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少林和武當派,在十五天內遭到奇襲,傷亡慘重,據目擊者描述,來襲者的人物中有龍不忘和總管宇文博。

依這三派的中下層門人的忿怒和激動,恨不得殺往潛龍堡大幹一番。但掌門人和老一輩的長老之輩畢竟穩健,以為潛龍堡突然攻擊三大門派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龍潛剛愎自用,恨幾大門派對潛龍堡不大友善(每三年七大門派掌門人聚首一次,唯獨不邀請龍潛參加),似也不至於冒此大不韙,同時招惹三大門派。

所以三大門派推派代表會見龍潛,龍潛大為忿怒,且聲明三大門派被攻擊的那幾天,龍不忘和宇文博都在他的身邊。

龍潛答應,立刻全力調查嫁禍的人,隻不過,事過境遷,現場又未留下任何證物、想要查個頭緒出來又談何容易。

龍潛的心情很壞,這天又悄悄來到山上寨中,他想偷偷看一下,龍三有沒有在此藏嬌?

他當然並未找到,就在這時。殘仆傅誌出現在門外,這是龍潛來此的專用住宿之處。

“堡主……。”

“傅誌,你有什麽事?”

“小的以為堡主也許有什麽話要問小的。”

“嗯!你這人心思乖巧,可惜殘得太厲害了!我是想問你一些事,好,進來把門關上。”

“是……。”傅誌進入閉上門。

“坐下來談.”

“小的站著就好!”

“不必客氣,凡是對我忠心或對龍家的人忠心的人,我都把他當朋友看待。”

“謝謝堡主關照。”

“傅誌,你對龍三很關心,但你若知道他藏有女人,應該報告我,這才是真正的關心他。”

“小的正是為此事而來。”

“真的還藏有女人?”

“剛剛送走,但不久還會換一批來!”

“一批,你是說不止一兩個?”

“是的,每次最少是兩個,大約十天送走,再換新的來,但每一個女人都要具有同一特色!”

“什麽特色?”

“外型要像連姑娘!”

龍潛麵色鐵青,有子不肖,真是沒有辦法的事。一下山他就會遇上接踵而來的複仇者,為什麽他不想想這些?

“少堡主之所以如此,可能是自暴自棄,而自暴自棄,又是基於一種自卑,少堡主失去一手,正是他自卑的原因。”

龍潛點點頭,道:“是什麽人下山為他物色女人?這個人真是神通廣大。”

“堡主,小的不敢說……。”

“你放心,我絕不告訴任何人說是你說的。”

“如果堡主能原諒少堡主,下不為例,小的就說出來。”

“你能使他就此收心嗎?”

傅誌道:“堡主,斷絕女人的來源,他不就收心了嗎?”

“好!我答應你,說吧!為他物色女人的人是誰?”

傅誌道“正是老爺子的兩位知交……”

“知交?”龍潛微微一震,道:“我的知交不止兩個!”

“這兩個應是老爺子的知交中更密切的。”

“莫非是‘八步追魂’石擎天和金羅漢二人?”

傅誌肯定地點點頭,低聲道:“老爺子萬一瀉此告密的機密,小的可能被殺。”

“誰會殺你?龍三?”

“少堡主自然會恨我入骨,隻不過含忿殺我,也許還不可能……”

“你是說石擎天和金羅漢二人,他們會殺你滅口?”

“是的。堡主。”傅誌道:“是不是堡主到現在為止還不太相信,是那兩位前輩為少堡主找的女人?”

“至少有七八分相信了。”

“堡主有沒有想到石、金二人為少堡主物色女人的動機是什麽?”

龍潛目蘊淩芒,一閃即失,道:“使龍三沉迷酒色,荒廢藝業,下山後不久被殺,使我龍潛絕後?”

傅誌不出聲。龍潛道:“何以見得石、金二人包藏禍心,而不是可憐龍三在山上寂寞……。”

傅誌微微搖頭,道:“堡主,如果這兩人接近堡主是真心真意而未包藏禍心,小的項上人頭……”

龍潛揚手打住,道:“好,我會從此留意這兩人的,可是我真不明白,你對石、金二人怎麽會如此了解?”

