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田文君第一次見一個男人用憎恨的眼神看自己。

她心裏有些不安。

他這是想要跟自己競爭生意嗎?

他要能爭得去,那也是他的本事,就怕沒能力在背後使用一些小伎倆。

很快,田文君就調整了心態。

這男人的眼神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下午店裏忙完,韓軍就找來店裏了。

看見他,田文君實屬比較意外。

男人笑得依舊斯文,要不是田文君中午見過他的眼神,還真就被他臉上的假笑給欺騙了。

韓軍伸手,笑道:“田老板是吧,你好呀,我是對麵新開的那家飯館的老板。”

田文君客氣一笑沒有伸手,她向來不喜歡跟別人握手。

“你好,你的飯館修的很漂亮。”

田文君客氣了幾句,韓軍四下打量了一下。

“你這店修的很漂亮,生意也不錯。

不過你一個女人打理這麽大一個店,是不是有點累?”

田文君其實不懂韓軍這話是什麽意思。

“挺好的,這麽多人幫忙呢。”

韓軍客客氣氣笑道:“我也可以幫你分擔一點,你這飯館兒多少錢賣?

我覺得咱們可以商量一下,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

田文君一臉無語。

他這店開的好好的,為什麽要賣?

再說了,這房子又不是自己的。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店不賣。

我要是賣了我幹啥去?

謝謝韓老板的好意,我想要讓你失望了。”

韓軍麵色一變。

那種女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你最好考慮清楚,你現在要是賣的話,我還能給你個好價錢。”

韓軍這話裏麵多少夾著點威脅的意思。

田文君也很無語。

她本來心情挺好的,被韓軍這麽一說,瞬間心情變得很糟糕。

這種人典型的就是小人,可偏偏這種人還不能得罪。

“多謝韓老板好意,但實在不好意思,我不賣。”

田文君說得斬釘截鐵,拒絕的態度也很明顯。

韓軍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行吧,我看田老板你還沒有想清楚,那我再給你一段時間。”

你現在不答應,早晚都得答應,我有的是招數對付你。

韓軍氣呼呼離開了,田文君也是強裝鎮定。

她隻是想好好做自己的生意,怎麽就這麽難呢?

不過這也能理解,這說明自己店裏生意好。

田文君總感覺這個韓君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要提防點。

當天晚上,後院兩條狼狗就被人毒死了。

第二天一早,田文君看見兩隻狼狗時,它們嘴角粘著白色泡沫,身體都變僵硬了,硬邦邦躺在一邊。

田文君整個人氣得麵色發白,她忍不住轉身麵對牆,默默流淚。

飯館裏的所有人都氣得不輕。

韓青從樓上下來,看田文君麵色不對,她一雙眼睛都紅腫著,一看就是哭過的。

“姐姐,你沒事兒吧?”

田文君勉強扯出一抹淺笑。

“沒什麽事兒,你們中午吃什麽,我提前安排後廚給你們準備。”

這是飯館的事兒,不能讓飯館的住戶知道,不然容易受到影響。

“都行,你們做什麽,我們吃什麽就行了,嘴巴沒那麽挑的。”

他們都是搞地質的,哪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和要求?

田文君點了點頭,多的也沒說,但韓青能看出來,她很難過。

她去後院上廁所時,才發現兩隻狼狗不見了。

後院裏蹲著兩個男人,這兩人是後廚的廚子,一個叫張趙二蛋,一個叫張喜娃。

韓青知道得不多,這兩人好像是陳建國之前手底下的兵。

兩人複員後沒地兒去,就被田文君收留在飯館了。

趙二蛋氣呼呼罵道:“狗日的韓君,一定是他毒死我們的狗。

你看,嫂子哭得多難過,那兩條狗是咱大哥從部隊帶過來的,別說咱了,嫂子跟幾個孩子對他感情可深厚了。

這缺德玩意兒,真他媽不是個人,幹啥不行,非要毒死我們的狗。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韓青聽著眉頭緊皺。

怪不得田姐姐這麽生氣,原來是兩隻狗被毒死了。

那兩隻黑狗很有靈性,長得也很好看,他們在這裏住了快一年了,出出進進的也知道給他們這些熟人搖頭擺尾打招呼。

張喜娃也生氣道:“你說咱還能怎麽辦?嫂子又不讓咱報仇。

嫂子說,咱手裏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這玩意兒報警也不好使呀。”

趙二蛋氣得罵道:“這還用報警嗎?咱直接去找他去。

咱嫂子不讓咱光明正大去,那咱倆就偷偷去唄。”

張喜娃覺得這個主意挺好:“行,那咱倆說好了,咱這幾天先跟著這孫子看看,看他到底住在哪兒,先跟到他的老巢再說。”

韓青聽的拳頭咯吧咯吧作響。

這兩人商量怎麽收拾韓軍,她一字不差全都聽見了。

她倒是覺得這兩小夥子還挺有血性,該怎麽幹就怎麽幹唄,怕什麽?

別人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難不成還要傻等著嗎?

再說了,偷偷摸摸地去卸掉一條腿,誰能看得見?

韓青知道自己什麽都沒聽見,上完廁所直接回了房間。

本來她想著等過完年,礦區有動靜,他們就會住到礦區去,但現在情況還不一定,即便礦區有了下一步工作計劃,縣城還得成立一個工作點,到時候她還住田文君飯館,氣死對麵那個韓軍。

周五的時候,陳建國開著軍綠色的越野車來到飯館。

陳建國一來,田文君垂頭去後院,也不知道陳建國是怎麽安慰的。

韓青心情也不好,他問龍江道:“你說這事兒是不是韓軍那個王八蛋幹的?

這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龍江道:“八成就是那王八蛋幹的。”

趙二蛋張喜娃兩人下午又商量了一下,陳建國都聽到了。

當天晚上,陳建國沒有回隊裏住。

等田文君哄兩個孩子睡覺的時候,他帶著趙二蛋和張喜娃偷偷摸摸進了巷子。

下班晚上,幾人想辦法將韓軍從家裏引了出來。

黑漆漆的夜裏,趙二蛋將手裏的麻袋準確無誤套在韓軍腦袋上。

接著,幾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夜深人靜,巷子裏傳來韓軍的淒慘的叫聲。

好一陣以後,幾個人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