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其實很倒黴,要知道,博望坡一戰,諸葛亮的設計其實是很不錯的,哪怕是太史慈不跟進來,也不會對劉備造成多大的損傷,畢竟他的主力還在新野守著呢,可是,無論是許成還是廖江,都對這一戰熟的不能再熟了,又哪裏會不想好招數?

太史慈帶人追擊,可是,魏延也並沒有跟廖江在一起,他一直隱身在太史慈的軍中,到了那個岔路口,他帶領著一半騎兵繞大路,以最快的速度,從博望坡的一側,向另一頭堵去,而太史慈呢,則故意裝著山路難走,放慢腳步,拖慢劉備的逃跑速度,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要來一個麻杆打狼——兩頭堵!廖江當然會向他們分析博望坡中劉備大軍可能的布置,他們到時候隻要堵住兩頭,再放火一燒,連仗也不用打就能取得最大的戰果了,荊州自然也是唾手可得。

可是,凡事都有意外!魏延是順著博望坡的外側進軍的,而本來準備好引火之物後的傅士仁卻不知怎麽的不在博望坡裏守著,反而跑了出來,偏偏還大走黴運,碰上了魏延這個煞星,結果,他首先就被魏延誅殺於大刀下,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居中調度的諸葛亮發現了魏延的到來,情急之下,隻得派人立刻去博望坡裏把劉備一夥人給叫出來,並且,派出自己的護衛兵馬拚了老命阻攔起魏延來,終於使得劉備以及正在穀中的張飛和黃忠等人能夠及時得到消息,要不然,魏延如果成功了達到做戰目的,順穀而入,然後從裏向外一路放火,剛剛在穀中堆滿了引火之物的劉備一夥人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博望坡。這也多虧了諸葛亮一向對自己的安全比較看重,帶的護衛兵馬很多,要不然,不僅劉備等人救不出來,他也要被魏延順手給解決掉。(火燒博望、新野引來的曹操大軍,諸葛亮跟關羽先跑到了江夏,卻留下劉備一夥獨自逃亡,再加上諸葛一生唯謹慎,可以看現,諸葛亮很注重自身的安全!)

“太史慈放火燒山?!”劉備聽到這句話之後,就險些昏了過去,不過,還好,多次在絕境之中逃命所鍛煉地堅韌神經強行將他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馬上,向前走,前麵軍師正擋著魏延,他們肯定還來不及放火,我們還有希望衝出去!”劉備不知是在鼓勵別人還是鼓勵自己,不過,這好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張飛和黃忠也帶隊出現了,本來,他們躲藏的地方都是選擇的安全之地,如果放火的是他們的話,自然是不會挨燒,可是,太史慈放火和他們不一樣,那是燒山,可不是隻燒山路,如果再躲在裏麵,生存的機會實在是渺茫。

劉備身邊還有千多人,張飛和黃忠也各有千人的隊伍,一行三千多人,開始在狹窄的山路上向博望坡的另一頭衝去,而幾名大將臨危不懼,從容安排,倒使得這本可能混亂的隊伍變得有條不紊,兩加上眾人是在逃命,行進的速度居然一點也不比在平原上慢。

如果許成在的話,他也許會把劉備的這一次行軍命名為“跟死神的賽跑”,不過,死神並不是這麽好嬴的,雖然躲過了後麵追逐而來的大火,可並不代表著就能衝過前麵的堵截之焰。

魏延帶領的是五千精騎,諸葛亮雖然一向謹慎而不喜踏入險地,再加上劉備的看重,派給他的護衛一向都是極多,可是,這批人也不會超過魏延五千人的數目,魏延本來繞的就是遠路,太史慈雖然在進入博望坡之後就放慢了追擊的速度以拖慢劉備,可是,遠路就是遠路,他可沒有多少時間跟人幹耗,更何況,這個時候,諸葛亮還沒有資格被魏延放在眼裏,雖然這裏麵也有廖江怕言多有失漏餡,不敢跟他和太史慈多提諸葛亮的原因,可諸葛亮畢竟還沒有建立什麽大的功勳,以魏延的高傲,哪會把他這麽一個“無名之輩”放在眼中?而且,劉備看起來也遠比諸葛亮可愛兼可口的多,所代表的功勳更是沒法比,所以,見到諸葛亮派兵堵截自己,魏延試了一會兒,發現不太容易衝過去之後,立即就分兵一千,先行前往博望坡的出口放火燒山。

所以,當劉備等人以為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麵前出現的大火再一次讓他們陷入絕望。

“蒼天,你何其不公啊!”劉備淚眼迷蒙,仰天長嚎,“我劉備欲興漢室,你為什麽總是如此耍弄與我?為什麽,為什麽呀!”

