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噓,不許動
王川一怔,停住腳步,回頭望來。
“我為什麽不能走?”
湯燕卿使了個眼色,賈天子和關椋便一左一右悄然上前,控製住了王川。
湯燕卿沿著走廊朝王川一步一步走過來,邊走邊掂著手裏的那張筆錄:“你剛問我,你為什麽要在羅莎風擋玻璃上畫小醜……一個人的作惡動機,隻埋藏在那個人自己的心底,你以為我們無法看穿你的心,就自然找不到的你作案動機。你以為你贏定了。”
“可是你錯了,我已經看穿了你的內心,我知道了你的作案動機——王川,你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你心底對羅莎充滿著強烈的y望!凡”
王川麵色遽然一變,可是卻一副不肯服輸的強硬。
“哈,笑話。你哪裏看出我對羅莎有什麽y望?誰能證明?我王川在修車廠裏從來未對羅莎做出任何過分的言行,這一切我的工友們都能證明!謦”
“你的工友會被你偽裝出來的假象迷惑,可是你自己的筆跡卻泄露了你內心的秘密!”
湯燕卿邁開長腿,近乎慵懶地走到王川麵前,將他方才自己的簽名指給王川。
“這一串的字母,每一個都是棱角分明,隻有一個字母除外。就是你的姓氏‘ng’的這個。你手寫的,線條圓.潤,顯然不符合你客觀的書寫筆跡,而是反應了你的主觀的心態變化。”
湯燕卿將那簽名拿給旁邊聚攏來的警員看,“你看這個的形狀,你會想到什麽?”
那警員微微臉紅了下:“像是p股。而且是性.感的女人的p股。”
湯燕卿打了個響指:“賓果!正是這樣!”
他走到王川眼前,與他麵對麵的站立,腳尖頂住了腳尖:“王川,這個泄露的正是你對於女性的渴望,尤其是性.感的女性。可惜你是個拘謹的理工男,從小都是專注於學業上,跟任何一個華人家庭的教育一樣,除了學習便什麽都可以舍棄;等你進了大學想要正式開始學習社交的時候,你才驟然發現你並不知道如何去與人交往。”
“尤其你所在的大是理工類大學,周遭的同學裏女生不多,華人女生就更不多;而就算有那麽幾個,也跟你一樣拘謹,同樣沒辦法幫你跟她們搭話和交往。”
“可是這種限製非但沒有讓你對女性的y望降低,反倒讓你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後來,你畢業了。本以為憑借著大學裏優異的成績,一定能找到一個很好的工作。可惜,你不善於與人交往的軟肋再一次限製了你,所以你沒能夠進一個正常的公司去工作,而是進了修車廠成為了一名工人……這樣的職位在華人的傳統視角裏簡直就是一種貶低,是對你從前學業上所有的成績的全盤否定。”
“這時候你對女性的渴望便與自尊受到貶抑的痛苦交織在了一起。你不想屈就於這樣的現實,所以你每天上班都打扮得整整齊齊,就連工作服也熨燙得筆挺,沒有一點油漬和汙點,你就是想告訴自己和所有人,你跟那些工人不一樣。”
“可是你再為自己營造這樣與眾不同的錯覺,你在客戶的眼裏依舊還是一個修車廠的工人,跟別人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你可以忍受這樣看不起你的客戶是男人,卻無法忍受她們是女人,尤其是漂亮性.感,完全符合你渴望裏的那種女人——比如,羅莎。”
“羅莎很漂亮,很強勢,也很懂得在男人麵前如何來展現自己的女性風姿……”湯燕卿說到這裏,忍不住輕哼了聲。彼時他撞了羅莎的車,羅莎當下車後發現是他這樣的人撞了車之後,便下意識在他麵前頻頻撩動鬢發。那就是一個太明白的肢體語言,是邀請異性的欣賞。
“她也許無意間給了你錯誤的暗示,比方說故意在你麵前撩動長發,或者語聲溫柔,再或者是讓你看見了她曲線的美麗。所以你會以為她是在鼓勵你對她有所表示。而當你做了一點點的嚐試,卻立即遭到了她的嘲笑或者嗬斥。於是那你對她痛恨在心,那痛恨裏有你受傷的自尊,也有多年無法紓解的對於女人的渴望。”
“報複是你本.能的想法,你想用這種方式打掉她臉上的驕傲。而你知道她曾經被小醜帶走過的過往,你以為她最怕小醜,所以你利用給她修車、重貼太陽膜的機會,運用你自己的物理學知識與繪畫的技巧,在她風擋玻璃上畫下了小醜的笑臉。”
王川一臉的無法置信,衝著湯燕卿隻能困獸一般嘶吼:“你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湯燕卿搖搖頭,賈天子親自帶著兩個警員,將王川押了下去。
關椋也有些回不過神來,走到湯燕卿身邊低低道:“神了。單憑一個簽名,你就能把他的內心世界全都看穿了。”
湯燕卿揚眉朝關椋揚了揚下頜:“還想驗證麽?不如我命題,你寫幾個漢字出來,我就能說穿你的心。”
關椋一眯眼:“你想讓我寫什麽?寫我自己的名字麽?”
