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會見與拜見（下）
“你叫白守川，對吧。”
“是的，我的小主人。”
麵對自己小主人的問題，白守川回答得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恩萊的家臣了，吾給予汝榮耀，汝給予吾何物。”陸恩萊伸出自己的手，將纖細小手遞到白守川跟前的女孩兒似乎在討要著什麽。
“我覺得白守川是外鄉人，哪裏會知道這些套路。”倒是賽萬提斯細心，看出白守川尷尬的小貓人給了他一個標準答案：“要說唯有忠誠，還得握住恩萊的手，在手背上輕吻一下。”
於是，照貓畫虎的白守川發過誓約吻過小手，看著跟前這位恩萊的小女孩模樣，讓這位來自地球的年輕人不得不感歎如今控特爾善‘蘿莉’的同胞心中那田園野獸派想法，這些王八蛋控得如此心安理得……可真是比當年的前輩們幸福太多了。
“好了，你們先聊，我就不給你們年輕人製造壓力了。”身為老父的雙星之主笑著說到這兒：“賽萬，恩萊，父親今天下廚，你們想吃些什麽。”
“鐵板牛肉！”賽萬提斯舉起雙手，他看著自己的妹妹：“恩萊，你呢。”
“我隨便。”恩萊發表了自己的沒意見。
“那麽賽萬，你去把賽凡叫來，這小家夥吵著要學我的手藝，我今天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長輩一臉的大發慈悲，賽萬這個小貓崽子立即轉身跑過走廊的拐角，於是雙星之主轉身看著身為女兒家臣的白守川：“對了，小子，你要是……”“長輩，我多少也會做幾道菜，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能幫忙。”
白守川自幼跟著外公，從老人家的手中學會了烹飪技巧，雖然隻會做一些普通吃食，但是吃過的同學朋友可都是異口同聲叫好。現在既然長輩要去廚房做吃食，自己這個小輩也理應過去才是。
“……那好，都跟我去廚房。”
……
在親眼見到廚房之前，白守川已經對其間所展露出的異文明與華麗有所準備，隻不過實際上的廚房情況要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奢侈。
沒錯，白守川看著那一排刀架上的存在幾乎淚流滿麵——每一把刀具上都印著伽羅爾族徽，一個十字星與新月。如果白守川沒有記錯，那麽這個標記代表的就是這些刀具出自伽羅爾人千年來最出色的刀具家族——奧尼家。
這本來沒什麽，可是伽羅爾人可是以打造戰刀而聞名於世，至於品質就是連白守川的外公在提及時大流口水，而這些刀具根本就是廚房用品……想來，能夠勞動奧尼家的刀具大師們打造這些刀具的，應該就是有著特爾善血統的悠久夫人吧。
“怎樣，這些刀有什麽問題嗎。”
老人看到了白守川顫抖的手，而對麵長輩的問話，白守川在尷尬中笑了笑。
“不是刀的問題，而是晚輩從沒見過這麽貴的菜刀。”
老人立即笑了起來，他拍了拍白守川的肩膀：“沒事，當年我看到這些刀的時候也這麽想過。”
“這一套廚具用刀是奧尼家前代家主送給我和悠久與陸的婚約禮物。”說著這話的是榭恩夫人，這位正用其中一把解剖著案板上的生魚。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想不通，當年那位老人是怎麽說動自家匠師們打造出這麽一套刀具。”悠久夫人正在削類似於土豆的植物根塊。
“不過我更好奇……”白守川撓了撓腦袋：“您們這樣的身份，也要自己準備吃食嗎。”
“哈，你這孩子和你外公一樣，當年他也這麽問過。”提賽夫人笑著將手裏盛著肉排的案板遞到一旁的文夫人麵前：“在你們地球，在外麵吃山珍海味是一種享受。但是在我們這兒，自己吃食自己做可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要說我們，隆爾希文明幾乎所有的家庭也都是在家裏吃這些，在我們文明，除了塞理斯人以外，其餘人種很少會在外麵吃飯。”
“啊，原來是這樣。”
白守川在心中一聲長歎——之前的小麵攤飲食計劃看來是徹底破產了。
對了，年輕人，你怎麽過來了。
寂靜夫人這個時候讓她的電子板飄到了白守川麵前。
“啊，我從小就跟外公一起生活，對廚**務有些熟悉，今天是來幫忙的。”
是嗎……
