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我身體好了呀……以前這樣的事,我都不去醫院看呢!歇息兩個小時就好了……”一聽何洛銘不讓他上班,司徒悅就急了。

何洛銘反問:“以前?你生病也不告訴我, 對嗎?”

想到原主, 何洛銘氣不打一處來, 悅悅啊、悅悅, 你小姨其實也沒罵錯人,原主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吸血渣男, 偏偏你還當成個寶。

“其實……其實,也不是經常生病,我的身體……向來很好……”被少爺質問,司徒悅有些緊張, 他對戳著食指, 不敢去看少爺。

“這樣,什麽時候胖三斤, 把瘦下去的體重補回來, 什麽時候讓你去上班。”何洛銘也不廢話, 直接就下達了任務。

司徒悅為難地說道:“啊?三、三斤?這得吃多少東西?再說,美容院那邊……”

正說道,護士敲門送來了豐盛的早餐, 司徒悅對著擺滿客廳餐桌的早餐,驚掉了下巴:“少爺,這……也太豐盛了吧?”隨即他就抓起來, 開吃。

何洛銘怕他噎著, 連忙勸道:“慢點吃, 誰和你搶?”

司徒悅兩頰鼓得滿滿的,邊吃邊說:“少爺, 我多吃點就能長胖,這樣就能早點回美容院上班了……你不知道,安拉娜對員工管理很嚴格,我要是長期缺崗,被人頂替了,可就失業了……對了,少爺,你怎麽不吃?這家醫院的服務也太好了……”

還一心想著上班呢?不行,得讓莊玉成加快點速度!在司徒悅的逼視下,何洛銘挑了幾樣早點吃。海富平的手藝真沒話說,再多加1%股份花得真值。

兩人吃完早飯,護士掐著點進來收拾,收拾幹淨後,朱三明又領著一大群醫生進來查房,檢查完後,朱院長親自給司徒悅寫病例,司徒悅巴巴地問道:“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夠出院?”

所有的醫生都看向他們的院長,而院長卻看向何洛銘,隻見董事長倚窗而立,沒有任何言語,朱三明心領神會地回複司徒悅:“還需要做相關的身體檢查,如果各項指標達標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哦……”司徒悅閉了嘴。

指標達標又沒有標準,還不如何少爺說的胖三斤好實現呢。

“今天做了相關檢查後,病人還需要補充各項營養元素……”朱三明邊說邊看何洛銘,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繼續說道,“病人昨天得了急性腸胃炎,雖然用藥物控製了腸道菌群,但身體裏的電解質等一些微量元素還需要補充,另外,蛋白質缺少會引起免疫力下降……”

司徒悅蔫蔫地說:“是不是又要掛一天點滴?”

朱三明像哄小孩一般地說道:“不用一天,點滴半天就夠了,不過各項檢查需要半天,我會全程陪同,不會讓您多花時間排隊。”說完,抬頭看何洛銘。

何洛銘略略點了點頭,說道:“有勞朱院長。”

朱三明差點喜極而泣,激動心情溢於言表,他手下一幫醫生看呆,這還是那個殺伐決斷、說一不二的院長朱閻王嗎?朱三明揮了揮手,帶著所有的醫生在一分鍾內全部退出了房間,像一陣風一樣迅速。

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司徒悅看了眼倚靠在窗邊看手機的何少爺,眼巴巴地問道:“少爺……你今天還上班嗎?”

何洛銘抬頭問道:“你希望我去上班……還是不上班?”

“呃……”司徒悅語塞。

他沒想到,少爺會將皮球踢回來,但他回答什麽呢?想讓少爺不上班,一直陪著他?羞死了,這怎麽說得出口?想讓少爺去上班,而他在這裏享受療養般的生活?天理良心,他怎麽睡得著?

“司徒悅,你好像並不知道,我在哪裏上班,對吧?”何洛銘替司徒悅問出了他一直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

司徒悅先是點頭,然後又快速地搖頭,最後糾結地低下頭,說道:“少爺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何洛銘耐心地回答道:“我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老板人很好,所以……我可以向他請半天假,等你檢查完,我就回來陪你掛點滴。”

“老板人很好……”司徒悅重複了一遍,小聲地嘀咕道,“老板男的、女的?”

何洛銘被司徒悅的傻勁氣笑了,他輕輕地彈了一下司徒悅的腦門:“司徒悅,你的小腦瓜子裏想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快坐下來休息會兒,一會兒就去做檢查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幹嘛對你那麽好?老板都是周扒皮,哪有無緣無故地對員工好的……”司徒悅揉了揉並不痛的腦門,不服氣地狡辯。

何洛銘語塞。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憑空捏造了一個老板出來,還成了司徒悅的懷疑對象了?他現在說老板就是他自己,還來得及嗎?

