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吼--!”

奇怪的聲音如夜梟淒鳴,又如鬼怪哭泣,聲音飄忽不定卻又纏綿至極,音質不大卻又清楚傳來,似乎無孔不入一般,透過層層山巒,飄至遠方。

白弟翻身下床,走了出去,今夜星辰並不太多,隻有可數的幾顆星星掛在穹頂,出得屋外,那種飄忽不定卻又纏綿的聲音並不因此而變大,還如先前一般輕小,並不能聽出聲音究竟從何方傳來,似乎是從四麵八方響起,卻是根本無從捉摸!

“這聲音來的古怪…”

白弟暗自思忖道,眺目俯視,但見四下零星篝火散於四周,遠方山層若隱若現,而那聲音卻又慢慢地低了下去,最後直至消失,搖搖頭,他返身走了回去繼續休息。

“嗚--吼--”

未過半個時辰,先前的那聲音再次響起,似哭如泣,竟像是就在耳邊低語一般,白弟登時一個激靈,翻身而起,綠竹竿護於身前,雙眼細細看著四周,見屋內除了幾件簡單擺設之外,便是自己,根本就難以隱藏其它,他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先前明明感覺那聲音就如在耳邊一般,卻又不曾知道是何種東西,難道竟是自己的幻覺麽?很快的,白弟搖頭否定,先前那聲音決不會是幻覺,極其真實,而自己修道又有所小成,又如何會出現幻覺?

想不明白怎麽回事,白弟卻是再也休息不下,坐在**醒著神,傾耳細咋,但那聲音猶如知道他等著自己,卻是不再有聲音傳來,而當他再躺下快要睡著之際,那如哭似泣的聲音便再次響起。.綠竹竿靜靜的放在他的手邊,一端散發著極其微弱的光,一閃一暗,由於熒熒之光極其微弱,幾不可見,故而白弟並未發覺什麽,極使他看見也不為以為什麽特別,因為這根綠竹竿並不是今天第一次發光,以往就曾有數次。

終於,在黎明時分,白弟終於睡了過去,隻是尚未睡夠一個時辰,山間野雞已鳴起拂曉,暗歎一聲,他翻身下床。

清晨,安琪兒一走趕來,見白弟早已醒來,笑道:“白弟哥哥,你這麽早就起來了啊?昨晚還習慣麽?”

看著一臉燦爛的安琪兒,白弟苦笑道:“不好,我昨晚就沒有睡著。”

安琪兒聞後大奇,訝然道:“怎麽了白弟哥哥?是不習慣麽?”

白弟問道:“你昨夜可曾聽到什麽怪聲麽?”.“怪聲?什麽怪聲啊?”

安琪兒聞後疑惑道。

白弟道:“就是那種像夜梟鳴叫的聲音。”

安琪兒搖頭道:“沒有,我昨晚與你分別後就睡覺去了,一覺醒來天就亮了,並沒有聽見什麽怪音啊!”

白弟眼見她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當下笑道:“嗬嗬,也許是我聽錯了,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出現了幻覺。”

安琪兒想想也是,昨夜確實不曾有什麽聲音響起,當下脆聲笑道:“白弟哥哥,不說這些了,去吃飯吧!”

飯後,白弟便向安琪兒辭行,而她聽後說什麽也不同意,非得要再多住些日子。

“安琪兒,我是奉師門之命出來辦事,而現今事已完成,理應回師門複命才是。”

然任憑白弟如何苦口婆心,安琪兒就是不允,正爭執間,大鵬王走來,安琪兒快步上前,拉著他一隻胳膊撒嬌道:“爹爹,白弟哥哥說要走,你就留他多住些時日嘛!”

大鵬王聞後愕然道:“怎麽?白少俠這就要走麽?”

白弟點頭,道:“是啊!眼下師門所命之事已經完成,在下得盡快趕回師門複命才是,昨晚打擾您了,在下感激不盡!”

大鵬王點頭道:“嗯,年輕人理應如此,既是師門之命,我也不敢多做強留。”

安琪兒聞後將大鵬王胳膊一甩,不滿的嗔道:“爹爹--!”

大鵬王看著女兒,聲音忽然抬高道:“琪兒!白少俠乃師門所命外出辦事,眼下事情既已辦妥焉有不回師門複命之理?”

安琪兒將嘴撅起,輕哼一聲,將頭扭向一旁。

大鵬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東西來,遞與白弟,道:“這麵指南銅盤就送與你吧!有了它你不必擔心在南海上迷失方向。”

白弟伸手接過,見此物略像麵小銅鏡,銅盤正中插一根銅針,而針上又釘一紅色小箭頭,他知道這種東西,知道此紅箭頭無論如何運轉,它永遠都是指向南方,當下也不推辭,道:“謝謝您的厚愛,小子收下了。”

安琪兒微撇著張小嘴,看著白弟,道:“白弟哥哥,你真的要走啊?”

白弟點頭道:“是啊!我得回師門複命。”“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啊!”

