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太詭了!
顧三斤拽著黃少珍回到屋裏。
溫孄就聽到裏麵傳來顧三斤的罵聲。
“敗家老娘們,我警告你們幾個,誰再敢給我惹事兒,別怪我不顧勤勉弄你們!”
溫孄知道這個時間點差不多快要下鄉考察了。
顧三斤為了自己的臉麵和前途,肯定不想惹事。
溫孄也懶得管這些閑事兒,耽誤之急要先提高生活質量,賺到錢,把顧深的身體調理好。
她揣著錢來到村子裏的供銷社。
溫孄選了兩床被子,和一張褥子,就花了八塊九毛二。
農村的棉花不算值錢,等收棉花的季節,私下跟農民換一些都行,三四塊錢能打好大三床被子。
但是現在入秋,不到收棉花的季節,成品被子也貴。
溫孄捧著錢心疼了好一會兒。
可,該買還是要買,不能讓顧深凍著。
“大娘,我還想買雙鞋,你能幫我推薦一下款嗎?”
“你這問對人啦,以前我做閨女的時候就擅長納鞋底,我納的鞋底半個村子的人都穿過,你看看這個,要選就選千層底,軟和有彈力,走路不磨腳!”
“鞋就選這種,皮麵的下雨下雪都不怕,馬上要天冷了,穿這種裏麵帶羊羔毛的最好!”
溫孄摸了摸料子,現在的東西做得實誠,就算是機器做出來的,做工和用料都非常的紮實。
溫孄笑道:“這個好,我就要這個了,在給我兩雙襪子,四十二碼的。”
“給你男人買的對吧?小夫妻就是恩愛!不過我跟你說,大姐推薦的東西不會有錯,這雙鞋子穿上三年五載都沒問題,村支書有通風,昨天剛買了一雙呢!”
“你說啥?”
“我說村支書買了一雙。”
“不是,你說村支書有通風?”
“對呀,你說他也不知道是咋了,還沒到四十就得痛風了,這病可遭罪了,他穿冬衣的時間都比別人長。聽說前天發了通風,現在還下不來床呢!”
溫孄開心地捂著嘴,買了幾個蘋果和幾個包子,揣著就往村支書家裏衝。
她記得村支書李廣原籍不在這裏。
他爸爸是老革命,當時為了搞發展,主動帶著家眷下放到村子裏工作的。
老子死了以後,兒子李廣就繼承了他的位子做了村支書。
顧三斤是土生土長的,家裏祖祖輩輩都是村長。
李廣雖然是外來的,可是有這層關係在,他在村裏的威望和地位也很高。
再加上他爸爸的一批老戰友還活著,有時候上下走動關係,他說話比顧三斤好使。
想在顧村長一家的眼皮底下賺錢養家,沒個靠山不好辦呀。
李廣就是溫孄最佳的選擇!
溫孄提著東西上門:“李支書,您在家吧?我是溫孄,顧深的媳婦,帶東西來看你來了!”
李廣躺在**起不來,他媳婦李翠從裏屋走出來,上下打量了溫孄一番。
溫孄笑盈盈地把東西放在桌上。
“我和深哥剛成婚,按照道理要擺酒的,但是我家的情況嫂子多少也了解,今天我是特意來看李叔叔的,買了點東西,希望嫂子別嫌棄。”
李翠一聽是顧深的媳婦,態度馬上就變好了。
“原來是小深的媳婦,快來坐,嫂子給你倒水啊!”
顧深在村子裏口碑一直很好,李翠和顧家有幾分交情,每次看見他們這麽對顧深,心裏都憤憤不平。
聽說了溫孄的事情,她高興地一晚上睡不著覺。
“你這孩子有眼力勁兒,顧深真心不錯,你就跟著他好好過,以後有好日子的!”
溫孄聽懂她的意思。
這是在勸她安心和顧深過日子,也是在敲打她,不要把顧深當槍使,小心以後後悔。
溫孄笑道:“深哥是個好人,就是被欺負久了再加上受傷,性子冷了些。但是這不要緊,有我呢,我能治好他的病。”
“嗬嗬,有這個心就好。”
“嫂子不信我能治好他?”
李翠嗬嗬笑了笑。
城裏的大夫都治不好,一個小姑娘能幹啥?
“深哥是經絡不痛,吃藥不管用,針灸加上按摩的物理治療,再靠自己後期鍛煉就能,把粘黏的經絡分開就能好。”
“我聽說李叔叔有痛風,這個病最要忌口。海鮮、河鮮都要控製,特別是酒,一定要少喝,幾口啤酒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李翠驚訝地盯著她:“乖乖,你咋說的跟醫生一樣呢?”
“我都說了我懂呀!”
“痛風性關節炎一半都是急驟,疼起來要人命,而且晚上最嚴重,紅腫發熱,膝蓋、腳踝這些承重關節最明顯。”
“我李叔以前幫著修水壩,沒少挑擔子,他的膝蓋現在腫成大包子了吧?”
“這個病是慢病,沒辦法治療根本,但是能減少。”
“像急的,就要用非甾體類消炎藥,但是這類藥的副作用有點大,可能會有抗排反應,那就要用秋水仙堿類藥物低劑量使用。如果這兩種藥物都不行,或者腎功能不好,就要用糖皮質激素類藥。”
“這些都是對急期治療的有效藥,此外,還可以用一點鎮痛藥和冰敷、夾板固定來環節疼痛,必要時候,可以用夾板固定關節,減少活動摩擦。”
李翠睜大了眼睛,端著水放在溫孄的麵前。
她拉溫孄坐下,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溫孄見她上套了,抿了口水,繼續說道:
“如果李叔的痛風是間歇期和慢期的話,那治療的方法就不一樣了。”
“慢痛風或者痛風石的話,就要降低尿酸,把尿酸水平控製在6mg/dI的水平下,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化驗單上都有,一看就明白。”
“這時候用藥就要具體方案具體操作了,用的藥物和計量也很有講究,如果能給我看看李叔的報告單,也許我……”
李翠立刻起來,衝進屋子裏拿了一份病例塞到溫孄手裏。
“這就是報告單,上個月剛做的檢查,你快瞧瞧還能用嗎!”
溫孄接過病例仔細查看。
李翠沒注意到,溫孄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