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徐梓岩看著徐子榕倔強的表情也是頗為無奈。
原本計劃好的拉攏人心之策因為徐子榕的表現而打了對折——而且看他那樣子明顯沒有讓步的意思——徐梓岩無法可想,也隻能硬著頭皮這麽繼續下去。
反正徐子榕做的最過分的也不過就是用眼刀子戳戳那幫人……嗯,大概戳習慣就好了。
唔,說起來,真應該讓他們向做左深學習一下,那種毫無存在感的本領。
(左深默默心塞……)
“好了好了,你乖一點,哥哥最愛你了,你不知道嗎!”徐梓岩輕輕拍了拍徐子榕的肩膀,低聲哄道。
徐子榕臉上微微一紅,隨後那雙眼睛變得水盈盈的,輕聲在徐梓岩的耳邊說了一番話。
徐梓岩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而變得越來越紅,可看著那雙水盈盈的眼睛,他默默的扭過臉,忍辱負重的……點了點頭。
待到徐子榕興高采烈的離去後,徐梓岩用力的抹了一把臉——
媽蛋,我的節操已經徹底棄我而去了,我竟然為了招攬小弟而答應了如此破廉恥的條件。
徐梓岩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紅,他是絕逼不會承認其實某些時候他也挺樂在其中的……
因為沒了徐子榕的搗亂,徐梓岩刷好感度的效率明顯有了提高。
其實他也不用做什麽,隻要在船上隨便逛一逛,對遇到他的那些修士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就足以讓那些人激動的要死了……
一個月的時光就這樣平靜而又激烈的過去了。
這一路上,徐梓岩他們一共發生了三次遭遇戰。
除了第一次那一隊螳螂魔加刺尾魔女和鐵甲魔的組合後,他們又見到了鐵甲魔與脊弓魔這樣遠程攻擊的組合,而最後一次則最為凶險,因為那是一隊狂嘯女妖與翼魔的組合。
狂嘯女妖同樣也屬於法術類的兵種,而翼魔顧名思義,自然就是背生雙翼的魔族,這樣的組合在魔族之中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中階魔族了,所以這一仗連玄甲門的三名金丹長老也出手了,最後還是靠著徐梓岩和徐子榕的配合,壓製了對方的自爆。
經過了這三場戰鬥,修士們大多都意識到了,這些魔族隻要還有一戰之力就不會投降,哪怕已經陷入了絕境,也要隨時防備他們自爆。
說起這自爆,真是令眾多修士深惡痛絕,當然,這是從他們的口袋方麵考慮,畢竟自爆的魔族身上的許多材料都會損毀,哪怕沒損毀,因為體內靈力的流逝,這些材料的效果也會打個折扣,自然很讓修士們鬱悶。
好在壞消息很多,但好消息也不少,至少那些穿上的煉器師已經研究出了不少魔族材料的使用方法,甚至有些修士已經開始使用那些新煉製出來的法器。
說來也怪,這些魔族明明都是生活在魔氣充盈之地,可偏偏他們的身體對於靈氣的承載性非常好,讓那些開始使用新法器的修士們個個讚不絕口。
就這樣,當他們抵達流光宗時,很巧的遇到了另一隻奉命退守的修士部隊,隻不過這些修士明顯命不好,一路被魔族的一隻小隊追殺,他們在付出了將近三分之二的修士後,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這些修士個個身上帶傷,神情疲憊,最可怕的是他們的眼中毫無神采,麻木的猶如死人。
“這些修士,廢了!”徐梓岩看著那群人,無聲的歎了口氣。
很明顯這些人是被魔族打怕了,已經在心裏留下了陰影,這樣的修士,基本上不可能有什麽前途了,哪怕將來他們強行突破,恐怕也會倒在心魔那一關。
徐子榕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者隻能倒在強者的腳下。”
徐梓岩神情複雜的看著那些人,那些修士和自己帶回來的修士們修為差不多,或者說應該更高一些,基本上全部都是凝脈期的修士。畢竟修為低的,全部已經死在路上了,達不到凝脈期,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同樣的水平,可這些人僅僅是因為不熟悉魔族的戰法,結果便被逼迫到如此的地步,真是可惜了。
徐梓岩輕輕搖了搖頭,為這些人而感到歎息。可很快他便打起了精神,戰事還在繼續,若不是不能盡早改變玄雨域修士們的觀念,這樣的悲劇還會再次發生。
希望——這次回來流光宗,他能貢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吧。
他側過頭,看著那些接連不斷從九葉連雲舟上走下來的修士,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這些人就是他手中最堅實的力量。他也希望能夠依靠這些人做出一些挽救玄雨域的事情。
