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那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為了自己上位不擇手段,用陰暗的手段搞死了自己的戰友,擔心戰友的孩子們報複自己,他將戰友的孩子發配到邊疆去,一個在新疆,一個在西藏,幹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他戰友四個孩子,已經死了兩個,那邊環境和氣候太差了,咱們中原這邊的人過去根本就受不了,年紀輕輕就過了!”
“大家一談起司老爺子,都充滿欽佩,都非常尊重。有誰想到他竟然做過這種事!殺人不見血!他們自己活成了名門望族,和他一起廝殺的戰友們卻命喪黃泉!”
“誰說不是呢?上位者不都是踩著別人的血肉而上的嗎?”
“還有他們家的孫子也一樣,在報紙上說,他還沒有離婚,就和其他的女人搞站在一起!他孫子家裏麵是有媳婦和孩子的!他孫媳婦,進了他們家之後,受盡委屈!他孫子總以部隊有事為由,冷落人家,聽說生孩子他孫子回來了,卻都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醫院,而是去見他外麵養的女人!”
“這妥妥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頭子作風狠辣,沒有人情味養的孫子能是個人嗎?”
“之前很多人知道他甚至還沒有談對象的時候,都想盡辦法削尖腦袋進他們家。結果啊,竟是這麽個結果!我覺得他們家孫媳婦,現在肯定是腸子都悔青了!”
“什麽孫媳婦,都成過去式了!他孫子婚內出軌之後,強迫他孫媳婦離婚。你說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對抗得了這麽大的世家?她硬碰硬,那不是以卵擊石嗎?乖乖離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裴淮遠和林雲初聽著他們談論的內容,眉頭微微皺了皺。
然後找這些議論的人,拿到他們所談論的那張刊登這些信息的報紙。
報紙一到手上,他們眉頭皺得更深。
這並不是什麽正規的報紙。
這些年政策放寬之後,媒體相對來說自由了一些,很多野路子,很多不正規的報紙,為了吸引人的眼球,會去挖一些大家都沒有聽過的野史,從而增長報紙的銷量。
這份報紙的總部在國外,屬於小眾媒體,特別喜歡寫這些八卦的信息,挖國內有名人士的隱私,有些是真的,有些卻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
其中以商界,影視界的為最多。
大多數人都不會理會,就當笑談。
他們極少找國內的,向司老先生這樣全是紅色背景的人物作為傳播目標。
一來政策不允許,二來他們不敢去試探。
沒想到這次他們這麽大膽。
直接拿司老爺子開刀。
司老爺子這個事,並不是什麽大事。
林雲初看書的時候特地關注過這一段,老爺子的戰友並非是因為他而死,而是因為當時情況特別特殊,戰友家之前家境特別好,家裏有人和之前的黨派有關係,所以被嚴查,戰友受不了這種折磨,更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他自己輕生了。
戰友臨死之前一定要見他,他想的各種辦法見到了他最後一麵,戰友委托他,請他務必幫忙護住他的孩子們。
為了保證孩子們的安全,他想了一些辦法,讓這些孩子們送往了偏遠地區。
這樣可以遠離事件漩渦。
那些地方很偏遠,環境惡劣,但他們起碼是安全的。
那邊的人民群眾並不知道這些孩子們的背景,會善待他們。
這件事之所以會出現在書中,是因為他戰友的有一個孩子後來回來了。
這個孩子對自己這些年的遭遇非常的憤恨,生氣的指責質問司老爺子。
還搞了不少的事。
後來這件事情清楚明白之後,他戰友的孩子非常羞愧,且進行了登報道歉。
哦,對了,這件事最後協助處理的人是林可可。
現在突然之間爆出這種事。
再加上對司哲彥的批判,林雲初立馬知道背後搞事的人是誰?
林可可真是不作不死!
“背後搞事的人……”裴淮遠看著這報紙,心頭也立馬有了底。
“其實咱們也不用擔心。司家能做到今天這樣的份上,能成為大世家,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倒。真正要擔心的人是背後搞事的人,他們估計會死得很慘!”
裴淮遠嘴角微微揚起,眼眸深邃。
“這點我非常同意!”
林雲初點頭。
之前司家所有的人都忍受林可可,之所以忍受她,是因為她是司哲彥的對象,是他們司家的人。
現在,司家根本就不用顧忌這個事。
他們可以放手大膽地收拾她!
*
這件事情確實是林可可做的。
司家總出現在公眾視野出現的人並不多,但實際上家庭關係錯綜複雜,想對付他們非常不容易。
但也不是沒辦法。
這種世家特別好麵子。
上輩子這件事情是老頭子戰友的孩子自己爆出來的。
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後來是她和陳琦聯手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事情辦妥之後,司家還表揚了她說這件事情,若不是她處理,其他的人還真處理不好。
這輩子她不會在給他們處理這件事。
她要通過這件事掀起風波,讓他們知道他們不要他這位孫媳婦,損失有多大!
“媽,我來看看孩子!”
林可可拎著東西上門去找朱清潤。
和司哲彥離婚之後,她沒有要孩子。
而是將孩子扔給了他們家。
在她看來,孩子如果自己帶著,司家肯定不會想好好的關心孩子。
甚至隻會給點錢,人都見不到一麵。
所以她決定不要帶這孩子,想孩子的時候自己就登門來看孩子。
司家的人在這一點上非常好,不會因為她已經離婚而阻礙他們母子相處。
她始終覺得,隻要不斷地和司家接觸,以孩子為紐帶,總有一天她還能再回來。
“孩子在睡覺!我有事情和你談!”
