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舉報!我們要去舉報!”
蕭陌然眼神微暗,語氣平淡。
“那你們盡管去吧。”
夏頤詫異地望向他。
蕭陌然緩緩說道:“取消了也好,不過是重蹈覆轍,無非是無聊一生罷了。”
“無非是,其他係統已經完成了四五項任務,而你們還在原地踏步,等回到係統界,其他係統比你們都高級,同期的將來隻能稱呼你們為前輩了。”
“……”
最後,它們選擇了妥協。
隻擠出一句話:
“那就速戰速決吧!”
夏頤和蕭陌然彼此會心一笑。
不過,蕭陌然在寒院隻短暫停留了片刻時光,便被急促的呼喚聲拉回了繁重的事務之中。
夏頤留意到他任務提示的紅光閃爍,伴隨著警示的符號,心裏不禁暗歎,蕭陌然身上的枷鎖,似乎比自己所背負的要沉重許多。
他淺嚐了一口已涼的茶水,眉頭微蹙,輕聲道:“這茶實在難以入口,下次來我給你帶上些上等的好茶吧。”
語畢,他便起身,踏出了房門。
夏頤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明明嫌棄卻還是喝了下去。
她連送行也免了,隻是隨意揮了揮手,“走好不送。”
蕭陌然後腳剛離,雪燕便一臉興奮地闖入房間,滿眼星星地喊著:“夫人!”
她笑得燦爛,眼中滿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王爺他……”
話到嘴邊,她忽然停頓,轉而改口道:“您和王爺關係好轉後,我們再也不用擔心受柳姨娘的氣了。”
夏頤望著雪燕,不忍心戳破這份美好的幻想。心中早已盤算好了一係列“作死”計劃,有了蕭陌然的配合,她在“作死”的道路上隻會越走越遠。
“嗯,你說得對。”夏頤含混地答應著。
就在蕭陌然駐足寒院的那短暫時間裏,整個府邸都為之震動。
“夫人得寵啦!”
“王爺夜宿寒院!”
“王爺整整兩個時辰未出房門!”
這些消息迅速傳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
管家效率極高,一個下午的功夫,各種物件紛至遝來——柔軟的臥榻、精美的鏡子、雕花的木椅,還有嶄新的衣櫃。
夏頤首次意識到,這個小院在一番裝扮下也能如此雅致悅目。
雪燕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而柳依依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精致的瓷杯被憤怒地摔碎在地,柳依依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回來傳消息的侍女。
“你剛才說什麽?”
“陌然哥哥在寒院陪伴了那個女人兩個時辰才走?”侍女顫抖著回答。
“是的,這件事王府上下無人不知,大家都說......都說王妃重新得到了恩寵……”
侍女不敢再往下說,因為還有傳言,王爺為了給王妃出氣,甚至會將柳姨娘逐出府邸,可見在王爺的心中,柳姨娘的地位已大不如前。
柳依依近乎瘋狂,桌上的點心水果無一幸免,全部被掃落在地。
“胡扯!”
“陌然哥哥最厭惡她了!怎麽會寵幸她呢!”
當蕭陌然踏入聽雪閣,迎接他的是一片狼藉。
仆人們跪在地上,柳依依淚眼婆娑,周遭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她破壞殆盡。
他眼神中透露出冷漠與不耐,但當柳依依望向他時,那份冷意瞬間被溫柔取代。
“依依,發生什麽事了?”他柔聲問道。
柳依依哭著撲進他懷中,尋求安慰。
“陌然哥,聽說你跟那位……夫人,嗯,待了兩個時辰,真的假的啊?”
蕭陌然腳步一頓。
“我跟夏頤待了兩個時辰?”
柳依依瞅著他那不似作偽的表情,心裏稍稍踏實了些。
“我就知道,陌然哥不會讓依依難過的。”
她聲音軟軟地說著。
轉而,她眼珠子一轉,又拋出了問題。
“今天,為啥陌然哥要幫她,還讓人帶依依離開呢?”
蕭陌然目光溫柔地望向她。
“我是擔心你生氣傷身,才讓人先帶你走的。”
他凝視著柳依依,緩緩說道:“日後,你想如何安排她,我都聽你的。”
柳依依咯咯一笑。
“還是陌然哥最疼依依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蕭陌然的眼神冷靜異常,除了厭煩和焦躁,找不到一絲柔情。
柳依依倚在他身旁。
她眼波流轉,半撒嬌半埋怨地說:
“陌然哥,雖然你今天沒打算護著她,但她還是搶了風頭。明天,你不能這樣了,陌然哥隻能保護我一個人!”
蕭陌然強壓下把她推開的衝動,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別鬧了。”
他眉頭緊鎖。
這份不耐,在柳依依看來,卻是他“心動”的表現。
她心滿意足。
於是,她貼得更緊了。
“不讓鬧?但晚上的時候,你可喜歡得緊呢。”
蕭陌然:“……”
他默默地將她推開。
柳依依一臉茫然。
蕭陌然望著她,微微一笑。
“我想起還有公事沒處理,晚點再來找你。”
言罷,他轉身離去。
柳依依追了幾步,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陌然哥,那我晚上在這等你。”
蕭陌然沒有轉身,輕輕擺手。
柳依依又笑眯眯地說:“還有,以後你不能再幫她了。”
蕭陌然再次揮手,隨後消失在聽雪閣的門外。
夜晚,聽雪閣內擺滿了佳肴。
但柳依依等到深夜,蕭陌然也沒出現。
直到她困得不行,熄了燈準備就寢,一個黑袍加身,與蕭陌然極為相似的人,步入了聽雪閣。
不久,聽雪閣內便傳來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響。
閣外,蕭陌然似乎對此習以為常,望著前方被夜色籠罩的華美庭院,眼簾低垂。
他遣散了隨從,獨自走向後院的深處。
夏頤立於院外。
“我在這。”
夏頤朝他揮揮手,壓低聲音喚道:“快過來。”
見他走近,那女子便轉身進了院子。
這是一個尋常人不會留意的破落小院。
月明星稀,銀輝灑滿庭院,一花一木都顯得生機勃勃。
平日裏荒涼殘破的小院,在這月色的映襯下,竟如同隱世桃源般清雅脫俗。
“這兒偏僻得很,無人居住。有時我就會來這裏靜一靜。”
夏頤目光一側,望向他。
蕭陌然在院中的棗樹下發現了一張紙條。
他拾起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對生活的種種不滿。
他沉默了片刻。
“看得出來,你的壓力確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