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惶惶[終]

魂侍:黑耀;持有者:韓斯辰。

【物理攻擊力】a【能力效果】d【抗擊打能力】a【靈活度】a【射程距離】d【潛力值】sss。

綜合評價:b+

韓斯辰冷冷的看著身受重傷的法蘭克福,緩緩開口說道:“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受到重傷之後,你體內的魂量已經削弱地不像話了。”韓斯辰緩緩走向趴在地上的法蘭克福,提起了他的衣領:“來吧,告訴我,你的本體在哪?”

法蘭克福的雙眼虛無地移動著,這是一種,失血過多所造成的【視覺模糊】,法蘭克福的雙手無力的垂在地上,他的嘴唇一開一合,緩緩道出了幾個字:“所以...我的能力才是無敵的啊...”

拳頭,一雙充滿力量的拳頭,同時砸中了韓斯辰的腹部。

“唔咳!”韓斯辰的口中,伴隨著自己腹部被狠狠擊中,噴湧出了一灘血液。

人類在被從正麵擊中腹部的時候,無論多麽疼痛,都是完全無法發聲的;因為腹部的內髒過於脆弱,隻要被擊中,很大的幾率就會產生一種創傷反應:【內出血】。這些血液,有可能會直接淤積在體內,也有可能直接從喉嚨之中噴湧出來;無論是這兩種方式的任何一種;毫無例外的,這都是能夠對人體造成巨大傷害的攻擊。

韓斯辰根本來不及想什麽事情,他的身體,直接從法蘭克福跟前飛了出去。

“咳!唔....”韓斯辰的身體一直摔出了十幾米才緩緩停了下來,他痛苦的蜷縮著身體,嘴裏不斷咳出血液。可以看出,韓斯辰所受到的創傷,一定是非常嚴重的。

“你怎麽可能...會擊出那麽強而有力的一拳?”李四呆呆的看著重傷的韓斯辰,喃喃的說道:“你的身體,分明已經被韓斯辰打成重傷了才對...你怎麽可能還有力氣...”

“我的能力,你們真的沒有好好琢磨清楚呢。”法蘭克福微笑道,他慢慢掀起了自己的聖袍;李四驚訝的看到:法蘭克福的腹部,那本應該被韓斯辰的長劍刺穿的腹部,此刻居然完全愈合了。除了法蘭克福長袍上零星的血液之外;這位男子的身體上,已經絲毫看不見任何受傷的證據了。

“他的魂...變了...”韓斯辰捂著自己的肚子,掙紮著開口道:“就在剛剛一瞬間,法蘭克福的魂...不是我父親的魂壓了...”

“你剛剛雖然貫穿了我的腹部,但是那一劍並沒有造成我的致命傷。”法蘭克福鄙夷的看著眾人:“我知道你為什麽沒有一擊殺死我的原因,你在顧忌那邊的修女吧。”法蘭克福指著婉唯笑道:“就是因為這一擊沒有殺死我的時候,你內心的恐懼,就從自己父親的魂壓變為了害怕我的傷害痊愈。就是你這一念之差,讓我針對你的魂壓產生了變化。”

“你的魂壓...變成了治愈係的能力麽...”李四喃喃道。

法蘭克福的能力,是通過目標內心最畏懼的對象,來具象化出目標最畏懼對象的【某個能力】。

就如同一開始時,韓魏辰和李四會在法蘭克福身上感受到各自父親的魂壓一樣。要是韓斯辰在這場戰鬥中一直保持著對自己父親強大的畏懼,那麽法蘭克福說不定就真的會喪命於此。但是人類,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潛意識的;就在韓斯辰用長劍刺穿法蘭克福腹部的那一瞬間,他對自己父親的畏懼,變成了對某種治療能力的畏懼;他害怕,法蘭克福會自愈自己的傷口。就是這一份畏懼,讓法蘭克福的魂侍做出了判斷;他的魂壓,瞬間變為了一種高速治愈自身創傷的形態。

“我的魂侍,會根據對手形態的變化,而自行產生最為適合當前狀態的能力。”法蘭克福緩緩走動起來,他慢慢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巨劍:“那麽,我的能力你們也大致了解了;現在,我希望你們也能死個明白了。”說罷,法蘭克福緩緩走到不斷顫抖的婉唯身邊,冷漠的看著麵前的修女,伴隨著一股濃厚的劇烈魂壓,法蘭克福舉起了手中的巨劍。

“安息吧。”

巨劍,毫無阻力的,劃過了婉唯的頭顱。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其實很多文章和電影裏都會描述這麽一個場景:同伴被敵人殺害的時候,主角總是會因為這種巨大的心理刺激而爆發,瞬間將敵人放倒,最後成為眾人眼中的英雄。這些場景,總能讓觀眾們長舒一口氣;雖然主角的同伴去世了,但是主角卻借由這個契機打敗了遠強於自己的敵人。

但是這個劇情,在現實之中出現的幾率,可以說是完全為零。

韓斯辰和李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這名叫做婉唯的女子,被敵人的巨劍,削切成了兩半。但他們二人,此刻並沒有爆發,也沒有憤怒;他們二人此刻的心裏,甚至沒有哪怕一絲對同伴逝去的惋惜。這二人的心中,已經完全被一種懦弱的,但更加真實的情緒給占有了;這種情緒叫做【絕望】。

