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是太高估你了
艾葉一聽,高興壞了,趴下去就給夏雪宜磕了一個頭,歡歡喜喜的說道:“多謝公子。”
此刻的艾葉正滿心的崇拜著夏雪宜,覺得能被夏雪宜這樣傲氣有本領的人賜名,真是做夢也夢不到的美事啊。
夏雪宜歎了一口氣,沒頭沒腦的說道:“快起來吧,現在我也不要你謝我,但願將來你不要和我為敵就是對我的感謝了……”
這話甫一出口,夏雪宜便自嘲的笑了一下,“算了,我扯遠了,你聽著,我送一個信字給你為名字,不管怎麽說,你現在還是李老漢的孫子,可以叫李信,倘若將來找到了你親生的爹媽,覺得這名字好,隻把姓改過去便是了。”
艾葉畢竟年幼單純,哪裏會去想到其他許多,也不明白夏雪宜到底是什麽個意思?更不敢去追問他將來長大了,怎麽會去和一個教自己功夫的人為敵呢?
再一聽夏雪宜給他取的名字:李信,果然是很好聽,且透著儒雅斯文,念著朗朗上口的,心裏早就愛的不行,小腦袋點的像雞啄米似的,歡天喜地極了。
夏雪宜多少有些動情的用手摸了摸艾葉還冒著熱氣的小腦袋:“李信,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和我弟弟有緣分也就是和我有緣分,你小小年紀還知道舍身救人,仔細想想,總是我們虧欠了你……”
夏雪宜說到這裏突然打住,然後像下了極大決心似的又說道,“也罷,待我什麽時候尋一把真正的好劍送給你,也算是了了這段冥冥之中的公案。”
剛才的艾葉現在的李信,隻能撲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夏雪宜,他實在是聽不明白夏雪宜說的到底都是些什麽?
不過在他聽見夏雪宜說要尋一把好劍送給他的時候,小小的李信突然想起那把被他和謝湘掩埋在山洞裏的那把奇形怪狀的金色寶劍。
但是他迅即便心裏的想法,公子哥哥告訴過他,那把寶劍是個不祥之物,不祥之物定然不會是個好東西,縱然是金子打造的也算不得是好劍,自己和哥哥已經有過約定,誰也不許說出去,還去想它幹嘛?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更夫敲擊著梆子的報更聲,打斷了李信的思緒,夏雪宜也陡然驚覺夜已經深了,而且,他突然想起,這都大半夜的了,謝湘跑哪兒去了?
夏雪宜趕緊對李信擺擺手道:“今天就到這了,我也困了,從今以後,你可將我教你的劍術好好的練習罷……倘若不通地方,趁我還沒有走,可以問我的。”
李信又趴在地上給夏雪宜磕了一個頭,鄭重致謝之後才退出夏雪宜的房間,歡歡喜喜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裏去。
正如夏雪宜所叮囑的,從此以後,這個叫做李信的孩子很自勉的開始了三更燈火五更雞的練習,盡管現在他手裏舞動的不過是一根又一根的木棒,但很快,三兩個普通大漢也無法靠近他的身邊了。
而且在他以後輝煌的人生之中,他揮舞在手中的不僅僅是一把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寶劍,還有喚醒千千萬萬被壓迫被欺淩的勞苦大眾的義旗。
……
李信小小的身影剛從夏雪宜的門口消失,自認為風姿綽約的吳大娘便扭呀扭的走了過來。
吳大娘的手裏仍舊的捏著那柄樣式精美帶著異香的宮扇,不過這次她不是對著自己高聳的胸脯拍的啪啪的。
“哎呀,小郎君,你需要什麽隻管告訴我,我吩咐他們去做好了,怎麽要你親自走出房間門的呢?”
老女人拖著嬌滴滴的聲音**聲浪氣的笑道。
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外的夏雪宜不禁皺皺眉頭,隻得收回了跨出門檻的腳步。
魂淡的,他是出去尋找謝湘的好吧,並不是肚子餓了突然想起去哪裏尋一碗宵夜的。
夏雪宜知道,謝湘一定是不想打攪他傳授李信功夫,在哪裏看星星打盹了,現在已經夜深露寒了,夏雪宜很害怕他那小身子骨會著涼。
吳大娘竟然掐的這樣準,李信剛離開就出現了,簡直就是存心,不知道這老女人又想和他糾纏什麽?
盡管夏雪宜心裏很不高興,但他又不想在吳大娘麵前表現出急吼吼的樣子,按照他的想法,謝湘左右不過是在這落芳院後宅四處看風景,自己稍後出去尋找呼喚一下便可以了。
“吳姐姐,這個時候你怎麽有功夫回來?前麵的生意不需要你照看的嗎?”
夏雪宜盡量在他那張俊美非凡的麵孔上堆出一些若無其事的笑。
“你總不至於生吞了我。”
看著吳大娘一雙灼灼的丹鳳眼裏似乎要伸出一雙爪子來,夏雪宜忍不住暗暗的在心裏好笑。
瞬間,夏雪宜不禁有些惡意的想到,一個開著妓院的老鴇子竟然這麽一副急色樣,難道每天來妓院的那些都不是男人嗎?那些男人就沒有可以滿足她的?
