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妲看著阿蘇危爾德瀟灑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
“他要和我一起去對抗祝千秋？”她喃喃道。
“和他有什麽關係。”霧失冷淡道。
鄭雪從鐲子之中飄出：“這是好事。”
她說：“阿蘇危爾德實力很強，有了他，我們又能多一些成功的幾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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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十四分——
巫妲站在神山之外，看著雲霧繚繞的神山。
一旁的牧雨石遞過來了一個遙控器，對她微笑道：“已經設置好了，就等你按下按鈕了。”
“回饋”樹妖的時候到了。
巫妲接過遙控器，按下了按鈕。
身後炮火聲響起，巫妲看見了數個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奔向了預定的位置。
霧失自她身後捂住了她的耳朵。
大地為之震撼，蘑菇雲接連升起。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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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有調查局的成員進山掃**，堅決不放過任何作孽的妖物，也絕不讓樹妖有死灰複燃的機會。
而巫妲，已經跟著大部隊返程。
在她的勸解之下，霧失率先返回了日落驪山修養，鄭雪和顧容容可以自我修複，啼霏則和他一起進了醫院。
數日後，巫妲靠在病**，啼霏委屈巴巴地綁著繃帶，顧童渡坐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給她削蘋果。
牧雨石拿著資料，告訴她：“你說的甘宏和鎮妖司，我查了好多資料，總算是找到了。”
他抖了抖手中的紙，說道：“嘉定十六年，便是1223年，南宋皇帝宋寧宗時期。”
“那個時候，朝廷暗中設有鎮妖司，但那個時候，南宋朝廷本身就朝不保夕，完全沒有餘力經營鎮妖司，這個部門人數寥寥無幾。”
“但幸運的是，他們的資料沒有在戰亂中損毀，而是好好地傳了下來。”
“而甘宏正在其中。”
“他是當時鎮妖司的話事人之一，戰亂之中，怨魂頗多，他在中洲各地遊曆，超度那些不甘的亡魂。”
“而記載中，便是1223年，他聽聞雪原之中常常有人失蹤，還發現了妖物的痕跡。他向鎮妖司報告之後，便帶著七名成員深入雪原探查……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事情到這裏已經很明顯了。
根本沒有什麽穿越，而是甘宏帶著人闖入了神山，然後死在了那裏。
直到一千年以後，他們莫名地複活，遺忘了自己已經死去的記憶，被樹妖寄生，然後一無所知地被安排著與霧失他們相見，與他們同行。
“但是，”巫妲還有些疑惑，“他們怎麽複活的？”
“不是複活。”牧雨石搖了搖頭。
他說：“小妲，你知道聊齋吧？也聽說過畫皮的故事吧？”
“你的意思是……他們根本沒有複活，而是怪物頂著他們的皮囊？”巫妲突然感到不寒而栗，“那他們為什麽還會保留著身前的記憶？還可以使用術法？”
牧雨石卻淡然道：“古有畫皮，亦有剝皮鬼。而在神山之中，經過數千年的進化，也有可能變成一種妖怪……”
“它殺了人以後，可以完好地保留下對方的皮囊，到了需要的時候，它可以取而代之，頂著這副皮囊，擁有著對方全部的實力，就像——奪舍。”
“再加上樹妖的力量，這並不是不可能。”
“奪舍……”巫妲喃喃道，“難怪，難怪甘宏死之前會這麽喊……”
大概，是臨死之前，他也終於想起來了。
原來，他們早就死了。
……
……
……
一個月後，巫妲和啼霏出院了。
巫妲本是想直接回日落驪山的，但是宋英發卻攔住了他。
“怎麽了嗎？負責人？”巫妲問道。
宋英發卻不直接回答，隻是笑了笑：“調查局裏麵有不少厲鬼，你不讓她們兩個去解決一些嗎？”
他說著，指了指巫妲的手。
她的手上帶著銀色無裝飾的手鐲，纏繞著一圈圈黑色發絲。
“好啊。”巫妲想了想，欣然同意。
這次神山之行，鄭雪損失了不少水淵，顧容容也一天到晚抱著自己還泛著綠的刀，憂鬱得不行。
確實需要好好補一補。
待鄭雪和顧容容被成員領走以後，宋英發又指了指巫妲肩上的啼霏：“神山那裏掃**了不少戰利品，其中有很多珍稀的魚類，他要去嚐一嚐嗎？”
啼霏早就在聽到“魚”的時候就豎起了耳朵，迫不及待道：“當然！”
於是，啼霏也被領走了。
巫妲再看向宋英發，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是有什麽事情要單獨……”
“噓，”宋英發示意她安靜，神神秘秘道，“跟我來。”
“表現的自然點，跟我來。”說罷，他就領著她往辦公室走。
巫妲又不解又好奇，隻能強裝鎮定，假裝若無其事地跟著他走。
直到來到了宋英發的辦公室，他先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又鎖上了門。
“到底是怎麽了？負責人？”巫妲好奇的不得了，忍不住問道。
宋英發這才帶著她來到了一個保險櫃前，小心翼翼地打開數道複雜的鎖。
這一刻，巫妲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直到最後一道櫃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截手臂長的斷木。
斷木並不稀罕，但是，它是紫色的。
“這是！”巫妲一驚，隨後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建木？”
“是的，”宋英發也和特工接頭一樣低聲道，“這是部隊擊殺了樹妖，在它的殘骸之中發現的。”
“他們本身是打算焚毀的，直到發現它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上千度的火槍掃射數分鍾，卻連顏色都不變。”
“於是，士兵立刻上報，負責部隊的將軍意識到不尋常，立刻封鎖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了我麵前。”
“我原以為這是樹妖的一部分，但經過檢查，我發現，它不僅沒有任何邪祟妖氣，甚至還能與道法產生共鳴。”
“雖然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麽作用，但是我很確定，它是數千年前被樹妖吞噬，卻始終被它煉化的，真正的——建木！”
巫妲屏住了呼吸：“真正的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