“小的自幼命運乖地又不幸致殘,對世上的事物就會觀察入微,任何一個口是心非,巧言令色的人,在見過他三次以上,就逃不過小的眼睛。”

龍潛點點頭,道:“傅誌,我以為在此保護龍三的人,雖不乏能手,但可靠性多不如你,你會武功嗎?”

“會,但不精,派不上大用場。”

“是哪一門派的?”

“關於這件事,小的對‘左半邊’金天聲金大俠說過……。”

他又重複一遍在北方邊陲元寶山一道觀中的遭遇,以及以後為人助拳,而致殘的原因。

龍潛道:“你對龍三親同手足,我要教你幾手,緊要關頭也好派上用場。”

“隻怕小的有負堡主厚望。”

“來你先接我兩招試試看你有多深的底子?”

說完就出了手,開始當然不敢出高招,但傅誌居然接下了三招。當然,這三招接得十分狼狽,連翻帶滾接下,到第四招挨了一掌,但不太重。

龍潛皺皺眉頭,道:“傅誌,你是說,你的武功是昔年在北方邊陲元寶山一道觀中跟老道學的?”

“是的,堡主!”

龍潛道:“那老道分明是一位世外高手,他的道號必是假名。

傅誌,你可知道能接下我三招的人不多少?”

“但是狼狽不堪!”

“我總覺得你的底子很厚,若非殘得很重。你應該是武林中年輕人中的佼佼者。”

“堡主謬獎,小的汗顏!”

“不必客氣,以你的底子,足可接受我的指點,如果太差,我反而無法成全你了。”於是龍潛就在這屋中傳了他五招,這五招當然是十分管用的。

口口D

才半個月時光,石綿綿由一位肥瘦適中的女郎變成一個肥姑娘了。小唐告訴她:“石姑娘,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當然有。”

“你不以為作變了很多?可能連你的親人都不認識你了!”

“那倒不至於,但至少別人看起來倒胃口,唐大哥你呢?”

“倒胃口是不至於的,隻是沒有以前那麽順眼!”

“唐大哥,當你看我不順眼時。你就取出這幅畫著一下.我曾經是這個樣子對不對?”

唐耕心看看裸畫,的確是判若兩人,多了七八斤肉,形象就完全變了,道;“石姑娘,你為什麽要破壞自己的形象?”

“原因有二,我可以告訴你第一個原因,我要使你知道,美與醜的差距是很大的。”

“第二個原因呢?”

“不久自0知。”

“我以為一位姑娘故意破壞自己的形象,必有重大的原因。”

“當然!”

三天後到達青城時,石綿綿又肥了三斤多。

時已黃昏,二人進入一家酒樓.石綿綿道:“唐大哥,我來點菜好不好?”

“可以,還要點油膩的菜式嗎?”

“唐大哥,我可以為你點些不油膩的菜。”

“你到底要把自己弄成什麽樣子?”

這時正好送上一道肉丸子,她指指這道菜道:“就像這肉丸一樣。”

唐耕心大笑,這工夫有個年輕人上了樓,石綿綿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不久前要她作他精神上的妻子,也就是眼睛的妻子的人。

她想故作不識,哪知此人一屁股就坐在二人桌邊,道:“石姑娘才半月不見,你就發福了!”

“好吃懶做,又愛睡覺,當然會胖!”

“少吃油膩,還可以瘦下來.”

“我以為胖也不錯,不是有‘十個胖子九個富’的說法嗎?”

年輕人道:“人過四十自然會胖,姑娘家這麽胖隻怕嫁不出去。”

“那可不一定,有人欣賞醋溜排骨,不是也有人喜歡紅燒蹄膀嗎?”

年輕人笑笑,道:“這位就是‘雪裏紅’唐大俠嗎?”

都已經提名道姓說出來了,不承認也不成,石綿綿道:“正是!”

