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不好了,縣城裏亂套了。”

大隊人馬剛剛到縣城外五裏左右的地方,前麵偵察兵就傳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怎麽回事?”

看著氣喘籲籲的偵察兵,洪筠心裏就有點難受。

這年代,實在是太不方便了,竟然連對講機都沒有,更別提其他什麽通訊設備了。

一旦打起仗來,除了重要信息通過電台傳送之外,其他隻能靠人力來傳遞消息了。

“團座,是這樣,我們進入縣城之後,發現縣城裏雞飛狗跳,到處都是士兵在搶奪。”

“我們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徐大帥高升了,要去省城上任了。”

“所以,他的狗頭軍師帶人抄了幾個縣城裏的大戶,這些兵就野了,到處都在搶...。”

偵察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快速將偵查到的信息傳遞過來。

這個消息,讓洪筠一皺眉。

約翰夫不會騙他,而且他派的人,張大膽等人也見了,水手還是用的村裏人。

開的雖然不是最大的那條船,但畢竟去了時間不短了。

如今,怎麽消息也應該帶到省城裏去了。

以那位副使對他的重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哪怕就是副使不出麵,約翰夫的名頭,也足夠讓那位新上任不久的陳大帥給與重視。

再加上他這邊剛通過校長那邊搞到一個團座的軍銜,這些陳大帥都是知道的。

為了一個已經落魄的鎮守使,還是兵力不足的那種,應該不至於跟自己翻臉。

姓徐的鎮守使,老底洪筠查的很清楚,無非是仗著他姐姐是原來那位督軍莫大帥的小妾。

可那莫大帥,都跑到十裏洋場躲了幾年了?

最近也沒聽說有起勢的意思,更何況,那老家夥已經七十五了。

這種歲數,再加上這老家夥手上沾滿了仁人誌士的鮮血。

怎麽看,他都沒可能東山再起,也更不可能重新擔任要職。

“不好,這家夥要跑。”

“所有人聽令,洪震群、張大膽,你們兩個帶著自己手下,給我繞到去北門,隻許進不許出。”

“阿海,帶著剩下的人,給我馬上封鎖南門,同樣許進不許出!”

“封鎖住城門之後,再分兵平亂,決不允許這幫人在縣城胡搞,更不能跑了那徐大帥!”

思考了片刻,洪筠馬上就意識到,那個徐大帥,絕對不是要去省城上任。

因為從任何層麵上來看,陳大帥都不可能會重用他。

更何況還牽涉到自己,甚至牽涉到花旗國副使。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這家夥是見勢不妙,打算要逃了。

臨走前,還不想空手,這才讓手下人到處打家劫舍,打算在自己下野後,依舊過好日子。

甚至,如果手裏的錢足夠多的話,以這位徐大帥的年紀,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想的真挺好啊,夠狡猾,隻可惜,這次你遇到的是我。”

“老太爺的命,我一定會找你索回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最好期待能有什麽大佬敢接納你,這樣的話,我就有理由為民除更多、更大的害了!”

洪筠心中冷笑一聲,策馬揚鞭,飛快朝著縣城奔去。

如果能在縣城裏堵住姓徐的,那是最好。

洪筠根本就不想報隔夜仇,心裏堵著仇恨,很難讓他靜下心來修煉。

沒多久,洪筠帶著大批人馬就來到了城門前。

直接帶人封鎖城門,一時間,縣城裏的百姓更加惶惶不安起來。

本來徐大帥的人馬縱兵禍亂,就讓人心驚膽戰。

很多人都忙不迭的收拾好東西往外跑,如今卻一下被人堵住了出口。

從城外,又進來一支看起來同樣是官兵的隊伍,怎麽能不讓他們恐懼?

不少人都以為,洪筠等人也是徐大帥的人馬,這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你們幾個,留下來協助封鎖城門。”

“炊事班和後勤兵留下來看守城門,阿海,帶人跟我衝!”

湯姆帶著幾個人,去跟張大膽一起到北門作戰。

留下幾位花旗兵,被洪筠安排在城門前封鎖。

整個縣城亂作一團,他需要第一時間平息這場亂子。

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那個姓徐的跑掉。

所以,留下這幾位洋兵幫忙看守城門,基本沒人敢隨便闖城門。

這就是屬於這個年代的悲哀,很無奈,卻也很現實。

“媽的,這群王八蛋,哪是什麽兵,分明就是一幫土匪。”

帶著人一路往前衝,洪震海等人看著都傻眼。

一個個歪帶帽子斜瞪眼的**,正在大街上鬧騰的不亦樂乎。

仿佛這裏成為了他們肆意玩虐的天堂一般,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稍有人反抗,直接就敢開槍。

砰...

砰砰...

看到這些已經沒有人性的東西,洪筠一點都不客氣,下手沒有半點留情。

但凡是手上沾著血的,還有那些要對婦女進行違背意願之事的,都被洪筠精準的槍法給滅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一場又一場戰鬥的洗禮。

尤其是在生化危機世界,見到了什麽叫做末世的殘酷之後,洪筠的心入镔鐵。

兩把勃朗寧,在洪筠手中上下揮動,不斷瞄準一個又一個喪失了人性的東西。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啊!”

