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 霸寵村姑 青豆
因為是整理菜園,所以何三蓮穿的也很隨便,甚至要比在城裏穿的還要發土,一件碎花的襯衣,一條灰色的麻褲,還是以前媽媽留下的,算是七八十年代的衣服了,穿著雖然很土,卻一直很舒服,而且因為是媽媽的東西,更沒舍得扔掉就一直整齊的放在箱子裏有時候她才會拿出來穿一穿。
現在雲在森來了,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的背後,雖然裝作如無其事可是心跳早已經不能負荷的超速,扒著草的手一下又一下好似有很大的力氣,卻在輕輕的發抖。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著沾滿泥的腳,更是囧的要死,穿的衣服雖然是媽媽的,可是讓他看見如此土的自己……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看看籃子裏已經裝夠了青菜,她便提著籃子咬了咬牙站了起來,就是來了又怎麽樣?能代表什麽?她還在生氣呢,這一次才不會那麽輕易的妥協。恨了心下了決定就站了起來,轉身抬頭看向他,眼神似乎很淡漠,完全就是近墨者黑學會了他不少的表情,她看著他,好似不在意的道:“可以讓開嗎,雲先生?”
男人不動,盯著她的眼睛,看不出一起膽怯,心裏恨恨道:很好,長大了不少的膽子。
何三蓮好似有些不耐煩,就自己側了身子,從另一邊走過去,剛剛走過男人卻又回頭冷然道:“小心了,不要踩到我的菜。”然後就悠悠的向院子裏走去。
男人就背對著女人,臉上的表情是無盡的漠然,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拂動他削的微薄戰栗的碎發,眼眸裏閃動的怒氣終究隻能化為一絲柔情。
微微側過頭看向女人的背影,看著她高挽的褲腳,單薄的背影,剛剛看見她蹲在這裏,心裏是無限心疼的,走過來明明更想把她擁入懷中,可是他知道,這一次隻怕不會那麽容易,因為她的表情……淡漠到讓他竟然完全沒有了把握,第一次……對這個女人,如此沒有把握。
何三蓮用涼水衝著腳上的泥土,潔白的腳丫子踩在清涼的石板上,已經到了秋天,雖然已經有些發涼的天,可是何三蓮的家鄉比較偏南,所以冷的本來就要晚很多,而且到了冬天也從來不下雪,所以氣候算是很好的,這個季節在A市必然已經要穿兩件或者更多,可是何三蓮就隻是一件長袖的襯衣罷了。
穿上鞋子,她又蹲在井邊掏菜,心裏已經平淡了下來,至少沒有剛才那麽緊張,隻不過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如果他是連夜趕過來,已經二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他就不困嗎?
一雙發涼的皮鞋站到了麵前,她連頭也不抬,隻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著盤子裏的青菜冷冷道:“你、你來做什麽?如果是送離婚協議書未免也跑得太遠了。”
說完伸手把菜撈了起來然後一口氣把盆子裏的水倒掉,好像不太像理他一樣,卻隻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多麽的害怕聽到他的回答是:是。
男人彎下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她明顯的一僵,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手腕扭動了幾下發現男人力氣大的驚人,自己更本就扭不動,隻好放棄,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麽?真的隻是利用的工具?還是床伴?或是玩膩的村姑?我不是木偶,不會隨著你的安排來來去去決定自己的歸宿!”說的話很冷,冷到咬牙切齒似乎還咬破了舌頭般的用力。
男人盯著她,剛一張口要說話,何三蓮卻更快的奪口而出道:“不要說我是你的妻子這種話?你還讓我怎麽相信你?我把你當做我的良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可是你呢?伸手推開我,如果這也是保護的方式,我真的很不屑。雲在森,我隻能說,你不懂我,你真的……不懂我。”端著筲箕站了起來,這就是為什麽她要走的這麽堅決,這就是為什麽……她會這麽的傷心。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側頭看著他:“你回去吧,不要弄髒了你的鞋子,沾了泥總是很不符合你身份的。還有……我是村姑,真的很不配你。”閉了眼,心痛的窒息,可是這是她這些天在鄉下冷靜想出來的結局,雖然真的很不想……很不願意,可是……何三蓮,這就是你的宿命,你們的宿命。
“你真的不後悔?”男人急急的喊出來,何三蓮頓住腳步,端著的菜輕輕的抖起來,卻還是連頭都不回,直直的搖頭:“不後悔。”拔腳進了屋,關上門,靠在門上輕輕的喘息,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她知道會有這樣一天,自己親口對他說出“結束”。可是真的好難受……真的……真的好難受……
從剛進入豪門的那一天,從剛到他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從愛上他,從他們真正的確定關係的那一天,從確定到現在,一點點的建築,一點點的瓦解,她都知道……他們是不般配的。她是村姑,她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一直以來,真的好累……戴著麵具做人,兢兢戰戰的做人,淒淒憐憐的做人,討好別人的做人,都好累。
可是一切的支撐力量都來自他,隻要愛他,她以為就都沒有關係,可是現在……連自己都忍不住疑惑,這到底是不是對的?愛的人不懂自己,愛的人……如果一直不停的推開你,明明是保護,卻傷害了你,這樣的事情能有幾次?
