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5 喝腦白金應該沒用,還是吃點腦殘片吧!
昆塔一臉的冷肅,狹長的眸子裏透著寒光。就像是準備獵食的野狗,帶著濃鬱而壓抑的陰森。
刀仔狠狠的瞪了一眼賴頭,心裏很是鬱悶,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轉身朝外走去,站在門口的位置,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拇指按了好幾下打火機的開關,都沒有反應,於是,狠狠將手裏的打火機扔了出去,力氣大的,讓那火機在空中形成好大的一個拋物線。
隨後,嘴上的煙也掉在地上,軍鉤狠狠的在上麵來來回回的碾著,借此撒氣。
他擔心身在看守所的女人,擔心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刀仔從小無父無母,她是對自己最好的人,真心實意的對待他。
而最主要的是……她懷著孕,兩個多月,他不能就這麽走了,丟下她,還有那個還沒出生的小生命櫟。
煩躁的蹲下身子,用力的扒了扒頭發,雜亂的腦子裏想不出一點辦法。瑟瑟的冷風吹在他的臉上,好像刀子的刃,輕輕割過,絲絲的疼……
看著遠方空曠的荒草地,刀仔目光深沉,內心中,掙紮好半響,才又轉過身,重新回到燒著木頭的油桶旁,雙腿一彎,“噗通”一聲,跪在了昆塔的麵前。
“大哥,求求你,救救她吧,不管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附”
他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哀求,一雙眼裏迸射著希冀,就那麽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幽冷氣息的男人,因為,他知道,現在,想要救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除了隻有求眼前的昆塔,別無他法!
昆塔看著刀仔跪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的樣子,臉上一點同情的情緒都沒有。繼續著擦槍的動作,仿佛,比起手裏的這把手槍,眼前跪著的這個酗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身為曾經名噪一時的大毒梟,昆塔的血比蛇還要冷,在他的眼裏,隻有利益,和錢財,跟人沾邊的感情,一律沒有。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都是廢物,人,也不例外。
“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刀仔的眸子裏希冀,一寸寸的被絕望替代的時候,昆塔忽然開了口。就像是久旱中的甘露一般,立刻重新燃起了刀子心中的希望。
他跪著,蹭到昆塔的跟前,一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擺。
“您說,隻要可以救她,我做什麽都可以。”
刀仔的話,讓昆塔微微一笑。彎下身子,拿著槍的手,靠近刀子的瘦削的臉龐,黑漆漆的槍管兒,一點一點的畫著輪廓,這感覺讓他驟然屏住了呼吸,艱難的,坐著吞咽的動作。冷汗,止不住的順著額頭,從太陽穴慢慢滑下,生怕一個擦槍走火,自己這條小命就嗚呼升天!
“很好,那,你就聽我的吩咐,把這兩個人抓過來。”
說著,收回了手,將槍別在了褲腰上,掏出手機,翻出了兩張圖片。
“這是……”
刀仔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人,眼睛慢慢變大。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安排做就可以,別的,都不需要你問。”
昆塔的語氣讓刀仔緊張的身子有孝抖,不敢繼續詢問下去,因為她知道,就算問,也是沒有答案。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表達他的某一種決心似的。
“我會聽您的吩咐的!”
刀仔的回答讓昆塔滿意的笑了,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就饒有興趣。
嘖嘖嘖……真不知道,這場戲,會有多麽多麽的好看呢?
那個小子,想當年弄了他那麽大的一批貨,如今,也是該讓他好好報仇了!嚴重抹過一絲狠戾,昆塔在心中燃燒了多年的複仇之火越少越旺,甚至,有燎原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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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大宅裏,王媽在忙碌著,瓜果茶水,好好的招呼著。
而霍老爺子,果然是說到做到,就算是知道親家登門拜訪,還是照著自己當日說出口的話照辦——再也不見夏楚,硬是說身體不舒服不便見客。
與上一次來京天差地別的態度,讓二人有些詫異。肖明蘭和刑震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了才是。
霍岑西沒說話,而是起身奔著二樓書房去,老爺子的習慣,他還是知道的。
看著霍爺的背影,夏楚有些小糾結,這回自己可真算是闖下大禍了。
本以為,鐲子回來就沒事了,誰承想……
完了,老爺子一點麵子都沒給,就知道得多生氣了。
“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沒和我說?”
夏楚癟癟嘴,事兒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不說也是真不行了,硬著頭就一五一十的將鐲子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她把自己那點兒小心思也老老實實的招了。如此,太後也了解到,還有慕靜琬這麽一號人物出現在女兒的婚姻裏。
可是現在不是擔心這個慕靜琬的時候,而是如何解決這個錯誤帶來的後果!
肖明蘭聽了這事兒,氣的恨不能伸手給自家閨女倆嘴巴,解解氣才好。
“你……你……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長腦袋的閨女!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刑震一看妻子如此憤怒,趕緊出言調和。
“有什麽,回家再說,別生氣,好好說。”
“我還能不生氣?都敢把婆婆的遺物給賣了,還讓不生氣?難怪人家老爺子不下樓啊,能拿著掃把趕人就算人家有修養了!夏楚啊夏楚,你是幾歲的孩子麽?怎麽能辦出這樣的糊塗事啊?!”
