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偷襲

“哼,到了這一畝三分地,老夫未必就怕你!”梁大師很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看那樣子,是略有點看不起齊思語。想想也是,在和他戰鬥的時候,齊思語沒有恢複被封印的力量,更沒有和天女魃的靈魂完全融合,可以說是齊思語力量最衰弱的時候,在他的心裏,那次她們完全是以多為勝,而且有水千柔那樣的高手幫忙,如果是公平決鬥的話,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呢。沒事幹,還是不要自降身份的好。”

“如果我一定要他死呢?”說話之間,齊思語身上紅白兩色光芒同時閃動,左白右紅,兩隻手套出現在她的手上。左手的,是冰魄雲緲,右手的是朱雀羽。在齊思語昏迷的那段時間,水千柔把這兩件法寶一直放在她的床頭,期盼著她的長輩能夠保佑她早日醒來,也正因此,雖然是穿著病號服破碎虛空到了河南安陽,這兩件法寶卻是隨身帶了去。要說起來,還真是件很悲催的事情,冰魄雲緲是齊思語的老媽任逍遙的法寶,可是落到齊思語的手上之後,幾乎就成了一件專門用來靜心凝神的道具,而不是原本的攻防一體的百變法寶。倒是任夢的朱雀羽和朱雀斷月刀,一攻一防,限製也少,而且齊思語的本領跟任夢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額,擅長體術和火係攻擊法術,這兩件倒是成了她的主戰法寶。隻見齊思語左手一張,一隻冒著森森寒氣的巨大白色手掌向著梁大師淩空抓去,梁大師大驚,上次他遇到齊思語的時候,齊思語可沒這麽強,下意識的想要後撤,卻是一下子撞在了包房的牆壁上,這酒店包房哪有那麽多空間給他躲閃啊。

就在那隻巨手將要抓到梁大師的那一刻,一把單刀從一邊狠狠得砍在了巨手之上,巨手的去勢一頓,梁大師俯身一滾,從巨手下逃了出去。

“怎麽,你也要參加麽?”齊思語冷冷的盯著一旁手持單刀的姚晃,語氣之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齊小姐,我不管你有多厲害,但是在這裏,我希望你尊重一下地主,我們的主人說了,我們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難道說,齊小姐就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們的主人嗎?”姚晃把單刀插回刀鞘,仿佛沒事人一樣坐回座位上,口中大喊了一聲:“服務員,上菜!”

齊思語當時就要發作,卻被一邊的任紅昌按住了肩膀,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這裏地處市中心,如果在這裏開打的話,那會牽連到許多無辜的人。齊思語被這麽一按,火氣稍稍平息了一些,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的確,這裏並不是開戰的好地方,剛剛姚晃手裏拿的那把單刀,樣子和當日辛追夫人拿的那把犬神類似,隻是吞口處是一個虎頭,而且在揮刀的時候,隱隱有虎嘯聲傳出。想必,這就是上古三大邪刀中的虎魄。看來,後卿很重視這個名叫姚晃的老頭。

包房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梁大師一直躲在姚晃的背後不敢出來,最後,還是後卿用一個狠厲的眼神才讓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來,這個梁大師,即使不死在齊思語的手上,這件事之後,後卿也不會放過他——有這麽一個手下,實在是太給老大丟人了!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擺到了桌上,一聲低低的“咕嚕”聲打破了包房中的沉默,七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水淩!“額……那個……大家……大家不用這樣吧……為……為啥都看著我呢……”水淩的小臉開始發紅,尷尬,實在是尷尬啊……可是之前在火車上吃的實在是太差了,現在看到這麽多好吃的……唉,歸根究底就是一句話——吃貨傷不起啊!

“既然水家妹妹餓了,那就趕緊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晚,我想,我們就該做正經事了。”尷尬,還是由後卿來打破的,他微笑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送進嘴裏,細細的咀嚼,品味著,末了,放下筷子,長出了一口氣,“魃,想當初我們雖然在戰場上打生打死,可是私下裏也算是錦衣玉食吧,可是回頭想想,我們吃的那點東西,跟這個時代的相比,實在是沒什麽味道。隻不過,那時候的飲食中充滿了靈氣,不像現在這些,隻是單純的好吃罷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一定要生死相搏一場你才能安分下來的話,我樂意奉陪。”齊思語拿起筷子就去夾菜,卻被坐在她另一邊的水仙給按住了。水仙的意思很明白,這裏本來就是鬼王門的地方,而鬼王門的門人又是專門搞些魑魅魍魎的陰邪東西,誰也說不準這飯菜裏麵會不會加了料。

“沒事,放心吃吧,如果他要害我們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在我沒有力量的時候下手,他一個人,就能殺死我們這裏所有人吧。”齊思語拍開了水仙的手,後卿也許是個壞人,但卻是個心高氣傲的壞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齊思語相信他是不屑用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吃飯的過程,很壓抑,讓人胸口發悶,可是誰都沒想到,第一個忍受不住這種壓抑,想要出去透口氣的人居然是辛追夫人。按說這個老粽子的修養功夫不應該這麽差啊,長沙相夫人,按理說,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麵的人物吧,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受不了了呢?

