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齊昭才回來,一夜也沒從那女人口中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蘇如月也不意外,反而語氣輕鬆地詢問:“我去國營飯店買點包子吧,你們要吃幾個?”
齊昭見她神色平淡,都愣了一下。
二哥這是從哪裏找來的小媳婦,這心態比他們這群當過兵的還要穩定!
“我買四個吧,你們倆回頭一人兩人,買多了容易引起別人懷疑。”蘇如月沒等他倆回答,就直接定了下來,朝著**的秦時序補充了一句,“我都窩在醫院裏好幾天了,也該出去走走,沒準啊,有人正在等著我呢!”
秦時序的眼神暗了暗,薄唇緊抿,見她要出門了,這才使了一個眼色給齊昭。
齊昭笑了起來,“放心,這醫院裏裏外外都有我們的眼線,你放心,嫂子不會被人抓走的!”
秦時序見他說話又不正經了起來,也懶得搭理他。
“對了,那女人好像還聽懂醫學方麵的知識,她的口袋裏還裝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都是一些藥物的名字。”
“藥物的名字?”秦時序眼神眯了眯,“紙條呢?”
齊昭立即從口袋裏摸了出來,遞了過去。
“我看了,都是一些西藥的名字,不過藥物挺混雜的,不像是治療一種病症的。”齊昭沒在這張紙條裏看出來任何的線索。
秦時序看著上麵出現的藥物名字,盯了好一會,才開口:“這不是拿來治病的,這是暗號。”
“暗號?”齊昭有些驚訝,隻一秒又恢複了正常,“你能看得出來是什麽暗號嗎?話說這到底是誰派來的?那注射針裏的藥物我已經讓人檢驗過了,是一種能讓人神經錯亂的,雖然不至於要命,但是會讓人發瘋,症狀很像是創傷應激症之後的一些反應。”
秦時序抿了抿唇,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幕後主使,看來還不想要他的命,但是也不想讓他再回到部隊了!
“二哥,看來嫉妒你的人還挺多的啊!連這種手段都能使出來的人,這來頭挺不小的,你就沒有一點印象,你最近得罪了哪位高官?或者是高官家的兒子女兒?”
秦時序性格剛正不阿,但又有勇有謀,因此在部隊裏,既得到了一群人的敬佩,自然也在無意間惹了不少人的眼。
但是,能派人直接對秦時序下手,這人不僅有膽子,還有足夠的背景。
否則,這女人早就把幕後主使給供出來了!
越是不供越是說明那人權勢滔天!
蘇如月出了醫院,就朝著國營飯店走去,誰知人剛從一巷口路過,下一秒,胳膊就被扯住,她還未反應過來,人就進了巷子裏。
依舊是上次和宋誌文“約會”的巷子,對麵的人也依舊是宋誌文。
隻不過,這才幾天沒見,宋誌文的臉色瞧著竟然比她這個天天裝哭的人還要難看。
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沒了血色,就連眼睛的神采都失去了,看上去就像是個快死的病秧子一樣!
宋誌文正要張口,一個音節都還沒有發出來,倒是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蘇如月急忙朝著身後連連退了好幾步,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口。
宋誌文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停下來,結果一抬頭就發現自己的小青梅早就站在離了自己快十步的地方,還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仿佛他是什麽病毒似的。
好不容易才忍住的咳嗽,因為氣憤,又再次咳了起來。
等停下來時,發現蘇如月又退遠了。
宋誌文:“…………”
真的,他已經沒脾氣了。
蘇如月見他不咳了,這才捂著半張臉,拔高了聲音問:“你是不是得了肺病啊?咳成這樣,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若不是蘇如月的眼睛太過清澈,他真的懷疑對方說這話是不是在詛咒他!
應該不是,蘇如月不是這樣的人,更加不會詛咒他。
這應該是關心則亂!
宋誌文整理好了心情才出聲解釋,“如月,我這是感冒了,上次我把衣服給你後,在這吹了冷風,回家後就發燒了,但即便是這樣,我最近也還是在醫院外一直守著你,就等你出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哦,有什麽話你說吧!”蘇如月剛丟下這話,就見宋誌文抬腳要朝著自己走來,她當即舉起手來,“你有話就站在那裏說就行,千萬別過來,別把病毒傳染給我了,我一個弱女子,要是得了感冒誰照顧我呀!”
宋誌文咬著牙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才能露出點微微的笑意,勉強憋出來的笑,看著就僵硬。
“如月,你放心我不過去,我就站在這和你說,”宋誌文嗓子本來就嘶啞,此刻兩人之間隔著快半條街的距離,他還不得不拔高點音量,關鍵是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真的不適合喊出來啊!
誰家商量私奔是靠喊的啊!
不都是私底下悄悄密謀的嗎?
但是,眼下讓蘇如月過來,宋誌文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沒準還會聽到更難聽的話。
“我最近在醫院附近等你的時候,聽說秦時序快死了,既然他都快要沒命了,如月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你放心,從今往後我都會保護你的,絕不會叫你吃一點苦!”
宋誌文喊完這句話後,隻覺得嗓子更漲了,聲音也更加沉悶了。
他咽了咽喉嚨,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蘇如月,等著她的回複。
蘇如月那麽喜歡他,非他不可,這個計劃一定能行得通!
然而,此刻隔著十幾步距離的女人一臉糾結的看著他,好像並不是很信任的樣子。
宋誌文有些著急了,正要上前一步,蘇如月卻張了唇。
“我確實不想守寡,也想離開這裏,可是我為什麽非要跟你離開啊,我可以找別人啊,而且你說你會保護我,你拿什麽保護我啊?你的身體看上去比我還差,我都不知道你有沒有病,指不定還要我照顧你呢!最重要的是你有錢嗎?沒錢的話,我跟你離開,我們吃什麽,喝什麽啊?我現在被秦時序養的可好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宋誌文,我不想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