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很歡樂的篝火大會,很樸實的土豆人,若是那烤架上的屍體不屬於修士,說不定徐子榕還得感慨一下,自己有幸見到了一幕極具原始特色的場麵,可現在——

食人什麽的,真心有點突破他的底線了,就算明知道即使在現代,那亞馬遜叢林裏也還有著一些食人族,可聽說和親眼見到始終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說來也怪,徐梓岩不是沒見識過人類被妖獸吃掉的場麵,當年在烏啼城抵禦妖獸攻城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妖獸當場咬死。徐子榕對於那樣血腥的場景並沒有什麽感覺,可偏偏是現在這種情景讓他有種惡心的感覺。

徐梓岩很矛盾,他覺得那些人吃人的場景很惡心,但是他又沒有理由去阻止人家,畢竟這件事根本和他沒什麽關係。

“咳咳,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找找吧。”不管怎麽樣,徐梓岩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打算先去其他的地方找找看,若是找不到門,大不了再回來。

徐子榕卻輕輕搖了搖哥哥的衣袖:“哥哥,那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徐梓岩抬眼瞥看了一眼,隨即吃驚的發現,那群土豆人在燒烤的過程中,不斷的將那巨樹的果實掰開,把裏麵的種子撒在那修士的屍體上。

若是沒有其他的變化,徐梓岩一準以為那巨樹的果實是某種調料,可讓他震驚的是,那屍體在被撒上了種子之後,竟然開始生根發芽了。

沒錯,是真·生根發芽。

隻見那修士的屍體上不斷的冒出一些類似柳條狀的樹枝,這些樹枝不斷地朝著巨樹延伸,然後融入巨樹那巨大的根係裏麵。

這些土豆人在一個手持拐杖的老土豆人的帶領下,朝著那巨樹跪拜,口中念念有詞的祈禱著。

徐梓岩當然不知道他們在祈禱什麽,他隻知道,這棵巨樹在吸收了那屍體中催生出來的枝條後開始從樹冠上灑下一片片細碎的綠光,緊跟著,他便親眼見證了一場大變活人的戲碼。

徐梓岩:臥槽!x2

隻見那群土豆人之中,一個相對高大的土豆人在綠光的照耀下開始不斷的拔高,隨著他產生異動之後,那巨樹上落下的所有綠光便開始朝著他擊中過來。

綠光越來越多,那土豆人的體型也越來越接近真正的人類,當綠光徹底的消失之後,站在那裏的人,赫然和他們剛剛架在烤架上的修士一模一樣,連衣物都沒有半分區別。

無論是徐梓岩還是那兩個蛇精病明顯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變化,之間那剛剛成人的修士(真正意義上的‘成人’)恭敬的朝著巨樹行了個禮,隨後便匆匆離去了。其餘的土豆人便開始大朵快頤,將剩下的修士屍體吃了個一幹二淨,接著,又開始了下一次的祭祀活動。

“我勒個去,這是妖怪嗎?”徐梓岩整個人都不好了。媽蛋這邊他們還在抵禦魔族呢,哪知道這裏竟然還有這麽一群能夠利用秘法變成人類的土豆。

“哥哥,不用擔心,你沒發現這裏的土豆人數量不多嗎,能夠起這麽大作用的,主要還是那棵樹。而且,他們若是想要變成人,還得有修士的屍體才行,這些人不足為患。”徐子榕觀察的更仔細一些,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重點。

徐梓岩回過味一想,卻是是這麽回事,且不說這片大陸隱藏在碎陸世界中,能有多少人進入這裏,就算這裏全部的土豆人都變成修士,隨便扔進一個修真域裏麵,恐怕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無他,人數太少。

想想也是,原始部落的人大多短命,而且生育能力低下,想要憑借這麽點人統治世界,那純粹是做夢。

他剛才還真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徐子榕輕輕的捏了捏哥哥的手指,對他笑了笑:“哥哥是個好人,所以才會擔心。”

被發了好人卡的徐梓岩一點都不高興,他狐疑的看了徐子榕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和那逗比蛇精病一比,自家的小蛇精病看起來正常多了。

(徐子榕得意臉:這就是對比的力量!)

(天樂:==剛剛好像膝蓋有點痛。)

對於這土豆族群,徐梓岩沒有什麽要把人家屠殺殆盡的想法,就算剛才那吃人的場麵有點惡心,但物競天擇,他不是天道,沒資格去幹涉一個新族群的進化。

他悄悄的捏了徐子榕一下,示意他一起離開,沒想到天樂卻突然指著那棵大樹道:“誒?你們看,那上麵是不是一扇光幕門?”

徐梓岩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變作=口=。

媽蛋竟然還真是!這個大陸的光幕門竟然在那棵巨樹的樹冠上,這讓他們要怎麽過去?