看著劉備好像要發瘋的樣子,跟在他身邊的眾人都是一陣苦悶,尤其是張飛,一雙豹眼瞪得突圓,猛得大喝一聲,“啊!”接著,丈八蛇矛向身側一劈,一株有人腰那麽粗的大樹應聲而斷,“砰”地一聲倒地。

“皇叔,我們尚有一線生機!您為何要做如此絕望之態?”文聘兩眼急轉,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仲業還有主意?”聽到還有辦法,劉備馬上就來了精神,一雙長手死死地扣住了文聘的胳膊,好像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麽好一樣。

“皇叔,”文聘和黃忠一樣,效忠的是劉琦,所以,他們一向稱呼劉備都是以“皇叔”來代替“主公”二字,本來劉備還對“皇叔”這兩個字能成為正式的稱呼而沾沾自喜,可是,不久之後,他就有一些厭煩了,畢竟,這個表麵的華貴的稱呼比不上“主公”倆字實在,不過,現在,他可不想跟文聘在這方麵計較,隻見他一臉企盼地望著這個本來不是很得他重視的大將,兩隻眼睛冒出的點點精光差點兒文聘的話又給嚇了回去。

文聘先整理了一下腦子裏想到的東西,雖然他跟著劉備並不是很久,可是,對諸葛亮這個劉備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還是做了一番研究的,在他看來,諸葛亮雖然不能夠打敗魏延和他的騎兵,可是,拖延一段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麵前的大火應當是剛剛燒起沒多久,燃燒帶也應該並不是很長,所以,在他看來,衝出麵前的大火並不是不能辦到,難辦的是如何應對出穀後可能出現的魏延伏兵,畢竟,身為許成軍中名聲鵲起的一位大將,魏延是不可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場大火之上的。

想完這些,文聘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發話了,“皇叔,由張將軍,黃老將軍,還有末將護著您,再加上這些忠勇的將士,麵前這片火海雖然看上去險惡,可我們並不是沒有希望衝出去,隻是,還要保護您衝過魏延在外的騎兵,這就有一些麻煩了……”

文聘是一員善於防守的大將,這種武將,最大的優點就是冷靜,能夠在敵軍各種攻勢下,從容且快速地想出應對之策,所以,這一回,劉備既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當然了,他的這種幸運,是建立在不幸的基礎上的。

魏延已經擊潰了諸葛亮的堵截!

諸葛亮雖然指揮兵馬還有一手,可是,終究兩軍相差太多,再加上魏延的能力也是十分的強,他終於沒能等到劉備從博望坡中出來。

接下來,就是魏延率領大軍在博望坡的出口處等著劉備了,當然了,他也會派出人向其他方向察看一番,以免劉備在搞什麽翻山越嶺的把戲,雖然那樣一來,劉備極有可能因為山路難行而被大火趕上,不過,防著這麽一手總是好的。

“唉,到底是希望劉備就此完蛋呢,還是希望他能夠從火海裏麵逃出來呢?”騎在馬上,魏延突然有了這種想法,倒不是他對劉備有什麽好感,更加談不上什麽識英雄、惜英雄,而是他怕劉備被燒得辨不出來,戰功就要少一大截,那樣豈不是大大不妙?

不過,劉備終究還是沒有讓魏延失望,隻見火海之中突然冒出一隊人馬,看樣子也就幾百來人,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滿麵炭黑,步履蹣跚地向穀外走來。

“哈哈,想不到我魏延的運氣居然如此之好,簡直就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哈哈哈!”魏延看著麵前的這百多人,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的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幾個身穿金甲的大將,這些人,在他眼裏,那可就是一個個的巨大戰功啊,以他的性子,突然有這麽多戰功擺麵前,又怎麽能不歡喜若狂呢?

“你就許伯功封的虎牙將軍,魏延魏文長?”大概是博望坡內火勢太大,劉備的聲音顯得有一些沙啞,不過,從穿著來看,魏延還是確定了他的身份,至於劉備那傳聞甚久的奇特長相,沒有見過他的魏延又豈會真的相信?

