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好久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了,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每次我們在一起都會分開,為什麽她又懷孕了。為什麽輸的人總是我,為什麽,給我個理由好嗎。

我狼狽地哭著,不在意過路人的眼光。

更何況不知是她一個人,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更何況不知是她一個人,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醫生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揮之不去,像惡魔一樣的霸占著我整個思想。現在的我是痛苦的。

我又沒有家了,我又不知道該去哪裏了。人總是在被傷的很深後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了。

如果說真的是情人難免分分合合,那我和林惜涼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情人。分分合合分分合合,以為是三國演義嗎,這是現實,是現實。

然而陳易遠這邊惜涼已經醒了,看到陳易遠在她的旁邊她笑了笑。陳易遠冷冰冰地看著她,對她說:“你父母手機號是多少,你出了這麽大的事必須得通知她們。”

惜涼臉上開心的笑瞬間變成苦澀的,她頓了頓,說:“不用了,她們不管我了,我和她們已經斷了任何關係了,嗬嗬。”

陳易遠看著惜涼的苦笑,想說些什麽,可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惜涼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我的身影,便問陳易遠:“佳顏呢,她去哪裏了?”

陳易遠低頭淡淡地歎了口氣,說:“她,她和我分手了,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最後幾個字陳易遠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惜涼笑了笑,很開心的笑的。接著她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決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們把愛和恨分的這麽清,到最後自己卻迷失在了愛和恨裏麵,既然不能擁有,那麽忘記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經常問自己,我真的忘的掉嗎,如果忘的掉,為什麽我還會這樣的愛著他,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依舊如此固執的去愛著。在愛情中,我們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盡管知道未來的路很渺茫,盡管清楚自己是錯的,可我們卻依然向前奔赴,永遠不肯在愛情中低頭,但是我們終究難逃命運的這一劫,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

大學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過兩年了,剛好兩年了,我不知道在第三年的時候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或許是安安靜靜的,或許是一個轉折點,又或許是嘈雜繁亂的。未來,我再也不敢想象,因為我害怕了失望。

後來我用在A城賣房子的錢在B城買了一個小公寓,隻有50平米,但對於我一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甚至還會覺得房間裏空空的。於是我養了一隻寵物狗,叫做Forgotten,是遺忘的意思。Forgotten是一隻母薩摩,我很喜歡薩摩,從小就是,喜歡它厚厚又潔白的毛,喜歡它龐大的身軀,喜歡它可愛的樣子。

那些孤獨的日子都是Forgotten陪我度過的,每天我都會帶著它去外麵走走,吹吹夏末的風。Forgotten卻很調皮,隨地大小便,趁著它還小,得好好教育教育,否則大了後,我該拽不住它了。聽說它的力氣很大。

那些日子,就這麽平靜的過來了。

因為,有Forgotten。

我們生活在一個唯獨沒有永恒的青春裏,逃不過的是愛情。

徐艾結婚不久後就有了孩子,預產期在來年的五月初。

徐艾有了孩子後我經常去看她,因為有了孩子,所以她就不去學校了。每次去的時候路過童裝店我總會進去看看,看看有沒有好看的衣服。徐艾經常說我亂花錢,還不知道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就亂買衣服。我總會一笑帶過。

徐艾是幸福的,她有一個和愛她她又很愛的男人陪在身邊,她還有個未出世的小寶寶陪在身邊,

我總會羨慕地看著徐艾,她也曾經曆過愛情的生離死別,但每次都會笑著度過,她不會沮喪,不會悲傷,除了那天在遊樂場我在沒看到她悲傷過。感情似乎像是被她操控在手中一樣,她拿得起放得下,很清楚到底該不該等待,所以她最後才會贏,才會贏到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愛情。

女人,有時就該像個男人,勇敢、獨立、有擔當。既然做不到讓每個人滿意,那麽就讓自己滿意。這是徐艾和我說過的,當我無力時,頹廢時,她總會說一些類似於這樣的話。也是這樣的話,讓我能堅持到今天。

有時候我會覺得徐艾不是一個美術老師,而是一個心理醫生,她總會把我心裏傷治好,教我如何學會忘記。可是是不是因為記憶太深,怎麽也忘不掉了呢。好希望一場車禍就可以把我的記憶都帶走,或是連自己也帶走。