當辛追夫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任紅昌也跟著站起了身,她的年齡和辛追夫人最是相近,手段還要略勝辛追夫人一籌,即使這老粽子想要搞什麽鬼,她也是可以應付的。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剛剛走到門口的辛追夫人突然閃電一般回過身來,握著一把極短小劍的手猛地刺向齊思語的後頸!

“危險!”任紅昌合身撲上,她的方天畫戟又是收在一個類似於水淩的須彌手鐲的首飾裏的,根本就來不及取出來,就算取出來了,在這包房的狹小空間裏也不好用。“噗呲”一聲,辛追夫人似乎算準了任紅昌會跑出來壞她的好事,持劍的手飛快的晃動了一下,任紅昌的手立刻就撲了個空,可是她的身體沒有停下,繼續向前撲,那一聲兵器入肉的聲音就是匕首劃開她麵頰皮肉的聲音。

電光火石之間,齊思語也發現了身後的異樣,身子向後猛地一靠,椅子的椅背都被她整個靠斷,冰火雙拳順勢搗出,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被齊思語的雙拳搗中胸腹的辛追夫人倒飛而出,把半邊門框都撞爛了,一時間門口處木屑紛飛,煙塵飛揚,齊思語雙腿一彈,身子宛如炮彈一般射出,衝進了對麵的包間,被打飛入對麵包間裏的辛追夫人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自己身上一沉,一個女人已經騎在了她的身上,然後,雨點一般的拳頭,瘋狂的向她的頭臉傾瀉了下來。對於這個辛追夫人,齊思語可是有著不少怨氣,說起來,一直以來,後卿都沒有對她和她的朋友做什麽,倒是這個辛追夫人,三番五次的下黑手,上次如果不是任紅昌及時出現,水淩的小命就沒了,而這一次,更是敢公然偷襲齊思語,讓人如何能不恨。

“啪啪啪啪”一連串爆豆一般的聲音響起,望著對麵的煙塵,後卿的嘴角開始不自然的**,雖然是僵屍,他也是個男人,一個要麵子的男人,現在自己請昔日的老對手吃飯,本來是件挺嚴肅挺鄭重的事情,誰知道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居然連事先商量一下都沒有,就對對方展開了偷襲,這種行為無論在什麽年代都會被看做是一種示弱,一種明知道自己力量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使用的鬼蜮伎倆。後卿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阻止?那不就代表著這件事是他授意的,他擔心自己不是齊思語的對手?不阻止?難道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心腹手下被齊思語從死打到渣?

“各位,各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中年女人跑了上來,看樣子,應該是酒店的大堂經理,她的嘴裏不停地說著讓大家不要那麽大火氣,卻是不敢上前去拉齊思語。開玩笑能夠打穿兩麵牆壁的家夥,那是她敢隨便上去拉扯的?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們報警了!”高檔酒店裏,保安措施也是做的很不錯的,很快的就有一隊保安衝了上來,開始拉扯齊思語,後卿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管怎麽說,辛追夫人都是個僵屍,這麽幾下還是挨得下來的。對於保安,齊思語是沒法下重手的,剛剛狠狠揍了這個臭婆娘,氣也算出了一些,還沒到和後卿決戰的時候,她也並不想真的在這裏就把辛追夫人給打死。當辛追夫人被從殘磚斷木中拉起來的時候,早已是麵目全非,本來很是清秀的麵容被打的好像豬頭一樣,嘴裏不停地噴著黑紅色的血沫子。保安詢問她是否需要打120,她沒有回答,保安以為她被打傻了,正要繼續追問,卻不想辛追夫人,猛地按住保安,張開櫻桃小口,露出隱藏在嘴唇中的獠牙向著保安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保安尖叫著想要推開辛追夫人,卻發現辛追夫人的雙手就仿佛鐵鉗一般死死的鉗製住他的身子,讓他根本就沒法反抗。可是,就在辛追夫人的利齒插入保安脖子的時候,她的身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