李四,就站在婉唯的身邊;他的身體上,他的臉上,此時此刻濺滿了婉唯的鮮血。這份血腥,這份濃稠;無情地附著在李四的身上。李四呆若木雞的,任憑這一切的發生;他甚至沒有逃跑;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圓了眼睛,看著身旁婉唯的,半截屍體。

“下一個,就是你。”法蘭克福轉身,麵對著呆滯的李四,再一次舉起了手裏的巨劍。

韓斯辰沒有說話,李四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刻,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時間。法蘭克福的刀剛從婉唯的身體上劃過不到三秒,就已經刺入了李四的喉嚨。

這裏是現實,現實之中的殺戮,是不會留給對方任何機會的。隻要有一瞬間的疏忽,你的性命就完全無法被自己掌控了。畢竟這並不是演戲,而是**裸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戮。

韓斯辰隻看到,不遠處的,自己的發小李四;被這把巨劍直接刺穿了喉嚨。並且在這過後的不到一秒種內,法蘭克福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你就是,最後的死者。”韓斯辰的耳邊,響起了法蘭克福詭異的聲音;並且隨著聲音一同出現的,是韓斯辰被攔腰截為兩半的身體。

法蘭克福的巨劍,此刻沾滿了血紅。它平靜的躺在自己主人的手中,仿佛剛剛那幾條生命的逝去,與自己毫無關係一樣。法蘭克福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不斷抽搐的,韓斯辰的【上半身】:“你們的表現,已經很好了。隻可惜這個世界,終究是要遵守【弱肉強食】的法則的。”

“剛好,趕上了呢。”此時此刻,機場候機廳內;一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中年商務男子被一把手槍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這把手槍的持有者,正是手上刻著血色聖痕的紅衣主教【安特伍德】。

“你就是控製了法蘭克福的家夥吧。”安特伍德微笑著看著眼前男子的後腦勺說道。

“你怎麽會發現我?”中年男子的反問之中,絲毫看不見他的惶恐;這份鎮定,仿佛他根本不像是一位正被手槍指著腦袋的人。

“追蹤了很久啊,你把自己的魂隱藏在人群之中。”安特伍德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很慶幸自己對追蹤魂壓的技巧還沒有太過生疏,終於是找到你了。沙拉特斯幹部之一【西貝爾】。”

“我很好奇,安特伍德先生。”西貝爾輕鬆地笑道:“您用槍頂著我的後腦勺,為什麽我周圍的普通市民們沒有尖叫和不安呢?”

“無可奉告。”安特伍德聳了聳肩:“你隻需要清楚,自己即將死在這裏就好了。”

“雖然我們並沒有掌握你魂侍的確切能力;”西貝爾道:“但是我很清楚你的魂侍並不是致幻類型的;所以你是絕對無法做到用手槍頂著我的腦袋的同時,不引起周遭恐慌的。你此刻頂著我腦袋的【某樣東西】,根本就不是手槍。”

“分析得很不錯嘛。”安特伍德的手裏,一本被卷成圓筒形的雜誌此刻緩緩從西貝爾後腦勺上放下;安特伍德看著逐漸轉身過來的西貝爾道:“雖然我沒辦法現在就用手槍解決掉你,不過我找到你的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了。”

“不,達到目的的人是我才對。”西貝爾打了個響指,瞬間,安特伍德身後的巨大玻璃窗突然碎裂開來,隻見法蘭克福此刻突然衝了進來,他手中的巨劍正泛著白光,這名【紅衣主教】此刻,迅速的向同為【紅衣主教】的同僚衝了過去。

“和我對話的那些時間,”西貝爾看著眼前驚訝的安特伍德笑道:“已經足夠讓法蘭克福從殺死韓斯辰他們的地點跑過來了。”

法蘭克福舉起了手裏的巨劍;劍鋒,閃出了耀眼的白光。這白色的光芒,讓西貝爾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法蘭克福剛剛殺死了與他一同前來的所有同伴,為什麽這把巨劍,沒有染上一滴鮮血?

巨劍落下,目標並非安特伍德,而是西貝爾。

寒光,瞬間落下。

西貝爾的身體,此刻從他的眉心開始,整齊的被切割成了兩半。看著萬分不解的西貝爾,法蘭克福微笑了起來:“你以為自己已經控製我了麽?”

“我明明...看到了你被我控製住了...”西貝爾費盡全身力氣,努力地蹦出了這個問題。

“你在控製我的一瞬間,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潛意識之中;其實很害怕【幻術】麽?”法蘭克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當你無意識的產生出這個【畏懼】的一瞬間,你所見到的一切,從我被控製開始,全部都是【虛無的假象】啊。”

韓斯辰,李四,婉唯,由茲和其他人,此刻通過了候機廳的大門;看著緩緩走進來的眾人,西貝爾殘缺的身體**了一下,隨機;他的生命體征永遠的,停止了。

“我的能力,要是真有那麽容易被駕馭的話;我就不是【紅衣主教】了。”法蘭克福笑了笑,轉身對由茲他們說道:“趁著我現在還有【幻術】的能力,在周圍這些群眾還沒發現西貝爾屍體的這段時間,把他清理掉吧。”

韓斯辰和李四默不作聲的看著不遠處扛著巨劍的主教,他們的心裏,已經對這名看似悠哉的男人,產生出了一種發自肺腑的【讚歎】。

這就是真正強者的戰鬥;即兵者,詭道也。螳螂撲蟬,卻終究惶惶亡於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