本來以為和霍岑西拌嘴就有些委屈的夏楚,這功夫再被肖明蘭如此罵著,心裏就更難受了。不由得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淚。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那鐲子是他媽留下的遺物,我要是知道的話,也不能幹出這事兒啊。而且當時那個誠,我怎麽能讓別人看我的笑話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這三個字聽的肖明蘭更是火冒三丈。“這和你知道不知道有什麽關係?好歹那鐲子是霍岑西給你的,不管怎麽樣,你也不能給賣了啊!你這孩子,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我怎麽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你凡事要三思,不要莽撞,不要衝動!你倒好,全給我當成了耳旁風了!”
越說越氣,越氣就越想說,肖明蘭心裏著急,這種事,要怎麽跟人家親家說?她真是舍不出這張老臉來!
看著母親的模樣,夏楚也是萬分懊惱。
“我這不是把鐲子給拿回來了麽,難道有消停日子,我不想過麽?就是為了這個鐲子,我才欠了老板一個大人情,霍岑西要我隨軍,我怎麽給公司創造利益?還怎麽能換人家人情啊?
出了這事,我心裏不難過麽?不想補救麽?我花了這麽多的功夫就是為了能把自己犯下的錯給補救回來。媽,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不懂事的人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會使小性子麽?”
眼淚掉的越來越多,她以為身為母親的肖明蘭會好好安慰她幾句,沒成想,竟然說了這樣嚴厲的話,心裏越發難受起來,就好像有千萬隻針紮著似的。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意氣用事,說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來。夏楚,你跟我來。”
說著,刑震拉著夏楚的手腕往上走。這種時候,必須把話說開了,要是因為這件事,霍老爺子對夏楚有了心結,那以後可就難辦了。她在這個家裏還怎麽生存的下去?
“老刑,你……”
“遇見事,解決就好。”
語氣平緩的說著,給了肖明蘭一個安心的微笑……
書房裏,霍家父子彼此對望著,那兩張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都是十分肅穆,表情凝重。
“玉鐲已經失而複得了,您難道還有繼續氣下去麽?”
霍岑西開口,語氣不疾不徐,讓人聽不出個中情緒,可是老爺子知道,能讓著小兒子親自來書房跟他開口,就已經是一種低頭的表現了。
本來,家庭和睦,是他這個做長輩想要看見的一幕,可是,偏偏小兒子對這個兒媳百般縱容,如此的情況就讓他看不過去了。
“霍岑西,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竟是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的不孝子!當初,在我麵前,你連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如今,又要為她求情。在你心裏,還有你死去的母親麽?!嗯?!”
老爺子虎目一瞪,那不怒自威的氣場任誰在身邊都是心肝一顫,可偏偏,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霍岑西,從小到大,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麵對他。
“她的錯誤就是我的錯誤,如果您想罰,想懲,衝著我來就好。”
其實,隻要霍岑西說兩句軟乎話,這事兒也沒那麽不可調和,可惜,這霍岑西的脾氣,比起老爺子,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骨頭就是硬的很,讓老爺子是萬般無奈,隻能是更加生氣!即便是有心要原諒,就衝著這倔脾氣的態度,他也不願意點這個頭了。
“衝著你來?好,你帶著她,還有她們家人,馬上,立刻給滾出大宅!我說過,我不想再看見她!你不是選擇了她麽?以後,別說我這個爸不用你認了,你媽,也跟你沒什麽關係了!”
老爺子這話一出口,門就被夏楚給推開,臉上帶著悔恨,連忙走到跟前,賠不是。
“爸,您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您看,我把鐲子拿回來了。”
說著,將袖子裹了上去,露出一截兒白嫩的皓腕,那隻玉鐲就出現在老爺子的視野內。
霍榮英一瞧見那鐲子,心情就萬分激動起來,一雙眼也微微濕潤起來。這是妻子生前最喜愛的東西,他一直細細保存著,等霍岑西十八歲的時候才交給他。天知道,當他知道這隻鐲子被賣的時候,那種心情要怎麽去形容!
如今,玉鐲失而複得,老爺子心裏開心,可是,礙於在小兒子麵前,不想失了麵子,隻能繃著。佯裝不媳的冷哼幾聲。頭一偏,不想搭理夏楚的模樣。
隨後進來的刑震,一看見氣氛如此尷尬,趕緊賠笑著開了口。
“親家公,我這閨女年紀小,不懂事,一時不察,就辦了糊塗事,好不容易將錯補救了,您就別生氣了?”
霍老爺子看著刑震,聽著他說的話,臉上冷硬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但是,也沒有要就這麽原諒夏楚的意思。
“言重了,今日我身體不適,不便待客,幾位自便。”
這話,明顯就是沒有要商量的意思,惹的夏楚眼淚掉的更急更凶。沒一會兒,這眼眶裏就都是眼淚了。一顆顆的,就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看的霍岑西心疼不已。
“爸!”
