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罪孽的渴望
古老的建築,狹窄幽暗的過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木材腐朽的氣息。燈光遠遠投射過來,將她的身影印在地上,長長地被自己踩在腳下。時年深吸一口氣,穿過左右投來的陌生目光,走進“燕舞坊”。
過道牆壁上都是鏡子,卻因陳舊而光影斑駁,她扭頭望過去,看見梳著麻花辮的自己。海軍領白襯衫配海軍藍短裙,標準的校服裝。一把長發散下來,左右編成麻花辮,慵懶垂在肩頭。
仿佛走過時光走廊,看見多年前的自己。
萬幸,至少看起來還能騙過人去。
過道盡頭,就是挑高三層樓的大廳。很陳舊了,可是天花上懸垂下來的水晶大燈依舊能映照出這座建築從前的繁華。
聽葉禾說,“燕舞坊”從前是一位老伯爵的產業。後來老伯爵娶了個年輕的女人,那女人最喜歡穿一身黑,叫周圍的鄰居都覺不祥,便漸漸少有人登門拜訪。後來老伯爵離奇死亡,他那年輕的妻子席卷錢財悄然而去,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隻是人們都認定,老伯爵就是那女人殺的。
想到這裏……便覺得裙腰更緊了。
她扭了扭腰,想將裙子再向下拉一點。這裙子實在太短,叫她總有一種光著下.身行走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尷尬。可是藏在大.腿.根部的迷你攝像機卻叫她不得不忍耐下來。
裙子若不夠短,便拍不到畫麵。
“嘿寶貝兒,”一個穿彩色緊身褲的亞裔男子走過來,上上下下端詳時年:“第一次來這兒?”
時年便羞澀地笑:“我來找妮莎。”
那人手裏仿佛捏著根無形的指揮棒,用指揮樂隊般的身姿與她手舞足蹈:“哦妮莎!原來你是妮莎的朋友,歡迎歡迎。”
妮莎是時年的線人,就是從結識妮莎起,才叫時年知道了這世上童妻的存在,叫她開始關注這個選題。
沒錯,妮莎的身份就是一個童妻。她八歲就被父母賣給他的“養父”——她事實上的丈夫,被以領養孤兒的名義,從亞洲帶到m國,名義上當那個男人的養女,夜晚卻要陪那個男人上.床。
彼時,妮莎坐在髒亂的暗巷子裏向她絕望地笑:“在我祖國的觀念裏,都認為隻有在女孩兒發育之前將她出嫁,女孩兒的父母才能進天堂。這世上原本應該最愛我的人,為了他們自己能進天堂,卻將我送進了地獄。”
“可是更可怕的是,我長大了,那個男人就又在我的祖國物色好了另外一個年幼的女孩兒。我在這裏沒有身份,沒有職業,我什麽都沒有,我隻能賣藥,或者賣我自己。”
時年羞怯地望著那男子:“妮莎在哪裏?”
那男子詭異一笑:“哦,可能她還沒來,或者已經談好了價錢出去做生意了……你既然來了,不如先等等。”
那男子說著走過來,用力吸著時年的體香:“你,還是處.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