在洪筠強勢出擊之下,這幫散兵遊勇們根本就提不起半點反抗精神。

他們雖然大部分人沒什麽素質,甚至如今連人性都快泯滅了。

但最起碼都是接受過正規的軍事培訓的,怎麽說也算是那位徐大帥的嫡係人馬了。

所以,洪筠帶著的這些人,身上的軍裝,手裏的武器,那清一色的美械裝備讓這些人心都涼了。

這是裝上校長的嫡係了嗎?

還是說,遇到了哪位大帥的親兵衛隊?

除了幾位真正的大帥,軍閥巨頭的親兵,也就遠在金陵的那位手裏能有點這種精銳了吧?

其他人,是能裝備的起這樣整齊的美械製式裝備?

倒不是買不起,而是根本沒有門路。

哪怕是淘汰下來的,快要報廢的家夥,也不是隨便誰都能買得到的。

“說,你們徐大帥在什麽地方?”

抓了兩個,看起來還算沒有徹底喪盡天良,隻是在路上巡邏遊**的兵過來詢問。

“長官,我們徐大帥昨天就已經去省城了,這件事都是徐大帥下的令,劉軍師執行的,跟我們沒關係啊,長官饒命!”

這兩個家夥,一看就是膽子比較小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眼紅別人去劫掠,自己卻不敢行動。

這一問之下,所有事情全都像是倒豆子一樣的說了出來。

“帶著他倆,找那個劉軍師。”

雖然這倆家夥說姓徐的跑了,但洪筠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

畢竟,這些底下的人,也許不是特別清楚。

當然,洪筠的理智告訴他,那姓徐的這麽狡猾,大概率是真的跑了。

一路直接衝進縣衙,就這一條街上,被洪筠幹掉的就不下百人。

不過,隨著洪筠等人的聲勢越來越大,很多亂兵都聽說了這件事。

很快那幫人就不敢再繼續作亂,一個個老老實實跑回縣衙,打算依靠縣衙抵抗一下。

隻是他們的速度太慢了,還沒等集合完畢,洪筠就帶人衝了過來。

等看清楚洪筠等人的裝備之後,這群人一點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一個個扔掉武器,直接投降了。

姓徐的手下一共一千人多點,他的衛隊連等等,勉強能湊夠一個團。

再減去外麵幾個大鎮和重要的地方派出去守護的人,縣城裏總共有七百來人。

姓徐的這次逃跑,又帶走了自己的親兵連,所以在縣城裏作亂的一共六百人左右。

等到洪筠控製了縣衙,與張大膽等人匯合後,所有押解回來的,隻剩下四百人。

其中一大半被洪筠和他的手下給擊斃了,剩下有些零散的,應該是逃到百姓家中躲起來了。

“阿海,你們幾個帶人好好審訊下,凡是手上沾了血案的,或者做過違背婦女意願之事的,統統拉出去幹掉。”

“其他劫掠的,貼出告示讓百姓過來領取,順便公審了這些王八蛋。”

“那些什麽都沒做的,尤其是留守在縣衙,堅持公務的,給我統計出來。”

這一次姓徐的給洪筠敲響了警鍾,他現在手裏掌握的勢力還是太少了。

連這種落魄戶都敢蹬鼻子上臉的欺負他,以後誰敢保證還會不會有其他人?

“那個姓劉的軍師呢?現在哪裏?”

交代完了這些,洪筠又開始尋找劉軍師。

“長官,劉軍師在後院裏查驗呢。”

有激靈的,直接就招出了劉軍師的下落。

甚至還自告奮勇的帶著洪筠等人,直接衝進了後院。

進入後院之後,這裏一個兵都沒有,隻有一個猥瑣的中年人,趴在一口大箱子上仿佛睡著了。

在他周圍,放著一口口大箱子,蓋子都打開著。

裏麵堆放著各種金銀珠寶,令人眼花繚亂。

跟著洪筠進來的這些人,眼神都直了。

包括洪震群,本來是在前麵押著那領路的小子,此時猛地一停,差點跟後麵的人撞上。

啪...

洪筠一巴掌抽過去,洪震群這才回過神來,立刻一臉羞憤的衝了進去。

砰...

被洪筠抽了一巴掌的洪震群,惱羞成怒的上去就是一腳。

直接將那人踹翻在地,那家夥竟然還沒回過神來。

“誰他媽敢打擾老子?不想活了?老子...。”

話還沒說完,當他一抬頭,看清楚洪筠等人的裝扮之後,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長,長官,不知長官駕到,罪過、罪過。”

“不知道幾位長官,是哪裏的長官?”

飛快起身,也顧不上身上的汙漬,舔著臉就打算來洪筠身邊問安。

被洪震群一腳又踹趴下之後,雖然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卻依舊忍了下來想問個清楚。

“本人,洪筠,來自紅溪村!”

轟...

就這幾個字一出口,那劉軍師頓時臉色蒼白,一下子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