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峰這麽一打擾,土豆沒來得及吃,有些涼了,不過還好涼土豆吃起來口感也不錯,而且容易飽腹。
陳景峰心裏憋著滿肚子的氣,又沒法向林凝撒,畢竟他還要討好林凝,隻能衝著聞韶去。
在他看來,都是聞韶這個泥腿子我勾搭了林凝,把林凝的魂都勾走了,這才導致他沒有機會接近林凝,否則林凝絕不可能對他如此冷漠!
聞韶下午的時候隻是安安分分的做事,陳景峰卻不知怎麽像是跟聞韶對上了,“聞韶,你這樣插秧是不是有些不對。”
陳景峰仗著自己前些日子給大隊長送了兩斤豬肉,和大隊長關係混的還不錯,竟然代替大隊長監工起來了。
然而,他這隻是借題發揮,誰不知道聞韶的活是幹的最好的。
他插秧的姿勢和手法也最標準,甚至好些第一次參加插秧活動的知青都是跟著聞韶學的,陳景峰竟然說聞韶的插秧姿勢不對,反而他一個剛剛從城市下鄉的人還是個半吊子。
聞韶不理會陳景峰的故意發難,陳景峰就更加生氣了,“聞韶,我跟你說話呢,你這塊秧田若是插錯了,到時候你可得返工。”
“是嗎,你若是覺得我插的不對,那你給大家夥示範示範?”聞韶也不是軟包子,任人拿捏,反問陳景峰。
陳景峰一時間竟然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本以為聞韶這個鄉巴佬麵對自己的刁難,也隻能忍氣吞聲,沒想到聞韶還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麵,他自討了個沒趣。
再加上自知理虧,就到一旁去了。
聞韶沒有把陳景峰放在眼裏,跳梁小醜罷了。
陳景峰這個人心術不正,一看就能看出來。
而另一邊的林凝正專心致誌的插秧,突然水底下一條黃鱔措不及防的咬了林凝的小腿一口。
“啊!”林凝隻感覺小腿一痛,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發出一聲驚呼。
聽見林凝的聲音,陳景峰連忙跑過去,“林凝,你怎麽了。”
林凝一看自己的小腿,流出了殷紅的血,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陳景峰也順著林凝的目光下移,看見林凝白皙的小腿流血了。
“流血了。”
隨後,他看見咬了林凝一口就落荒而逃的黃鱔。
“肯定是被黃鱔咬了一口,這黃鱔是沒有毒的,但是你傷口泡在水底下容易感染發炎,走,我帶你上去包紮一下吧,我跟大隊長比較熟,順便跟大隊長打個招呼,反正現在離下工隻有一個小時了,我看你這塊秧田剩的不多,大不了你的活我幫你幹了。”陳景峰話裏話外對林凝都是關心,還用手扶著林凝。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真是林凝的什麽人,旁邊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看見陳景峰喋喋不休關心林凝的一幕,心裏不由得想,難不成陳景峰和林凝真有什麽微妙的關係?不然為什麽走得這麽近,陳景峰還如此關心林凝。
周圍的人齊刷刷都用八卦的眼神看著,林凝無比厭惡,前世她就是這樣被動的被眾人跟陳景峰捆綁在一起,她還無法解釋。
這一次,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轍。
於是,她一把推開了陳景峰,看見一旁的聞韶也關心地往這邊瞧,隻是隔的遠,聞韶還不太知道發生了什麽,又礙於他和林凝沒有什麽關係,不敢上前,他心裏多少是有些膽怯。
林凝卻不管那麽多,直接上了岸,叫聞韶的名字,“聞韶,聞韶!你過來一下,我被什麽東西咬了,好痛啊。”
聞韶聽見林凝的話,頓時心都揪了起來,也顧不得手中的活。
他連忙抓著還沒插完的秧苗,趟著水上了田坎,見林凝手捂住的地方確實血流不止。
林凝試探性的想用自己的手帕止血,卻疼得直皺眉,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幹活還被東西給咬了。
陳景峰還恬不知恥的想貼上來關心林凝,聞韶察覺林凝看見陳景峰皺眉,就知道林凝其實是很討厭陳景峰的。
他一把推開陳景峰,“你幹什麽,你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嗎?”
一句話,堵住了陳景峰的嘴。
陳景峰頗為不甘地站在一旁。
“把手拿開,我看看傷口。”
他一看就知道是被黃鱔咬的,黃鱔一般輕易不咬人,但如果感受到威脅,還是會咬人的。
想來,是林凝插秧的時候一時間不注意所以才被咬了。
“沒事,黃鱔是沒有毒的,隻要用酒精擦了消毒,包紮一下就好了。”
林凝信服的點點頭,聞韶就是村子裏土生土長的人,對這些再了解不過,看見聞韶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她自然相信聞韶。
“我去跟大隊長要點酒精。”
“好。”
“那你先坐在這兒休息一下,不要動,大不了耽誤的活待會兒我幫你幹。”聞韶幹活幹得極快,一塊田很快就要插完了,還能提前完工。
因此,他分毫不擔心。
林凝剩的也不多,待一會兒一起插了就行,林凝這個樣子絕對不能下水,傷口感染發炎就麻煩了。
聞韶起身去找大隊長要酒精,而陳景峰在一旁很是生氣,林凝這分明就是區別對待。
他立刻有些激動的質問林凝:“憑什麽你隻接受聞韶的關心,不讓我幫忙,我到底差他哪一點,你倒是說啊,隻要你說出來我肯定改!”
陳景峰此時情緒激動,聲音也格外大,方圓幾百裏的人都能聽到陳景峰的聲音。
大家齊刷刷的又都看過來,多數人是以一種八卦的神態看熱鬧。
林凝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景峰,他當真不注意影響嗎?還是說又想用這種敗壞名聲的方式把她和他強行捆綁在一起?這個男人真是怎麽看怎麽討厭。
眾目睽睽之下,林凝不想吃虧了她還是拿手帕按住受傷的地方,對陳景峰解釋道:“你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又都是知青下鄉,我實在是怕受到什麽影響,聞韶是村醫聞大夫的兒子,這方麵的東西他肯定懂得比你多,所以我這才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