湯燕卿似笑非笑地聳肩:“總一個玩兒法有什麽意思呢,這回咱們換換
。你不用寫自己的名字,你就寫我的名字。”
關椋一怔:“寫你的名字?”
這時候正好湯燕衣從外麵進來,關椋下意識轉頭去看,臉便不由得有些赧紅。
時年在後麵觀察半天了,見狀含笑走上前來拉住關椋:“關sr別上當,湯sr是誑你呢。你要真寫,那你就輸了。”
關椋自己還是有點沒想過來,湯燕卿轉頭朝時年哼了聲:“他自己都迫不及待,你還攔著他?真不好玩兒。”
湯燕衣本就看著時年突然又出現在警局裏有些礙眼,隨即又瞧見關椋這模樣,便低聲問立在旁邊看熱鬧的警員。那警員將湯燕卿的話轉述了,湯燕衣也一聽就懂了,氣紅了臉上前冷冷瞪住湯燕卿:“小哥!你還能再無聊一點麽?!”
湯燕衣說完甩頭就走了,關椋不由得目光追出去老遠。湯燕卿便垂首咳嗽,關椋這才轉回頭來,麵上終於紅透了。
他急忙岔開話題:“剛剛有一點我尤其沒看明白——湯sr你為什麽說王川是早就知道羅莎被小醜帶走過的?”
湯燕卿歪頭望了時年一眼,明亮一笑,將時年之前遞給她的字條揚起來朝關椋晃晃。
“因為,王川姓王啊~”
時年這才放心一笑,知道自己也許幫上忙了;就算湯燕卿也許自己也想出來了,至少證明她的思維沒有被他落下太遠。
至少,比關椋強。
關椋果然還一副木呆呆的模樣:“王川姓王,這不廢話麽?可是這跟他知道小醜的往事,有什麽關係啊?”
湯燕衣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冷冷瞪關椋一眼:“就你這記性,怎麽忘了當年羅莎在小城的資料還是你調出來的!羅家的鄰居,你難道忘了姓什麽?”
關椋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當時說是幫忙照顧的人是鄰居王太太。王太太,就證明那家是姓王的!”
一個疑點想通了,關椋登時自己也是融會貫通,便立在原地被接連接踵而至的靈感敲中。
“這麽說來,王川就是王太太的兒子?所以他知道羅莎的過往?”
“那他自然也是早就認識羅莎的,而羅莎則有可能沒認出他來。畢竟羅莎後來就搬走了,還經曆了三年的心理治療,所以根本不記得鄰居家那個木訥的小男孩兒……”
“那王川對羅莎的y望究竟是從何時而起的呢?是在修車廠重逢之後偶然生發的,還是說不定當年就是一段青梅竹馬的故事,隻不過郎有情,妾無意?”
“……還有啊,既然當年照顧羅莎的就是王太太,那會不會那王太太自身也有嫌疑——說不定那王太太早認識那個小醜,就是跟小醜內應外合的呢?所以小醜才會知道羅莎爸媽失約舞台劇的的情況;也所以案發之後警方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關椋如同被拔掉了塞子的葫蘆,咕嘟嘟一股腦說出無數個推測來。湯燕卿卻隻是偏頭朝時年一笑,兩人四目相投,便都轉身走向了關椋的電腦室去,留關椋自己在原地繼續不停地咕噥。
不是關椋的推測不合理;恰恰相反,關椋的推測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們兩個人不留下細聽的原因,是他們兩個早都想到了這些,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上電腦查線索。
電腦室裏靜靜的,沒開大燈,隻有九塊顯示屏熒熒的光。
湯燕卿關嚴了門,哢噠一聲落下了鎖。
時年一愣,轉頭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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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注明:時年不是言情文的小白女主,她是推理文的女主。她本身是警察的女兒、是追尋真相為己任的記者,是擁有行為分析天分的女子,所以她的言行是有她自己的用意的喲~明天見。】
謝謝如下親們:
9張:韓晶晶、木子鴿子
3張:密諾頓省、zengqy、頑皮的秘密、棒棒我愛、天空似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