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96倫家就是有點小傲嬌而已嘛……

“是。”

時年在陽光裏揚起頭來,坦然向皇甫華章微笑。

不消說,工頭嘴裏描述的那個酷到有些跩的警探,自然非湯燕卿莫屬。

說實話方才有一瞬間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通知湯燕卿來。就算身邊有皇甫華章,可是他們兩個都不是警察,就算能找到嫌疑人王川,又能做什麽?就算她是記者,可以采訪王川,可是他們又有什麽權力將嫌疑人繩之以法?當聽說湯燕卿來過了,而且早他們一步將王川帶回警局問話,她沒有遺憾,反而如釋重負。

“先生,我要跟過去試試看能不能采訪到王川。小醜的謎題也困擾我很久了,答案就在眼前,我不能讓它溜走。謦”

她的麵上不自知地漾起耀眼的光彩,皇甫華章凝視著她,真希望她這麵上的光彩是來自接近真相的期待,而不是——要見到湯燕卿的緣故。

他忍不住蹙眉,真想伸手扯住她;心下是翻湧不息的自責和遺憾:為什麽第一次來到“彩虹”的時候沒有與她確定就是這裏凡?

“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本人也對王川的口供十分好奇,不如也去確認一下我們有沒有推理錯了人。”

他微笑,不想讓她看出他的計較。他是35歲的男子,比湯燕卿和她都更大,所以在她麵前應該比湯燕卿更加豁達才行。

時年卻搖頭:“不必了,您今天已經幫了我許多忙。再說去警局的話也不會再有危險。”她含笑指指門口的黑色大頭勞斯萊斯,“再說如果您和那部車子也出現在警局門口的話,目標會太大了。”

眼前的這個人和這輛車子,無論出現在哪裏都會引發一場小小的轟動。而記者的工作,有時候需要越低調、越靈活越好。

時年告訴自己,不讓他去是為了工作需要,才不是不想叫他和湯燕卿見麵。

主意打定,她揮手告別:“先生再見。”

她叫了輛出租車,上車就走了。皇甫華章這才緩緩從修車廠門口走回車子變。不長的距離,可是卻走得十分辛苦。有幾步,已是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身子歪向一邊。

即便如此,他還是固執地不肯用手杖協助,堅持隻邁動雙腿。

夏佐從車子裏看見了,急忙打開車門奔下來,上前扶住他,低低驚呼:“先生,您不要緊吧?”

方才目送先生跟時年一起走向修車廠大門的時候,先生的步伐那麽輕快,簡直可以用“健步如常”來形容;可是怎麽的等時年走了,先生便這樣了?

可是麵對夏佐的擔憂,皇甫華章沒有感到欣慰,反倒發了脾氣,甚至雙臂將夏佐推到一邊去,寒聲說:“我不是說過了麽,這是屬於我和她的時間,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打擾!”

夏佐一愣,隨即便垂下頭去。他明白先生這不是真的在跟他發脾氣,先生的怒火是因旁人而起。

他隻能深吸口氣,輕聲勸:“先生,上車吧。她已經走遠了。”

皇甫華章坐進車子,雖然麵上已經看似平靜下來,可是夏佐和司機都能從先生緊繃的坐姿上看得出,先生依舊餘怒未消。

司機小心地啟動車子,車子滑過十字路口,路邊有一個報刊亭。掛在醒目位置的還是那天熊潔的那篇稿子,皇甫華章轉頭望過去,雙眼眯緊。

夏佐從後視鏡裏看見先生的神色,便也轉頭妄想了車窗外去。

時年進警局,警局上下都認識她了。從前她來,大家都打個招呼,可是今天卻被攔在門外。

“對不起時記者,這裏是警局,記者真的不方便隨便往裏走。如果你有采訪的需要,請首先聯絡警局的新聞官。”

時年也有些尷尬,盡力解釋:“我不是來采訪,我是來找一個嫌疑人。湯sir是不是剛帶了個嫌疑人回來?”

那警員聳了聳肩,倒也沒否認:“沒錯,現在正在訊問室裏。”

時年忙雙手合十:“拜托拜托,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警員公事公辦地拒絕。

時年沒辦法,隻好走到門口去打湯燕卿的手機。

手機竟然沒人接。

時年心下懊惱,想也知道湯燕卿一定是開始問口供,所以才沒帶著手機一起。

正自懊惱,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我沒看錯吧?這位站在警局門口的睡美人,是誰呀?”