她膽怯了,她怯懦了。
男人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舊木門,抬頭才開始打量她的家。幾乎都是木頭和土做成的,一路走來都看見了不少的農家房,她們村裏的家舍雖然不是很現代化,可是都還是有三四層用瓷磚貼好的小洋樓,唯獨這座房子,破舊的窩在最裏麵。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房子,居然還能毅立在這裏幾十年不傾倒,而她就是在這裏長大,這裏有她不停生長的力量,有她所有親情的記憶,有她的苦和澀,可是也有她的甜。
突然的心疼,想起她剛才說的話,他的心竟然微微的抽痛。
他很少心疼,除了怒就外一切都是冷漠的。
可是遇見了這個女人,會心疼,會心動,會心憐,會心急,會心愛。
如果人的一輩子隻會遇見這麽一個人,那麽他怎麽會任由她由自己的手邊溜走?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或是人消失在手邊。他雲在森的定義裏,沒有配與不配,隻有舒心不舒心,何三蓮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舒心的感覺,更是一種……愛。
曾經聽過一句話,如果愛上一個人,而別的人都隻會成為將就,他怎會願意將就一生?
輕眯的眼眸裏盛滿陰沉的眸光,心裏早已經有了多多的計劃。
何三蓮把飯煮在鍋裏,架上材火就出來透口氣,出門的時候還在猶豫如果他還在門口怎麽辦?如果他還沒走怎麽辦?可是總歸是要出門的,不能窩在這裏一輩子吧?咬了牙就推開門,腳抬出門檻,伸頭一看,真的……竟然沒有半個人了,再看向之前停車的位置,竟然也沒有影子?他去哪裏了?難道……就真的……這樣走了?
心底竟然是很失望很失望的,失落的坐在門檻上,撐著臉,無神的看向院子裏,腦海裏想的都是兩個人以前的情節,難道這一次……真的就這樣完了?可是何三蓮,你究竟還在期盼什麽?難道剛才下的那些決心都是假的嗎?剛才對他說的狠話也是假的?她狠狠的唾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辦法放下半點心思,沒有辦法一秒鍾不想他,沒有辦法一秒鍾真的甩開這段不應該的感情。
“你在哭嗎?”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她還以為是幻覺,並沒有在意,那道沉音就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傻瓜,不要哭了,不要再留那麽多眼淚。”
何三蓮猛然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身旁的人,他、他沒走?
她慌忙的摸了臉上的眼淚,側頭看向他走來的方向,又不可置信的繼續看向他:“你怎麽……還沒走嗎?”
“我現在……可以睡個覺嗎?昨天晚上開了一個通宵,到現在……加上昨天白天開庭審訊出庭作證的時間,有三十幾個小時沒有休息了。”男人淡淡的看著她,說話的語氣和以往沒有什麽不同,不溫柔也不冷,隻是淡漠了些,可是何三蓮聽著就是心疼。
“你……出庭作證了?雲啟他……”
“他被判為死刑。陳貝貝,瘋了,無期徒刑。”簡介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明顯他不是很願意提到它,如果不是它,他怎麽會和她鬧到如此地步?想起來是有些遷怒的。
何三蓮嘢在那裏,想也沒想就讓開身讓他進了屋。
引著他進了屋,還好屋內的光線不是很暗,隻不過地板還是土地,已經被掃的發光發白,一點也不潮濕,何三蓮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引著他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如果你不嫌棄……就現在這裏休息一下。走的時候……走就好了。”咬著貝齒,扭頭就向外麵走去,剛走出去就狠狠的捶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麽就禁不住的想要心疼他,怕他太累了呢?狠心一點……或許他現在就走了。
他的車呢?
