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徐梓岩用力的甩了甩頭,算了,這些都是小事,首先要解決的是三天後妖獸攻城的問題,因為具體的細節他並不清楚,而且這件事又無法宣之於口,不過好在他知道當年破城的城門是蔣家在看守,隻要提前看住了蔣家,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再隱秘的叛徒,想要破壞城門上的防禦陣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若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婚禮的前一天半夜卻破壞法陣上的紋路,這樣一來,隻要在攻城的時候,稍微破壞一個節點,城門就會徹底被廢除,那些妖獸就能夠衝入城內大肆屠殺。

結合自己能夠獲得的信息,徐梓岩頂多也就是推測到這一步,事情是否真的是這樣他不敢保證,頂多就是再提醒蔣家家主和其他幾家人,多派遣一些斥候去烏啼城外的森林裏檢查一番。

漆黑的夜幕籠罩著大地,銀『色』的月光徐徐灑落半空。

兩道黑影一前一後穿過幾道回廊,在蔣家後花園一處假山旁邊隱入了一片暗影。

“就是這?”

“嗯。”

兩道黑影自然就是徐家兄弟,蔣家的重要地點都設有防禦法陣,可很明顯這假山並不包含在其中。

不排除蔣天行是利用這個道理,所以才把蔣家那個擁有引魔道體的大少爺囚禁在這裏,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徐梓岩他們兄弟二人。

對於法陣,徐梓岩並不精通,原身一直都認為煉丹也好,符籙也好都是旁門左道,一切的實力還是歸於修為,所以他除了本身修煉的雷係功法外,對於其他的一切幾乎都沒什麽了解。

好在徐子榕在進入流光宗之後表現的對一切都很有興趣(為了掩飾他知道的太多。),而法陣方麵自然也不例外。

經過一些列周密的計算,徐子榕很快便打開了最外層的幻陣。

隨著水紋狀的波動,幻陣掩蓋下的洞口漏了出來,趁著徐梓岩不注意,徐子榕再次悄悄的釋放了大量的血虱進去探路。

“死路?”徐子榕微微皺了皺眉,這法陣隱藏起來的監牢竟然是空的?

他微微眯起眼,心裏琢磨著一會哥哥若是看到空的牢房不知會怎麽樣,隻是……這幾年以來他幾乎都和哥哥形影不離,這牢房裏究竟囚禁的是誰?

徐梓岩一馬當先走在前麵,這已經是他養成的習慣動作,徐子榕並沒有和他爭搶,這道路隻通往裏麵的一個小房間,而且已經被他的血虱查探過了,除非是那種遠遠超過血虱級別的陷阱,否則一定會被他發現。

進入了假山裏的密室,看著空『**』『**』的小房間,徐梓岩微微皺起了眉。

空的?

這裏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位蔣家的大公子竟然不在這裏??

飛快的把零散的線索有分析了一邊,徐梓岩確認那個蔣家的魔修肯定是被蔣天行藏起來的蔣家大公子,當時這位蔣公子的引魔道體可是引發了很許多的爭鬥,無論是正道魔道都在追殺他。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位蔣公子竟然成功的逃脫了,據說他們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外海的一個小島上,而那已經是七八年之後的消息了。

他徐梓岩記得很清楚,蔣家的公子是在蔣家的密室裏被發現的,具體為止雖然沒說,但蔣天行能夠瞞著蔣家的其他人,把自己的兒子藏起來,算來算去也就是那麽幾個地方。

同樣出身於世家的徐梓岩很清楚,哪怕在團結的世家,內部肯定也會有不同的聲音,蔣天行既然能瞞過整個家族,那肯定不會弄出這種故布疑陣的監牢來引人懷疑。

“檢查一下周圍。”徐梓岩不精通法陣,不過他相信有徐子榕在,若是有隱匿法陣的話,早就被他指出來了,既然他沒看口,可見這裏是個相對安全的空間。

沒有法陣,但又找不到人,徐梓岩第一時間想到了各種機關密道。這裏的修士們對於靈力的波動極為敏感,所以那種純粹用機械來推動的機關反倒會讓他們忽視。

聽了哥哥的解釋,徐子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裝模作樣的在牆上尋找著,實際上卻已經命令散布在周圍的血虱在哥哥縫隙裏麵尋找。

一邊找,他還一邊在心中的小本本上麵記載著:很多時候,哥哥的思維方式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哥哥,這裏。”有血虱的幫助,藏在牆壁裏的機關很快便被找了出來,徐子榕不漏痕跡的一邊檢查,一邊靠了過去,然後十分‘驚喜’的發現了機關。

“好,打開看看。”徐梓岩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小心些。”

