需要的不是護膝,而是一個自動抄書機,而且能自動檢測一本書中的不可名狀片段的那種。”
李琛沒聽明白,但總覺得結果會難以啟齒,是故把護膝放到一旁後也沒好意思再問。
正喝的盡興,謝晚接到一個電話,李邊。
“謝晚,生日快樂啊,今年生日終於不是單身了,這麽多年你也不容易,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在外地忙不能親自給你過生日,但祝福要到的,祝我們家謝晚星途永暢!”
“李哥你這啥意思?不用你說晚哥也是星途永暢好吧,晚哥晚哥,我是江天,我祝你早生貴子!”
謝晚看了陸裴一眼,噗嗤笑了聲:“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多謝。我這兒正聚著呢,就不多說了。”
他剛掛掉電話,薛子安就忽然站起,舉著杯子搖搖晃晃的衝謝晚跟陸裴拱了拱:“謝晚,陸裴,祝你們婚後愉快,白頭偕老,”半晌,又補充了句,“這次是真心地。”
謝晚靜默片刻,指著薛子安的手道:“你能先把我家的狗放下來嗎?快斷氣了。”
薛子安:“……”
“哥,薛哥喝多了,我送他回家。”李琛正要去扶,被薛子安擺手拒絕,迷迷糊糊道:“不用了,李風非那狗逼在我家賴著,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就行。”
李風非把薛子安接走之後,李琛也沒久留。
收拾好杯盤狼藉的客廳,陸裴有點撐,頂著濃鬱夜色跟謝晚出去散步了,小白球帶著新買的鈴鐺,叮叮當當的跟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