也沒時間像這個問題,因為她想起來自己鍋裏的飯快糊了。
男人站在床邊,伸手摸著她的床。
蚊帳被洗的雪白,被子雖然不是絲綢或者全棉,可是都是很幹淨的,用手摸著都能聞到洗衣粉的清香。都經過她的手,一點點的被揉搓,或許她已經蓋了很多年,對他來說……盡然也是親切的。
躺上床,有些不習慣,因為床下是一床棉絮,然後下麵是一層層的稻草珞起來,蓋上被子,靠在她洗的幹幹淨淨的枕頭上,床有些小,軀下他的一座身子就沒有什麽空間了。側了個身子看向她房間的擺置,一個簡單的書櫃,好像染過紅漆,隻不過掉的也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大大的桌子,一個破舊的衣櫃,很簡單,連椅子都隻有一把,真的是他見過最窮酸的家。
摸出電話發現隻有一個電池了,走的衝忙並沒有帶充電器,還是撥了一個號,接電話的是公司的新任經理,他很信任的一個有能力的人。
“馬上聯係建築公司和裝修公司,要他們在半個月後馬上到我一會兒給你的地址修建一棟別墅。”
掛了電話,手機就沒電到自動關機了。
男人收起電話,看著窗外山清水秀的風景,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識。
何三蓮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看到他安然的睡在自己的**,鬆了一口氣,伸手他掖了一下被子。
粗熱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她低眼望去,男人正冷清著雙眼看著她。
她有些發愣的僵在那裏,盯著他的眼睛,低低道:“你醒了?”發現自己聲音太溫柔,她又立即沉了下聲:“你該走了,現在已經五點半了,我、我要到三嬸那裏去。”
男人不說話隻是坐了起來,摸著頭,何三蓮乘機奪下自己的手腕,離開床三步,瞪著他下床。
男人隻是看著她:“誰說我要走了?”
何三蓮瞪大雙眼,看了看他再看向外麵的天色:“可是……你不走,要怎麽樣?留在這裏……做什麽?”
男人隻是勾了唇角,看著她久久才道:“我要帶你回去。”
何三蓮真的覺得雲在森是瘋了,他竟然還說要帶她回去?他是真的沒有聽懂她早上對他說的話嗎?她那麽認真的說了,自己不會回去,可是他竟然賴在這裏了?她怎麽說他都不理她了,任由她怎麽推他出去就是不肯走,而她也隨便他了,再一次感覺到無力,他真不懂她嗎?
把心底的疑惑壓下來,微微的側頭,看向跟在後麵的影子,有些頭疼,她去三嬸那裏他也跟上,現在怎麽辦?針袋他去見三嬸啊?她在村子裏繞了好幾圈了,就是沒有到自己家旁邊的三嬸屋裏去,男人知道她是在繞圈子,可是他也不說話,這更是他要的結果。
果然不會兒,村子裏就有不停的人上前來問她:“這個帥小夥是誰啊?那輛轎車是不是他開的?三蓮啊,我家男人咋說那個車叫做什麽奔馳呢,這個男人還真不錯呢,嫁了嫁了吧。”
“三蓮啊,這個男人很帥呢,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電視裏別人穿的西裝吧?好帥呢。”
“三蓮啊,你爸媽這下子能瞑目啦,你嫁個這麽好的帥小夥子,嫁了嫁了吧。”