安琪兒扯著白弟的衣袖低聲道。

白弟伸手摸著她的金色長發,柔聲道:“我以後會再來看你的。”

安琪兒聞後藍眼一亮,興奮問道:“真的?”

白弟點頭,道:“當然真的,我不騙你!”.而後,他便在安琪兒依依不舍的眼神中離去,自她妖族山寨半空淩空飛起,向著北方而去,未過一會兒,一道黑影逐漸地消失在空中,蒼穹上空,隻留下數道棉絮也似的雲朵裝綴。

幾天下來,白弟淩躍於南海之上,一路北上,由於有大鵬王所贈指南銅盤,他倒也沒有再迷失方向,白天飛行,夜晚便找處落腳之地休憩。

是夜,白弟置身於南海之邊,是片荒地,樹木少見,隻有些散碎石頭及一些雜草。

頭枕著雙臂躺在地上仰視夜空,今夜星月皆現,皓月高懸,繁星陪襯,天地之間一片靜謐。回想這數十天南下之遇,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不知道師傅及兩位師長現今如何?”

暗自思忖道,後想起在剛出靈淼峰之時,端木曾與眾師兄弟師姐妹說過,若遇見淩煙閣中人,便說是他們一行晚輩獨行,師長並未外出,起初他並不知曉師傅何意,現在他懂了。

“這一路上也真是凶險哪!先有毒蟲再有巨獸,對了,後來我被怪獸吞進肚中怎麽樣了?”

白弟暗想到,而後自言自語道:“師兄師姐這麽多,再說還有大哥與嫂子二人在此,應該並無大礙。”

想著想著,白弟漸漸地睡了過去,又回到了幾天前在南疆黎族山中,耳邊再次響起那陣如夜梟淒鳴似厲鬼哭泣之聲。

“我連睡覺都夢見你,真是好笑。”

睡夢中,白弟自嘲一笑,而後便翻身繼續睡著,隻是未過一會兒,他忽然睡開眼睛,翻身耳起,一雙眼睛散發著亮光,打量著四周一切。

空曠的海邊,除了碎石便是雜草,餘下什麽也沒有,耳邊那嗚嗚的哭泣聲卻猶在響起!.“怎麽回事?”

白弟暗自道,在他離去南疆之後,夜晚休息時並未再聽到此聲音,還以為那時是南疆山魈在作祟,怎能料想得到,他現在身至此荒地,那如泣如訴的聲音猶陰魂不散的粘著自己,心中一驚體外被陣風吹過,登時打個寒顫!

“是何方妖魔在作怪,快些現出身來,何必這麽鬼鬼祟祟的不敢現身?”

白弟環視著四野喝道,綠竹竿散發著熒熒之光被他握在手間。

聲音漸漸低下,最後消失於夜空,良久過後,還不見響起,白弟再次倒身睡下。

兩日之後,他飛出南海,置身現飄渺峰上空,忽然想到,在此之前,淩煙閣慕雲飛及司徒蕊兒兩人與眾師兄姐相伴,若是想知曉眾人有無事情,何不前往淩煙閣一問?

是以,白弟降下雲端,位於飄渺峰山底,仰首長喝道:“在下五行宗森木峰白弟前來拜訪--!”

良久過後,既不見山上來人又不見有聲音傳下,白弟微皺著眉頭,暗自奇怪。

“晚輩森木峰白弟前來拜訪--!”

白弟再次長嘯一聲,聲音勝過先前,穿入厚重雲層向著山上送去,而那聲音猶在四野回**久久不息。

良久過後,山中還是無人應答。

“怎麽回事?難道山中無人?這怎麽可能?”

白弟疑道,而後沉疑一會兒,便向著山上飛去。

迷霧遮掩,將視線阻止難前,將身形穩住,慢慢地沿著上山路徑向著上方飄著,因為知道山中設有陣法,一個不留神便要陷入陣中,好在他還記得第一次前來此地時,慕雲飛在前方領路途徑。

終於,小半個時辰之後,白弟置身於八卦平台四眼掃望,四周圍依如第一次前來那般,並未有何改變,隻是在他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卻愈來愈重。

“晚輩白弟前來拜訪!”

白弟再次長喝道,然空曠的四周唯有他的聲音在回**著,並未有人出來或是聲音回答。.帶著滿心疑惑,他踏入淩雲殿中,見殿中空無一人,隻是桌椅卻四下倒地,殿中一片亂糟。

這時,白弟方才知曉,這段時日,淩煙閣定是起了大的變故,究竟是怎麽回事?

忽然,白弟大喝一聲!道:“難道是魔教中人來此攻打的麽?”

這一想法躥出腦袋,他再也停不下去,連忙飛身而出,穿著迷霧向著北方疾飛而去,心中隻一個念頭:定是魔教中人要實施他們一統神州的密謀了,淩煙閣中人看來已經離去,那麽魔教中人豈不是要去攻我五行宗?”

帶著滿心焦急,他的身影劃過道黑暗劃過蒼穹,向著北方電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