朱清潤臉色冷冷的,眼神非常嚴肅的道。
林可可心頭咯噔一聲響。
什麽情況?
朱清潤不會是知道那些什麽吧?
不可能。
她在司家,從來就沒有接觸過他們家的任何關係網。
司老爺子這件事,除了他本人知道,其他人更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怎麽可能會想到她會知道?
“好。什麽樣的事讓您這麽表情鄭重?”
朱清潤沒和她廢話,來到書房之後,將抽屜裏麵的報紙放在桌子上擺在她麵前。
“媽,這個我看到了!但是我壓根就不信!到底是誰?心裏這麽陰暗,要寫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詆毀老司家?”
林可可義憤填膺的道。
“可可,你真不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誰嗎?你不知道是誰在故意爆料嗎?”
朱清潤問。
“我真不知道。我和哲彥之間確實有矛盾,兩個人的婚姻很不幸福,但他始終都是我孩子的父親,報紙上說的這些東西,其實是很偏頗的。晚點我也會去了解一下,到底是誰選的這些不尊重客觀事實的東西!”
林可可一臉羞惱,一副非常維護司家的模樣。
朱清潤深深的看著她,爾後嘴角泛起,涼涼的冷意,“林可可,賊喊捉賊,這個事情你做的可真溜!你現在如果如實的交代事情的始末,我們司家會放過你,但如果你依然一副偽善的麵孔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當我們是傻子,那就不要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可可很生氣地反問,“什麽叫做我賊喊捉賊?”
“林可可你要知道之前我們所有的人都忍受你,並非是因為你這個人本身就讓人值得尊重。而是因為你是哲彥的妻子,我們本著家和萬事興的想法,不與你產生衝突。對你做的各種事情也並未加幹涉,我們始終覺得那是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事。”
“但現在不一樣!老爺子以前為了抗戰勝利出生入死,後來祖國成立未來祖國的安定和諧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他一生向黨向國,哪怕退休之後也再發光發熱。他一生坦坦****,不容任何人詆毀!”
“是啊,我知道雖然爺爺不喜歡我,但是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人!”
林可可像模像樣地附和道。
“你尊敬什麽?林可可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證據不擺到你麵前,你就堅決不招對吧!這些爆料的內容是你給這個報社記者的!”
“我們自認為你做我們司家媳婦後,我們沒有虧待你!你和哲彥兩個人離婚,最後導致你們兩個沒有任何反轉餘地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因為你出軌,其他男人被他抓了個正著!”
“離婚之後你說自己不帶孩子,孩子放在我們家養,我們同意了。你說想來看孩子,不管什麽時候來我們都不阻攔!我們以最大的善意對待你,你可倒好,恨不得毀掉我們司家!”
朱清潤聲音特別嚴厲且失望的道,“也對,我能對你有什麽期待呢?”
“司家不是一直說自己公正嚴明的嗎?怎麽這件事上,猜一猜就來定我的罪!你們是找不到幕後指使者,所以一定要找我來頂案是不是?”
朱清潤嫌惡的看著她,“這個破報紙,是老爺子以前救過的一個同誌家做的。報紙內容一出來,這同誌一看不對勁就立馬詢問了寫這個內容的記者,記者直接報送了你的名字。”
“……”
林可可神色大驚。
“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你在唬我?”
“我有沒有唬你,你自己心裏比我們還要清楚。現在我給你兩條選擇,第一自己去自首,詆毀黨國有貢獻的老同誌,就這一條,夠你吃一壺!第二,放棄對孩子所有的探視權,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與你追究。”
林可可震驚的看著朱清潤,“你怎麽能這樣,那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他,辛辛苦苦產奶喂養他。你卻讓我放棄對他的探視權,你們怎麽能這麽殘忍?”
“讓他不與你有來往,這是對他的成長負責!畢竟像你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麽樣的孩子?他長大之後,更會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而感到愧疚!我希望他能在一個幹淨又安全的環境中長大!”
“不可能,我不會同意的!孩子是我的,我想來看,我就一定要看!”
林可可激動的道。
如果她連孩子的探視權都沒有,那她和司家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我給你五天的時間考慮!兩天之後,你如果沒有考慮好,那我們會直接將你送進派出所!”
“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朱清潤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林雲初和你們說的?”
林可可走幾步之後轉頭問。
朱清潤冷冷的看著她,“這事和任何人沒關係,除了你。”
“……”
從司家出來之後。
林可可心裏極為恍惚。
怎麽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不行,她不能妥協。
她和司哲彥這段婚姻當中,唯一的成果就是她的兒子。
如果孩子都和她脫離了關係,那她便什麽都沒有了。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她覺得無法失去了的控製。
她爆料的這個報社,沒過兩天就倒閉了。
倒閉的原因是:新聞采集不尊重客觀事實,以扭曲的事情惡意博人眼球,失去新聞本質的意義。
聽說裏麵的記者和主編都被抓了進去。
林可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內心惶惶。
更讓她措手不及的是,之前來她服裝店做衣服的那些熟悉的老顧客,不是來退貨就是來退單。
她甚至有些不敢詢問他們為什麽要退貨退單。
而她其他的門店也迎來人了,最嚴格的工商審查。
除了工商審查,還有消防檢查,各種部門都找上門來。
她大多數門店,要麽因為工傷審查不合格,要麽因為消防不合格等等原因被關閉。
她做的那個小工廠也因為沒有遵守勞動法而勒令整改。
短短三四天的時間,她這邊的生意受到了重創。
她太清楚,出現這種事情的原因呢。
司家在使陰暗手段!
他們在明晃晃地告訴她,他們能支持她做生意,也能毀了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