唐耕心對此人的印象不佳,也沒有搭腔.這工夫小二以為他們是一起的,立刻添了杯筷,這人也叫了三個菜。

吃了一會,此人一直也未自行介紹,石綿綿也未介紹,唐耕心道:“這位貴姓大名?”

年輕人道:“在下燕子飛。”

不知是不是真名?看看石綿綿,她也沒有表情。

燕子飛道:“唐大俠如果是要去火穀,在下願作向導,再說沒有向導,二位也進不了穀。”

石綿綿道:“我不信.”

燕子飛笑笑,還有兩個酒窩,道:“唐大哥信不信?”

唐耕心道:“也信也不信!”

“這妙極了!”燕子飛道:“這句話才有意思,也有學問。”

石綿綿道:“拍馬屁!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妙在何處?”

“其中自有禪意在……。”

石綿綿冷冷一曬,道“病可忍,而癢不可忍,苦可耐,而酸不可耐!”

燕子飛撫掌笑道:“能和二位這種飽讀詩書之人同行,真是人生快事……”夾了一些菜放在小唐碗中,小唐看看他,他笑笑,那表情幾乎可以比美女人的風情萬種.小唐不由皺皺眉頭,匆匆食畢,道:“石姑娘,在下在摟下等你……”說畢下樓而去。

石綿綿知道唐耕心不喜歡此人,也匆匆吃完下樓,發現燕子飛並未下樓,二人匆匆離開青城。

火穀這地方一問便知,而且才不過二十餘裏。

二人到達火穀才不過是太陽下山光景,由穀口望去,果然是個火山口,穀中植物稀少。

向穀中望去,有些山石和稀疏的樹木擋住,看不出房舍,甚至也看不出入穀的途徑。

唐耕心道:“他為什麽說,沒有他作向導,咱們就入不了穀?

是什麽意思?”

石綿綿道:“聽他瞎說胡蓋!”

唐耕心道:“我們先繞穀口看看再說。”

二人走出不到一裏路,見一石碑止有“入穀者死”四個大字,石綿綿道:“什麽人這麽霸道?”

“當然是火穀老人!”

“我不信入穀就要死!”

唐耕心道:“既有此碑,就一定有所禁忌,咱們應該先禮後兵!”

石綿綿道:“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如何先禮後兵?”

唐耕心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上,以玄奧的內力、不甚高的嗓音道:“在下唐耕心,因有急事拜見穀主前輩,請準許入穀覲

見……。”

聲音在穀中回**卻沒有反應,於是小唐再重說一遍,仍然沒有回音。

石綿綿道:“唐大哥,我們入穀,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誰也不能據為己有,走……”她已領先掠入穀中。

小唐隻好跟入,由石碑往下,隱隱可見一條似有似無的羊腸小徑,婉蜒而下。

小唐道:“晚輩有位友人,得了絕症,非五靈脂及丹參不能治愈,請前輩慈悲,賜藥救人、或索價賣藥皆可,晚輩終生不忘。”

蒼老的聲音道:“自老夫住入此在迄今,已有五十餘年,除了一人,尚無第二人入穀而活著出穀的……”

“請問入穀而活著出穀的是什麽人?”

“老夫的義子燕子飛!”

兩人一震,果然燕子飛並未吹噓,似乎沒有他帶路,難進此穀,兩個年輕人當然不服。

最重要是,他們都不喜歡燕子飛這個人。

石綿綿道:“唐大哥,咱們是長大的,而不是被人唬大的,闖……”

石綿綿往下一衝,才出動二、三十步,突然飛來三五塊小石,內行一看就知道是一次射出的。

一次射出三五塊小石,而每一塊小石又取人不同的穴道。

這手法自然十分高絕。更絕的有一兩塊小石走的是空間,也就是不射人身,待被射者一閃,正好夠上部位。

石綿綿此刻正處於此種情況之下,唐耕心大聲道:“小心……”這警告是來不及的,石綿綿膝彎處的“委中穴”中一石,單膝跪地,“氣衝穴”上又中一百,倒在地上。

小唐掠近時,又是六七塊小石射到,不是圓的物體高速進行必有聲音,這些小石卻沒有聲音、這是一種上乘暗器手法,小唐一凜,全力閃避,雖然閃過,卻十分狼狽。

老人道:“你們還要硬闖此穀,自討沒趣嗎?”