徐子榕點點頭,用力的按下了牆壁裏的機關。

悄無聲息的,地麵上『露』出一個黑壓壓的洞口,徐子榕通過血虱查探一番之後,對著徐梓岩點了點頭。

徐梓岩知道自己弟弟的木係天賦在探查方麵相當有一手,所以十分放心的跳了下去。

一路非常的平坦,通道先是向下,隨後又向上,按照徐梓岩的估計,他們似乎已經隱約離開了蔣家的宅院範圍。

“什麽人!”一聲厲喝從前方的大門處傳了過來。

一名俊美的青年打開門站在門口,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徐梓岩。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到這裏來?”對方狹長的眼眸中潛藏著危險的光芒,似乎一個不對就要動手。

徐梓岩停下腳步,直視著眼前的青年:“蔣家大少爺?”

蔣鷹眯起眼,嘴角掛上一抹冰冷的笑意:“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徐梓岩冷靜的點點頭:“是,我不但知道你的存在,還知道很多事情。”

“嗬嗬……真的嗎?”蔣鷹突然綻放出一抹極為魅『惑』的笑容,那張本就俊美非常的臉散發出一種『惑』人的魅力。

徐梓岩微微一個晃神的功夫,轟的一聲,一道血『色』鞭影已經抽了過去,徐子榕對於試圖誘『惑』哥哥的人根本是零容忍,直接就動手了。

眼看著前麵的兩人打成了一團,徐梓岩頓時有些焦頭爛額,他原本的計劃是偽裝成神棍來勸說蔣鷹的,誰想到還沒開始偽裝呢,子榕竟然和對方動手了。

計劃被破壞了,徐梓岩很鬱悶,但子榕是為了保護他,他也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

默默地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徐梓岩再次感慨:“果然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感歎完,他便立刻出手幫著子榕去圍攻蔣鷹,既然都已經打起來了,那就先把他打服了再說吧!╮(╯▽╰)╭

兩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同時出手,以蔣鷹築基中期的修為根本就抵擋不住,更別說他常年被困在監牢裏麵,實戰經驗不足,堅持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被血藤纏成了麻花,倒吊了起來。

——這還是徐梓岩和徐子榕為了保持安靜,沒使用威力太大的招數,否則幾分鍾足以收拾他了。

被捆住之後的蔣鷹瞬間變了臉『色』,原本的邪魅張揚仿佛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十分冷靜的看著徐梓岩,仿佛那個被打敗然後吊起來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你們想要做什麽?”蔣鷹直視著徐梓岩。他看得出這兩人之中是以徐梓岩為主,自然要和他對話。

“嗯?”徐梓岩看著突然冷靜下來的蔣鷹,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這是大變活人的節奏嗎?剛才那個邪魅狂狷的蔣家大少爺難道是我的幻覺?明明隻是冷靜下來,能夠和自己正常對話,怎麽感覺徹底變了個人一樣?

“說吧,你們想讓我做什麽?不過我先提醒你們,既然你們知道我的存在就更應該知道,用我來威脅蔣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蔣鷹沉聲說道。

“其實,不是我們想讓你做什麽,而是,你要為你自己做什麽。”徐梓岩故意說的很模糊。

蔣鷹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完全沒有剛才那種誘人的感覺,反倒有種冰冷的意味:“我自己?”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被纏成粽子一樣的身體,冷笑著說道:“我能做什麽?你們看看我現在的處境,我還能做什麽?”

徐梓岩探頭看了看裏麵的房間,然後對著蔣鷹點點頭:“的確挺慘的,不過你不是還有方大少嗎?”

蔣鷹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盡管他盡力克製了,但眼中的驚慌依然清晰可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徐梓岩也不著急,隻是聳了聳肩:“我說過了,我知道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你和方大少的關係。”

蔣鷹的臉『色』再次變換,那種冷靜的神情瞬間消失,再次『露』出那副邪魅張揚的表情,他憤怒的對著徐梓岩咆哮:“你到底是什麽人?”

徐梓岩『摸』了『摸』鼻子:“我說我是路人甲你相信嗎?”

蔣鷹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好一個路人甲!一個路人甲,破解了他父親設下的法陣,找到了他,把他打個半死,然後再用方天睿來刺激他!要是所有的路人甲都有這樣的能耐,那別人都不用活了!

“總之一句話,我就是告訴你,你們蔣家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當然,那位方大少同樣危險。”徐梓岩很認真的說道。

蔣鷹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隨後他似乎再次冷靜了下來:“你怎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徐梓岩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嘛~~~兩個蔣鷹在來回的切換……

ps:偽裝神棍真是個好方法,以後就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這種‘特異功能’上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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