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世籠（三）
“施主，恕小僧食言。當日的承諾，不過是為了讓施主能更好的養傷才應承下的，還請施主寬恕。”他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仿佛此前他們並未有過任何交集。
她毫不在意地笑笑：“小和尚，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把我治好了就丟在一邊了。我知道，這對於你們出家人來說，是一件大事。我也不逼你，這幾日我先住下，你考慮幾日再回我。”
還不等梵音勸阻，她便落荒而逃。
這幾日她總是在他麵前晃悠，左右不過是那幾句話。有時候梵音會答，有時候也會不理她兀自誦經。
但她似乎毫不理會他的拒絕，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在他身邊打轉，希望有一日他能說出她想要的回答。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入秋了。白馬寺的楓葉開始一層一層地堆積在地，寺裏的僧人要從卯時掃到辰時才算完。
而前線也傳來了戰報，說是李懷又起兵了。這次他似乎集結了所有的兵力，想要一決生死。
臨走時，她特意去了梵音的房裏，問他：“小和尚，我要走了，這一次走若是運氣差點兒，就是最後一眼了。”
他定然入座，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其實我也未必一定要你娶我，左右是看一下你的態度罷了。何況我此一去，生死未卜，我若是死了，你正好省了我這個麻煩。所以今日，你就告訴我你的回答。我向你保證，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逼你娶我的，我就想聽一聽。”
“施主，小僧是佛門中人，七情六欲早就斬斷。此前同你說的很明白了，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施主若是覺得受了欺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就問你最後一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未曾。”
她笑了：“那可真好，你不用守活寡了。”
她走後，梵音一如往常，禪坐念經聽雨。不同的是，每夜關門時，他都會叮囑小弟子留一個小門。
像是等待著誰，卻又不期望她回來。
梵音確實沒有等到她，再次見麵，是兩軍對峙。
陣前的鼓聲震天，攪得她有些煩躁。望著遠處敵軍之中那一個小光頭，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
“戚少將軍，怎麽，連你的老相好你都不記得了？”李懷得意的嘴臉朝著一旁被禁錮的梵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