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來人,李管事忙給二人介紹道:“這位是天象軍鹽城遊擊營的千總曹熊,跟曹總鎮是未出五服的同族關係,在曹家子弟中也算是個人物,就是為人有些渾不吝,待會兒兩位道友可不要見怪啊!”

說著帶著車晨他們在偏門外迎接。

“李管事,這就是接了我軍懸賞的兩個修士嗎?”

就見這粗豪漢子一隻熊掌拍在鄭銘肩膀上,讚道:“好一條漢子!”

鄭銘感覺一股巨力壓下,險些沒有把骨頭給拍散了。

雖然鄭銘體質不如車晨,但個子高,一八零出頭的身材在普遍缺乏營養的十七世紀古代可以說鶴立雞群了。

所以這軍漢第一眼就看到了鄭銘。

“你這身子骨有點弱啊,底子還行,不加入我天象軍搏個功名富貴有點可惜了,學那個娘兮兮的法術有什麽意思,不如跟我老熊一起衝鋒陷陣上戰場殺敵立功得了?”

鄭銘有些哭笑不得。

這力氣,身子弱點兒的都能給拍散了。

遇到這種渾人自然不能逆著幹,於是求助一旁的李管事。車晨看兄弟無助的樣子險些笑了出來,他也看出這莽漢沒有惡意,所以隻是促狹的看著不說話。

李管事也是人精,馬上解圍道:

“我說曹千總,你不能一來我天樞府就挖咱們的牆角,沒有兩位道友一手煉器的本事,你們軍中這精良的軍械哪裏來的?”

曹熊摸了摸大腦袋,說道:“也是,可惜啊!”

看著百麵光可鑒人的精鋼大盾,不過是現代那邊普通鑄鋼的,但是放在大明世界這古代的社會中,那就是難得的精鋼啊!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些鋼盾竟然都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曹熊用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敲了敲盾牌,頓時一聲悅耳的金屬敲擊音響起,運足了力氣,用力拍了拍,鋼盾咣咣作響,卻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是貨真價實,十足的好鋼打造的盾牌。

曹熊吸了吸口水驚訝道:“太奢侈了,這麽好的鋼口能打多少刀劍啊?”

鄭銘一指另外幾口箱子,說道:

“除了多出的二十麵鋼盾之外,還附贈了百把鋼刀與五百個精鋼槍頭,算是我太陰派對守城官兵的一番心意。”

鄭銘的話頓時讓曹熊這千總大人又驚又喜。

一巴掌掀開木箱蓋子,就見裏麵都是現代鋼板切割加工出來的鋼刀與槍頭,一個個錚明瓦亮,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上麵還塗了防鏽油,雖然還沒有開鋒,但一看就知道是難得的百煉精鋼,甚至比一般百煉鋼還要優秀。

幾個軍士全都圍了上來,曹熊拿起一把鋼刀,用指甲一彈,一聲清鳴響起,抽出自己的隨身佩刀,兩兩相擊,鏘的一聲,頓時就見曹熊的佩刀出現了半寸長的一個豁口,而另一把鋼刀卻隻是微微磨損。

頓時引起眾人的一陣驚呼。

曹熊身為千總,所配的腰刀也是上好的精鐵打製,不說千錘百煉,也稱得上一口好刀了。沒想到遇見了這鋼刀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如果是普通士兵的鐵刀豈不是要一刀兩斷了?

這麽看來,光這一批刀槍,基本就價值萬金,一把這樣的鋼刀拿出去買到百兩銀子都不算高,說是寶刀也不為過。

“哈哈!好樣的!鄭兄弟你這太陰派果然一心報國,我大明正缺此等忠良,這些刀槍俺天象軍也不占你便宜,就算你兩點軍功如何,以後再有,我天象軍全都要了,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看來這位曹千總權力不小,不過也是,人家是天象軍總兵曹雲龍麾下的曹家子弟,自然比一般人多些特權。

朝廷軍功與天樞府的功勳是可以互相轉換的,加上這兩點軍功,這就相當於五點功勳到手,鄭銘自然高興,很快就跟曹熊稱兄道弟起來。

五點功勳聽起來不多,要知道按照穿越者在天樞府鹽城分殿了解的情況,一點功勳差不多就能換一株百年份的靈藥,或者一個三環奧術或同級的先天法術,三十點軍功就可以換得最低級的貴族爵位,再加二十點就可以兌換實封領地的低級貴爵,可以說五點功勳的價值絕對不小。

對鄭銘一見如故的曹熊非要請他喝酒,於是鄭銘二人就被一幫軍漢強拉到不遠的一家酒樓。

一進酒樓就坐,曹熊就大聲吆喝夥計上酒用大碗。

好在古代的酒度數都比較低,即使較高的烈酒,也不過十幾二十多度,比現代那邊的清酒高點也有限,他們喝的酒樓自備酒水感覺不超過十度,跟啤酒差不多。

不說身為北方人的鄭銘從小就酒精考驗,就是不怎麽喜歡喝酒的車晨,他的五龍五氣煉形法已經修為不淺,第一重就是強化肉體肝髒,分解酒精的能力比普通人更強大,估計三兩斤白酒也不在話下,更何況還有金蟾吞月法這服食秘術,就連普通毒藥都能消耗,何況酒精乎?

就是不用服食法作弊單憑現在的體質,幾斤白酒也可以輕鬆自如。

見識了車晨幾杯下肚麵不變色的酒量,曹熊這最敬重能打能喝酒漢子的家夥也對車晨這個冷漠修士親近起來,一時間賓主盡歡,情緒高漲。

酒到中巡,就聽外麵一個公鴨嗓高聲喧嘩,還有一些人在起哄附和。

聽到這個聲音,曹熊本來就黑的臉上黑的更加的黑了。

“晦氣,怎麽遇到了這廝……”

話說完沒一會兒,就聽到聲音來到了雅間門口。

一個油頭粉麵的長臉青年,推門走了進來。

“哈哈!沒想到曹千總也在這裏,不如和小弟一同喝上幾杯?”

車晨和鄭銘見這青年穿著一襲粉紅色的袍子,頭上還帶著朵紅花,臉上鋪著粉,打扮的跟現代電影裏醜化的古代妓院裏的龜公似得,兩人險些沒憋住笑了出來。

不過這正是江南一帶讀書人最流行的打扮,看他身邊幾個跟班就知道了,雖然沒有那公子那麽鮮亮,但是以現代人的審美怎麽看也不想正常人。

曹熊虎著臉說道:“費公子是讀書人,跟俺老熊怕是喝不到一起去,俺這邊還有客人,就不打擾費公子興致了!”

“也是,爺我可是雅人,走,咱們去梅蘭閣聽曲兒喝酒去!”說著對著曹熊一拱手,輕蔑的掃了車晨等人一眼,然後帶著一群跟班走到另一邊的雅間去。

聽到對方走遠了,曹熊這才低聲罵道:“哼,一個紈絝廢物而已,如果不是知縣老爺之子,上街乞討都能餓死,兩位兄弟不必理會,咱們繼續喝!”

鄭銘也看出來了,曹熊對那位費公子有些忌憚,不然以他的性子被這討厭的人打擾興致,早就一把掌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