嗓音慵懶,帶著一股欠揍的得意;卻用了中文,叫那位攔住門的警員聽不懂。

這聲音穿進耳鼓的刹那,時年隻覺又驚又喜,又——尷尬。於是頭皮都跟著一陣發麻,卻也隻能尷尬地回身抬眼去望他。尷尬地抬手揮了揮:“嗨,湯sir。”

他端了杯外賣的咖啡,一身筆挺警服從門外的陽光裏走上台階來。與她還差一級台階,卻已經高出她去了。

時年敏.感地看了一眼他手裏的外賣咖啡,忍不住問:“湯sir你還沒開始給王川問口供麽?”

指了指門口那位攔路的警員:“他都說你已經進了審問室。而且,我打你的手機,你也沒接。”

他晃了晃頭,目光慵懶卻意態疏離:“嗯,原本應該已經開始了,我忽然很想喝咖啡,就出來買一杯嘍。”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這是故意在門外等她。

時年忍不住聳肩:“……警局裏有現成的咖啡機。而且賈sir煮咖啡的手藝堪比專業。你又何必要特地出來買一杯?”

他翻了個白眼兒:“他煮的再好喝,我也喝膩了。我就想買一杯對麵那間店裏的咖啡,不行麽?”

時年被問住了,隻能點頭:“當然行。”

他仿佛滿意了,便不再說話,連目光都從她麵上收回來,然後邁開長腿,直接略過了他們中間隔著的那一級台階,直接就邁上平台來,然後徑直走向大門。

不理她了!

“湯sir!”時年也不知自己怎地忽然一慌,連忙在後頭喊他。

他走到門邊停下來,清清淡淡回眸望她:“跟我還有話想說?”

時年深吸口氣:“說完咖啡,還沒說你為什麽沒接我電.話。”

他仿佛有些沒回過神來,愣愣地望住她:“……呃,不是你說在你消氣之前,讓我不要給你打電.話,不要出現在你麵前的麽?”

原來是這個!

時年也懊惱地咬牙,自己都忘了說過的話,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咬咬唇:“不是的,這次是為了公事。我想采訪,想知道王川都說什麽了。”

他歪歪頭看了看門口那警員:“他沒告訴過你,記者要來采訪的話,需要走怎樣的程序麽?”

時年真的被氣著了,紅著臉瞪住他,說不出話來。

雖然都是傍晚了,明明深秋的陽光已經不再刺眼,可是她就是覺著那陽光還是落進她的眼底,紮著她的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擔心她會當著他的麵掉下眼淚來。

不是受不了被拒絕,她當記者的日子也不短了,各種冷漠的拒絕、不耐的白眼,甚至是毫不客氣的嘲弄,她都經過了不少,可是都沒至於想要掉眼淚。

——這一刻,也許隻因為麵對的人是他啊。

與他認識這麽久,他從來不是這樣對她的!

可是想到這裏,她自己卻也忍不住皺眉——不對,他從年原本也是這樣對她的。在他們相識之初,在她追著他想要采訪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當日她都沒怎麽樣,可是今天怎麽會這麽難過,甚至想要掉眼淚?

她急忙扭過頭去,狠狠吸了一口氣,轉回頭盯著他:“好,當我前麵什麽都沒說過。湯sir自便,我在門外等著王川好了!”

他眯起眼望她。小姑娘——明明鼻尖兒都紅了,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卻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又是這樣不服輸的模樣。

他就隻能歎氣。

他沒想要別的呀,就想要她一句軟語的溫存,哄哄他,說都是她不接電.話錯了,說“我們和好吧”……那他就什麽都裝不住了。

可是……他卻好像玩兒過了。

時年吼完了,轉身抓住包包就衝下樓梯。

混蛋,她也要進對麵的那家咖啡店裏去,她坐著一直等王川出來……或者就算王川今晚出不來了,可她等賈天子,或者等關椋,反正就不問他就是了!

就在時年大步奔下台階的刹那,甩到身後的手忽地被一把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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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張: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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