何三蓮急的不說話,她早就嫁了,正是因為嫁了所以才後悔!知道繞路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就準備打道回府,何三蓮剛到自家門前,三嬸就已經等在門前了。
望長了脖子的等她,看見她立即招手:“三蓮啊,晚上不是來我家吃飯嗎?快來啊,聽說你來了客人,三嬸也一並做好了。哦,就是這個帥小夥吧,真的是好人才誒,快來快來,三嬸給你們做好吃的。”
何三蓮正要拒絕,男人卻已經更快的站到她身邊,竟然溫聲道:“謝謝三嬸。”
三嬸一聽這英俊挺拔的男人叫自己三嬸,再看三蓮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就什麽都明白了,笑著拉過雲在森的手腕就往自己家去了。
何三蓮伸了伸手,卻滿身的無力,他習慣別的人……拉他?算了,既然他要去,她又不能拖住他的腿不讓他去。隻不過……該怎麽和三嬸說啊?何三蓮犯愁的也慢著腳步跟了上去。
到了三嬸家,三叔在編墊子,熱情和雲在森打了招呼,雲在森要和三叔握手,三叔還在褲子上擦了好久才笑嗬嗬的和這個看起來很有錢的男人握了手,而三叔看起來滿意極了這個男人。
三叔和三嬸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兒子女兒都比何三蓮和春喜大,兒子娶了老婆是同村的,結了婚就和老婆去打工了,生的孩子就丟在家裏給三嬸和三叔帶,而女兒嫁到隔壁村,孩子也給三叔和三嬸帶,所以三叔和三嬸家裏就有三個小孩,兒子的兩個兒子,女兒的一個女兒。
三個孩子都圍著何三蓮轉,打小這些孩子就愛粘著三蓮和春喜,何三蓮正在應付孩子們一個個的問題三嬸就招呼何三蓮過來:“三蓮,你還是過來介紹一下你的客人啊。”
何三蓮雖然不情願,還是走了過去,拉著自己的衣袖看也不看男人,隻是尷尬的看著三嬸和三叔,她想了半天才道:“他……他是我在A市的老板……”這麽說也沒錯啊。
男人卻不樂意了,臉色微沉,微笑著繼續補充:“那是之前的事,我們在七月份結婚了,那時候沒有宴請三叔和三嬸真是對不起,以後有機會一定補上。”
何三蓮臉色一白,慌然的看向男人,他們都要離婚了,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三叔和三嬸的壓抑並不比何三蓮少,都長大了嘴巴,幾乎塞得下雞蛋的大,愣愣的看著何三蓮和這個傑出到讓他們都不敢相信的男人,這個……是真、真的!看著何三蓮的臉色,他們也算是猜到了,三嬸立即赫赫的笑:“是好事是好事啊,沒關係,我們三蓮既然和你已經結了婚我們就是一家人啊,老頭子快把筷子擺好,馬上吃飯了!”
“誒,好。”三叔也立即反應過來,兩老都串進房間準備飯菜再順便消化一下這個天外消息。
炒的菜都是家常小菜,三嬸做的飯也是極好吃的,雲在森稍微的吃了點,三叔一直要和他喝酒,他也不拒絕,直接就被三叔到了一大杯的白酒,何三蓮還是忍不住的勸了三叔一些:“三叔,你身子不好,少喝點。”
“我每天不喝酒身子就臊的慌啊。”三叔嗬嗬的笑,很是高興。
三嬸卻笑:“你這孩子是擔心小雲的身子吧。”
何三蓮聽到“小雲”這兩個字,自己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看向雲在森的臉色,他竟然還麵不改色?
