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遇見老祖

“是麽?”

毅超看著冉峰,嘴角再度牽扯出那一抹詭異的笑容:“既然師兄你下不去手,那麽……”

話音未落,隻見毅超坐了起來,拚盡了全身力氣使出一掌將冉峰送出三丈開外,旋即雙手一抬,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的胸口拍了下去。

“再見了,師兄,欠你的情分,來世再報!”

“不!”

看得毅超這番作為,冉峰失聲大呼。

“啪!”

就在毅超即將自斷心脈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其手腕牢牢抓住,不能移動分毫,毅超一抬頭,隻見一身穿玄色長袍的獨眼男子正在冷冷的盯著他。

“犯了這麽多出殺孽,就想如此一死了之,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柳白將毅超的雙手牢牢擒住,眼神冰冷:“方才聽你所言,這些百姓豈不是都是因你所害?”

毅超頹喪的垂下了頭顱:“不錯,所以,請你放開我,或者殺了我,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這條路,一旦走上去,就無法回頭,唯有以死謝罪。”

“荒謬!”

柳白一聲怒喝,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一聲脆響過後,柳白便鬆開了毅超的雙手。

“如果你想當個懦夫,現在自絕經脈,我決無二話,如果你覺得這樣能對得起你手中的冤魂,那你盡管做吧。”

“可是……”

毅超看著自己的雙手,泣不成聲:“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啊!”

“你覺得你死了,他們能活過來?”

柳白站在毅超麵前,低著頭,看著麵前的少年:“你如果能願意,背負著這個罪孽活下去,才能有機會贖罪,才能對得起你師兄一番苦心,一遇到事情一味求死,卻絲毫不顧自己的責任,你這樣的行徑,除了懦弱,我不知道怎麽形容!”

毅超緩緩的抬起頭,愣愣的盯著柳白,顯然,柳白這一番話,對毅超的震動不小。

“如果你聽明白了我的話,那麽,接下來你如何選擇,我都不會再管你!”

說罷,柳白轉過身去,不在看毅超一眼。

“嗬嗬,師兄,看來我毅超還真是白活了這麽久,就我這點斤兩,如何敢揚言去行俠仗義,保護他人?”

毅超眼中露出一絲果斷之色,旋即一掌拍下,不過這一次,他的目標不是經脈,而是小腹中氣旋所在。

“啊!”

大量的元氣從體內逸散出去,這毅超竟然自廢了修為,散功的劇痛,令毅超忍不住仰天長嘯。

“師弟,你?”

“師兄。”

毅超緩緩的站了起來:“這位兄台說的不錯,我此番行徑,同懦夫無二,功,散了可以重修,若是死了,我有何臉麵麵對那些冤魂,一語驚醒夢中人,師兄,我以將這一身邪魔之功盡數散去,以後,一步一步從頭再來,我會親手,贖自己的罪。”

柳白回頭看了看毅超,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柳兄弟,多謝了!”

冉峰感激的向著柳白一拱手,眼中盡是真誠之色:“吳涯已經進入主殿去找老祖了,想必你也是來尋他的,”

冉峰一麵抗起他的師弟,一麵對著柳白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一來,我不想麵對師父,二來,我得帶我師弟療傷,況且這眾多弟子還得我來安撫。”

“明白了。”

柳白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月瑤,你在外麵,我進去看看。”

見劉月瑤點頭,柳白轉身向著大殿走去。

“諸位師弟已經看到了!”

冉峰清了清嗓子,對著一幹衡天洞府弟子朗聲道:“想必大家心裏也有了數,我冉峰並非做出什麽背叛師門之舉,還望眾師弟就此離去,事情結束之後,我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那些弟子略微猶豫了一會,便陸陸續續的離開,畢竟方才毅超口中所言,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走吧,月瑤姑娘”

冉峰將毅超抱了起來:“我們先去幫我師弟療傷。”

此時,吳涯已經深入主殿深處,尋找到了深處的一下行階梯,這台階頗為隱秘,隱藏在一扇石門後麵。

“這衡天洞府建在山崖上,竟然有這種好處,各種密室都是錯綜複雜,而且容易修建。”

吳涯沿著這陰暗的階梯一步一步向下走去,樓梯之中,時不時會有陰風吹過,牆壁上用以照明的火把也是在風吹之下,忽明忽暗。

“越向下走,心中越是不安啊。”

吳涯一邊走,一邊皺了皺眉頭,這下方的陰煞之氣越來越濃鬱,吳涯現在已經斷定,這便是那衡天老祖閉關之處。

一層又一層,這階梯仿佛永無止境,吳涯隻是一味的向下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

“應該是到了!”

