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孫小西發來了莊玉成的安排結果,這小子居然就在她的車裏睡著了,叫不醒、也搬不動, 她把車開回了孫家大別墅, 直接就鎖門下車了, 順便向老板匯報一聲, 她這樣處理是否妥當。

何洛銘秒回:別憋死了。

孫小西笑了笑,給車裏的大傻子把玻璃窗開了個小縫, 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頓好莊玉成後,何洛銘的手機就安靜下來,他貼門關注著門外的動靜,司徒悅已經打掃好廚房, 這會兒正在客廳來來回回地拖地, 客廳不小,得拖好一會兒才能拖完。

等待的那會兒, 何洛銘在購物網站上買了一台掃地機, 產品自詡是智能聲控的, 先不管價格了,買這個東西符合原主人設,又能減輕司徒悅的負擔。

買完掃地機, 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外麵已經安靜下來了,不一會兒, 他聽到了衛生間門開關的聲音, 他打開房門, 走了出去。

衛生間的門突然又開了。

“啊——少、少爺……你怎、怎麽在外麵?”司徒悅剛脫了上衣,光著膀子,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忘記拿了,就出來拿,正好碰到何洛銘站在外麵,他急忙回轉身,拿了剛脫下的衣服擋住胸前的春光。

“倒水。”何洛銘正好端著喝完水的杯子,他淡定轉身,不屑地說了句,“都是男人……”

背對著司徒悅,何洛銘的兩管鼻血不爭氣地緩緩地流了下來。

衛生間的門“呯”地一聲關上了,何洛銘緊繃的身體鬆了下來,他抽了張紙巾擦幹淨鼻血,把紙巾揉成團扔進了客廳角落裏的垃圾筒裏。丟掉紙團後,他不放心,又去看了眼。

司徒悅每天都會打掃垃圾,要是看到這帶血的紙團,他該如何解釋?

何洛銘又彎腰將那團紙撿起來,用幾張紙包起來,再揉得結結實實,將它塞進了垃圾筒的底部,這下,應該就不會被發現了吧?

衛生間裏隱隱傳來水聲,聯想到剛才看到的司徒悅沒穿衣服的樣子,何洛銘的臉開始燒起來,他將腦中的亂七八糟都清除掉,倒了杯水,“咣咣”地猛灌了下去,冷水下肚,他身體裏的火才沒有蔓延開來。

何洛銘一連喝了幾杯水,衛生間的水聲驟停,門又開了,穿好睡衣、正拿著浴巾擦著頭發的司徒悅又碰上了何少爺。

司徒悅:“……”少爺這是在衛生間門口偷窺嗎?

“你……怎麽那麽快?”何洛銘搖晃了下手中的杯子,又喝了一大口水,示意自己真的隻是來喝水的。

“少爺,不是你說要我在一個小時之內收拾完的嗎?就差五分鍾了,我還急趕慢趕呢!”司徒悅疑惑地說。

“哦……時間控製得很好……”何洛銘看到司徒悅的劣製睡衣,便忍不住地說道,“那……對了,我在網上看到一套睡衣,不過需要買一送一,送的那套不好看……”

“睡衣?你可以把送的那套給我?”司徒悅果然上當,兩眼冒出了小星星。

“好。那晚安了!”何洛銘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門裏,何洛銘摸了摸自己的心跳,那裏跳得相當快,司徒悅出浴時,頭發上還帶著水珠,濕濕地粘在額上,把他的心都粘走了,他不能多看、不能多看……

這一晚,曾經清心寡欲的何洛銘做了春夢,淩晨四點,他醒來時覺得身下粘膩無比,就起來換了幹淨的床單**,趁著司徒悅還沒起來,偷偷拿著去衛生間裏洗一洗。

卻沒想到,兩扇房門幾乎同時打開了,從裏麵出來的兩人四目相對,何洛銘迅速地將手裏抱著的床單遮到了身後。

“呃……早啊!少爺,你……拿了什麽?”司徒悅睡眼惺忪,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沒什麽。你怎麽又那麽早起來了?不是讓你多睡會兒嗎?”何洛銘麵不改色地撒謊。

“上個廁所……”司徒悅揉了揉眼睛,衝向衛生間。

何洛銘退回房間,關上了門,又貼門聽著動靜,司徒悅上完衛生間,回了房間,他這才偷偷打開門,溜到衛生間裏洗起床單來。

唉,洗個床單就像做賊一樣……幸好,老黃的家政隊給他準備了好幾套換洗的新床單。

手腳輕快地洗完床單,晾曬出去,何洛銘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房間。睡到**後,他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拿出手機理一下工作的頭緒。

新公司根據他的發展規劃已經穩步地運轉起來,孫小西的能力很強,不愧是孫經絡的後人,他隻要給個指令,對方就能迅速領會並且執行到位,等新公司開始盈利後,他就要騰出手來搞其他產業了。