三嬸家的房子是修過的,兒子和媳婦都在外麵打工這些年也是掙了些錢的,家裏還算是小康之家了,讓雲在森呆著這裏,何三蓮的心裏才微微的鄂安然了一些。
三個孩子吃得很快,吃完了就拉著何三蓮到外麵去玩,何三蓮就陪著他們玩老鷹捉小雞和捉迷藏。
男人坐在裏麵還在喝酒,三叔喝了一些酒話就多了:“我這侄女啊,什麽都沒有,就一顆愛心!愛家人的心啊,她愛她的妹妹,愛到超過了所有的人。我這老頭子說愛啊愛的可能很肉麻啊,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三叔說的話已經帶著些酒意和濃濃的方言,男人不說話,可是卻很是認真的聽著,“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看著她爸爸媽媽出車禍再也沒有醒來,當時這個孩子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啊,為了春喜讀書,自己就放棄了學業啊,出去打工七年……自己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們也知道。那幾年我們家裏也窮,不好多,也沒有怎麽幫助這孩子……”三叔的心裏似乎很難受,三嬸拍了拍他的肩:“老頭子別說了。”
三叔卻還要說,一口把被子裏的酒都喝了:“這兩年家裏好點,這孩子也不要我們的幫助了,說家裏有兩個小孩要讀書……可是啊,三叔和三嬸最想看到的就是她過得好些啊……這孩子老實,都二十四了,多少我們村裏她這年齡的姑娘不是幾個娃的娘了?她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你少說點。”三嬸也在抹眼淚。
“我心裏高興啊。”三叔擦了眼角的淚,拿起杯子和雲在森幹杯,雲在森不拒絕,很直接的把杯底剩下的都喝了。
“我高興,我們家三蓮終於嫁出去了……而且是這麽好個人才啊。我隻希望你能好好對她啊……你是有錢人,我希望……你不對她好的時候,不要太傷她的心,把她重新送回來就好了。這孩子心軟,不能禁受態度折磨啊。”
“你三叔的意思是,三蓮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了,希望你能對她好,讓她幸福。”
“我知道。”男人點了頭,抿緊了唇不再說話。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苦,而且從來沒有想過,會讓她再那麽苦下去。
何三蓮伸手摸著瞎,眼睛被布條蒙著,一邊摸著一邊輕輕的笑著喊著:“小強,小青,小衡!你們快出來啊。阿姨摸不到了哦……啊抓到你了。”摸到一個人她就高興的拉下眼睛上的布條,抬眼望去滿臉的笑意卻僵在那裏。
站在眼前的人正是雲在森,而孩子們一個都不在院子裏。
抬眼望去,三嬸把三個孫在都抱在懷裏笑吟吟的看著她:“吃好了就都回去吧。這裏我自己收拾,小雲喝了不少酒,你三叔都倒了!早點休息啊。”
然後就拉著三個孫子向屋裏去準備讓他們做作業。
何三蓮在後麵著急:“三嬸,我在你家和小青睡吧?”可三嬸根本就不理她,轉身就關上大門。
何三蓮臉色一白,想到三嬸說的喝酒那個問題,她立即看向他:“你喝了多少?”
“至少有……七量。”男人估計了一下數字,吐出來的字竟然還帶著酒氣?
何三蓮想暈死,她都隻能喝個八九量,他竟然喝七量?他要不要命了!
“我不管你,你現在就走!”既然不要自己的身體,她才不要管他呢!生氣的轉身就走,想自己家走去。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月亮早就出來了,兩個人的影子都被拉得長長的,何三蓮走著走著想著他剛剛有些泛白的臉還是頓住了腳步,轉身就回去拉住男人的手臂:“好啦,你今天晚上休息一晚上,明天必須離開!”
扶著他小心的向家走去,何三蓮絲毫沒有發覺男人漾在唇邊的一抹淡笑。
到家裏了,她把他安置到自己的**,也不說話,給他蓋上被子就去打水,他的臉色很白,好像胃很痛,她有些急,給他端來白開水,又給他用熱水擦臉:“讓你空肚子就喝這麽多酒,萬一胃出血怎麽辦?”她就該盯著他的。
想著她的眼淚就快要湧出來了,男人伸手摸著她的臉,溫柔的低喃:“你在為我擔心嗎?”
“我沒有……”她還在狡辯不肯承認,男人卻隻是輕笑,伸手攬住她的腰要把她攬進懷裏。
“你放開我……我去春喜房間睡,你放開……”
“別動,我胃痛。”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可是眉間皺起的高峰卻是真的,還有胃部的**也不是作假,隻是可以抱著她,原來也是可以如此的舒然。
何三蓮果然不動,由他抱著,咬緊了唇,雙手放在胸前不敢動,男人卻霸道的將她攬進被窩裏,將她緊緊的貼著自己,把她的頭按在胸前,她靜靜的還能感受到他的心髒在快速的跳動。
就一直這樣,她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動,而男人就抱著她直到睡著。
她睜著眼睛,到現在才能感覺到他來了的真實。
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她終於明白,自己是怎麽也忘不了他的,不可能,也是不現實的問題,比她愛上他還不現實。
“為什麽要來找我,為什麽……你說過你不後悔的,現在是後悔嗎?是嗎!”捶著他的胸口,卻又怕把他饒醒,她捂住自己的唇,眼淚一顆顆的鹹進嘴裏,那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