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懷疑和隱隱的期待去了醫院,去之前誰都沒有跟各自訴說自己的期待,免得又是一場空。

“爺爺,幹爸和幹媽都去好久了,怎麽還沒回來?”薑魚透著窗戶看外麵,靜悄悄的,都兩個小時了,醫院有這麽多人嗎?

還是沒有懷小寶寶,難過了所以兩個人去玩了?

“急什麽,總歸會回來的。”沈博文其實也有些期待兩人能生個孩子,是男是女都行,但沒有沈洲夫妻期待值那麽高。

懷了,就好好養著生下來,沒懷也還有薑魚。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薑魚便去寫作業了,等作業都快寫完,兩人終於回來了,還提了很多東西。

“爹,美玲真的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我們去買了點肉菜還有補品,醫生說美玲之前落下了病,這胎需要好好養著!”

沈洲笑的眼角的細紋都變多了。

說著,扶著祝美玲坐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已經快要生產了。

“太好了,以後我又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薑魚道。

沈洲想讓她幹脆把老師的工作辭了,畢竟她教的是高三畢業班,很累。

“沒關係,平時注意點就行了,這才兩個月,你讓我在家裏躺八個月嗎?”那也太無聊了,“而且我也放不下這些學生。”學校裏其他老師的水平她不放心。

沈洲隻好道,“那好,不過以後如果身體真的吃不消再說。”

因著祝美玲懷孕,外麵的雪也沒化幹淨,傍晚回學校的時候沈洲想送她。

“不用了幹爸,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照顧幹媽吧!”

她又不是不認識,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好吧,缺不缺錢用?我再給你十塊錢。”

薑魚沒要,直接跑了,跑出一段距離才朝他揮手,免得把錢塞給她。

薑泥鰍怕她們錢不夠花,等雪化的差不多了,特意騎自行車來給三姐妹送錢。

“爹,周末的時候幹媽來接我,我就去那邊吃飯了,幹媽懷孕了!”

“是嗎?那我等下買點東西去看看。”薑泥鰍也不總去沈家,畢竟沈洲夫妻都上班,平時很忙,沈博文沒事就去錢家醫館坐著,家裏都鎖著門。

“還有一件事,爹,上個月我們學校組織參加了光明杯的作文比賽,我得了市一等獎,我的作文還登報啦!”

薑魚把報紙給他看,這個作文比賽全校都會參加,可以說是學校強製性參加的,隻要是獲獎作品,都會逐一刊登在作文報上,而且後續還會集結出版成作文書,到時候會把樣書寄過來。

“這是獎狀,這是獎金,三十塊!”雖然沒有薑桃得的多,但也不少。

“爹,之前大姐跑步得的獎金分給我十塊錢,我也想把這三十塊分給姐姐們,行嗎?”

村裏富裕了,拜年時孩子們得到的壓歲錢也變多了。

要是一兩塊,基本都是去小賣部買點零嘴,要是錢多了,就會被家裏大人以“我幫你存著”的名義拿走。

三十塊已經算是比較多的了。

“分吧,你自己得的獎金,怎麽用都行。”

薑泥鰍隻是不讓她在學校多帶錢,但存放在家裏還是沒問題的,家裏的錢包裏她都存了二十多了。

薑泥鰍回家後,就把獎狀貼在了牆上,跟薑梨一樣,薑魚從小獲得的獎狀也不少。

“三弟,我家有個大棚漏風了,你幫我過去弄弄……三弟,你看啥呢?”薑為國找他幹活來了。

“是小魚寫的作文,登報紙了,說以後還要出在作文書裏。”提起女兒,薑泥鰍滿眼是笑。

“真的!讓我看看!”

作文的題目都是統一的,叫《希望》,薑為國看了幾行,就誇薑魚寫的好。

“還是你家小魚厲害,都能出書了,以後說不定就是大作家!”

“這也不一定,以後她想做什麽讓她自己再看。”不過別人誇自己的閨女總是聽起來很舒服的。

薑泥鰍把已經看了兩遍的報紙放下,跟薑為國去弄大棚。

半路上路過薑為民家,聽見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站在薑為民家門口,看似在聊天說話,實際上則豎著耳朵聽牆角。

“泥鰍、為國,你倆是聽說薑為民家鬧騰來的嗎?你們進去看看,到底出啥事了,吵的這麽凶。”薑為民現在正在談的對象進去之後就吵起來了。

“對呀,你還是婦女主任呢,裏頭……”曹小蘭不是他們村的,“薑老太也算婦女呀,還是你娘呢,不能不管吧。”

薑泥鰍和薑為國對視一眼。

薑為國道,“我們早就分家了呀,當初分家是啥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他看著院門,也露出幾分擔心,“我也害怕我娘有個好歹,不過娘肯定不願意讓我管,她會更生氣。明明我也沒做錯啥呀,就是實話實說嘛,對不對?”

其他人也想起來了,這位可是敢大義滅親的人,薑老太就是因為被他氣的才把他分家分出去。

似乎,薑老太確實不願意看見他,讓薑為民進去,恐怕就不是勸和而是拱火了,到時候老太太生的氣就是1+1>2了。

“走吧三弟,大棚今天要是修不好,我怕晚上那一大棚的菜都要凍壞了。”

這些人沒再攔他們。

薑為民家滿地狼藉,鏡子砸了,熱水壺也破了,這全都是曹小蘭摔的。

賣水果虧損後,薑超又出主意說賣山貨,賣核桃之類的幹果,容易保存價錢也貴。

前幾天曹小蘭過來鬧的時候,薑老太不想讓薑為民取這個他們都拿捏不住的兒媳婦,又不想讓她傳出未婚先孕的事情,畢竟之前已經有一次,再來一次,誰還敢跟老二談對象?

於是就出主意讓薑為民拿了點幹果送給她把人穩住。

曹小蘭覺得薑老太婆笑的很奸詐,肯定背地裏在算計什麽,沒準還在上麵下毒呢,所以幹果拿回去就沒吃,放在櫃子裏鎖起來。

曹小蘭有個病弱弟弟叫小恒,小恒從娘胎裏出來就帶了病,姐弟倆相依為命。

小恒身體不好,嗓子眼也比別人細,吃東西比女孩還細嚼慢咽。

他餓了,曹小蘭不在家,他就在櫃子裏翻東西吃,找到了那些幹果,結果沒注意嗆到,一顆幹果卡在嗓子眼裏,就這麽給憋死了,等曹小蘭回家,看到的就是隻剩下一點餘溫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