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萬五的租金,簽五年的合同,過了五年之後如果還想續租就按照當時的行情重新續簽。

價位合理,條約合理,沒有不簽的道理。

雙方在合同上簽署自己的名字,大門鑰匙直接就交到了姚春芽他們的手上。

直到上了車,吳銘才緩過神,覺得事情順利得不像真的。

“嫂子,你給我一杵子,我咋像做夢似的呢。”

姚春芽失笑,“是真的,等過陣子你忙起來,就有切實感了。”

鞍城

姚春蘭的心情非常糟糕,因為她這幾天發現了一件她不能接受的事。

原來小吃部是姚春芽幫襯下開起來的,服裝店居然也是姚春芽的。

怎麽什麽好事都成了她的!

她哪裏來的錢?哪裏來的腦子?

姚春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也許姚春芽和她一樣,是重生回來的。

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難怪她那麽痛快和自己換了親,難怪她在東北活得這麽風生水起。

她明知道陳建平不是個好東西,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跳進火坑。

“姚春芽,你夠狠!”姚春蘭使勁拍了下桌子,“既然你這麽對我,那就別怪我無義了。”

姚春蘭在店裏表現得好,成功贏得了常小妹的信任。

這一日,常小妹要去深城找鍾育良對賬,順便拿些不方便單獨運輸的貨回來,於是便把姚春蘭一個人留在了店裏。

來回也得幾天,等她回來時發現不僅店裏的貨沒有了,賣貨的錢和店裏的一些小家具都沒了。

常小妹人都嚇傻了,趕忙跑到了小吃部,哭著和路大姑說,“大姑,這可咋辦呀,店裏招賊了。”

“我這可咋和春芽姐交代啊,嗚嗚嗚嗚。”

“一定是那個姚姐幹的,出了這麽大事,她人都不在店裏,我去了她家找她,鄰居也說她幾天沒回來了。”

路大姑聽完常小妹的描述,身子晃了兩下,扶著牆才堪堪站穩,還得安撫常小妹,“沒事,你先別哭。”

“咱們趕緊去報警,也許人還能抓住。”

兩人正急急忙忙準備去派出所呢,就撞上了歸來的姚春芽和吳銘二人。

“這是咋了?”姚春芽看到一臉淚水的常小妹和神情恍惚的路大姑問道,“出啥事兒了?”

常小妹一看到姚春芽,愧疚之情更甚,嚎啕大哭起來,“春芽姐,我、我對不起你,我沒看住服裝店,服裝店招賊了!”

姚春芽順著常小妹的後背,輕聲道:“別哭,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用。”

路大姑也沒忍住抹了一把淚,“是,小妹也不是故意的,我也這麽勸她的,我們正要去派出所呢。”

姚春芽點點頭,“吳銘,那你盯著點店裏,我和大姑她們走一趟。”

吳銘:“嫂子,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

“到了咱們自己的地盤了,我還能吃虧不成?你看著店裏吧,我們三個一塊去,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姚春芽吩咐完,又挽上常小妹的胳膊,“咱們先去報案,路上你再跟我具體說說咋回事。”

路上,常小妹盡可能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詳細說了出來,“姐,我真沒想到她會是那樣的人,我、都是我的錯。”

姚春芽捏了捏她的肩膀,“沒事,咱們先去報警,其餘的過後再說。”

她又問了一遍,“你確定那個人叫姚春蘭是吧?和我是本家,名字是春天那個春,蘭花的蘭對吧?”

常小妹點點頭,“嗯,我肯定記得沒錯,當時看她和你是本家,我多看了好幾眼呢,要不是你倆一點都不像,我都以為她是不是你娘家的親戚。”

姚春芽無奈地笑了笑,“你沒猜錯,這事兒也怪我,你當時招人的時候我沒多問一嘴。”

要是她問了這個人的詳細情況,知道了這個人是姚春蘭,她肯定是不會讓常小妹錄用的。

出了今天這樣的事,她也有責任。

常小妹則被姚春芽話中內容驚到了,“啊?我以為就是湊巧,居然真的是親戚?”

“是啊,我在她家長大的,而且本來要嫁過來的人也是她,隻是這期間出了點小插曲,所以嫁過來的人就變成了我。”

常小妹嘴巴張得老大,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然後越發自責起來,“姐,是我不好,我應該多留個心眼的,我真是……哎呀!”

姚春芽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就當是上了一課,咱們先報案。”

三人來到了派出所,做了詳細筆錄之後就讓回家等通知了。

回去的路上,常小妹沮喪地低著頭,“好好的店讓我搞砸了。”

她一臉愁容地看著姚春芽,“姐,你說警察同誌能不能抓到她啊。”

姚春芽安慰她道:“沒事,隻要人沒事,都不是啥大事,錢沒了再掙,人好好的比啥都強。”

她還是比較看得開的,比這再大的風浪她都經曆過,這點小事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姚春芽和路大姑先把常小妹送回了家,然後兩人才回了家。

關於換親的事,她也得和路奶奶路大姑說清楚。

“原來是這樣,你那姐姐真不是個好東西!”路大姑憤憤道,“不對,他們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又滿眼心疼地看著姚春芽,“你在那樣的人家是怎麽熬過來的,真是苦了你。”

姚春芽搖搖頭,“都過去了,人都說先苦後甜,過去咋樣那都是過去了,我隻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她撒嬌一樣靠在路奶奶的肩膀上,“奶奶您說對吧。”

路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沒錯,我們春芽是個好姑娘,有大福氣的。”

“不過……”路奶奶覺得這事還是要說出來的好,“親事是兩家老爺子定下來的不假,但我記得你爺爺去世前曾寄過一封信過來。”

“嗯?什麽信?”姚春芽抬起頭。

路奶奶緩緩站起身,“你等著哈,這信我一直留著呢,等我找出來給你看看。”

沒多久,路奶奶拿出了一封泛黃的略有些舊的信封,遞給了姚春芽,“你看看,是不是你爺爺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