從哪裏下手呢?從哪裏下手都要本錢,新公司正常盈利的話,要到年底,開完股東大會才能分紅,他到哪裏去搞些本錢呢?或者人脈也行,不過,原主那些狐朋狗友,叫他們吃喝玩樂肯定一呼百應,要是叫他們創業投點錢,那就想也別想了。

何洛銘閉著眼睛,梳理著穿過來後能利用的資源,突然,他靈光一現,想到了堂叔,他去行長VIP食堂錄的那段錄像他放到網盤上了,這得好好利用。但怎麽利用呢?他得好好想一想。

一想兩想,辦法倒沒想起來,他先睡著了,等他醒來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

他急忙打開房門,第一時間朝司徒悅的房間看了眼,房門已經打開了,裏麵收拾得很幹淨,司徒悅不在房間裏。

“司徒悅?”他叫了一聲,家裏沒人應他。

他走到客廳裏,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少爺,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去上班了。今天我可能又不能回來給你做飯,準備了三餐。早飯牛奶+麵包(牛奶溫在奶鍋裏,麵包在麵包機裏),午飯叉燒飯(在電飯煲裏),晚飯油煎鮮蝦雲吞(已經煎好,放在溫波爐裏熱三分鍾即可食用)。後麵還有溫馨提示:少爺,不準洗碗,請對碗手下留情!

小小的一張紙寫得滿滿當當,司徒悅的字像他的人一樣纖細清秀,微微還有點瘦金體的風韻。

何洛銘想起來,原主出國學習那會兒,司徒悅也是跟著去國外照顧他的起居,可是,原主在國外也是隻吃喝玩樂,作業都是司徒悅代做的,可以說,原主的學曆有一半是司徒悅的。為了照顧原主,司徒悅放棄了自己的求學機會。

唉……何洛銘又是日常歎息一聲。

他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享用了早餐,看了眼早餐的餐具,一杯牛奶,一個餐盤,又看了眼司徒悅的溫馨提示,是讓他不洗碗,所以他洗了杯子和餐盤不算違反溫馨提示?

吃完早飯,收拾好廚房,他在廚櫃裏找了個便當盒,將司徒悅準備的叉燒飯和煎雲吞放了進去,中午和晚上可以備著吃。司徒悅做都做了,他不能浪費他的一番心意。

出門還隻有七點,穿過來後,他早起早睡了幾天,又在司徒悅的好吃好喝滋養下,感覺原主的身體狀況提高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被酒精掏空身體的病態樣子了。等新公司穩定後,他一定要去健身,把他穿書前的八塊腹肌再給練出來。

出門後,他給孫小西發了信息:莊玉成醒了沒?

半分鍾後,孫小西回複:叫醒嗎?

何洛銘:嗯。

三分鍾後,莊玉成鬼哭兒狼嚎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何少爺,昨天我居然在車裏睡著了……沒人性的孫小西,也不叫醒我……我現在落枕了……”

“什麽車?”何洛銘打斷了莊玉成的話。

電話那頭的莊玉成楞了一下,說道:“我看看……啊!啊!孫小西居然開著限量版帕拉梅拉跑車?全球才三十輛,她居然也有一輛?啊啊!”

“知道她是誰嗎?”何洛銘提醒道。

“誰啊?”莊玉成不恥下問。

“孫經絡是他太爺爺,你看到了吧?人家守著金礦還在努力工作,你呢?”何洛銘稍微點撥了一下。

“啊!這……這……”莊玉成顯然石化了,他“這”了半天,說道,“老大,你連她都能收服?更何況我了……這樣,我現在就開始上班了,你在哪呢?”

何洛銘與莊平成約好,半個小時後,到他家樓下來接他,車在公司就有現成的,他不挑,找輛四個輪子能跑的就行,莊玉成在電話裏滿口答應下來。

在樓下等的間隙,莊叔又見縫插針地來了電話,表麵上是關心合同的事,實際上是變著法打聽莊玉成的情況。聽到何洛銘說,莊玉成主動要求上班時,莊叔的聲音都哽咽起來了:“好、好,何少爺,還是你有辦法,改天還真得謝你呢。”

兩人就今天下午簽合同的事達成了共識,何洛銘為了避嫌,準備派儀表堂堂的黃總去何氏集團簽合同,而莊叔也派了他的心腹,技術總監代表他簽合同。

“莊叔,我們公司還差一個有技術總監,要不,您把莊曉白給我?”何洛銘趁熱打鐵,挖起了何氏的牆角。

莊曉白是莊叔的遠房親戚,名牌大學畢業,在IT界很有名氣,當年,何家為了培養莊曉白,可沒少花錢。

“這個……”莊叔沉默了。

“等公司穩定成熟了,我把10%的股份讓給莊玉成。”何洛銘繼續提出條件,隻要鋤頭快,沒有挖不到的牆角。

“成交!”莊叔一錘定音。

他的軟肋就是他的寶貝小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