“不錯,本將就是魏虎牙!”魏延對自己的這個外號一向都很是滿意,在他看來,“虎牙”這個稱號,既有氣勢,又給人一種很有銳氣,很向上的感覺,哪裏像太史慈的那個“太史輕車”,一聽就是被人往死裏砸的角色,所以,在這一方麵,也讓他在太史慈麵前很有一種優越感,他一直毫不避諱,而且,他已經在想象,他擒拿了劉備及其手下一幹大將,功勳卓著之後,太史慈會如何的嫉妒如狂了,雖然他的武藝並不是太史慈的對手,可是功績卻是始終壓過那家夥一頭啊。

“將軍領兵在此,莫不是想守株待兔?”劉備沙啞的聲音打斷了魏延對美好未來的幻想,惹得他一陣不快,所以,他的回話一點兒也不客氣,雖然他本就沒打算放過對方。

“哼,守株待兔?魏延豈敢如此?那兔子可是比你們自覺多了,知道一頭撞死,可是你們卻還在這裏廢話!”說到這裏,魏延大刀一舉,“本將軍還要去進攻新野,沒那麽多功夫在這裏磨牙,爾等還不快快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魏延,你本是我荊州小卒,竟敢對皇叔如此不敬,且先吃我一刀!”聽到魏延的話,劉備身後的武將都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文聘出馬了。

“你是文聘?”文聘說的沒錯,魏延雖然不是荊州人,可是,他第一個投靠的對象就是劉表,隻是,出身太差,不得重用,一直到最後,也隻是當上了一個小校而已,要不是何通走了一趟荊州,把蔡瑁和張允捉住,讓劉表用張機和他來換,也許現在的魏延,也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小校,而不是名動天下的“魏虎牙”了,而曾經在襄陽當過荊州兵的魏延,自然認識一向被稱為“荊州第一武將”的文聘了。

“既知我名,還不下馬歸降?”文聘持刀傲然而立,為了逃出火海,他們一夥大將都棄馬而行,此時他站在地上,一身的狼狽相,卻非要裝出一副“老子是你老大”的樣子,對著騎在戰馬之上的魏延大聲叫囂,頓時惹來許成軍一片的哄笑!

“哈哈,想不到荊州文仲業居然是一個如此的妙人兒!”魏延大笑,他除了真心佩服的幾個人之外,是不會對誰客氣的,所以,大笑之後,他突得麵目一整,喝道:“文聘,既然你如此不知進退,本將軍就不客氣地送你一程了!”

說完,也不管什麽規矩,縱馬提刀,他就衝了上去。

別說魏延的武藝本就不在文聘之下,再加上這些年跟太史慈切磋的多了,甚至還勝過一籌,光他騎在馬上,而文聘卻隻能步戰,就可以知道後果了,要知道,文聘可是馬上戰將,更何況他還是剛剛從火海裏衝出來的,體力消耗極大呢。

於是,在魏延的強力攻擊之下,文聘左支右拙,很快就撐不住了,見到這種情形,退到後麵的劉備等人開始慢慢地向一側移動。

“想跑?眾將士,給我拿下!”魏延對付文聘很是從容,所以,能夠一直對劉備那邊保持著一絲注意,劉備等人一動,馬上就被他發現了,而就在他下達了命令之後,文聘的反攻突然變得猛烈起來。

“接刀!”文聘刀上的勁道突然加大了三分,讓魏延險些吃了一個暗虧,他這才意識到,文聘居然一直在麻痹他。

“可惡!文聘,本想饒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本將軍就成全你!”魏延的脾氣不好,所以,大怒之下,他的大刀也開始向文聘施起了殺招。

“小子,接箭!”就在魏延剛剛施起煞手的時候,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讓他的頭皮猛得一緊。

“黃忠!”這是魏延在那一刹那間想到的兩個字,而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可怕威懾力讓他立刻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得不放棄對文聘的追殺,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來了一個蹬裏藏身!

……

沒事兒!

魏延慶幸地摸了摸身上,好險!他暗呼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這是黃忠嚇唬他呢!

“死老頭!”魏延不敢出聲,隻能在心裏暗暗叫罵。

這個時候,劉備等人已經開始向側麵衝去,在博望坡的出口處,兩側還有一段山林沒有被大火燒到,而由於占據絕對的優勢,魏延也懶得多派人把守那裏,所以,劉備等人就把那裏當做了突破口,可是,許成軍的士兵豈是那麽好欺的?那幾百名士兵沒有什麽人在意,魏延還懶得在俘虜身上浪費時間呢,可是,盡管如此,也隻有幾十個士兵能夠逃脫,而劉備和張飛,還有黃忠卻是被死死地圍住了。

“哼!”魏延加大攻擊力度,終於把文聘給撂倒了,命人把他給捆住之後,他就向劉備等人走去。

看到被數千騎兵包圍的劉備等人,魏延心中一陣得意,“想跑?劉玄德,難不成你當本將軍是無能之人嗎?”