下一個拐角之處,一抹光亮映入吳涯眼中,吳涯快步向前,走下了最後一段台階,而眼前所看到的景色,卻是令吳涯大驚失色。

吳涯身處的密室是一處巨大的鍾乳石岩洞,岩洞之中,有著許多天明珠,用以采光,整個岩洞寬闊無比,而這岩洞的正中,有一道詭異的黑色大陣,大陣之上,一股股煞氣宛如一片黑雲,在半空之中盤旋,而其中的煞氣,正在源源不斷的注入陣中一灰衣老者的身軀。

那灰衣老者,形如枯槁,雙眼深陷,幹巴巴的頭顱之上並沒有多少頭發,雙目緊閉,若非這大陣還在不停的運轉,吳涯還真以為這陣中坐著一個死人,這灰衣老者,想必便是那衡天老祖,想不到竟然是這番模樣,不人不鬼,身上還有著陣陣黑氣升騰。

“看來一平也沒有攔住你。”

那如同屍體般幹枯的老者緩緩正看雙目,看著吳涯:“一路殺到這裏,究竟所謂何事?”

“救人。”

“救人?”

“不錯!”

吳涯盯著那衡天老祖:“你先前帶到此處的百姓,都身在何處?”

“那你倒是來晚了。”

衡天老祖露出一臉怪笑,伸出枯骨般的手臂,指了指頭頂上的黑雲:“那些人,都在這,你打算怎麽救?”

“什麽?”

吳涯看著半空之中的黑雲:“你把他們……”

“都殺了。”

不待吳涯說完話,衡天老祖先一步說出了吳涯後麵的話,顯得輕描淡寫,仿佛是在訴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把他們當做祭品,煉化成了這煞氣,如果你能有重塑血肉之能,那你盡可以將他們救走。”

衡天老祖麵無表情的看了看吳涯:“如果沒有這個本事,你今天的目的就達不到了,請回吧。”

“既然人救不走,那我還有一件事。”

吳涯一步一步的向衡天老祖逼近,全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意,並且絲毫不加掩飾。

“想殺我?”

衡天老祖眉毛一挑,撇了吳涯一眼:“小子未免不識抬舉了些,你以為你是什麽救世主,竟然如此**裸的暴露自己的意圖,你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傳聞之中你這個人極端自傲,想不到我還是小看了你,自傲跟自負可是兩碼事。”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

衡天老祖饒有興致的看著吳涯:“平日裏老夫都是在說教別人,今日你竟然敢來說教我?真是有趣有趣,小子報個來頭。”

“吳涯,一介散修而已,不足掛齒。”

“哈哈,小子你是真有趣,竟然不怕我殺了你,還在此大放厥詞。”

那衡天老祖拍著腿怪笑:“你應該怕的啊,為什麽不怕呢?哈哈,對我脾氣,你能打敗寧一平,說明還有點本事,就這樣,我收你做關門弟子了,出去找冉峰那小子報道吧,你再給他說一聲,這次的事,讓他把人再給我抓回來,我就既往不咎,行了,走吧走吧。”

衡天老祖不耐煩的揮揮手,這一番話倒是令吳涯心中一番惡寒,這衡天老祖,簡直是自負到了一定境界。

“難道老祖你就不想聽聽我的回答嗎?”

“你的回答?”

衡天老祖微微一愣:“你的回答除了是還有什麽?橫豎都是一個字,行了,別打擾我練功。”

“一個字倒是不假,但我的回答是……”

吳涯單手一翻,召出焚炎槍,槍尖一挑,直指老祖鼻尖。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