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魂湯水

看著踉踉蹌蹌的夏雪宜被李信使勁的又拖又拽的扶走,吳大娘一下子就從**彈起來,不料卻“噗通”一下撲落在床下的地麵上,口中不停的發出一陣陣的哀鳴。

心急慌慌的李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渾身顫抖的夏雪宜給又拖又扶的弄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幸虧這幾天李信突然得到夏雪宜體內真氣的傳輸,體內的真氣暴漲,很有一把子氣力,否則夏雪宜老長大滑溜溜的身體,李信還就真沒辦法拉扯拖扶得走他。

當夏雪宜抱著超度的心情,強行給李信傳輸真氣教授他武功的時候,萬萬的沒有想到,他自己倒是這麽快就被氣力心智大長的小李信給救了……

此時的落芳院後宅已是夜深,那些守衛的因吳大娘嫌他們礙事,說不定有喜歡拈酸吃醋的,壞了她的好事情,便在事前就把那些人給遠遠的嗬斥開了。

所以夏雪宜盡管如此的狼狽萬狀形容不堪,倒也沒有落到旁人眼裏。

夏雪宜氣喘籲籲撲倒在在自己**,李信慌忙隨手撿起一件被人隨手扔在床前地上的衣服給夏雪宜蓋上。

“公子,你怎麽樣啊?你**的……被子哪裏去了?”

看著夏雪宜滿臉痛苦的模樣,李信手足無措,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才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又奇怪夏雪宜**的被子哪兒去?他本來想拉起被子把夏雪宜光溜溜的身體給蓋住的。

此刻的夏雪宜已經顧不上什麽羞愧尷尬了,一把揪住李信蓋在他身上的衣服,遮蓋住身體上的尷尬要害部位,滿臉都是汗珠。

好在李信不過是個年幼的孩子,就算是懂事機智,也不可能了解太多大人們之間的那種齷蹉事情,神情痛苦輾轉的夏雪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對他解釋?

原來李信回到自己的小耳房之後,坐在房間裏沉思默想了一會夏雪宜教給他的劍術,又不時的站起來比比劃劃,末了他覺得有些困了,便打開房間的門出去小溺,準備睡覺。

小溺之後他突然看見夏雪宜房間的門大敞著,並且裏麵透出非常明亮的燭光。

這在往常是很少見的。

那就是夏雪宜的房間裏一定還有除了公子哥哥謝湘以外的人。

性格有些冷淡孤僻的夏雪宜總是喜歡緊緊地關閉著房門,李信忽然想到是不是那位陳大叔半夜前來造訪了?

李信頓時激動起來,此刻,他最惦記的就是能不能真的找到自己親生的爹娘。

李信攝手攝腳的走到夏雪宜房間的門口,想聽聽裏麵到底是不是來了外人?

奇怪的是夏雪宜的房間裏一片靜寂。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還是沒有什麽動靜,李信沉不住氣了,索性大搖大擺的走到夏雪宜門前,對著裏麵大聲叫喚到:“公子,公子哥哥,公子哥哥……”

夏雪宜和謝湘兩個人知道李信口中如果叫公子就是喊夏雪宜的,如果叫公子哥哥就是叫謝湘的,但是,夏雪宜的房間裏無論是公子還是公子哥哥,都沒有一個人應答一聲。

李信有些著忙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他也想起來了,今天晚上當公子說要教授自己一套功夫的時候,公子哥哥咳嗽一聲,背起雙手就走出房門去,一直到他和公子夏雪宜磕頭告辭,也沒有見公子哥哥回來。

難道……莫不是公子哥哥發生了什麽不測,夏雪宜慌忙趕去,結果連房門都沒有顧得上關上?

李信越想覺得是那麽一回事,趕緊撒腿就在落芳院後宅亂跑起來,想尋個什麽人打聽打聽。

奇怪的是,整個落芳院後宅都是出奇的冷清,往常那些時隱時現的黑衣人如今竟然連一個都碰不到了;還有那個蛇精似的扭來扭去的吳大娘,眼神冰冷的何紅藥,都好像人間蒸發了。

李信更加的恐慌起來,倘若公子和公子哥哥都因為什麽事情突然消失了,而他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家人,這陰陽怪氣的落芳院他可不敢一個人在這裏待下去。

想到那個趁走他兩根金條的落芳院小廝每天見到他都用一種毒蛇吐信般嘶嘶的眼神看著他,李信覺得如果要是他一個人住在落芳院,遲早會被那個小廝倒提著雙腳給扔進磚井裏。

盡管李信的心裏很是畏懼吳大娘他還是決定去吳大娘的住處找到吳大娘問問。

相信吳大娘作為落芳院的主宰,她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

沒想到他剛膽戰心驚的走到吳大娘的門前就聽見夏雪宜在裏麵喊救命……

“我很難受……快幫我把衣服穿上……”