“魏延,不要太得意!”劉備沒有出聲,黃忠卻緊握著手中的大弓,向魏延說道:“要麽,放皇叔一條生路,要麽,老夫等跟你同歸於盡!”

“那麽,黃老將軍,像為什麽不把箭搭上呢?”魏延問道,他早就看到,黃忠身上沒有箭囊了,想來是在衝出火海的時候,不小心失落了,難怪剛才隻能嚇唬他,看來也是自己命大。

“你何不讓你的手下放箭?”黃忠森然說道,眼神看向周圍那些手持弩弓的許成軍騎兵,手裏卻是依然緊握著大弓。

“……”魏延心中暗凜,他明白了,黃忠居然是想接箭再射,也就是說,黃忠是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讓劉備逃脫,他就以身受箭,拚著一死,也要射一箭跟自己同歸於盡,而如果許成軍不放箭的話,以他的武藝,搶到一支箭還是不是易如反掌?想來,恐怕也隻有這個武力超群的老神射手才敢這麽做,才能這麽做了。

明白了黃忠的想法,魏延倒不是怕,隻是深深感佩這麽一個老人,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黃老將軍,我們廖將軍一向對你是推祟倍至,總說你可比戰國時趙國老將廉頗,可惜卻是遇人不淑,才會沒有表現的機會,所以,在我們出兵的時候,他就囑咐我們,盡可能的勸你向我們主公投誠,對你更是不得有任何不敬,黃老將軍,以你的閱曆,劉備是什麽人還看不清楚嗎?不過是個無能且無恥的竊賊而已,你的忠心可以是對劉琦或者是劉琮,卻不應該是他,至少,那兩個人不會像他這麽虛偽!”

“……”黃忠的周圍是寂聲一片,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可他卻沒有答話。

“黃老將軍,我們廖將軍還給我說過一句話,不知你想不想聽?”魏延又說道。

“講!”黃忠冷冷地說道。

“如果你不降,或是自盡,我軍就會將劉表一族盡皆處死,當然,劉琦和劉琮是不可能逃得了的,而且,你先前所住的村莊,恐怕也會遭到‘荊州亂兵’的侵襲,所以,黃老將軍,你可要想好了!”魏延又加大的勸說的“力度”。

“你……”黃忠雙目猛得一張,凜烈的氣勢讓周圍的騎兵都是一窒。

“黃老將軍?”魏延雙眼緊盯著黃忠,他說的那些威脅雖然都是子虛烏有,可是,有一點卻不是假的,那就是廖江對黃忠的重視,而許成的知遇之恩,廖江的厚待,他也是感念在心的,如果能把黃忠招降的話,對廖江來說,是大功,而對許成來說,就是又多了一員大將,這也是他報答的一種方法,至於黃忠可能超過他這一點,他連想也沒想,其實,他並不是心胸狹隘的人,隻是傲,而有傲氣的人,又豈會認為會輸給別人呢?

“唉,罷了!”黃忠仰天歎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大弓,雖然魏延的話有一些不可信,可他不敢冒險,一點兒也不敢!無論是以前的鄉親還是劉琦和劉琮,對他來說,都比劉備重要的多!雖然說許成軍現在才剛到荊州,可看看劉備都遭此慘敗,荊州又哪裏還有其他人能擋得住他們?不過,黃忠也耍了個心眼,他隻是放下了兵器,可沒說要投降,所以,這以後的事情嘛,可就要考慮考慮了!

“黃老將軍棄暗投明,實乃是我軍之大幸!”見黃忠已經同意,魏延立刻翻身下馬,熱情地迎了上去。

“嗖!”

“啊!”

一聲箭響,一聲慘叫!

魏延定睛一看,張飛已然喉頭中箭,死了!而他手上,居然是一把匕首!

“將軍,這家夥想從背後偷襲黃老將軍!”一名騎兵說道,剛才就是他見機的快,救了黃忠一命。

“嗯?”黃忠猛得轉身,看向了劉備,不過,卻沒有做什麽,隻是狠狠地瞪了兩眼,就向包圍圈外麵走去,那些騎兵主動為他讓出一條道路。

“想不到,被廖將軍譽為當世第一猛將的張飛居然是個如此的小……”魏延突然不說話了,他的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飛,看著那在黑灰之下露出的一點點白色麵皮。

“假的!?”魏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居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給蒙了!?