唐耕心道:“晚輩剛才已經說過,此來是為了救人求藥的!”

老人道:“老夫隻為人治病處方才賣藥,並不單獨賣藥。”

唐耕心道:“前輩乃是大行家,病人身體虛弱,不能親自前來,反正腐血症之處方前輩比誰都清楚。”

老人道:“老夫再說一遍,老夫的藥隻用於自己處方,絕對不賣。”

唐耕心道:“醫者父母心!前輩能見死不救嗎?”

“再不走老夫可要不客氣了!”

唐耕心厲聲道:“晚輩不遠千裏而來,沒有藥絕不出穀!”

“好小子!你和老夫卯上了,難道老夫怕你不成?”

唐耕心道:“前輩大使人失望了……”

這工夫忽然傳來“嗡嗡”聲又見天上有千百隻飛蟲,隱天蔽日而來。這種蛀蟲咬人極厲害,連牛馬都受不了。

唐耕心雙掌交拍罡風交瀉而出,蛀蟲怎能擋得這等內家功夫?

但第二批被擊落大半,身上也被咬了幾處,由於太多,無孔不入,防不勝防,這工夫第三批又到。

既然這蛀蟲也是名貴藥材,為什麽任人殺死,狼藉一地?

其實這正是一舉兩得,反正這虹蟲必須弄死焙於研末入藥,既能利用其傷人,傷不了人也可利用別人代為殺死,何樂不為?

唐耕心一邊殺蛀蟲,還要保護躺在地上的石綿綿,如果沒有這份顧慮,他不會這麽累.就在這時,“刷刷”聲傳來,唐耕心心頭一涼,四麵八方竟出現了無數的怪蛇。

大小不一,顏色各異,有的甚至會飛,卻並沒有翅膀。其實並非會飛,而是身子弓起可以彈跳.這些蛇無一不毒,蛇膽、蛇血以及蛇蛻等,無一不可入藥。

女人最怕蛇,地上的石綿綿發出驚嚇。

本來她的穴道解得差不多了,在四麵八方五顏六色的怪蛇婉蜒而來時,哪還能收攝心衝穴?如此一來,唐耕心既要對付蛀蟲.又要斬蛇,他已感接應不暇。

他絕對不能讓石綿綿被毒蛇咬到,這麽多又自四麵八方而來,有的彈射而來,一柄劍實在窮於應付。

就在這時,一聲沉喝。有人淩空落下道:“唐兄,小弟來助你……”劍已出鞘,寒焰乍起,至少已有十七、八條任蛇帶著血雨飛出。

來人居然是燕子飛,他說得不錯,沒有他要進穀還真不易.他道:“唐兄,你對付蛀蟲,我來應付毒蛇……。”

這麽一來火穀老人若不收手,這些毒物就全被殺光、他暫時用不完這麽多的蛀蟲和蛇膽。

這時傳來了一陣哨音,真靈。

在尖銳而曲折的哨音之下,未死的蛀與蛇立刻撤退,不一會就無影無蹤了.火穀老人出現了,居然騎在一頭巨豹背上,此豹後麵還有一頭獅子和兩隻老虎。火穀者人禿頂、缺一臂和一耳,麵色蒼白、身為名醫,顯然也末能使他自己變成一個健康的人。

唐耕心已解了石綿綿的穴道,這時燕子飛抱拳道:“老頭,今天我幫助外人是不得已,你可別怪我]”

“你他娘的吃裏扒外,你給我滾遠點!”

“老頭,你對我太不客氣了吧?”

“你要我怎麽客氣?我是你的義父,你卻幫外人來殘殺我的寵物,八成又是看上了這兩個年輕人,你說你是什麽玩藝兒?”