麵對白守川的公式回答，寂靜夫人揚了揚眉頭，電子板上出現了一行新字：這樣吧，年輕人，你們這些孩子先把這些牛肉做成鐵板牛肉。
夫人指了指案板上的肉排，這個工作在白守川的眼裏很是簡單，不過他的助手之二可就不這麽看了。
“把這些肉交給你，一定會烤糊的。”
“就是就是，我們的美食完蛋了呢。”
賽凡提斯已經與自己弟弟賽萬提斯來到廚房，麵對兩個小貓人異口同聲的強力吐糟，白守川也隻有在苦笑之餘，將肉排熟練的放置在鐵板上，然後從一旁調味架上取下寫有鹽等小字的諸多調味小瓶。
很快，懷疑與惡意化做驚訝、聞著鐵板上傳來的濃厚香味，兩個貓人小子咽口水的可愛模樣讓白守川將鐵板上的兩塊成品分別裝盤遞到了他們的麵前：“對了，要胡椒嗎。”
“不要不要！我們討厭胡椒！”兩個小貓人對著眼前的這位大廚師直搖頭。
於是白守川笑看著兩個小家夥用筷子夾著肉排，吹過幾口之後便在迫不及待中咬了下去。
“賽凡，賽萬，我的孩子們，味道怎麽樣。”
他們的母親，微笑的提賽夫人得到的回答是自己兩個孩子將盤裏肉片一股腦的塞進嘴中。
“看來這肉排的味道好極了……年輕人，你的表現可真讓人驚訝。”悠久夫人微笑著歎道：“這兩個孩子可是我們家最會挑食的，能夠讓他們覺得美味，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裏，都是小時候隨爺爺學的本事。”麵對長輩毫無保留的誇獎，正在將熟肉裝盤的白守川有些靦腆的答道——事實也是如此，外公教導自己的除卻武藝之外，就隻有這廚房技巧。
胃是男人唯一的弱點，絕對不能讓這個弱點被他人掌握——這是外公的口頭禪，同時也是白守川所信奉的。
“看來我家小丫頭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家臣。”榭恩夫人一臉滿意，這讓白守川很是高興——畢竟榭恩夫人是恩萊的母親，老長輩能夠如此認同，多少也是一種承認。
“喂，白……”“白守川，我的主人。”
麵對主人的尷尬，白守川微笑著再一次介紹起自己，同時也沒有因為這個丫頭忘了自己而感覺到任何不快——用一句遊戲界的諺語來說，就是誰都不能指望一位天堂山寵兒能夠記住隻有一麵之緣的主位麵巴佬。
“白……守川，你能給我一份鐵板牛肉嗎……對了，加點你說的胡椒。”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主位麵巴佬白守川的天堂山小主人就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啊，當然，我的主人，這是您的。”
主人的要求，身為家臣自然要有求必應，一邊說著自認為地道的家臣用語，一邊將鮮熱牛排用餐刀切成小塊加上胡椒然後裝盤遞到了恩萊麵前。白守川可無法讓自家主人如同那兩個貓人兄弟撕咬，男孩子這般誇張模樣倒是沒啥，可要是讓女孩子狼吞虎咽的……可就真的是有辱斯文了。
後者用筷子夾住胡椒鐵板牛肉塊，將它遞進嘴裏。與此同時，賽凡提斯與賽萬提斯已經將手裏的盤子遞到了白守川的麵前。
“大個子，再來一份。”“我也要。”
“喂，你們兩個，給我學會控製自己。”看著兩個孩子如此表現，提賽夫人板起臉。
麵對自己母親的斥責，賽凡提斯與賽萬提斯癟起小嘴……不過也隻能如此，白守川覺是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兩兄弟似乎很怕他們的母親。
“行了，兩個小子正在長身體，多吃一些沒壞處。守川啊，幫他們兩個小子再加一塊。”
陸家長輩在這時開了口，於是兩個小貓人托父親的福，從白守川手裏得到了今天的第二塊鐵板牛肉。而提賽夫人嘴角的那抹笑意，讓白守川發現原來長輩與提賽夫人在玩慈父嚴母的小把戲。
家族間的快樂讓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滋味的年輕人有些迷惘，但如此景色還不能讓他聯想到他的那個‘家’，微笑著將新的牛肉遞到兩個貓崽兒麵前，白守川努力讓自己笑的開心一些。
序章結束，才是真正的步入灰暗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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