然後,猛得一激淩,魏延衝上前去,一把抓過了劉備,伸出手狠狠地在他的臉上一抹,胡子全掉了,可怎麽看,麵前這個家夥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文聘!”不好意思找黃忠質問,可魏延對文聘卻不會客氣,廖江可沒說過這個文聘有多麽了不起,所以,他抓過一旁已經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樣的文聘,就惡狠狠地問了起來:“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哼!”文聘心裏正別扭,為什麽同時荊州武將,黃忠和自己和待遇卻差別如此之大?所以,盡管境況不妙,他仍然沒有對魏延假以詞色,不過,他有這個膽量,也是因為他對許成軍的軍規有著明確的認知,自從上一次何通大鬧荊州之後,他就研究了許成軍的一些東西,所以,他知道魏延是不敢殺他,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向劉備獻這麽一個“李代桃僵”之計,並自願吸引魏延注意力的原因,隻要他被俘,就有了生命保障,而如果他不這麽做,恐怕連博望坡也難以走出來,就更加不要說在魏延隨後追殺中保命了,而這麽做,一可以保命,又可以得一個為了護主,奮不顧身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魏將軍,請不要為難文將軍!”黃忠對文聘受到如此對待有一些看不過去,他們怎麽說也是一起的,“劉皇叔和張將軍已經混在那些亂兵之中逃走了,你中了我們的‘李代桃僵’之計了!”

“‘李代桃僵’?”魏延平複了一下得而複失造成的心理空虛以及怒氣,陰陰地笑道:“黃老將軍,劉備居然讓你跟文聘兩人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可他是如何看待你們了!嘿嘿,為了逃跑,居然割須棄甲,不過,他跟張飛沒有馬匹,想在我的騎兵手中逃脫,哪有這麽容易,請黃老將軍稍待!等我追到劉備兄弟,再來與你暢談!”

說完,也不等黃忠答話,飛身上馬,帶著手下就向新野方向追去。

而黃忠和文聘自然也有人看著,這些人大約有一百人。

“我們也跟去吧!”眾人在這裏待了一會兒,黃忠對那個領頭的小校說道。

“好!黃老將軍,我們聽您的!”那小校一聽到黃忠的知,立刻就答道。

其實,他們這些騎兵也不願意在這裏枯等,隻是魏延臨走的時候說了“請稍待”,他們也就隻好等在這裏了,不過,既然黃忠開口說話了,他們的借口也就有了,馬上,他們中的一個給了黃忠一匹戰馬,讓他騎,而黃忠有馬,文聘就比較倒黴了,不過,好在有黃忠為他求情,他才能坐在一名騎兵身後,要不然,就隻能跟那個假劉備一樣趴在馬身上了。準備完畢,黃忠翻身上馬,向身後某個方向輕輕掃視了一眼之後,跟在那些騎兵中間,慢慢地向魏延消失的方向追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黃忠掃視過的地方走出來兩個人,居然是劉備和張飛,隻是,劉備的胡子沒有了,而張飛,也隻剩下了胡茬,原來,當時時間緊急,沒時間找化妝用的物品,就隻好煩勞他們兩上損獻一些了,當然,他們身上的金甲更是早就給了那兩個假冒者。

“大哥,為什麽你剛才不讓我殺出去,我跟跟那黃忠老兒聯手,那百多名小兵,又豈能攔住我們?”一出來,張飛就不滿地說道。

“三弟,黃漢升已經投降了許成了!”劉備落寞地說道。

“……不會吧,他不是沒有出賣我們嗎?”張飛不太確信道。

“黃漢升不出賣我們,是因為他為人有始有終,既然答應引開魏延,就不會食言,可是,日後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了!”劉備唏噓道。

“……”張飛想罵幾聲,可是,看到劉備的神色,他還是忍住了,隻是問道:“大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文聘將軍為了我們,已經被俘,又有劉安為我而被殺(裝張飛的那一個,史上,此人曾經殺妻,用妻子的肉做肉羹來招待劉備),想不到,我劉備竟然是一個如此不祥之人!”說著說著,劉備又開始掉眼淚了。

“大哥……你怎可如此消沉,……唉!”張飛一跺腳,懊惱地蹲在了地上,這也是,敗得這麽慘,任是他張飛的神經再粗大,也提不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