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江海拍桌。
江蘭茵嚇得彈跳起來,臉色泛白,神色驚慌。
江海死死瞪著江蘭茵,吐著酒氣:“給老子倒酒!”
江蘭茵結結巴巴地勸,“爸,您少喝一點吧?”
江海目光仿佛吃人一樣,向江蘭茵走了過去,抓著她的頭發,把她的臉用力地摁在了青椒茄子這盤菜上,他不愛這盤菜,最討厭吃茄子。
最後江蘭茵出來的時候,已經在店家收拾過了。
江海已經喝醉了,江富貴扶著人,讓江蘭茵快點把他們帶回去!
江蘭茵神色冷漠,心中產生了悔意。
以前閆芙蓉跟她提過江海父子,她當時覺得閆芙蓉都能拿捏江海父子,她能比不上閆芙蓉?她能不如閆芙蓉?
現在看來這兩人絕對是有病!
她都說了自己離婚沒錢住的小房子,江綰就不一樣了,有錢有房有出息,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好。
她以為以江海父子眼高手低見錢眼開的性子,她能輕鬆蠱惑江海父子去找江綰。
但沒用!他們還是要跟她一起回去!
見麵滿打滿算三個小時,她就被江富貴打了一頓,被江海砸破了頭。
江蘭茵可以想象,她真把這兩個爛人接回去,按照這兩人的無恥程度,肯定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自己也會過得水深火熱。
在江富貴的催促下,江蘭茵更擔心自己往後過上暗無天日的日子,
“江爸爸,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你親生女兒,我和江綰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江海赤紅的帶著醉意的眼睛仿佛嗜血的野獸一般盯著她,“你說什麽?”
江蘭茵心裏一寒,大熱的天氣,她胳膊上竟刷刷地起了不少雞皮疙瘩,連汗毛都一根根地豎立起來了。
“我和江綰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是我媽對不起你,我替她向你道歉。”江蘭茵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她以為閆芙蓉可以做到借江海父子的手虐待江綰,她也能讓江海他們為她的命是從。
在見到江海父子之後,江蘭茵諸多算計還沒開始就即將夭折了。
江富貴神色古怪地看著江蘭茵,“是你媽說的?”
他懷疑閆芙蓉這麽說是為了江蘭茵能在江家得到好處。
畢竟在江綰的事情出了之後,他就問過他爹,他爹說了閆芙蓉當初結婚的時候還是處子,處子那是有處子血的。
江蘭茵點頭,神色格外地誠懇,“我知道你們可能難以接受這件事,但我不想再繼續騙你們。”
江富貴譏笑道:“你現在說出來是不想管我們的死活?”
江蘭茵臉皮子漲紅,“不是……”
江富貴:“那就先回去再說!”
江蘭茵急忙道:“我不是江爸爸的親生女兒!也不是江爸爸的養女!”你們該找的是江綰!
江富貴隻是心腸壞,不是腦子壞了,他聽得出來江蘭茵話中推諉的意思。
卻更加不相信江蘭茵的話,這種貨色和他們父子一脈相承,絕對是他的親妹妹!
“別鬧了,你再鬧下去,爸要生氣了。”江富貴提醒她。
江蘭茵心裏惱火,“我說的是真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你們不清楚,我送你們去見江綰就明白了!”
江海的回答是給她一拳頭!
江蘭茵措手不及被打倒在地,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拳腳相加!
江蘭茵被打得鬼哭狼嚎!
江富貴環抱著手臂,嘲笑道:“妹妹,爸喝了酒之後,不生氣都打人,生氣打得更狠,江綰曾經幾次被他打斷過手和腿。”
江蘭茵慘叫喊救命,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問清楚是家事,勸架的就收斂了幾分,但一個女人在街頭這樣被打,還是有不少人看不過去。
幾個人強行把江海拉開了。
江蘭茵嗚嗚地哭,低下頭時眼裏是鋪天蓋地的恨意。
江富貴此時站出來說:“當年我們父子被人騙到礦山去挖了幾年礦,吃足了苦頭,過的日子豬狗不如。
好不容易被人救回來,我這個妹妹不但不認我和我爸,連家都不讓我們回。”
“我爸脾氣是不好,但他也是被氣狠了,本來我們父子被騙走就跟她有關,我們都還沒怪她,她反而先和我們撇清關係!”
江蘭茵被倒打一耙氣得吐血,“不是!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江富貴:“你不是我親妹妹,公安同誌會說你是?會讓你去接我們回來?你這是出了公安局就不認人了?”
江蘭茵一肚子苦水,苦得嘴巴都麻了,她是為了報案!為了找江綰的麻煩!
也許她報案之後,公安局真能查出來蛛絲馬跡呢?
她不確定江海他們失蹤是不是真的和江綰有關。
但她百分之百確定閆芙蓉的失蹤和江綰絕對有關係!
“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
江富貴聽辛理提過這玩意,一千多塊錢做一個鑒定!
“你知道我和爹在礦場多少錢一個月嗎?
別的曠工一個月七八十,我們這些被騙進去的黑工,每個月才十五塊錢。
就算我們哪天死在礦洞裏,也不會有補償,都是悄無聲息沒人管的。”
“你說得好聽,做親子鑒定,那玩意一千多塊錢!”
“你寧願花這個錢買張紙,都不願意花在我們身上……”
本來還覺得這對父子太過分,太狠心了。
一個把女兒往死裏打,一個冷眼旁觀看著。
現在一聽……好像這個女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蘭茵聽著周圍的人對她的指指點點,臉色難看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要是不願意做鑒定,我就帶你們去找我爺爺。”
“我爺爺會告訴你們,事情真相是什麽,他很有錢,他會替我爸補償你們的!”
前麵一句話江富貴不在乎,但後麵一句補償,江富貴挺在乎。
“不管去找誰,現在你必須得帶我們回你的家!”
江富貴還真怕江蘭茵跑了!
江蘭茵:“我現在離婚了,是一個人住,帶你們回去不方便,我帶你們去住賓館,賓館比我那裏更舒服,錢我來付。”
江富貴這半個月跟著辛理住了多次賓館了,不再稀罕住賓館,他更想看著江蘭茵憋屈的樣子,
“不行,住賓館沒有家的感覺,我和爸還是喜歡住你家。”
江蘭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慪得要吐血。
“我身上很疼,我要去醫院一趟……”
江富貴陰陽怪氣地說:“真不愧是城裏長大的,就是細皮嫩肉,以前江綰被打那麽多次,比你這嚴重多了,也沒去過幾次衛生所。”
江蘭茵聞言心裏好受了一點,起碼江綰比她更慘!還慘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