聽夏雪宜這樣一問,吳大娘連表情都酥麻了,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身體,竟然拿著手裏的宮扇調情似的對著夏雪宜輕輕地扇了一下。
扇過之後,吳大娘才嬌滴滴的笑道:“小郎君你好壞的噢,前頭的姑娘們自去做她們自己的生意,難道你們男人在風流快活的時候,還肯給我這個老鴇子在旁邊看著?還不興我偷懶回來歇一會兒?”
吳大娘的話頓時教夏雪宜心中有些釋然,看來這個女人隻是恰巧路過的;他嗅到吳大娘手中宮扇對著他扇過來的微風裏有一股子細細的脂粉甜膩香氣。
“呃……吳姐姐真會說笑話,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瞬間,夏雪宜的心裏還是突然有種不可抑止的劇烈厭煩,不知道是因為吳大娘手中宮扇對著他扇過來的香氣,還是因為吳大娘存心**他的歪曲的汙言穢語。
正是因為吳大娘故意的**聲浪氣,還有夏雪宜一貫對這個女人的厭煩,竟然叫夏雪宜極大的忽視了已經撲麵而來的危險。
夏雪宜自恃自己現在對江湖上的各種毒藥都了如指掌了,哪怕是那些無色無味的,他也是一觸即知。
他自信經過幾年的潛心研習,如今江湖上敢在他麵前耍弄毒藥的沒有幾個人了。
就像吳大娘捏著扇子對他調情似的輕輕地扇過的瞬間,他也習慣性的努力辨別了一下,然後他得出的結論居然是那扇子上的香味不過是一個妓院老鴇子喜歡用的脂粉味道。
盡管夏雪宜對吳大娘一直戒心深重,特別是她每次看到他那種目光灼灼的貪婪樣子,夏雪宜深知吳大娘忽然心甘情願的舍棄了金蛇老人身上的藏寶圖,並不是想真的放棄糾纏,而是寡人有疾。
夏雪宜知道,像吳大娘這樣的女人,一輩子放浪肆意慣了的,她們心裏想做什麽事情是不會去探討一下可能會得到一個什麽樣該遭天打雷劈的結果的。
比如,她忽然喜歡上了一件東西或者是一個男人,她絕壁不會去征求那件東西的主人願不願意拱手奉送?也不會去管她忽然喜歡上的那個男人到底喜不喜歡她願不願意和她苟合?她要做的就是不擇一切手段巧取豪奪到手就行了。
不過夏雪宜自信逐漸並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可以被**的人,更不容易會被算計了。因為吳大娘無非是使用那些節操無下限的下三濫手段。、
畢竟這個女人才是五毒教使毒的祖宗。
不過五毒教裏那些迷幻催情什麽的藥物夏雪宜也都了如指掌,所以夏雪宜甚是有恃無恐,並不懼怕吳大娘會對他耍什麽花樣。
每次,在吳大娘離夏雪宜幾尺遠地方的時候,夏雪宜都會習慣性的嗅一下,好在吳大娘從來就沒有對他玩弄過這些噱頭。
同樣的,今天晚上的吳大娘衣衫上也甚是幹淨,隻是微微地散發著布帛的氣味,就算是她習慣性捏在手裏的那把宮扇,夏雪宜也沒有嗅到什麽異常的味道。
夏雪宜完全的忘記了有句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沒有預料到看似偶然路過的吳大娘完全是有備而來,而他又滿心的惦記著謝湘,著了這個女人的道竟然成了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吳大娘很是嬌媚的把身體靠在夏雪宜的門檻上笑道:“可不是開玩笑的嘛,小郎君,我正好要去吃宵夜的,順便去叫人給你送一份宵夜吧?你可別栓門太早哦。”
說完,吳大娘難得的沒有再繼續糾纏,徑自捏著扇子笑嘻嘻的走了。
“吳姐姐,你站住……”
突然,夏雪宜意識到了什麽,立刻高聲叫喊道。
為什麽會是一份宵夜?她這麽會知道謝湘現在不在房間裏的?
“哦?怎麽了?小郎君?”
吳大娘擺著蛇精的造型款款的扭過身子來,笑微微的看著夏雪宜。
但是,夏雪宜卻已經像一個突然被抽去渾身骨頭的軟體動物,眨眼間就翻著白眼軟綿綿的癱倒在他早就房間門口的地上。
“噗……原來你並沒有那麽難以搞定嘛,何紅藥真是太高估你了,嘻嘻,來人!”
滿臉笑嘻嘻吳大娘在自言自語的末了,突然就換成了一副揚眉瞠目的母老虎神情,厲聲呼喝道。
“主人……”
四個黑衣人須臾出現。
吳大娘臉上的神情變的高深莫測起來,指著撲倒在地上的夏雪宜命令道:“趕緊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洗幹淨了,送到何姑娘的房間裏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