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邊帶頭挖古墓搶寶貝的,是劉三娃父子倆。
昨天一場群架,打的這夥人傷筋動骨。
劉三娃的腿被砍了一鋤頭,劉三娃的爹因為打人,現在還被民兵看著。
現在過來的人,是村裏的兩個木匠,他們一個拿著刨子,另一個拿著鋸子,蹲在老槐樹底下抽著煙,一邊陰森森的盯著墓地。
嚴格的說,這倆木匠也不是村裏人,他們隻是在村裏幹活。
對上他們渾濁的目光,柳春草本能覺得,這兩人不是好人。
兩個木匠也不過來,就蹲在大槐樹底下抽煙,看著考古隊的人忙活。
柳春草,安慶紅等人,看到來了陌生人,都不敢離開洞口,就在附近轉悠著,撿撿戈壁灘上的石頭。
這樣一來,兩個木匠根本沒有機會靠近挖掘現場。
原本大家隻是為了消磨時間才撿石頭,可是真的撿起來,大家才發現隔壁攤上的石頭真好看。
肖勁撿了一塊兒巴掌大的石頭,這塊石頭就像一塊切開的五花肉,柳春草給石頭起了個名字叫肉石。
峰哥撿了一塊兒白石頭,明明是個石頭,長得卻像個鴕鳥蛋。
柳春草覺著,這大戈壁灘以前可能是個河床,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稀罕的石頭。
撿了一會兒,大家各有斬獲,把撿到的石頭放在一起比鬥了一番。
這種小孩玩的遊戲自有樂趣,大家很快就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廚娘過來送飯,白麵烙餅卷雞蛋。
在坑道裏麵忙活的考古隊,急急忙忙爬上來,吃過了飯就又下去了。
吃過了飯,柳春草注意到,村裏的那兩個木匠已經不見了,然而她內心的不安卻並沒有消失。
現在的木匠一般都不是當地人。
就像前文說過的,有手藝的木匠會帶著工具走街串巷,哪家需要做家具,就住在哪家,一直到家具做好了才離開。
像這麽小的村子,不可能有兩個專職木匠,肯定也是從外地過來的,那麽他們會不會就是要買古董的人呢?
柳春草把自己的懷疑跟大家夥說了一下。
肖勁說道,“春草,你懷疑的很有道理,今晚上我們幫著考古隊守夜吧。”
“這……會不會太辛苦了?”
“有啥辛苦的,咱們白天又不下坑道挖掘,晚上要點生肉,圍著火堆吃烤肉,多好啊。”峰哥第一個讚同。
安慶紅也沒有意見,不過表示得帶上大衣。
忙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筋疲力盡的董館長,才帶著一群人鑽出來,大家夥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到大家趕回營地洗漱過後,宋教授才告訴柳春草,挖掘進展的很快,明天就要打通墓道了。
“明天早上就通知縣裏,讓他們來人來車,隻要一有收獲,先拉出去再說。”宋教授叮囑董館長。
董館長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明天早上他就讓人進村裏,用大隊部的電話通知縣裏邊兒。
大家夥都是又累又餓,壓根兒也沒想著要提防誰。
柳春草還在偷偷的觀察,鈴木中子和鈴木豆丸。
外籍專家不用下坑道挖掘,這兩個家夥,白天在營地睡了一天。
鈴木中子已經清洗過,在頭上包了一條彩色的絲巾,用來遮掩醜態,倒是也沒看出來什麽異常。
看到董館長沒事了,肖勁就跑去跟他嘀咕守夜的事。
董館長一行人忙了好幾天,早就疲憊不堪,聽說肖勁幾個自願守夜,他還挺不好意思,“這事跟你們沒關係,咋好意思讓你們辛苦呢?”
“不辛苦,總不能天天白吃羊肉臊子麵吧?”肖勁笑眯眯的。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今天晚上讓肖勁幾個守夜。
村裏邊值夜的民兵,由村長指派,他們管不著。
肖勁和峰哥準備了好幾個大手電筒,然後又問柳春草和安慶紅,“值夜挺辛苦的,要不然你倆就別去了。”
“那咋行?要去看星星烤肉串,咋能少得了我們呢?”柳春草裹著大衣早跑出來了,她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袋子裏麵裝的是生肉串。
“小老板,你還真打算去做烤肉串兒?”峰哥樂了,還別說西北這邊的羊肉真好吃。
“真的啊,我還問做飯的大嬸要了不少孜然呢。”柳春草十分坦然。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穿過空地,前往墓地。
夜晚的荒野沒有光源,烏雲遮住了星星和月亮,冷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
“哎呀媽呀,這風好大,吹的臉幹。”安慶紅絲毫不知道什麽叫害怕,摸著幹澀的皮膚,還在抱怨天氣呢。
阿三在兜裏掏摸了半天,摸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安慶紅,“抹點兒吧,這是我從醫生的醫療箱裏拿的。”
今天有醫生來幫著鈴木中子看燙傷,阿三在人家的醫療箱裏翻了翻,摸了一盒高原護膚霜。
這可是好東西,大家七手八腳的,都從盒子裏邊摳了護膚霜,然後抹在臉上和手上。
阿三嘿嘿笑著,給自己抹的最多。
值夜的人生了一堆篝火,這會兒都湊在一塊烤火呢,看到有人來換班,可把考古隊的人樂壞了。
他們把毛毯,毛氈,棍棒這些東西交接了一下,就飛快的回營地睡覺去了。
跟村裏的民兵打了聲招呼,大家夥就在火堆旁邊坐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怪風吹來,卷著篝火,吹起了殘餘的灰燼。
兩個民兵揉了揉眼睛,能看清楚身邊坐著的人,先怪叫起來,“哎呀我的媽呀,這是鬧鬼了嗎?”
兩人連滾帶爬,落荒而逃,柳春草等人攔都攔不住,這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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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