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評估,肖媽就發現,盡管肖勁已經很優秀了,可柳春草似乎比兒子更加優秀,這樣一來,完全能夠彌補,她出身於農村的缺點和不足。
用現在的說法,自從參加了知識競賽之後,肖媽已經成了柳春草個人魅力的崇拜者,是她的粉絲了。
知道跟兒子正在交往的姑娘是柳春草,肖媽激動不已,越發的想看一看柳春草,再跟她聊一聊。
正好肖晶也有這個想法,母女二人一拍即合,趁著肖勁不注意,母女二人準備一起出發,去找柳春草。
恰巧在這個時候,肖媽的一位老朋友聯係了她。
這位老朋友原本是肖媽的同學,兩人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肖媽跟著丈夫來到了 S省,而老朋友則去了北安,成為一名高級翻譯。
肖媽見到了嚴翻譯非常高興,準備拉著她去吃飯敘舊,嚴翻譯卻攔住了她,“老同學,我這次來是有任務的,你是當地人,可以幫助我完成任務。”
肖媽是個熱情人,聽到嚴翻譯這麽說,立刻拍著胸脯,“你千萬不要見外,不知道我能幫什麽忙?”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翻譯局接到了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接待一名重要的外籍專家鈴木小姐。
鈴木小姐非常喜歡我國的文化,前不久她在省城看中了一本古書,沒想到,被不懂規矩的人搶先給買走了。
鈴木小姐心裏很不痛快,特地向我們翻譯局求助。
上級派我過來,就是為了協助鈴木小姐把這本書買到手。老同學,等你看到了買書的人,一定要幫我說說話。”
肖媽一聽本能的就有些抵觸,“照你這麽說,人家買書的人並不願意再賣,對不對?你們這樣做有些強人所難。”
嚴翻譯沉了臉,“老同學,我這也是為了工作,鈴木小姐可是國際友人,我們理應幫著她滿足心願。”
肖媽糾結了老半天,最後還是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答應了。
就這樣,在嚴翻譯的邀請下,肖媽作為當地土著,也跟著一起去討還公道。
走在路上,嚴翻譯的徒弟,也就是被當成了流氓的周來生,忍不住跟師傅訴苦。
“師傅,你簡直不知道那女的有多刁鑽,我不過就是多問了幾句話,她就指使服務員抓我,非說我耍流氓,如果不是鈴木小姐幫我,我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是嗎?鈴木小姐作為國際友人,能這樣幫你,實在是難得,咱們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更好的為鈴木小姐服務。”嚴翻譯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以示嘉勉。
而鈴木的表情也格外的嚴肅,“幾位,今天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我已經準備了一萬塊外匯券,對於當地居民來說,這錢應該不少,如果對方願意把書交給我,我可以把這一萬塊都補償給她。”
一聽鈴木還準備了一萬塊錢,嚴翻譯和周來生都十分感慨,“鈴木小姐你太實在了,你不是說,那個女孩子當初買到古書的時候,隻不過花了五塊錢嗎?
我看她,之所以不願意把書籍轉賣給你,就是想坐地起價,這人實在太貪婪了。”
鈴木歎了口氣,她也沒想到,柳春草的動作那麽快,現在想想看,是自己的手長得不夠長,“隻要她肯賣書就可以,錢根本不算什麽,我實在是太想要這本書了。”
看到這一幕,嚴翻譯和周來生都十分感慨,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滿足鈴木的心願。
隻有肖媽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本書到底有什麽特異之處?為什麽這個外國女人,一定要買這本書呢?
大家說著話的功夫,車子已經開到了自由市場。
原來,自從在接風宴上認出了柳春草之後,鈴木就做了一番功課。
她認真調查柳春草,發現柳春草雖然是個學生,不過已經開起了屬於自己的店麵。
鈴木覺得,柳春草肯定是要臉麵的,如果她在店裏提出,要柳春草把書轉賣給自己,柳春草礙於顏麵,沒準會答應。
至於是不是會影響柳春草的生意,這就不在鈴木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鈴木這麽想著,進了春風服裝店之後,就來了個先聲奪人,她直接衝到柳春草麵前,就是一躬到底,
“柳小姐,你也是愛書之人,請你理解我的心情,把織綢法轉賣給我吧。”
柳春草正在接待顧客,被鈴木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早說過了,這本書我不會賣的,請你離開我的店,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嚴翻譯頓時不高興了,“柳春草,你這是幹什麽?別不識好歹,鈴木小姐想買你的書,那是看得起你,而且人家又不是白要,鈴木小姐可是準備了一筆巨款,不會讓你吃虧的。”
店裏的顧客原本已經想買衣服,可是被鈴木和嚴翻譯一鬧,她害怕惹事,急急忙忙放下衣服走了。
柳春草皺起了眉頭,“你們給錢,我就得賣書嗎?我早說過了,我不想賣這本書。”
峰哥看到有人鬧事,挽著袖子就想衝過來,結果被安慶紅一把抱住,她知道峰哥的性格,現在出手打人,那不是幫柳春草,而是給柳春草找事兒。
這個時候,肖媽已經認出了柳春草,這不是自己兒子正在交往的姑娘嗎?
眼看著柳春草被逼得無路可退,她熱血上頭,早就忘了自己是受老同學邀請而來。
“老嚴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人家小姑娘都說了,不想把東西賣給你們,你們還咄咄逼人,苦苦糾纏,你們這不是買東西,你們這是要搶呀。”
肖媽的身份,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比的,所以說,她也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
聽了肖媽的話,那些躲得遠遠的顧客都跟著一起點頭。
大家夥早都看出來了,鈴木這一夥人,是有恃無恐,仗勢欺人呢。
嚴翻譯萬萬沒想到,肖媽會臨陣倒戈,她急忙皺著眉頭,把肖媽拉到了一旁,“老肖,你不要亂說話,你可是來幫著鈴木小姐辦事兒的。”
肖媽推開了嚴翻譯,“老同學,多年沒有見麵,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就算你們接待的客人是貴客,是外國人,那也得尊重別人的意願吧,你們這樣,跟明搶有什麽區別?”
鈴木能聽得懂肖媽的話,她十分激動,“你說錯了,我這不是明搶,是為了尊重文化。實話告訴你們,織綢法是一本很高深的書,這本書隻有到了我手裏,才能發揮它的最大作用。這姑娘不識好歹,硬要把書留下,就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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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