自打從連雲舟上下來之後,這些修士們很自覺的排成了兩隊緩步前進,說是敬畏也好,說是習慣成自然也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在連雲舟上除了修煉各種陣法之外,剩餘的時間全都被徐前輩利用起來進行一些在他們眼中十分怪異的訓練了。
哦,對,按照徐前輩的說法,這是為了培養他們之間的默契,盡管他們不知道這樣排成隊伍走路有什麽默契可言,但出於對徐梓岩的盲目信任,這些人依然照著做了,而且很神奇的,他們互相之間的默契的確增加了許多。
甚至一些靠的比較近的人,他們組成的兩個三才陣小隊竟然也能偶爾做出一些配合來,讓人覺得奇妙無比。
本來他們就因為使用三才陣而大敗魔族對徐梓岩崇敬無比,再加上這種怪異但卻效用極好的訓練方法,讓更多的修士對徐前輩毫無理由的信任。
說得誇張點,若是放到現代,這不到四百人的修士當中,至少有一半是徐梓岩的腦殘粉,完全把徐梓岩的話當成金科玉律,若是有人敢違背徐梓岩的命令,都不用徐梓岩出聲,這些腦殘粉就能妥妥的弄死你。
這些修士對徐梓岩非常信任,再加上平日裏的訓練,結果就導致他們下船之後還是按照船上的規矩,習慣性的排成了兩列縱隊。
這樣奇異的興路方式,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再加上除了他們之外,其餘的隊伍大多都十分的狼狽,修士們個個帶傷,他們這支精神飽滿並且衣著光鮮的隊伍簡直就像是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他們怎麽這麽慘?”一名穿著黑色長袍上麵流光閃動的修士悄聲的詢問著自己的隊友。
“估計是在魔族手上吃大虧了吧。”他的隊友和他穿了一件同樣的法袍,背負一麵鐵鍋那麽大的盾牌。那盾牌材質特殊,非金非玉,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幾分蟲甲的特性,正是利用那鐵甲魔身上的盾牌煉製而成。
“嘖嘖。”頭一個說話的修士歎了口氣:“真可憐啊,那些人估計以後都沒什麽發展了。看看,一個個目露惶恐,和驚弓之鳥沒兩樣。”
“得了,還說人家呢,你第一次和魔族對戰還不瑟瑟發抖,差點尿了褲子,若不是徐前輩出手快,現在就的是我背著你的屍首回來了。”隊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去去去!”修士被隊友說得臉紅:“什麽尿褲子!我跟你說啊,熟歸熟,你這樣亂講我跟你翻臉哦!”
隊友嗤笑一聲,雖然一個月之前,兩人還隻是點頭之交,可自從在船上組隊一同作戰之後,他們兩個倒是出奇的趣味相投,在經過幾次戰鬥的互相援救之後,兩人也算是成了一對損友,沒事互相揭揭短,一旦有事那還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類似這樣的組合在船上還有許多,因為徐梓岩刻意強調的互相配合,讓這些修士們在戰鬥之餘經常會接收到戰友的援助。
最開始是三人之間的配合,之後便是小隊與小隊之間的配合。與魔族的戰鬥不過三場,可徐梓岩卻在船上專門又開辟出一個極大的空間用來讓大家演練。
如今船上的這些修士,互相之間即使不算是至交好友,但也絕對熟悉,絕不會出現兩人見麵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這種事。
“梓岩!你總算是回來了!”淩空一聲炸響。
那些圍觀的修士一個個都忍不住抬起頭,看看是誰竟然敢在流光宗的門口大聲喧嘩。
門口負責守衛大門的流光宗弟子頓時一個個打起精神,有些人臉上甚至還浮現出幾許狂熱之色。
“恭迎羅雲師叔祖。”眾多流光宗弟子齊聲說道。
“免禮。”羅雲淩空而站,長袍一揮,將那些跪地拜倒的弟子們扶了起來。
“我隻是來看看我的徒弟,你們無須多禮,繼續你們的工作吧。”
“謹遵師叔祖教誨。”眾弟子再度躬身說道。隨後才紛紛返回自己的工作地點,繼續為那些趕來流光宗的修士們作登記。
羅大腳落到船上,對著徐梓岩撇撇嘴:“我早就跟掌門師兄說了好多次了,這種規矩除了浪費時間沒什麽意思,你說要是戰場上我突然出現,這群人也要一個個跪地拜倒?那不是找死麽!”
徐梓岩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師傅:“師傅別鬧好嗎,這不是表達他們對你的尊敬嗎!再說,門規裏也說了,戰時不拘禮節,誰會在戰鬥的時候給你下跪啊。”
羅大腳哼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用力的在徐梓岩的身上拍了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境界穩固的很好,而且這一路上你表現的還不錯,門裏對你的評價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