燕子飛道:“老頭,你可別怪我……”

“他娘的!你那兩下子老夫根本未放在心上!”

燕子飛往上一撲,老人飛下豹背,以獨臂招呼,有攻有守,毫不含糊。唐耕心不由一凜,這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本就把燕子飛估低了。

二十招後,勝敗不分,燕子飛道:“唐大俠,我來幫你,你這回也該幫我對付老小子才對?”

唐耕心道:“老前輩乃是你的義父,怎可如此不敬?”

燕子飛道:“這不能怪我,你剛才沒有聽到?三字經都搬出來了,他出口不遜你叫我如何尊重他?”

“即使如此,那也不過是口頭語,你作晚輩的也不可沒大沒小的叫他老頭兒!”

“嗨!唐兄,你不知道,這個老家夥沒正經,有一次我發覺他偷窺我洗澡!”

“這……哪會有這種事!”

“不信你問問這老沒正經!”

石綿綿道:“老前輩,有這回事嗎?”

“幹爹和幹兒子都是大男人,看看何妨!”

“正因為你們都是男人,你為什麽要看?”

“這理由很簡單,愛看才看,不愛看請我看也不著。”

“老沒正經!”石綿綿道:“你這種人,他怎麽會尊敬你?

唐大哥,這是個為老不尊的妖怪!我們何必和他套什麽交情?先製服他再說。”

唐耕心道:“不可如此,他的為人如何,那是他的事,我們此來是求人,禮數不可失。”

老人道:“這小子真不錯,你要是願意作我的徒弟,你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唐耕心發現這老家夥的眼神不正,而且由他的服飾看來,這可能是個行為怪異的老不修。

燕子飛說他窺浴,也就不足為

怪了。

唐講心道:“前輩,未經師門許可,晚輩不便在外拜師,務請原諒!”

老人道:“如你能說服燕子飛,不要離開老夫,我也能答應你的要求。”

唐耕心道:“前輩知道晚輩有何要求嗎?”

“是不是五靈脂和丹參”

“正是,前輩有這兩件珍藥嗎?”

“當然,普天之下能同時擁有這兩種珍藥的人,大概舍者夫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唐耕心證實了這一點,心頭大暢.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順利,這麽快就找到了這兩樣東西、他以為越是提早找到,及早為風妮服下越好,道:“前輩,晚輩可以說眼燕兄……”

燕子飛麵有難色,唐耕心就無法啟口,他為了救人,這理由冠冕堂皇,但讓別人留在一個者不修身邊,被當作一個小“相公”,這不是太自私了?

“怎麽?小子你不答應?”

唐耕心道:“不知燕兄是否甘願留下?在下不能隻顧自己,不管別人!”

燕子飛道:“咱們三人聯手,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不必和他磨牙!”

唐耕心道:“最好不要這樣!”

哪知燕子飛和石綿綿已有默契,立刻向老人攻去。而亙在攻人之前,燕子飛先射出幾枚子午釘,正中豹、獅和虎。這些猛獸正要發威撲上噬人,才撲到一半處已癱在地上。

可見他的子午釘上摔了麻藥或毒物。

猛獸一倒,二人立刻左右包夾攻向老人,老人自腰上撤下一條能軟能硬的怪鞭,好象是某種動物的筋編製而成的.一抖之下,差點抽中石綿綿的腿唐耕心看出,這老家夥非比等閑,武功怪異,鞭法詭橘,石、燕二人聯手似乎仍是不敵。

這老家夥極不正派,一旦石綿綿落入此人之手,難保貞操,所以唐耕心也隻好出手了。

加上唐耕心,自然就不同了。老人接了五六招,突然向穀底疾竄,三人疾追。

穀底有一座石樓,看來既無門也無窗,不知老人是如何進入的,他站在石樓頂上,高五六丈,像唐耕心也無法一躍而上。

老人道:“你小子是唐雲樓的什麽人?”

