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內?
畜生的內人?
那不還是畜生麽。
江玉妍意識到這點,胸腔險些氣到炸開,她眸色羞惱的瞪著他,但一時反駁不好。
邵江野因為短暫的吵架勝利,心情悅然,灑脫的回了自己房間。
江玉妍欲哭無淚:“......”
這都是什麽人呀,
這麽不講理。
她緩和了許久,才壓下心頭怒意,正準備做衣服,
才發現圖紙和布料忘了拿,這時候要是直接找何蘭要,
她都不願她做生意,鐵定也不會給,再爭執下去,怕不是得給她氣病,
她歇了心思,默不作聲的吃了飯就上樓看書。
然而,第二天,她正準備偷偷摸摸的把東西拿回來,就見桌子上放著剪裁好的布料,以及原封不動的設計圖,
她腳步微頓,恰好何蘭走進來,笑著道:
“娘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打鐵還需自身硬,光靠孩子也不一定能穩固婚姻,所以娘支持你幹,
但娘這身子也幫不上你其他的,以後把布料帶回來,娘幫你縫製剪裁什麽的。”
江玉妍倒是沒想到這麽容易,她看著厚厚一遝剪裁好的布料,略微擔憂道:
“娘,你好好調養身體就行,這東西昨晚剪到很晚吧。”
“沒事,反正這身子閑著也好不了,倒不如忙活忙活,指不定就能好了呢。”何蘭笑了笑,遞過去一個兩層飯盒道:
“給,這是早餐,娘一早上起來做的,你帶到店裏喝去,可別光忙活不吃飯。”
江玉妍眉眼輕揚,心底悅然不已,她接過後帶著東西就走了,到店後壓根不敢耽誤,就開始忙活。
店內無客,既然已經打算轉型就沒有守著的必要,她把東西布料帶回去,和何蘭一塊做,
而邵宏心疼何蘭,不會做衣服,硬要跟後麵學,讓她閑著,
可大男人哪能幹這麽精細的活,何蘭嫌他耽誤時間,還占用縫紉機,硬聲拒絕數遍後邵宏才作罷,
但他還是閑不住,每天跟後麵燒洗收拾家,沒事便坐何蘭旁邊遞個布頭與剪子啥的,隻是望向她的目光透著股黏糊勁,
江玉妍見他再次癡癡看向何蘭時,她自己都覺得甜到發膩,好不容易趁著邵宏去做飯不在時道:
“娘,你真不打算找個老伴啥的?我支持你的。”
何蘭麵頰微燙,嗔怪的白了她一眼道:
“說什麽呢,我本來就沒打算再找,現在你跟江野結了婚,我要是跟他爹攪一塊,村裏人會說閑話的。”
江玉妍道:
“沒事,隻要你過得幸福,閑話這種,咱可以不在意的,況且我就覺得他挺好的,又勤快還顧家,關鍵對你好。”
何蘭佯裝生怒道:
“以後這事可不準再提了,我接受他幫忙無非是覺得都是一家人,總不好說狠了鬧僵,但你可別多想。”
“行。”江玉妍笑了笑,心想反正,她有自己的規劃,
邵宏都沒急著提出要她當老伴的事,自己跟後麵操心什麽。
兩天時間,江玉妍做出兩條連衣裙、三件短袖,三件半身裙,何蘭和邵宏到店內幫著收拾刷大白。
她這邊過得和樂平靜,可另一邊,筒子樓卻是議論紛紛。
“你們最近瞧見那李秀紅母女兩出來說話了麽?”
“還說啥話呀,羞得連菜都是老江從廠裏下班帶回去的。”
“誰讓她倆高興那麽早,不過是邵老板來過兩回,就敢放話什麽邵老板回來就跟她訂婚,這下好了,也不見人來了,反倒聽說跟一個女人搞的挺近。”
“別說,想到當時王芬拉著江秀紅說跟邵江野要訂下來的那炫耀模樣,我就想笑,這會也就是遇不見,不然呀,我高低得陰陽兩句。”
走廊內傳來的聲音絲毫沒有掩著的意思,躺在**的江秀紅拉過被子蓋過頭頂,
兀自哭了起來,
她太恨了,本以為報複到了江玉妍,
結果倒好,自己的好好姻緣卻完全毀了,
若是一開始就沒希望倒也好,可偏偏卻是在親自得到邵江野願意訂下來的話毀了。
倏而,江青望打開門道:
“秀紅,你也別氣了,不行爹今天帶你過去問問邵宏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這江野也是,
他明明不願意要他爹給他找的那個媳婦,他竟然也不來了,但凡他來一趟,讓周圍鄰居看看,也不至於落這麽多閑話。”
江秀紅要怎麽說呢,那天在醫院麵對邵江野哭訴了好多委屈,可卻得不到他半句話,
而她也不敢問他先前答應要娶她的話還做不做數,就怕他說出個不作數,害的她沒了接近的機會,
她哭訴道:“誰知道他爹抽了什麽瘋,情願讓江野哥娶那麽個身敗名裂的人,都不給我半個好臉色。”
江青望實在見不得自己女兒這麽天天哭下去道:
“起來收拾收拾,爹這就帶你去討個說法。”
江秀紅遲鈍了一瞬,
雖知道這樣不好看,可邵江野又不會碰江玉妍,在一起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今天說清楚,指不定邵宏能改變心思,
她打定主意,打開衣櫃,從一排排衣服中挑選出一件國外品牌的胭紅色連衣裙,化了個精致的妝容。
江青望也不好空著手上門,咬牙拿了瓶茅台,又買了兩瓶罐頭,推上自行車,嘴上碎碎念道:
“放心,待會爹來說,江野爹也就是分不清事情輕重,哪能拿孩子一輩子的婚姻開玩笑呢,明明是你跟江野最配,邵宏怎麽能老糊塗的看上江玉妍。”
江秀玉隱隱有了底氣,
對呀,
邵宏不過是一時糊塗,
不管怎麽看,也是她跟邵江野匹配。
恰好此刻,邵宏手裏端著兩層飯盒出現在前方。
江青望急忙道:
“老兄,你也來縣城了?我這正準備找你喝兩杯呢。”
邵宏頓住步伐,回過頭掃了一眼,哪能不明白其中意思,他笑了笑道:
“最近都沒空,等我家江野有了孩子,喝滿月酒的時候再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