夏雪宜現在自覺得渾身針紮一般,越來越酸楚難捱,他沒辦法去回答李信有些天真的詢問,那些王八蛋就是拿著他**的被子裹在他身上劫持走了他。

現在,夏雪宜心裏很清楚,他雖然得以暫時脫離了吳大娘那個**母狼的血盆大口,但他又不可能隨隨便便去找一個媾和的女人來解除催情藥的控製。

所以夏雪宜請求李信趕緊幫他把衣服穿上,他自分身體裏各處的脈絡被那些東奔西突的藥物全部貫穿之後,他不是吐血而亡,就是會徹底的變成一個廢人。

在李信的幫助下,渾身顫抖的夏雪宜終於咬緊牙關穿好自己的衣服,總算是暫時的掩蓋住了他嚴重膨脹變形的身體。

看著夏雪宜如此的痛苦萬狀,李信懂事的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去給夏雪宜拿來一盞茶,卻又不知道他到底中的是什麽毒?能不能喝茶?

夏雪宜試圖調息了一會兒,想竭盡全力的去遏製住心頭波濤洶湧的**;就算是噴血而亡,就算是殘廢,他也不會遂了吳大娘和何紅藥的心願,做一個隨隨便便的苟且之人。

唯一叫夏雪宜感到悲哀的是,自己的大仇還未得報,卻莫名其妙的毀在了兩個**濫的女人手裏。

喘息了半晌,夏雪宜卻又陡然的記起了謝湘。

“李信,你的……公子哥哥?”

他斷斷續續的問道,驚怕的李信趕緊嗚咽道:“正是呢,我出門小溺,看見公子您的房門大開,裏麵即沒有您也沒有公子哥哥,覺得很是不放心,便四處尋找了好久,恰巧便聽見公子在吳大娘房間裏喊救命的……”

聽著李信嗚嗚嚕嚕這麽多,夏雪宜心頭大急:“那你還不快去尋找?快,快去找找……”

這一急不要緊,夏雪宜頓時又感到心頭全是不能抑止的心血翻湧,簡直恨不得尋了一樣鋒利刀剪把那東西自宮了事。

“我這就去……”

看見夏雪宜的臉紅脖子粗、冷汗潸然,瞠目僵直,胸口起伏不停的樣子,李信嚇壞了,趕緊跑了出去。

他覺得公子夏雪宜肯定是要毒發身亡了,否則一樣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夏雪宜啥時候也沒有這樣猙獰可怕。

他是得趕緊把公子哥哥謝湘給找回來,否則他真是嚇也給嚇死了。

可是,這落芳院後宅鬧鬼似的連一個人都尋不見,他又能到哪裏去尋找公子哥哥謝湘?

想到那些時隱時現幽靈似的黑衣人,李信覺得這裏簡直被野狼亂竄的荒山野嶺害怕恐怖。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李信就更加的焦慮公子哥哥謝湘的安危。

他覺得,夏雪宜那樣的本領都被那個吳大娘毒害了,謝湘哥哥肯定是被他們給拋屍了……

李信越想越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人急智生,李信突然想到時常見那個扭呀扭的吳大娘半夜三更了,還會叫人去後廚弄些宵夜,也許,現在後廚上還能找到個把可以打聽些事情的傭人。

現在,吳大娘那裏李信是打死也不敢去的了,那個女人扭曲猙獰的模樣李信想想就會做好幾年的噩夢。

不出所料,轉過前麵廂房,後廚上果然還亮著燈。

李信顧不上悲傷了,趕緊的跑了過去。

一直跑到廚房門口,隻見裏麵一個頭發梳得油光光的女人正坐在一個燉著燕窩的火吊子旁邊嗑瓜子,可能是因為夜實在是太深了,嗑些瓜子打發瞌睡兒。

聽見外麵跑的很急的腳步聲,接著便看見探頭探腦的李信,嗑瓜子的女人立刻站起來,有些驚訝的攆了出來:“咦,你不是跟著謝公子的那個小崽子嗎?半夜三更的,你到後廚來幹什麽?”

這個女人是吳大娘後宅廚房裏當值的廚娘,曾經往前頭送過幾次東西見過李信。

心虛的李信差點沒有撒腿就跑,畢竟和人家不熟,而且深更半夜的,這女人眉眼吊得老高,看著簡直和吳大娘一樣的厲害可怕。

李信的感覺是沒錯的,年輕女人做落芳院不做姑娘做廚娘,身上沒有一點本領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這女人擅做得一手叫那些舍不得掏錢的客人喝了之後便心甘情願慷慨解囊的好**湯水。

“我……”

李信囁嚅了一下,才勉強自己站穩當了。

廚娘隨即就自作聰明的笑了:“瞧你,是不是我們老板娘要收留了你在我們這裏當差啊?嗯,小崽子,瞧你這眉清目秀的,將來一準是老板娘身邊的大紅人兒。”

這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輕佻的往自己口中扔了一粒瓜子兒。

“不是……”

李信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和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打聽,她又能不能給他提供一些可以尋找到公子哥哥謝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