小唐道:“我是他的後代……。”

“老夫很不喜歡唐雲樓,所以你不必套交情,現在你們隻有一條路可走。”

石綿綿道:“什麽路?”

“叫燕子飛留在老夫的身邊。”

“如果燕少俠不願意呢?”

“他是聰明人就會願意,人生所追求的名利在我這兒都可以找到,這兒有花不完的銀子,也有足以自傲的名譽。隻要自稱是火穀老人之徒,到任何地方都會被奉為上賓!”

石綿綿道:“燕子飛,這是一件很便宜的事。”

燕子飛道:“你認為是便宜事,你何不留下?”

石綿綿道:“你胡說什麽?你是不是很想交我們兩個朋友?”

“對!我很欣賞唐大俠!”

石綿綿道:“這正是你為唐大哥立功建交之時。”

燕子飛不出聲,這工夫老人在樓上道:“我隻給你們半盞茶時間來決定,過時我就會讓你們後悔莫及!”

石綿綿道:“你能把我們怎麽樣?”

“我不能直接把你們怎麽樣,卻能使那有絕症的姑娘斷絕唯一的生機!”

石綿綿道:“你要怎麽樣?”

老人不出聲,大約半盞茶工夫之後,老人提起一個大鳥籠,裏麵橫梁上倒掛著兩隻碩大無朋,身上部分羽毛裏血紅色的蝙蝠。

老人拉開箱門,抓出一隻蠍蝠道:“這是目前中國境內最後兩隻,此種蝙蝠中的一隻……”說著,雙手一撕,“吱”地一聲,蝙蝠叫了半聲,已經撕為兩片。

唐耕心發出一聲驚呼,老人撕蝙蝠就像撕鳳妮一樣,真正是驚心動魄,他顫聲道:“前輩,有所謂醫者父母心!您撕裂這唯一的兩隻蝙蝠,使一位姑娘絕望地死去,你的良心何在?”

老人道:“老夫的要求並不過分,你們不答應,咱們就試試看……”這工夫又抓出了另一隻。

唐耕心大聲道:“前輩請三思……”

“老夫已經五思、六思了!你們二人隻要有一人答應,老夫就不撕這隻唯一的蝙蝠。”

小唐和燕子飛互視了一眼,而老人又作勢欲撕,一旦撕了,一切都完。果真如此,還不如根本未找到這東西好些!

“老頭子!我答應你,但你必須馬上把這隻蝙蝠裝入籠中丟下來。”燕子飛道:“我馬上就上去。”

“不,我丟下以後,你要是不上夾,老夫也奈何不了你們三個人,還是你先卜來吧!”

唐耕心以央求的眼神望著燕子飛,燕子飛道;“唐兄,我可是為了你!”

唐耕心道:“在下領情,此恩永記在心,容當後報!”

燕子飛道:“老頭,我答應你了!你可要守信把這隻蝙蝠交給唐大俠,還要送他一些丹參!”

“老夫不但要送他丹參還有其他名藥,甚至為他處方帶回,是誰為那有絕症的姑娘看的病處的方子呀?”

“‘聖手郎中’李天佐!”

“噢!李天佐,不錯此人是有兩套,不過‘聖手’嘛!未免過分誇大。好!唐、石二位少俠站在原地別動,子飛,你繞到後麵來!”

燕子飛立刻繞到後麵,不久他就在樓上出現了,於是燕子飛接過鳥籠丟了下來,還有其他藥材。

唐耕心小心翼翼地接住鳥籠,道:“燕少俠,此恩必將厚報,就此別過!”

燕子飛抱拳為禮未說什麽。

老人又告訴他如何處理“五靈脂”的方法,唐石二人才出穀而去。

在穀外,唐耕心慨然道:“燕子飛雖然並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但這件事他卻表現了偉大的犧牲精神。”

石綿綿道:“唐大哥,這一點當然我也不能否認,但這老家夥可能使了詐.”

“使了什麽詐?”

“你以為兩隻蝙蝠是不是一公一母?”