語氣有了些焦急,明顯就是讓老爺子趕緊見好就收。可惜,那霍老爺子,一輩子都是直說上句話的主兒,何時要聽別人的擺布了?脾氣擰的很,就是不撒口。
“請自便!”
這強硬的態度,讓刑震也不能再多說什麽,趕緊給霍岑西使眼色,讓他帶著夏楚下樓。
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的夏楚被霍岑西帶下了樓,刑震則是留在了書房裏,準備和霍榮英來一次父親間的談話。
畢竟這親家之間,還是挺有共同話題的。
下了樓,小二楚可憐兮兮的看著霍岑西,心裏很是羞愧,明明倆人都發生矛盾了,可是關鍵時候,他還這麽護著自己,讓她不由得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有些太過分了。也許,母親說的是對的,她太孩子氣了,有些事太任性,隻顧著考慮了自己,卻沒有從大局著想……
好糟糕,這樣的自己,她真是越想就覺得好糟糕!
尤其,和霍岑西比起來,她更是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腦子不夠用,什麽地方都不突出,站在這樣堪稱完美的男人身邊,她到底哪裏來的資格?
說到底,不過就是運氣好了一點而已啊!
她以為自己是誰?不過就仗著霍岑西那要了命的責任感,才這麽的不識好歹,為所欲為!是啊,她就是這麽的不識好歹!
咬著唇,夏楚打從心裏否定自己,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也沒了早上那股子義正言辭勁頭。
哎,這腦子啊,喝腦白金應該沒用,還是吃點腦殘片治治吧!
樓上書房裏,刑震看著霍榮英,好言好語的勸慰著,就是希望能讓他原諒夏楚一時大意犯下的錯誤。
“霍老,實不相瞞,夏楚和岑西的婚事,讓我們一家人都倍感壓力。您在廄中是有頭有臉的,我們家夏楚,是高攀了。說真的,如果不是孩子真的中意霍岑西,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應了這門親事的。原因,很簡單,高門難嫁!”
這番話,讓霍榮英詫異的挑了挑眉。他知道刑震是一市之長,如果得了霍家的助力,之後的仕途一定是平步青雲,這麽好的機會,他竟然不想把握?
見慣了想要抱大腿,蹭好處的人,如今來了一個對他說,我對你們的權勢毫無興趣的人,到時讓他覺得心想有趣了。
“哦?高門難嫁?”
“夏楚一直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不瞞您說,我和她媽媽再婚之後,為了能讓我們安心,她一直很乖巧懂事,甚至有鞋出她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限度。過了年,夏楚也剛二十三歲,人生閱曆,社會經驗,都不如霍岑西,即便是早熟,可是很多事,依然是她想不透徹的。比如,這次鐲子的事情。我想,霍老是聰明人,也知道,這其中的責任,不全在夏楚的身上。對吧?”
霍榮英抿了抿唇,其實自從那次發飆之後,他冷靜之後也想了想,當時若不是慕家丫頭,還有大兒媳有意無意的誤導她,她就是有十個膽子,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可雖然知道是這麽回事,他一見到小兒子對夏楚言聽計從,嗬護備至的模樣,就不由得氣從心來!
哼,養活了三十來年的小子,對自己沒有好言好語好臉色,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啊,就把人家當成寶貝一樣,假期了從來不說回家看看他這糟老頭子,一心往家裏鑽!
真是想想就來氣!
見霍老爺子情緒穩定不少,刑震再接再厲,繼續說道。
“老爺子,您知道為什麽今天如此敞開心扉跟您說這些麽?是因為您不是一個勢力的人,更是看透了虛與委蛇這一套,您也知道,夏楚是個什麽樣的孩子,您更知道,她很適合岑西。
心思太重的女人,沒辦法包容岑西,更不會懂他,理解他。雖然夏楚有時候有點小脾氣,可是瑕不掩瑜,無傷大雅,他們鏈上去似乎不配,可是,恰恰,他們是最相配的,最互補的,不是麽?”
“夏楚有你這麽一個有心的父親,真是她的福氣,那孩子心眼是好,之後有時候實在是缺根筋。粗心大意的很!”
語氣柔緩了不少,刑震心裏也暗暗送了一口氣。
“老爺子,夏楚這丫頭啊,看著大大咧咧,其實有的時候可是心細的很。”
心細?
霍榮英忽然想到自從結婚之後,小兒子的種種變化,其實,比起之前那又臭又硬的樣子,已經好了太多。
好吧,他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不滿足,想要更多,甚至有點要和夏楚爭寵的意思了。誰讓他每天在家裏空空****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煩悶的很!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和老人一起住,覺得彼此生活習慣融合困難,卻不知道老人孤獨的很。
哎……要是能在身邊陪他說說話,吃吃飯,那該多好啊?
嗯?
吃飯,說話……
一想到這,老爺子的臉上忍不住浮現了一抹笑容。
“嗯,要我不再生那孩子的氣,也不是沒得商量……”
ps:謝謝親愛的酗伴【溫柔的月光】打賞的1888紅包,還有【小小潔】打賞的二十多鮮花,本周日會為二位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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