我也曾有過輕生的念頭,像惜涼一樣的割腕,可是我下不去手,我沒有勇氣,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些什麽。徐艾和我說過,如果刀真的就這樣的割下去了,我會後悔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很相信徐艾,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很相信。

她說的很對,我會後悔,我會後悔的,我一定會後悔的,我還有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在精神病院的媽媽,我在等著她康複,然後接她出院。這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我把自己封閉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除了徐艾和徐輝然以外誰都沒有見過,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我的公寓離徐艾的家很近,她家的樓在我家的對麵,不過她家是高層,很豪華的樓型。我唯有仰望。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封閉了多久,隻清楚我的頭發越來越長,直到我都頭發可以紮一個很高的馬尾時才想到開機,上QQ。

登錄QQ,收到好多留言,其中有一條是陳易遠的,內容很簡單,隻是問了一句怎麽總也不上。看看日期,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了,有些失落感在心裏莫名的綻開,**起片片漣漪。

那時已經是冬天,記不清已經多久沒有上學了,轉眼已經放假了。可能,學校早就已經把我的名字排除了吧,這已經無所謂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知是因為天氣原因還是因為今年的冬天沒有陳易遠。

我穿著雪地靴手中牽著Forgotten走在雪地裏,對著Forgotten說:“Forgotten,Forgotten,你還是沒讓我遺忘了他。”

隨後我揚起腦袋看著下雪的天空,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融化,然

而我卻感覺不到一點涼。在涼,也涼不過心。

Forgotten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我,我很羨慕它,我很羨慕Forgotten,因為它什麽都不懂,因為它不懂什麽叫做悲歡,它不懂什麽叫做心碎。如果有下輩子,我寧願做一隻叫做顏顏的薩摩。

好久沒有看到鍾辭了,好久了,他還不知道我和陳易遠在一起的那天就分了。

我掏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掏出手機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算了,還是別打了,我還有什麽臉去給他打電話。我在心裏默默念著。

我蹲下身子摸著Forgotten的毛,在用它的毛蹭了蹭我的臉,它的毛很厚很溫暖。幾個月,它已經慢慢長大。

我站起身,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我有些尷尬,卻很自然地說出了他的名字,鍾辭。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碰到他,不知道為什麽斷了這麽久的聯係再次叫出他的名字仍是那麽自然。我看著他的臉,熟悉的感覺依舊沒有淡。

他衝我笑了笑,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陽光,直溫暖到了心頭。怎麽以前我沒有發現他會有這樣溫暖的笑容,是因為現在的我,很無助嗎。

腳下的Forgotten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鍾辭,就像是我剛認識陳易遠時的眼神,陌生中還參雜著一絲恐懼。

鍾辭看到了腳下Forgotten,蹲下來摸摸它的頭,笑著說:“什麽時候買的呀,好可愛的。”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管怎樣都一直愛我,一直相信我的人,鼻子突然酸酸的,難道他不懂什麽叫做傷害嗎。我自己也很清楚把他傷的很深,可他為什麽還要裝作不在意。

鍾辭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和紅紅的鼻子,他站起來對我說:“隻要你過的好,我便不再打擾,和他好好的吧。”

說罷,鍾辭轉身要走,我連忙喊出他,他回頭看了下我,在轉過頭接著向前走。我牽著Forgotten在後麵喊:“我和他分手了。

鍾辭猛然回頭,我衝他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他說:“顏顏,你比以前堅強了。”

我和鍾辭之間隔著幾米的距離,中間已經落下了數不清的雪花,Forgotten看鍾辭的眼神從陌生漸漸變得熟悉,那斯恐懼也從它的眼中消失。

我不記得我和鍾辭那次見麵後說了些什麽,總之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比如那些簡單的問候。

這麽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他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他也沒有在問我我和陳易遠的事情,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這種感覺,很陌生。

他變了,鍾辭變了,至於哪裏變了我也說不上來。不隻是他,還有我,我也變了,潛意識告訴我自己我也變了,可是原因呢?誰也說不好。或許是因為愛情,是因為愛情讓我們都變了,我們是愛情的努力,任憑愛情的操控。我們生活在一個唯獨沒有永恒的青春裏,逃不過的是愛情。是愛情,是愛情,想逃卻逃不掉的是愛情。

時間讓我們都已退去了最初的天真,悄無聲息的泯滅在愛情之間,一切都源自於一個愛字,愛,才是罪魁禍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