“當然十分可能。”

“應該說必然如此,要不,兩隻就不必在一個籠中。”

“即使如此。又怎能證明老人使詐?”

“他絕對不隻兩隻蝙蝠。”

“怎見得?”

“一公一母,必然會生小蝙蝠,假如他隻有這麽兩隻,他絕對不敢撕裂其中一隻,甚至還要斯第二隻。”

小唐想了一下,道:“石姑娘,你的見解很有道理,的確他至少還有兩三對以上才敢撕裂!”

石綿綿道:“這樣提著鳥籠大招搖,萬一有人認出這是最最珍貴的蝙蝠,可能會搶奪,那就麻煩了。”

“對,石姑娘,你的看法都對!到了附近鎮上,我們去做個布套套上。”

不久來到一個大鎮上,先去買布找裁縫師傅做了個布套套上,然後再去用膳、這一次石綿綿叫的菜都不是油膩的,十分清淡。

“石姑娘你似乎又要減肥了吧?”

她點點頭。小唐道:“為什麽?”

“因為燕子飛已不在我身邊了。”

“這又是為什麽?”

“我隻能告訴你,這個人我得罪不起,所以隻有使自己變得癡肥、臃腫,使他一看就倒了胃口!”

“原來如此!他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使你不敢招惹他?”

“我說過他也提過有關‘人闖天上’這個秘密組織的事對不?”

“是的,你說過,是不是燕子飛正是‘人間天上’這秘密組織中的人?”

“而目還是舉足輕重的角色、”

小唐道;“既然他是‘人間天上’的重要角色,火穀老人為何敢對他輕慢,甚至有褻瀆的行為,難道火穀老人不知他的身分?”

石綿綿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石姑娘,原來令尊就是‘八步追魂’石擎天石大俠。”

“嗨……是的……唐大哥,你似乎吃得很少!”

“不少,我的飯量不是很大。”

“不,你絕不會連一碗飯都吃不下去,一定是心中焦急,希望立刻見到鳳姑娘,把她的病治好對不對?”

唐耕心實在不能否認,隻有苦笑。

石綿綿又取出那幅裸畫展開來道:“唐大哥,目前我隻能以這辦法安慰你,你就把此**當作鳳姑娘吧。喏!我把臉部抹去,你寂寞了可以欣賞胴體……”。

“你……”小唐不能不佩服她的涵養.

“美好的女人胴體,有一種無形的標準,隻要看一眼,就知道夠不夠尺寸?我相信,我的胴體不會比鳳姑娘好多少,也不會差多少的!”

“應該不差。”

“如果真的不差,你可以把我當作她了!”

“那對石姑娘就太不敬了!”

“如果唐大哥真能把我當作風姑娘或連姑娘,那是我的榮幸!”

唐耕心此刻很感激石綿綿,而他們也有口頭上的約定,隻要她能幫他找到那兩味珍藥,有求必應。正因為這句話,小唐目前特別小心,希望她所提出的不是他所無法承擔的事。

歸心似箭,每天都走百餘裏路,由四川青城到河南開封附近,不下千裏。這樣趕了五六天,石綿綿雖疲累也不出聲。

小唐不忍,反正再慢也不會超過七天就可以見到鳳妮了,他道:“石姑娘,這麽趕,你一定受不了,這幾天根本不入鎮,太累了就找個山洞小作休息就上路,隻怕你受不了!”

石綿綿道:“唐大哥能支持得住,我也成!”

“不,你不過是遷就我而已,自今日起,每天隻走七、八十裏,現在就入鎮落店吧!”

“謝謝你!唐大哥,這樣拚命趕路飲食也不正常,卻也有它的好處。”

“什麽好處?”

“減肥呀,大哥有未看出,我現在和以前差不多了?”

“的確,不過如此暴起暴落,對身體卻必然有害處的。”

入鎮落店,最重要的大事是洗個澡.

唐耕心洗完了澡,也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衫,發現石綿綿還沒洗完,又等了一會她才洗畢——

xmwjw掃描denghanliang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