禦劍飛行是不行的,在一開始他們就嚐試了,一旦他們飛行,地麵便會生出一股巨力,將他們生生從飛劍上拽下來。

天樂那個不死心的倒是嚐試了好幾次,可惜到最後也沒有飛起來。

“這是……逼我們爬樹嗎?”徐梓岩看著樹冠上那若隱若現的光幕門無奈苦笑。

下麵那群土豆人醜是醜,可徐梓岩卻一點都不輕視他們的攻擊力。

遠的不提,在之後進行祭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之前他們遇到的那群修士中的一個,能把那麽多修士追的屁滾尿流,這土豆人必然有著什麽殺手鐧。

“那怎麽辦?總不能不過去。”天樂懶洋洋的攤手道。

徐梓岩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徐子榕的計劃,先派出一直血獸去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再說。

就這樣,一隻體型極小的血鼠,悄然無聲的朝著巨樹靠了過去。

沒過多久,徐子榕突然臉色一變:“我的血獸潰散了。”

“什麽?死了?”徐梓岩驚訝道。

“不是死了,是潰散了。”徐子榕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困惑。

他抬頭看向巨樹的方向,手指微微一彈,很快一滴紅色的精血破空而至,直接融入了他的體內。

他揮手一樣,一隻一模一樣的血鼠有從他身邊跳了出來,若不是知道徐子榕不喜歡收集同類的血獸,徐梓岩肯定會認為這隻老鼠和剛才那隻是雙胞胎。

“這是怎麽回事?”徐梓岩驚奇道。

按理說徐子榕的血獸若是死了,那隻能再去弄一隻妖獸的精血重新凝結,可沒聽說死掉的血獸精血還能跑回來的。

徐子榕微微眯了眯眼,神情充滿玩味:“似乎……不是死了,而是,維係這血獸的法術崩潰了。”

徐梓岩:……

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學渣是腫麽回事?

“法術潰散?聽起來好像挺有趣的。”天樂雙眼一亮,從懷裏掏啊掏,掏出一隻——機關鼠。

這隻機關鼠非常的簡陋,外皮上的偽裝毛發都已經被磨禿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天樂打開機關鼠的肚子,在裏麵塞了一小塊靈石碎片,隨後將機關鼠放了出去。

過了一會……

天樂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的老鼠失去聯係了。”

“連機關鼠也不能用?”徐梓岩驚訝道。

天樂嚴肅的點了點頭:“好在我還有後備手段,否則我的小貝就回不來了。”

徐梓岩:==這家夥竟然給一隻機關鼠取名字……

果然如天樂所說的那樣,那隻機關鼠沒一會便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天樂用手指戳了戳徐梓岩。

“幹嘛?”徐梓岩看著他。

天樂木著臉:“你去問它。”

“問誰?”徐梓岩茫然狀。

天樂的表情浮現出一瞬間的猙獰,隨後他用力的扭過臉,伸手指了指那隻機關鼠。

徐梓岩一頭霧水的走了過去,朝著那隻木質機關鼠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了?”

隻見那機關鼠上升騰起一抹暗淡的影子,那影子回答道:“這機關鼠一靠近那些小人,裏麵的法陣就失靈了,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徐梓岩:臥槽!這不是鬼魂麽?雖然顏色淡了一點,可無論怎麽看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鬼物吧!!!

天樂你不是很怕鬼嗎?隨身攜帶一個鬼物是要鬧哪樣??!!

那鬼物回答完,便迅速的縮回了機關鼠裏麵,似乎也明白,天樂根本不想看到自己。

徐梓岩摸了摸下巴,看著天了:“你不是怕鬼嗎?”

天樂憤憤的瞥過臉:“我師傅說,要麽帶上他,要麽讓十幾個鬼物——還是超醜的那種——跟著我,你要是我,你選哪個?”

徐梓岩:……,嗬嗬,能教出一個蛇精病的師傅,果然也是蛇精病吧……

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徐梓岩決定忘掉關於蛇精病的這個話題。

他撿起機關鼠還給天樂,對方立刻將那東西放進了口袋裏麵。

“所以說,隻要靠近了那些土豆人,自身的法術就會失效,連法陣也無法發揮作用?”徐梓岩總結道。

徐子榕想了想,點頭同意。

“那我們要是想要和他們動手,就必須得依靠*力量咯?”徐梓岩突然問道。

徐子榕怔了一下,一般來說,修士間的對決絕大多數都是依靠法術,雖然也有少數體修是以身強力壯而見長,可大多數法修的身體,還是比較脆弱的。

他雖然瞧不起那些土豆人的愚昧,但卻不會輕視他們的力量。別看他們個頭矮小,可是從他們的體型上來分析,他們雙臂的力量一定是非常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