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你別在這挑破離間!小春,小魚不是這個意思,她自己也把自己的東西都翻找了,實在找不到才來問我們的,你們倆就挨著坐,說不定包裝盒跟你的什麽東西很像、或者拿錯了呢。”
石悅的話讓李小春也意識到自己太敏感說錯話了,但拉不下臉來道歉。
“那我也不會偷東西,找就找。”
李小春把書包放下拉開抽屜,隨便翻找了下,裏麵並沒有,然後又蹲下翻找小抽屜。
拉開第二個小抽屜時,她就頓住了,因為那裏真的放了個不屬於她的盒子。
“這個盒子不是我的……”李小春詢問的看向薑魚。
“好像就是我要找的東西。”薑魚拿過來打開,碧綠的小狐狸翡翠擺件就躺在裏麵。
在邊上偷看的白潔張大了嘴巴,那是翡翠?
“這就是我的。”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李小春。
薑魚皺眉帶著疑惑,覺得李小春不像偷東西的人。
石悅則帶著憤怒,她在憤怒宿舍裏很有可能多出個賊,憤怒她認識的朋友怎麽會變成個賊。
白潔隻是哼了聲,笑容諷刺。
“……你們什麽意思,該不會真以為是我偷的吧,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在我的抽屜裏!”
薑魚還沒說話,石悅這個急性子就搶著道。
“那它怎麽在你抽屜裏,自己長腿跑進去的嗎?當然,也不排除是你裝錯了,下次收拾東西的時候都仔細看一看,別又不小心裝錯東西。”
她這人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有什麽說什麽,性子比較直,石悅自己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麽錯,囑咐李小春注意些而已。
可是聽在李小春耳朵裏,後麵幾句與其說是叮囑,不如說是警告、嘲諷,那隻是為了好聽想出來的措詞,心裏依舊認為是她偷的。
讓李小春本就敏感、自卑又脆弱的心根本承受不住,屈辱感和羞恥感讓她眼裏眼淚,又倔強的不願意落下。
“反正不是我偷的,你們愛信不信!”她轉身就跑。
“唉!”石悅喊著想追,白潔卻故意撞了她一下,把石悅撞歪身子,自己跑出去。
“這個白潔幹什麽,疼死我了。”石悅恰好撞在床柱的鐵欄杆上,手臂都麻了。
薑魚來不及跟她說什麽,也追出去,可是她天生運動神經不發達,下樓的時候絆了下,從樓梯上差點摔下去,幸好隻剩下兩個台階,但也出了一身汗,等跑到樓下,李小春和白潔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她隻好走回宿舍,“石悅,你胳膊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石悅正在擺弄她的胳膊,用手指戳著撞紅的那片皮膚。
“嘶,沒事,沒出血,就是明天肯定要青了。小春她咋回事,我也沒說什麽呀,就是隨口說了兩句而已,這幾句話都受不了,脾氣還挺大。”
“那不是脾氣大,是自尊心太強,你覺得放錯東西隻是個小事,在她那邊或許就成了大事,以為我們把她當賊看了吧。”
石悅問,“有嗎?我沒有啊!”
直到宿舍樓鎖樓門的前半個小時,李小春也沒回來,白潔就不用說了,她最近經常不回來。
兩人隻好去樓下跟宿管大媽那裏用電話,打電話給輔導員。
輔導員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這會兒已經躺在被窩裏,接到電話隻好連忙爬起來,心道李小春怎麽又給她添亂,這沒完沒了的!
騎著自行車飛奔到學校,薑魚和石悅都在學校大門口等著,差點撞到她倆。
“李小春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沒跟你們說什麽嗎,怎麽突然就沒回宿舍?”
石悅道,“就是中午的時候小魚的東西丟了,我們在宿舍裏找,隻剩下李小春的沒著,等她回來我門就讓她也翻一下,說不定不小心拿錯了,最後在她抽屜裏找到了。”
薑魚接著道,“大概我們有點口不擇言說錯話了,李小春誤會我們把她當小偷,她就跑了一直沒回來。”
輔導員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簡直是……就知道給她添亂!
“還有十分鍾就鎖樓門了,你們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找人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就別管了。對了,你們知道李小春當家教的地方在哪兒嗎?”
石悅把上次跟蹤李小春的地址說了,“具體是哪一戶我們不知道。”
輔導員踩上自行車,催她們回去,“行了,你們快回去吧,別自作主張到處亂跑,丟了一個,回頭你們也丟了,那是想要我的老命啊!”
為了輔導員的老命,薑魚和石悅擔心的回宿舍了,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實。
白潔緊追著李小春跑出去,沒多久就把人追上了。
“李小春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用得著你管?”她偷偷摸著眼淚。
“我們是朋友啊,我不管誰管,薑魚和石悅嗎?早就跟你說了,人家那兩個都是家裏有錢的,跟咱們不是一個階層,更不是一條心。”
李小春道,“你也是有錢人家裏的。”
白潔自嘲,“我哪算是有錢人啊,因為薑魚,江家已經不把我當親戚了,沒瞧見在薑魚麵前,我也得討好著嗎?”
這倒是,這段時間都沒見白潔在宿舍撒潑蠻橫了。
“所以說白了,這世界要看的還是錢。就薑魚她爸,一個土老帽,不過是有個小機會發了點財,聽說在他們村裏就能橫行霸道的,實際上什麽文化都沒有,還娶了漂亮又當過大學老師的後媽,她後媽看的是啥,還不是錢。”
“之前你不是說缺錢用嗎?當家教雖然也賺錢,但那太慢了,我還有更快的法子,說不定用了多久,你比薑魚手上的錢還多,她們就再也不會看不起你,丟了東西就汙蔑你,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李小春之所以需要錢,是因為在電話裏得知她二姐生病了,還是很嚴重的病。
二姐養父的遺產全被其他親戚瓜分,她根本沒錢治病,而李小春努力做家教賺來的錢是不少,但距離治病還差很多很多。
想到二姐的病,石悅的羞辱,李小春越發痛恨自己為什麽那麽窮,為什麽窮就要被看不起。
白潔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藥,“我聽說,原本薑魚是當不了誌願者的,但交流會那邊負責誌願者招募的官方人員是她的親戚,這才……唉,真是太不公平了,說不定擠掉的就是你的位置呢。”
是啊,太不公平了!李小春越想越不甘心。
“好,我跟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