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氣死了,接到招待所的舉報電話時,他也沒想那麽多,就著急忙慌趕來了。

誰知道,居然是龍江這個閻王爺。

他就是想故意欺負一下他,誰知道就被揍了。

鬥不過,根本鬥不過。

李二寶道:“今天的事情回去不要跟局裏說。”

這兩人笑道:“行,不說。”

但天還沒亮,局裏值班的人就都知道了。

李二寶差點給氣死。

不講武德。

龍江坐回車上,將座椅往後調整了一下。

他心裏亂糟糟的,這個點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他一抬頭,都能看見二樓房間的燈光是亮著的。

想想算了,要是上樓去真的發生點什麽,回頭他心裏會有負罪感。

龍江掏出煙點燃叼在嘴邊,掏出火柴盒要點時,想到韓青又塞了回去。

他將煙夾在耳朵上,滿腦子都是韓青。

還有兩個多月,才能跟她結婚啊。

不過,她現在也算是他的了。

不對,這還不算。

沒結婚之前,畢竟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第二天一早,龍江這才回來洗臉。

完了兩人就直接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韓青的身體恢複得很好。

醫生道:“傷口恢複得很好,就是受傷的位置離輸卵管太近了,以後盡量多來複查幾次,不要幹體力活。”

韓青還不知道上次醫生是怎麽跟龍江說的,她以為隻是提醒她而已。

她笑道:“謝謝醫生。”

“不客氣,我再給你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胸腔內還有一些瘀塊。”

龍江拿了藥方付過錢,拿了藥出來。

她帶著韓青去了國營紡織廠,訂了一床被褥,用的是上好的邊疆棉花。

還買了一些水果糖。

龍江知道,結婚就相當於翻身,所有的東西,必須都得準備新的。

韓青看著塞滿的後備箱,多少有些恍惚。

她都幹了些什麽?

昨天跟著去,稀裏糊塗人家給買兩身衣裳,他們就要結婚了?

回去的路上,韓青有點想不通。

“咱們就這麽決定結婚了?”

龍江笑道:“戀愛自由,婚姻自由。

反正相互喜歡,怕啥?

難道你怕?”

韓青不管在哪些方麵,就從來沒有認輸過。

她冷哼一聲道:“我會認輸?

開什麽玩笑?”

龍江笑得格外明媚,他自己都沒發現,最近一段時間,連帶著心情都好了很多。

其實兩個月時間很快的。

礦山正式進入開采階段,王大龍這邊,已經向上級提出了撥款。

接下來,工人怕是還得再調來一半。

礦山就是沒精準找到礦之前,修建的房子都是能湊合就湊合。

但現在礦找出來了,這就意味著工人在這邊拖家帶口住十幾年。

或者更久。

王大龍每天都忙得跟打雞血一樣。

這天,兩人回來後,龍江滿礦山在發水果糖。

龍江道:“吃,這是我和韓青同誌的喜糖,我們結婚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六了,到時候都記得來喝喜酒啊。”

工人們一聽,這也太快了吧。

韓青這才來四個月不到,龍江就將人拿下了。

不過,他們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韓青優秀,龍江也不差啊。

韓青還不知道。

回來辦公室沒事幹,她就休息了兩天。

聽到龍江發喜糖這事兒,還是在張愛琴她們嘴巴裏聽到的。

韓青氣呼呼來找龍江,一進去龍江院子,就聽到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對話。

胡文良道:“老大,到時候你和韓技術員結婚了,我們兩個還能住在這個院子裏嗎?”

“能啊,怎麽不能?不過到時候你們不許欺負她,誰要是欺負她,我跟誰急。”

胡文良笑道:“你都還沒結婚了,就開始護上了,反正我覺得這小丫頭厲害著呢,你以後肯定被她降住。”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娶媳婦用來幹嘛的?不是用來疼的嗎?

祥住了就祥住了唄,一個男人還要跟女人計較嗎?

格局打開,那是將來給你生兒育女的人。”

胡文良嘖嘖兩聲,朱大力道:“老大你說得對。”

龍江一看到朱大力這才想起來,張愛琴的家信還在自己手上了。

回來之後本來是想讓韓青帶給張愛琴的,但他這幾天光顧著發喜糖,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龍江站在椅子上,手裏拿著報紙在糊牆。

之前已經糊過兩次了,但時間久了看著舊了,現在還得再糊一次,等結婚的時候布置成新房子。

龍江對朱大力道:“對了,我前幾天去城裏拿了張知青的家信。

等會兒你去拿給她,剛好給你倆一個接觸的機會。

你小子是個男人,明明喜歡人家,該出手時就出手,你怕啥?

再說了,張愛琴進城找到工作一個月才能拿多少錢工資?

你呢?你是技術工,你一個月的工資都夠她在普通崗位掙一年了,你還養不起她?

喜歡你就主動一點,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一樣,該拉手就拉手,該抱就抱,你自己不給自己找機會,你就永遠沒有機會。”

韓青站在房簷底下牽著小湯圓的手,對小湯圓做了個噓的動作。

朱大力道:“老大,你說得很對,你不會對韓技術員就是這樣吧?”

“那可不,我想抱就抱,想親就親。”

韓青:……

看來前麵那幾巴掌扇輕了。

韓青氣得叫了一聲。

“龍江……”

她這一叫,屋子裏三個大男人都被嚇了一跳。

龍江差點從長條凳上掉下來,好在一腳踩在床沿邊上。

韓青進來一看,龍江正在糊牆,都快糊完了。

胡文良和朱大力兩人心虛,趕緊丟下手裏的活從房間走了出來。

朱大力道:“大哥,張知青的家信在哪兒放著?”

“在我書架上,一眼就能看到。”

朱大力又進來房間,慌裏慌張在書架翻找到牛皮信封,腳底抹油似的逃了。

臨走時,順帶將小湯圓拎走了。

龍江對韓青嘿嘿一笑,從長條凳上跳了下來。

“媳婦你來了。”

“誰是你媳婦?

你怎麽這麽早就給人發喜糖?

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嗎?”

“咱倆結婚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要是真的跟你商量了,你肯定不讓。”

龍江就是要告訴礦山所有對韓青有想法的人,你們沒機會了。

男人的占有欲,就是如此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