撒了一個謊後就要撒更多的謊去圓,他正在想怎麽彌補才能避免今後更少地去撒謊時,護士敲門說道:“司徒先生,外麵有個自稱紅姐的人要探訪你,請問需要放她進來嗎?”

吃一塹長一智,朱三明的治理手段可見一斑。

司徒悅欣喜地說道:“紅姐,太好了,我正好想向她請個假呢!護士小姐,麻煩你讓她進來?”

護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第一時間去看何洛銘,看到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才微笑著回答:“好的,司徒先生,請稍等。”

紅姐提著一個水果籃子進來了,一進門就調侃司徒悅:“喲,司徒悅,一夜沒見,換了這麽高級的一個病房,要花不少錢吧?這打腫臉充胖子的事,何必呢?”把靠窗站著的何洛銘當成了空氣。

司徒悅接過水果籃子,辯駁道:“這家醫院曾經是何老爺的捐款單位,可以免費享受VIP優惠……”紅姐的話指桑罵槐,隻要腦子不傻,就不會聽不出來,司徒悅就是受不了別人對何洛銘有任何摘指。

紅姐瞟了一眼何洛銘,語帶諷刺地說:“哦,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某位少爺受不了男朋友吃苦,借錢也要換個好病房呢……”

“紅姐、紅姐……”司徒悅受不了,眼神示意她別說了,他偷偷看了眼何洛銘,不幸中的萬幸,少爺的臉上並沒有聚起烏雲。

紅姐自來熟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從包裏拿出司徒悅的手機放在茶幾上,說道:“司徒悅,昨天送你來醫院送得急,沒顧上拿你的手機,我給你送過來了。另外,我向店長給你請了三天假,加上你上次積攢的五天休息日,也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

“夠了、夠了,先休五天積攢的休息日吧!謝謝紅姐……店長這麽難說話,也隻有紅姐你搞得定,我是不敢去向她請假的……”司徒悅連連表示感謝,想給紅姐倒水時,發現何洛銘幹咳了一聲,他楞了一下,還是去倒水了。

“司徒悅,不用倒水了!你還是病人呢,手機送到了,我還得去上班呢!店裏什麽時候離得開我?那……祝你早日康複!”紅姐很會看眼色,從何洛銘一聲不響的樣子就知道她與何少爺相看兩厭,她朝司徒悅招了招手,就站起來告辭。

“慢,我……送你。”何洛銘卻叫住了紅姐。

這回司徒悅納悶了,少爺這是抽得哪門子瘋?依照他的性格,要是有人當麵或者背後罵他,他還不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紅姐今天來沒好眼色看他,說話又是夾槍帶棒的,可少爺不但不生氣,還提出要送他?

紅姐也是莫名其妙,但看到何洛銘已經邁步走到他的身邊,她不願意駁了司徒悅的麵子,大度地一笑:“那……有勞何少爺?”

“稍等。”何洛銘經過紅姐,按響了裝在客廳裏的呼叫鈴,叫來了兩個護士,“麻煩兩位護士小姐照顧一下司徒悅先生,一會兒院長就來帶他做檢查。”

何洛銘做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他不想讓司徒悅一個人孤伶伶地等在病房裏。

“少爺,我又不是小孩子……”司徒悅也發現了何洛銘的用意,當著兩個護士的麵,他都不好意思了。

“乖乖地做檢查,要是我中午趕不回來,記得按時吃飯。”何洛銘又囑咐了一聲,見到司徒悅連連點頭,才向紅姐做了個“請”的動作,帶頭走出了病房。

走廊裏,紅姐終於正眼看了看何洛銘,說道:“看不出來,你對司徒悅也挺關心的?是不是把他累壞住院了,你就不能吃軟飯了對嗎?”

紅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憑她向著司徒悅的心,何洛銘也不會把她怎麽樣,他沒有正麵回答紅姐帶刺的問題,而是問了個看似不太相關的問題:“紅姐,請問你在安拉娜工作幾年了?”

“自從安拉娜創立,我就在那裏了,應該有七八年了吧?時間太久,我都忘記了!何少爺,司徒悅是個好小夥子,你不愛就放他走吧?他……過得很辛苦!”紅姐與何洛銘並肩而行,她還是拐彎抹角地替司徒悅抱不平。

何洛銘停下來,朝她說道:“紅姐,有個事,我想請你幫忙。”

紅姐不屑一顧地說道:“有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忙?是不是借錢?我就說,你不至於去打腫臉充胖子?”她見到何洛銘低頭不語,心一橫,咬牙說道,“哎,怕了你了!你借總比司徒悅借好!要多少錢?三千五千的我還是有的!”

何洛銘搖了搖頭,說道:“我把安拉娜所有的門店都買下來,你……有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