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是真心認為祝美玲不如大石頭村的人。

大石頭村的人多可愛呀!

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因為時代的問題,他們也無法接受教育。

但學海無涯,他們在自己年老的時候再次學起知識,每天一首詩、一個成語的學,進度雖然慢,但一年、兩年……多年積累下來,肯定也比小學畢業的孩子多。

蘇葉認為,不管水平如何,活到老、學到老,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的人是最可愛的人!

而她祝美玲一直原地踏步,不過是吃老本,這樣的人根本沒什麽值得尊敬的。

祝美玲最討厭的就是鄉下人的髒、窮,哪怕大石頭村已經是富裕村了,但她依舊覺得建設的再好還是改變不了那股深入到骨髓裏的土味。

這一點想必她和江雅很有話題聊。

但這不代表可以接受這個叫蘇葉的這樣譏諷她。

“誰說我不分青紅皂白,她有前科!以前是我被自己的善良蒙蔽了雙眼,沒看出她的虛偽。什麽單純、善良的好孩子,都是假的、裝出來的!”

“事實上,她嫉妒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嫉妒我疼愛小秋比她多,就欺負小秋。”

薑魚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聽著蘇葉替自己討公道,眼角漸漸泛著紅。

“媽,咱們不跟她吵了,沒意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算有人暫時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也不可能真的變成黑的。”

“薑魚,你的意思是我偏袒小秋?我是老師,不管對哪個孩子都非常公平。小秋你來說,她有沒有欺負你?”祝美玲指著薑魚。

沈晗秋似乎非常膽小,怯怯的看看祝美玲,又看看薑魚,撲進祝美玲懷裏。

“媽媽媽媽,姐姐不喜歡我,姐姐說我長得醜。”

薑魚震驚了,她就沒見過嘴巴比沈晗秋還能歪的人,而且她才多大!

“看,我家小秋都說了,她還是個孩子,總不會說謊吧!你們不要覺得她小就能隨便欺負,還有我這個媽在呢!”祝美玲更加理直氣壯。

從一開始就坐在不遠處、掃馬路的老奶奶看不下去了。

“喂,你們這一家子人可真夠欺負人的。我老婆子站在這從頭看到尾,開始就是這個小秋跑過來,人家這個年紀大些的女孩根本一句話都沒說,轉過頭就說人家說她醜。”

“小孩敢說、大人也敢信。聽你說你還是老師呢,有你這樣的老師,哪家學校這麽倒黴,得把學生教成啥樣!”

被掃馬路的老奶奶罵,那口水到處亂噴,髒的祝美玲連連後退,滿臉嫌惡。

“你說啥呢,我知道了,你跟他們是合夥的,合夥欺負我們母女!”

老太太還挺生氣,“誰合夥了,我這是有正義感!看見不對的事還不能管了?我年紀比你大,晚輩教訓兩句晚輩不是應該的!”

這句話還是祝美玲說過的,現在還給她!

“你、你……我不跟你說,你們人多欺負我一個,告訴你,我會跟你們領導舉報你的!”祝美玲見其他人也用譴責的眼神看著自己,拉起沈晗秋就想走,走之前還企圖找回場子,“不過是個掃馬路的,也不看清自己身份,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老太太舉著掃把扔出去,“啊呸,你才是狗!”

“老奶奶謝謝你,要不是你願意站出來,我們就真的沒辦法講理了。”薑魚向她道謝,並且跑回車上,車裏放著兩個蘋果,也沒有其他能送的東西,就把蘋果送給她。

“這大蘋果真好,奶奶就不客氣了,”她左右看看,小聲道,“放心,我呀根本就不是啥清潔工,是義務來幫忙的。我兒子是教育局局長,等回家我就跟他說說今天的事兒,這種老師留在學校裏,隻會教壞小孩子!”

說著直搖頭,“我要是年輕,不止罵、我怕還要拿著掃把抽她!”

薑魚本來就覺得老奶奶的氣質不太想清潔工,沒想到還真是,這位老奶奶年輕時就是老師,還當過學校裏的主任,主抓品德素質這塊。

祝美玲算是裝木倉口上了。

所以當年後開學時,祝美玲高高興興去上班,什麽都還沒幹,直接就收到了教育局的通報批評以及學校的辭退聲明,甚至還作為反麵例子上了報紙,不管是哪個學校聽到她的名字,都不再錄用她,後悔不已。

這是後話。

再說祝美玲帶著孩子落荒而逃,坐車到了安縣。

沈洲的運輸隊非常紅火,農產品交易市場更是成了北方三大農產品交易市場之一,每天這裏的成交金額就達到三四十萬,沈洲甚至還上過電視采訪。

這一切,都是讓祝美玲非常驕傲的,經常在學校裏跟同事談起,收到同事羨慕的眼神,隻是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家夥會出軌!

“小秋,咱們現在就回家找爸爸,你不是經常說想爸爸嗎?媽媽告訴你,有壞女人想跟媽媽搶爸爸,如果被她搶走了,就再也沒有爸爸給你寄錢,你也買不了那麽多零食和好看的衣服了。”

站在家門口,祝美玲如此交給沈晗秋。

他們雖然分居兩地,但每個月沈洲都會給她們寄錢,再加上自己的工資,祝美玲的生活過的非常滋潤,國外幾千塊的護膚品就沒斷過。

她陪著沈洲過了那麽多苦日子,別的女人休想把他搶走!

“媽媽我記住了,爸爸如果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是壞爸爸,小秋幫媽媽打爸爸!”

母女倆走到門前一看,才發現門是鎖的,幸好祝美玲帶了鑰匙,隻是不知道沈洲有沒有換過鎖。

她試著插進去擰了幾下,開了。

兩人進屋,倒了熱水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就坐在客廳裏等。

這一等就到了深夜。

沈洲獨身在安縣繼續經營運輸隊,被祝美玲把錢家和薑泥鰍那邊都攪合一通後,他更成了孤家寡人,身邊連能說知心話的兄弟都沒有,過的很是粗糙。

他想女兒嗎?當然想,畢竟是盼了那麽多年才盼來的親生骨肉。

隻要一想,沈洲就拿出找沈晗秋的照片看,可為什麽他在安縣這麽苦,明明好兄弟就在這裏,還不是全怪周美玲。

所以就狠下心不回去找她們。

不爭饅頭他也爭口氣!

尤其是祝美玲去市裏不久,沈老爺子就病重去了,她祝美玲這個兒媳婦連葬禮都沒來,沈洲更加恨她,便隻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去。

每天累了,往**一倒連衣服都不用脫就睡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