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臉色驟然一黑,輕煞煥:“算了,我覺得就算不報答你也無所謂。”

蘭汀月認真地看著他:“你們幫我一個忙還不行嗎?和我假成親,等事情解決後你們再離開就是,大不了再送你們一套巫術秘籍。”

年北檸不樂意了:“你有什麽事需要找一個男人假成親?”

蘭汀月撅起嘴一臉抱怨:“還不是因為我的父親,行了及笄之禮後,父親讓我務必在三年內找到一個法術高強的男人成親,否則就不放我母親出來,已經過去兩年的時間了,要是我今年再不成親的話,我怕他真的會對我母親做出不利的事。”

年北檸皺眉看著她:“聽你這話的意思,怎麽感覺是你父親把你母親給綁架了?”

“他們感情一直就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逼著我成親,所以,你們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輕煞煥:“這世間有本事的男人多了去了,你非要選擇的人是我嗎?”

蘭汀月點點頭:“對,就是你了。”

年北檸:“……”

輕煞煥:“……”

“不行,成親一事怎能如此草率?”

蘭汀月:“好吧,既然你執意不答應的話,我就下蠱再把你變成女兒身,到時候你和漂亮姐姐就以姐妹相稱,哦對了,漂亮姐姐還沒見過你女兒身的樣子吧?”

“其實我覺得假成親一事還是有得商量的,夫人意下如何?”

男子笑看著年北檸,一本正經毫無波瀾。

年北檸挑眉:“你說是就是吧。”

蘭汀月開心地蹦躂起來:“我做東,你們今後在聖疆國一切的吃喝玩兒了我包了。”

蘭汀月長著一副乖巧機靈的模樣,左右兩個丸子發型,插著一根銀色的花簪,身上穿著一襲粉白色的衣裙,兩個手腕上帶著一對粉色的玉鐲。

“小聖女要找人假婚呢?”

一襲紅衣的夜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蘭汀月的身邊,年北檸趁機說道:“對對,此人法術力量也十分高強,你何不找他與你假婚?”

蘭汀月嘟嘴:“他雖然也長得好看,但是也有個先來後到,我先看上的輕哥哥,再說了他是一個活死人,怎麽能夠與我成婚?父親會發現的。”

夜下喃喃自語:“看來還是我的魅力不夠啊。”

夜下說完,好像有什麽要事等著他去做,火急火燎就離開了,真是來去匆忙。

在他們前往聖女府的路上,再度與蕭君冊和恣意遇上。

藍衣女子雙手環臂,一臉敵意的看年北檸。

後者眨眨眼,無辜的看著她:“怎麽,找我有事嗎?”

蕭君冊站在她前麵,笑看著年北檸:“不用管她,就是神經病犯了。”

女子“啪”地一巴掌拍在蕭君冊的後腦勺上。

輕煞煥微微挑眉,年北檸看著都疼。

恣意吼她:“你才神經病犯了,我是大跋國的公主,你敢這麽說我小心我讓父親殺了你全家。”

蕭君冊無所畏道:“那你試試看能不能讓你幹爹殺我全家。”

蕭君冊故意將“幹爹”這兩字說重一些,

恣意氣得俏臉通紅,又氣又委屈地看著他。

蘭汀月:“那個……咱們繼續走?”

年北檸點頭,恣意抬起雪白的下頜:“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走,我就想看看,蕭君冊到底喜歡你什麽?”

所有,此行三人變成了五人,蕭君冊全然不顧恣意和輕煞煥的感受,走在年北檸身邊噓寒問暖。

恣意氣不過,對輕煞煥說話:“你就這麽看著別的男人撩你媳婦兒?”

輕煞煥:“他對我夫人有救命之恩,說幾句話而已,無傷大雅。”

說罷,輕煞煥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是李天扈的義女?”

她冷眼看著他:“怎麽了?”

“沒什麽,隨便問問。”

也不知道李天扈是怎麽寵她的,養成這麽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

蘭汀月在經過一家置辦喪貨的地方停下來,買了一大堆紙錢香燭,衝他們說道:“這裏的不遠處有一個亂葬崗,我要過去祭奠一位好友,你們要和我一起去嗎?”

輕煞煥:“看不出小魔女你還是一個重情義的人,皇都的範圍竟然也有亂葬崗,真是稀奇事。”

蘭汀月撅撅嘴:“在我們聖疆國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被土埋的,那些人就被扔到亂葬崗喂食禿鷲,禿鷲是我國的一種巫鳥,厲害的禿鷲還會化出人臉來。”

化出人臉的禿鷲年北檸見到過,可不就是在那羊家村嘛。

恣意:“亂葬崗那種晦氣的地方我才不要去,蕭君冊你也不要去,得陪著本公主。”’

蕭君冊:“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區別,你看看人家的膽子多大,再看看你。”

這激將法果然很有用,恣意一咬牙,什麽話都不說了,跟在蘭汀月身後。

不過蘭汀月並沒有去到亂葬崗中心的地方,而是朝邊緣的一座矮小墳墓走去。

外麵一圈的雜草更高,就像一個圍牆一樣將裏麵的墳墓圍得嚴嚴實實。

裏麵的墳墓幹幹淨淨,還有一個塊石碑。

蘭汀月眼裏帶著幾分憂傷,開始搗鼓她買來的這些東西。

“這是我一個下屬的墳墓,在我記事的時候他就跟在我身邊,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後來在一次家宴上出現了刺客,他為了救我被刺客砍了三十刀。”

說著,她眼裏隱忍著淚花:“就算這樣,父親也說他是一個下屬,沒有資格埋在聖疆國的土地裏,是我後來偷偷找到了他的屍體,將他埋在了這裏。”、

“這是我的秘密,現在除了我知道外就是你們了,你們可不能會說出去。”

年北檸:“放心,我們沒那麽多嘴。”

蘭汀月起身:“好了,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帶了這麽多朋友來看你,下一次就隻有等到明年再來了,阿風,我又要走了哦。”

寒風蕭瑟,吹起紙錢燒成的灰燼。

一襲紅衣的男子站在墳墓前,他蹲下身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阿風……

一個諾大恢弘的府邸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德劜王府。

“這個是我二叔的府邸,我二叔可比我父親疼我,輕哥哥既然是我的成親對象,我當然得帶他來見見我最愛的親人啊。”

德劜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身材健碩,一根鐵狼腰帶纏在身上,左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他見到蘭汀月就像見到女兒一樣,一臉的寵溺。

“這段時間又跑哪裏去瘋了?這麽久不來二叔這兒。”

“我要成親了,就是這個男人。”

說著她指向輕煞煥。

男人上前一步,對德劜王恭敬道:“輕煞煥,見過德劜王。”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旋即滿意地點點頭:“眼光不錯嗎,你父王也一定會滿意的。”

“既然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就在我王府上住下來,吃好喝好玩兒好。”

年北檸:“多謝王爺。”

礙於戲要給蘭汀月演足了,所以年北檸和輕煞煥隻能分開住。

夜晚,年北檸正準備睡下的時候,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間門:“姑娘睡下了嗎?”

年北檸開門,入眼是一位頭發蒼白佝僂著身軀的老婆子。

“姑娘,這個是聖女讓我給你送來的。”

她幹枯的手裏端著一個盆子,上麵蓋著一塊黑布,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兒從上麵傳來。

“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隻是聖女吩咐一定要交到姑娘手裏。”

年北檸剛準備接手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老婆子有幾分眼熟。

須臾,她想起來了,在羊家村就是這個老婆子給人們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