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縣城裏搞了個對象叫白舟,白舟是幹裝修的,有個自個兒的裝修公司,他手底下也有不少人。不過那些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從來不幹小混混那些偷雞摸狗和打人的事。”

“隻要我跟他說說好話,借點人出來嚇唬嚇唬曹小蘭,咱不就能出一口惡氣了嗎?”

提到白舟,薑杏臉上不自覺的閃過羞紅。

徐紅沒有太注意,注意到了也沒啥,小姑娘搞對象都差不多這模樣。

“那也行,你啥時候告訴他去?你哥的事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薑杏心裏冷哼。

這會兒知道著急了,私奔的時候怎麽沒考慮過他們呢?

她回來該不會想讓她給養老、給她養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吧?呸,做夢!

“可是娘,”薑杏滿臉為難,“那些民工也都是在白舟手底下幹活的,要想讓人家幫忙肯定不能白幫,至少請著抽幾根煙、吃頓飯啥的,這都要錢啊!這樣,你給我一百五十塊錢怎麽樣?”

徐紅抱緊孩子,“啥,還要錢?你對象是老板,還不是打聲招呼就走,每個月不給發工資嗎,你對象連這點事都支使不動,真是個廢物!”

“要錢沒有,你就跟他說我是他未來丈母娘,他要是不討好你,我就不同意他娶你!”

薑杏:“……”

她和白舟根本不是白舟追她,而是她追白舟啊!

先追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處於弱勢,薑杏哪裏敢支使白舟做事。

再說,這一百五十塊錢,其實是要給白舟公司渡過難關的。

“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倆現在隻是在搞對象,最後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你擺什麽譜兒?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有錢的對象,被你鬧散了怎麽辦?”

這死丫頭,還跟她耍起脾氣來,她才走了多久,就不想認娘了?

不過聽說白舟有錢,徐紅又按止住出口的髒話。

她沒想過要對薑杏多好,主要是想從她身上弄錢呀,要是有個有錢的女婿……她下半輩子就不用發愁了。

“杏兒別生氣,是娘聽了超子的事心裏頭不舒服說話才急了。那個,一定要一百五嗎?”

“嗯,就這還是我少要了。現在東西越來越貴,吃飯抽煙都要不少錢。而且那個混混頭子底下的人多,咱去的人要是少,根本嚇不住曹小蘭。”

徐紅咬著嘴唇滿臉猶豫,臉色一會兒一變,一咬牙一跺腳。

“成,這事就先那麽算了吧!”

薑杏聽見她說成,還以為答應了,剛高興起來,就聽見她後麵的話,直接被晃了一下。

嗬嗬,她就不該對徐紅抱什麽期望。

曹小蘭還拿出五百塊給薑超治砍斷的手呢,徐紅連一百五都不願意出,摳死了!

“杏兒啊,你那個對象有多有錢?一個月能賺千八百嗎?”

幹裝修的……賀國慶是賣建材的,都是弄房子的事,應該差不多吧。

其實薑杏也不知道,工作上的事情白舟從來不跟她說,她也聽不懂。

不過白舟腳上穿的都是皮鞋,身上穿的也都是看起來挺不錯的衣服,應該挺有錢的,就點了點頭。

“有錢啊、有錢好!娘跟你說,你一定要好好拿捏住他,讓他心甘情願給你花錢、把錢交給你管!最好生米煮成熟飯,讓他不得不娶了你!”

聽著徐紅的話,薑杏心裏邊鄙夷她隻認錢,根本就不懂什麽叫純潔的感情,想到白舟高大健壯的身體,心又不受控製的加快跳動。

等薑杏拿著兩瓶汽水回服裝店,曹小蘭問,“怎麽去了那麽久?”

“天熱,最近縣裏看起來挺熱鬧的,買東西的人太多。”她咬著吸管喝汽水,心裏琢磨著徐紅那邊泡湯了,剩下的一百五到底去哪裏弄。

家裏來了一堆領導,薑魚沒地方去在村裏閑逛。

村裏多了許多陌生麵孔,還能聽到村裏人操著半生不熟的地方方言跟人連比劃帶說。

他們大石頭村,真是越來越現代化了。

“薑魚。”

薑魚轉頭,她怎麽聽見霍安的聲音了?

在滬市的交流會上,誌願者工作忙,晚上的空餘時間薑泥鰍和江玄偶爾還帶她出去吃飯,導致薑魚跟霍安的交流並不多。

交流會結束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留在了滬市、還是回到、了北淮市,具體又是什麽時間回的。

“我在這!”一隻手拍在薑魚的肩膀上。

薑魚轉頭,真的看到了霍安的臉,心裏一下子高興起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去家裏找我?”

原本她考去華天大學就是覺得那邊有他和薑梨,滬市又是個大都市,想去看看,結果隨著霍安畢業,他變得更忙,甚至根本不回學校,見麵的機會反而少了。

若不是陰差陽錯在滬市認親,薑魚就要一個人留在那邊上學了。

“想給你個驚喜。”

霍安心裏苦笑,心想,如果他真去家裏找她去玩,薑泥鰍肯定要嚴防死守,說不定還要親自帶著他們去玩,那還有什麽意思。

村裏外地人多,而且都是成雙成對結伴來玩的,薑魚和霍安混在裏麵根本不打眼。

“叔叔在做什麽呢?”他要有個準備,看看兩人能玩多久。

“我爹嗎,他呀,在家裏跟那些領導說話呢。你看開幕式了嗎,是我和小北哥哥主持的,我第一次做主持,感覺怎麽樣?”

霍安看了,他想了想,“英語很流利,流程也沒出錯,那條裙子格外的好看。”想到什麽,忍不住笑道。

什麽格外好看,根本就是反話,別以為她沒聽出來!

“霍安,你學壞了,自己玩去吧,我不理你了!”

霍安連忙小跑追上去,彎著腰,也不知道在小姑娘耳邊哄著什麽,薑魚甩開他,小跑幾步,他也跟著跑過去跟上。

“好了我不生氣了。你別講那些冷的要死的笑話了,一點也不好笑,你從哪兒學來的招數,還不如不學。”

霍安:“……”

他能說是自己琢磨的嗎?

記得薑魚小時候特別喜歡戴花環,還編給他戴過,“你想戴花環嗎,我編給你。”

路邊就有花,霍安蹲下開始摘。

“哎,這些花都是大伯特意讓人種的,你……你快點摘,我幫你望風。”

沒多久,一個村裏的老人從遠處走過來,“喂,不許摘花,那都是村裏的財產,村長說了,摘花的罰款一塊!”

薑魚拉起霍安,“快走,別被抓住!”

霍安抓著一把花,跟著她跑的飛快,見那個老人沒影了,才氣喘籲籲停下,對視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