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允許買賣，那我們還去嗎？”孔尚軍有些猶豫。
“去啊，”妻子拉起孔尚軍就走，“咱們是買東西，又不是偷東西，你那麽小心幹嘛？”
孔尚軍想一想，覺得也是，沒理由自己掏錢買東西，還買出罪過來了？
兩人去了自由市場，自由市場裏麵東西很齊全，賣什麽的都有，過完年以後，在門口又多了不少賣小吃的。
炸油糕又甜又香，孔尚軍給妻子買了一個，自己沒舍得吃，就舔了舔手上的油渣。
妻子笑了笑，突然對孔尚軍說，“張嘴。”
孔尚軍下意識的張嘴，半塊兒又甜又香的熱油糕進了嘴。
夫妻二人會心一笑，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平凡中也透著甜蜜。
妻子領著孔尚軍進了一家名叫銅鑼灣的店鋪。
店鋪裝飾的花紅柳綠，孔尚軍東張西望，他感覺這家店的衣服並不怎麽樣。
然而妻子，已經跟年輕的老板娘神秘兮兮的，說起悄悄話來。
老板娘直接帶著妻子進了套間，過了很長時間，妻子才從套間裏麵出來，手裏邊兒又多了兩件衣裳。
“又挑著滿意的了，才花了六塊。”妻子很高興。
看到妻子的笑容，孔尚軍也覺得高興，他抽出一張大團結付了賬，兩口子高高興興的離開了這家店。
剛拐了個彎兒，兩個人就被一個濃眉大眼長相周正的年輕人給攔住了。
說話之前，這年輕人給他們出示了證件，證件上顯示他是一名光榮的警官，“我想找你們了解個事兒。”
孔尚軍一機靈，“你說……”
“你們剛才進銅鑼灣，買衣服了嗎？”
孔尚軍剛想點頭，結果卻被妻子搶了先，“我們沒買東西，就是進去轉了轉。”
年輕的警官一點頭，“那打擾了，如果你們在銅鑼灣買東西的過程中，遇上了什麽奇怪的事，要及時來向我們反映。”
孔尚軍急忙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配合調查，就急急忙忙拉著妻子走了。
這次他們說了謊，不過孔尚軍覺得，他們是消費者是掏錢的人，應該不會有啥大問題。
重點是，孔尚軍夫妻並不想舉報這家銅鑼灣。
他們覺得，銅鑼灣想老百姓之所想，出售的東西雖然是二手的，卻便宜的驚人，要是銅鑼灣被舉報關了門，他們上哪兒買這種好東西去？
就這樣，孔尚軍跟妻子急急忙忙，跟做賊一樣回了家。
看到新買的兩件襯衫之後，兩個人心情才又好了起來，據妻子說這兩件襯衫都是難得的好料子。
“就是咱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這種東西，咱就偷著樂吧。”妻子笑眯眯的，對料子很是滿意。
妻子心情好了，家裏的事情都順了起來。
沒過幾天，又傳出了妻子懷孕的好消息。
孔尚軍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他一直盼著再生一個兒子，所以對妻子這一胎抱有很大的希望。
他平時很小心，不讓妻子拿重東西，也不讓妻子幹活了。
眼瞅著天氣越來越熱，大女兒突然出了一身的紅疹子，跑到醫院去看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讓他們先觀察。
沒過兩天，老母親身上也出了同樣的疹子，孔尚軍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詢問妻子，會不會是買來的二手衣服出了問題，因為老母親和大女兒都有一件漂亮的二手針織衫，這個東西貼身。
妻子還很有把握的搖頭，說是不可能，因為她自己也穿二手衣服，到現在為止，可是什麽毛病都沒出過，
“你要相信人家小老板，小老板可是說了，這衣服雖然是舊的，在賣給我們之前都經過清洗消毒，沒有問題的。”
孔尚軍半信半疑，認為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了人家老板，他決定再觀察一下。
孔尚軍完全沒想到，當天晚上妻子肚子突然疼了起來，他急急忙忙把妻子送到醫院，可孩子還是沒保住。
經過檢查，醫生告訴孔尚軍，說他的妻子已經感染上了一種很稀罕的病，正是這種病毒，造成妻子流產的。
“是梅毒，這種病是由於X生活混亂，或者是有不幹淨的輸血史，才會引起的，你們……”
孔尚軍一聽，就覺得腦袋嗡嗡嗡的叫，他和妻子都是工人，平時潔身自好，哪有醫生說的這些事情？
可妻子身上的病卻是真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孔尚軍急忙把自己和妻子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然後虛心的向醫生請教，他認為自己家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醫生也覺得奇怪，還沒聽說過工人家庭得這種病的，“這種病是傳染病，隻要你們不小心接觸過帶病菌的活動性傳染源，就有可能得上這種病，你們仔細回憶一下……”
孔尚軍一拍腦袋，盡管妻子再三說不可能，他也認定了，罪魁禍首就是那些漂亮的二手服裝。
妻子已經躺到醫院裏了，沒人阻攔孔聖軍。
他回家，一股腦把所有衣服都抱到醫院，請醫生幫著檢查。
現在的醫學手段還無法檢測病毒細菌，不過醫生查出來這些衣服上麵有血漬。
“雖然已經經過清洗，不過用特殊的試劑處理，血漬就能顯示出來。”
醫生當場向孔尚軍展示衣服上沾的東西，經過特殊處理之後，血漬閃著熒光出現在衣服上，斑斑駁駁，觸目驚心。
看到這一幕，孔尚軍的心都涼了。
這些天妻子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上班下班過日子，怪不得他的孩子保不住。
在醫生的建議下，孔尚軍也抽血化驗了一下，化驗結果顯示，他也被感染了這種可怕的病毒。
現在不管誰說什麽都沒用了。
孔尚軍像瘋了一樣，抱著衣服跑去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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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