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潔沒有想到這消息傳的這麽快,不過半天時間就傳到了老安的耳朵裏。
不過她也沒打算瞞著,於是道:“是啊,我覺得這是個好事兒,就找人打了個招呼。反正安清各方麵條件都符合,也不算是違反紀律。”
安老哼了一聲:“不違反紀律?從師裏往下硬壓還不算違反紀律?老連,你的手現在伸得太長了!”
安老說著,憤怒地將報紙重重的拍在了麵前的茶幾上,發出了啪地一聲。
連潔沒有想到丈夫會忽然翻臉,嚇了一跳。
不過她馬上就委屈了起來。
她的眼圈立刻就紅了,聲音也帶出了哽咽:“你發這麽大的脾氣幹什麽?我這是為了誰?我又不是害他,這樣的好事兒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那也得對方需要!”
安老沒想到這時候了她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當即氣得站了起來,指著連潔道:“老連,這幾年我工作忙,家裏顧不上,你背著我做得很多事隻要不出格我就懶得提。可我不提不代表我就是讚同的!安清這事兒你別管,那個研究生班他也不會去上。”
連潔頓時急了:“不去上怎麽行?我可是托了好幾層的關係!”
“為什麽一定要去?”安老望著她:“安清學的並不是那個專業,而且這個學曆他現在根本用不上。在這個時候你非要讓他出去上學,到底是為了什麽?”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為了圓圓?我說了孩子們的事情你不用參與過多,人家安清有對象,你到底在摻和什麽!”
自家女兒才剛滿二十歲,又不是嫁不出去,幹什麽要去做拆散人家婚姻的事?
安老是真想不明白。
而且就算是將來真成了,難道不怕變成一對怨偶?
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最欣賞的學生,安老是絕對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的。
連潔被丈夫問得說不出話來。
她有一半是真的為了圓圓。
連潔並不相信陸安清和江嘉意能有多深的感情。
她已經去調查過了,那兩個人總共認識也不過兩個來月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內,最多就是有點好感,有什麽不可以拆開的?
所以她幫陸安清聯係了那個研究生班,讓他去京城上兩年學。
那江嘉意一個小縣城來的,還帶著個孩子,不結婚的情況下,她還能跟著陸安清去京城不成?
就算是她真敢跟去,連潔也想了後手,必然會讓她名聲掃地。
而且真到那時根本不用她出手,想來陸家的人都不會放任!
陸安清再和家裏不合,他也是陸家的長子,陸家的人怎麽可能看著他娶個二婚的媳婦?
圓圓年紀還小,就算是等兩年也沒什麽,兩年後陸安清的起點更高了,事業方麵有她和老安幫襯,再加上陸家怎麽也能給托個底,小兩口的日子必定會越過越好。
這是毋庸的事實。
當然,連潔也不是非得讓陸安清娶自家女兒的。這一點她和丈夫的想法一樣。
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陸安清條件再好他要是對圓圓沒什麽情意,她也不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但這和讓他出去上學不衝突。
反正連潔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和江嘉意給拆散了!
一想到小海洋將來要落到一個帶著兒子進門的後媽手裏,連潔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看妻子一直不說話,安老的眸底閃過了一絲失望。
他進屋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往門口走。
在走到連潔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腳步說:“安清上學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我這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幫忙,他現在沒法離開邊防營。”
說罷徑自朝門外走去。
丈夫的話讓連潔異常憤怒!
可她也知道這個人一旦決定的事那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個研究生班是津工大和京城大學合辦的,自己當初找人也打的是老安的旗號。
他真要是打個招呼,那自己再怎麽運作也沒用了。
不過這點打擊是絕對打不垮連潔的!
她握了握拳,重新走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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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清今天下班回家的比較早,他可沒忘了未來大舅哥說的那句話,還等著他回去解釋呢。
跟強子解釋還不重要,關鍵小江那邊,可別引起什麽誤會。
陸安清走到樓道的時候就聞到屋裏傳來的香味了,他敲了半天門才開。
江嘉意打開門後轉身就往屋裏走,邊走邊說:“我鍋裏炸著東西呢,你進來把門關上。”
陸安清關了門,跟在她的身後。
今天的江嘉意打扮的非常隨意,隻穿了件碎花短袖上衣,黑色的收腿褲。然後腰上紮著條大了好幾個號的黑圍裙。
那圍裙是掛脖的,都快到拖到腳底下了,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可即便這樣陸安清也覺得此時的江嘉意看著非常美,美得讓他舍不得把眼睛移開。
他喜歡看江嘉意在屋裏忙活,不是想讓她多幹活兒,而是覺得屋裏有她這麽張羅著日子都變得更有滋味。
讓人打心裏覺得舒服。
陸安清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江嘉意站在灶台前炸丸子,沒話找話地問:“怎麽這麽早就開始炸東西了?這是什麽餡兒的啊,怎麽這麽香?”
“不是為過年炸的,就是昨天晚上我和我哥商量過年的菜單,他們兩個聽見了非要鬧著吃,就隨便炸一點兒。”
江嘉意說著用筷子夾了一個剛出鍋的,一手舉著一手托著遞到陸安清的嘴邊,說:“豬肉餡兒的,張嘴!”
陸安清張開嘴巴。
“小心燙。”江嘉意說著塞了進去。
剛炸出來的丸子又酥又香,吃在嘴裏焦焦的,還有點脆。
陸安清話都不說了,嚼了幾下咽下去,然後說:“香,再給一個。”
江嘉意又喂了他一個。
陸安清嘴裏吃著丸子,眼睛卻一直看著江嘉意。
眼神熱辣到江嘉意隻覺得廚房的溫度更高了,臉都燙得慌。
她伸手推了推麵前的男人,嗔道:“你先出去,別在這兒站著礙事兒。”
陸安清笑了笑,朝後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時,外麵傳開嗵嗵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重重的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